石門合攏。葉瀾手腕被拽進冰涼掌心。
    “姐姐小心！”幼年楚墨敲玻璃，瞳孔裏羅盤紋打轉，“九號棺裝睡呢。”
    她後退半步。九具棺木紅光爆閃。中間成年楚墨睜眼，嘴角扯出楚逸式冷笑：“終於看我了？”掌心攤開半塊帶血玉佩——正是祠堂那枚！
    “你是誰？”葉瀾捏碎符篆，混沌火在指尖跳。左側棺木少年楚墨咳嗽，頸間雙魚印記晃眼：“姐姐…我是藏書閣送治傷藥的…”
    話斷。所有楚墨瞳孔驟黑！葉瀾揮劍劈棺，碎玻璃映出畫麵：母親跪初代虛影前，銀鐲碎成九片，每片裹楚墨黑發。
    “雙生魂印是騙局。”成年楚墨聲音從四周壓來，穿玻璃逼近，銀線從袖口滑出纏住她腳踝，“你當是鑰匙？其實是鎖——鎖我九世記憶。”
    “輪回？”葉瀾指尖發涼。幼年楚墨扒開棺縫，塞來帶血玉簡碎片：“初代用禁術把魂…分九份…”
    腳踝劇痛！銀線鑽經脈瞬間，楚墨九世記憶閃回：一世暗衛被剜眼，三世藥人爬蠱蟲，九世竹馬婚禮被割喉。
    “每世為你死，有意思？”成年楚墨掐住她脖子，黑霧從七竅冒，“這次我要當棋手——用你混沌火，燒穿魔淵！”
    “休想！”葉瀾咬碎靈力爆丸。卻見所有楚墨同時憐憫笑。角落棺木突開，真楚墨滾落地，喉間插匕首，羅盤紋在瞳孔裏碎成渣。
    “是魂影…”他抓住她手腕，把銀鐲碎片按進她掌心，“用母親的心魂碎片…”話未畢，魂影全撲來，葉瀾被拽進棺木——
    睜眼竟是另一祭壇。葉家弟子環立，楚墨穿宗主華服，正把她手按在雙魚圖騰上。
    “第七世新娘，歡迎。”他替她戴鳳冠，冠上黑石碎片與她眉心共鳴，“這世你自願用混沌靈脈，換我突破大乘。”
    葉瀾揮劍砍去！劍鋒穿體而過，映出真正的楚墨被鎖祭壇下，渾身插滿引靈針。
    眼前“楚墨”輕笑：“身體都是借的——傀儡而已。”
    傀儡臉裂開，露出裏麵蠕動黑霧。葉瀾四肢突然僵住，有東西順著脊椎往上爬——是初代的噬靈蠱！
    “該醒了，祭品。”黑霧舌尖舔過她耳垂，“九世輪回集齊九片銀鐲，混沌之力該還我了。”
    地麵震動！懷中玉簡碎片爆強光，投出母親臨終畫麵：
    她將楚墨推進傳送陣，自己被初代鎖鏈穿透。
    大喊：“離魂陣生門…在楚墨左眼！”
    “左眼？”葉瀾轉頭，見真楚墨用染血指尖劃開左眼皮——裏麵嵌著半塊雙魚玉佩，正是她握碎的那片！
    “以我魂血，破爾虛妄！”楚墨怒吼震碎所有棺木，左眼金光溢出，浮著九世未出口的話：“每一世…我都知道…你會來…”
    黑霧尖嘯！葉瀾感覺蠱蟲鑽出體內，握住楚墨遞來的銀鐲碎片，刺進傀儡眉心。
    金光炸響時，所有魂影崩解，露出蜷縮的少年楚墨——六歲偷靈粥被抽三十鞭的那個。
    “姐姐…這次是真的我。”他咳黑血，掌心攤開母親另半塊玉佩，“魔淵封印…在我心髒…初代想借你手炸開…”
    石門突傳三小姐尖叫：“姐姐！楚逸屍體…不見了！父親玉簡裏說…”
    聲戛然而止。葉瀾轉頭，見三小姐瞳孔映出畫麵——楚墨背後，初代虛影纏鎖鏈，匕首抵住楚墨後心！
    “聰明孩子，晚了。”初代聲音從楚墨口中溢出，他轉頭，左眼成純黑黑霧，“雙生魂印…該合一了。”
    葉瀾撲向楚墨！指尖觸到衣角瞬間，被卷進純白虛空。無數記憶碎片懸浮：母親分玉佩塞進繈褓，父親臨終藏玉簡，玉簡字跳：“楚墨是正統，魂印能關魔淵…”
    “原來如此。”初代虛影展開，“你母用禁術分我魂魄，種在你倆體內——該收回了。”黑霧鎖鏈穿胸，葉瀾見楚墨眼中金光被吞，雙魚印記與他腕間合為完整圖騰。
    “楚墨！”她咬舌噴混沌火入他心髒，“用魂印…切斷鎖鏈！”少年釋然笑，指尖點她眉心：“姐姐…這世…是最後一世…”
    金光炸裂！葉瀾墜回現實，握染血銀鐲碎片，石門後棺木全消，隻剩楚墨血字玉佩：“去魔淵底，找母親靈魄。”
    山風卷來線香昧。葉瀾抬頭，見楚墨站冰淵穀頂，舉母親銀鐲——他左眼已瞎，卻泛詭異金光。
    “姐姐，下來。”他聲音裏有不屬於他的溫柔，“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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