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劍修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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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血珠飛散時,寧識指尖還殘留著蒔陀霜的甜腥。那些細小的血珠乘風飄遠,像一串被扯斷的朱砂佛珠。
"列陣!"墨少洲一聲清喝,劍意已化作赤紅流火。天品火靈根全力催動下,方圓十丈瞬間化作熔爐,最先撲來的三頭鐵背蒼狼尚未來得及哀嚎,便化作幾縷青煙消散——正是玄極宗秘傳「焚天劍陣」的起手式。
眾弟子雖驚不亂。楚逸的玄鐵重劍橫掃如盾,邵宇的柳葉劍專挑妖獸眼鼻等脆弱處。嶽枝一根長鞭更是戰意凜然。
"西南方缺口!"墨少洲突然厲喝。他劍鋒所指之處,獸潮竟如摩西分海般退避三丈。但所有人都沒注意到,他握劍的虎口已震裂出血。
寧識的睫毛顫了顫。她清楚看到墨少洲每次揮劍都刻意收著七分力——是怕誤傷同門
妖獸越來越多。一頭六耳魔猿突然突破防線,利爪直取寧識咽喉!
"錚——"
清越劍鳴響徹山穀。寧識手中那柄凡鐵長劍竟泛起月華般的光暈,劍鋒過處,魔猿的利爪如豆腐般齊腕而斷。更駭人的是,那劍勢餘波在地上犁出三丈溝壑,沿途七頭妖獸瞬間身首異處。
"小師妹..."邵宇咽了口唾沫。他終於明白為何師尊總說寧識是"人形劍胚"——那看似隨意的每一劍,都暗合天道至理。
墨少洲突然劍勢一變。赤紅劍芒化作遊龍,精準繞過所有同門,將最後三十頭妖獸圈入絕殺陣。
楚逸手中的玄鐵劍"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邵宇的嘴張得能塞進整個雞蛋,嶽枝的銀針撒了一地——三人的表情活像見了鬼。
誰能想到那個整天賴床要人哄、吃飯挑三揀四的小祖宗,揮起劍來竟比師尊演示時還要行雲流水?
寧識收劍歸鞘,一抬頭就對上了滿場呆滯的目光。她眉梢微挑——這群人是被施了定身咒?還是集體中了石化術?
"寧師妹。"墨少洲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帶著幾分探究,"這劍意...似乎並非《淩天劍訣》的路數?"
寧識心頭冷笑,麵上卻露出天真神色:"坊市淘的《鐵牛劍譜》..."她掰著手指頭數,"還附贈一本《公狗產後護理》呢~"
"......"
全場死寂。楚逸的劍又掉了,這次直接砸中自己腳背。
你丫的編瞎話能不能別這麽敷衍……
寧識突然把劍往邵宇懷裏一塞,轉身就撲進嶽枝胸口:"師姐~"她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手好酸,想吃你烤的銀鱗魚..."
嶽枝被這突如其來的撒嬌弄得手足無措,隻能揉著她發頂連聲應好。眾人看著那個在師姐懷裏扭成麻花的少女,集體陷入沉思——這貨怕不是被什麽千年劍靈奪舍了?
寧識埋在嶽枝肩頭的嘴角正微微上揚。遠處樹叢傳來枝葉摩擦的沙沙聲,她眼底閃過一絲狡黠——最後的大魚,終於咬鉤了
"師兄師姐~"寧識拖長聲調,指尖輕輕拽住嶽枝的袖口晃了晃,"昨晚沒睡好,想去補個覺..."
她眨巴著眼睛,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無辜的陰影,活像隻困倦的小奶貓。
三人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得,這小祖宗又要開溜了。
"去吧去吧。"楚逸無奈搖頭,順手替她理了理微亂的衣領,"記得找個隱蔽些的地方,要是被其他峰的弟子瞧見..."他壓低聲音,"師叔怕是又要罰你抄《清心咒》了。"
寧識甜甜一笑,轉身時裙擺揚起歡快的弧度。走出幾步又突然回頭,衝他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要是有人問起..."她狡黠地眨眨眼,"就說我去給師尊采雪靈芝啦~"
望著那道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三人相視一笑。如今他們總算明白,為何長泠真人總說這丫頭"偷懶時最像隻狐狸"。
……
寧識的裙擺掃過沾露的野草,在霧靄中劃出優雅的弧線。她刻意讓足音時輕時重,像隻懵懂的小鹿,引著身後貪婪的獵人在密林深處越陷越深。
"小美人~"樹後突然竄出個佝僂身影,黃板牙上還沾著肉渣,"現在求饒,老子發發善心留你全屍?"他枯爪般的手捏著柄淬毒短刀,刀刃泛著幽綠的光。
寧識後退半步,睫毛輕顫如受驚的蝶:"我、我可是玄極宗親傳..."她聲音裏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右手卻已悄悄按在劍柄上。
"親傳?哈哈哈!"男人笑得渾身亂顫,突然猛撲過來,"正好挖了你的靈根——"腥臭的口氣隨著動作噴湧而出,"再嚐嚐鮮!"
寒光乍現。
寧識的劍快得像是憑空多出一輪弦月。第一劍震碎他胸骨時,男人臉上還凝固著淫笑;第二劍貫穿心髒的瞬間,他渾濁的眼珠才剛浮現驚恐;待第三劍劃過咽喉,噴濺的血珠尚未落地,她染著丹蔻的指尖已剜出那對令人作嘔的眼球。
"知道嗎?"寧識甩了甩指尖的血,聲音甜得像摻了蜜,"你剛才撲過來的樣子..."她一腳踩碎滾落的眼球,"特別像我們山門下養的——"劍尖挑起男人腰間的儲物袋,"發情的公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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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識指尖輕撫過石墩上的青苔,慢條斯理地拂袖坐下,裙擺如墨蓮般在石麵鋪展。她抬眸望向黑袍男子,眼底噙著幾分玩味:"怎麽?你們這些挖靈根的專業戶,也興搞黃雀在後這一套?"
黑袍男子瞳孔微縮,手中骨笛泛起幽光:"小丫頭倒是伶牙俐齒。"他陰惻惻地笑著,"既然知道自己是搶手貨,不如——"
"不如你去挖墨少洲的天火靈根?"寧識突然打斷他,指尖輕點下巴作思考狀,"或者傅淩淵的靈根?"她忽而展顏一笑,"哦~是了,你們這些陰溝裏的老鼠,隻敢挑軟柿子捏。"
"找死!"黑袍男子暴起發難,袖中竄出七道淬毒鎖鏈,如毒蛇般絞向寧識咽喉。卻見少女足尖輕點,衣袂翻飛間總在鎖鏈將將觸及肌膚時堪堪避開,像在逗弄一條暴怒的野狗。
"轟隆——"
一道紫雷劈裂寧識方才立足的古樹。男子獰笑著掐訣:"看你能躲到幾時!"
寧識突然停在一丈開外,撫掌輕笑:"總算發現了?"她歪頭打量對方逐漸發青的指甲,"蒔陀霜混著揉筋散的味道,可還香甜?"
男子身形猛然僵住,這才發覺五髒六腑如同被千萬根毒針穿刺。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見自己胸口不知何時多了個針尖大的血點——正是方才寧識"倉皇逃竄"時,裙擺掃過他衣角的方位!
"賤...人..."他跪倒在地,渾身痙攣如瀕死的魚。
寧識緩步上前,繡鞋碾住他顫抖的手指:"告訴你個秘密。"她俯身時發間銀鈴輕響,"我啊——"匕首寒光閃過,"最討厭別人叫我賤人。"
寧識哼著俚俗小調,匕首在指間翻飛如蝶。案板上的獸肉被切成均勻的薄片,在滾油中泛起金黃的泡泡。她餘光瞥見帳篷外歸來的同門——墨少洲的劍穗焦了一半,楚逸的袖口還冒著青煙,活像群被雷劈過的鵪鶉。
"洗手吃飯啦~"寧識敲了敲湯勺,砂鍋裏燉著的魚湯正咕嘟咕嘟冒著奶白的泡泡。
邵宇一屁股坐下,惡狠狠咬了口炸得酥脆的獸肉:"晦氣!今天斬了二十三頭五品以上的妖獸,回頭收拾戰利品時——"他氣得直拍桌子,"全變成了一堆三品不到的破爛貨!"
寧識舀湯的手微微一頓。二十三頭?看來某隻貪吃鬼今天確實吃撐了...)
"更邪門的是..."嶽枝攪著魚湯低聲道,"劍影宗失蹤的那五個弟子..."她突然壓低聲音,"有人在他們最後出現的地方,發現了這個——"
一枚沾著口水的金色鱗片被推到寧識麵前。
寧識手中的湯勺"不小心"打翻在鱗片上。滾燙的魚湯衝刷而過,那鱗片頓時褪去了妖異的金光,變成普通青魚鱗的模樣。
楚逸狐疑地抬頭,卻見小師妹正滿臉無辜地擦桌子:"師姐繼續說呀~後來呢?"
嶽枝指尖摩挲著那枚褪色的鱗片,眉頭微蹙:"說來也怪..."她將鱗片對著篝火轉了轉,"這秘境裏連石頭都能成精,偏生這鱗片..."話未說完,鱗片突然"啪"地裂成兩半,露出內裏一絲未褪盡的金芒。
桌底下傳來"咕咚"一聲吞咽的動靜)
"罷了。"嶽枝隨手將碎片丟進火堆,火星劈啪炸開時,她沒注意到寧識袖中飛出的銀針正精準刺中那縷金芒,"總歸..."火光映著她疲憊的眉眼,"不會比劍影宗那五個活不見人的更邪門。"
魚湯的熱氣嫋嫋上升,模糊了寧識唇角轉瞬即逝的冷笑)
玄機宗營帳內,篝火劈啪作響,映得眾人臉色陰晴不定。
"邪門得很!"邵宇一把捏碎手中茶盞,"昨日在落霞穀,明明聽見三眼魔猿的吼聲震得山石滾落,等我們趕到時——"他猛地攤開手掌,"連根猴毛都沒剩下!"
嶽枝摩挲著羅盤上紊亂的指針接話:"更怪的是,我們追著血跡找到的洞穴..."她突然壓低聲音,"裏頭堆著新鮮獸骨,可羅盤顯示...那些骨頭的主人半個時辰前還活著在十裏外活動。"
"莫非..."楚逸突然指向地圖上歸元宗營地,"昨日他們那兩個被啃得隻剩人皮的弟子——"話音未落,帳外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像是某種巨物踩斷了樹枝。
眾人齊刷刷拔劍,卻見墨少洲拎著半截焦黑樹杈走進來:"不必驚慌。"他指尖撚著樹杈上黏著的金色鱗片,"劍影宗失蹤弟子現場...也發現過這個。"
"是食人妖!"新入門的弟子失聲叫道,"《山海經》裏記載過,金鱗食人妖專挑修士下手,能...能吸食修為!"
墨少洲卻搖頭:"不對。古籍記載食人妖畏光,可這些失蹤都發生在正午。"他忽然眯眼看向營帳角落,"除非..."
"除非有人馴養了變異種。"寧識突然笑吟吟接話,順手往火堆裏丟了把香料。煙霧升騰間,她袖中漏出幾星金粉,飄落在墨少洲衣擺上——正是白日裏那些"消失的妖獸"曾出沒之處才有的特殊粉末。
寧識端著沉甸甸的砂鍋走進大帳時,鍋沿還冒著騰騰熱氣。她將精心烹製的獸肉和魚湯擺在中央矮幾上,笑吟吟地拍了拍手:"諸位師兄師姐辛苦啦,都來用些熱食吧~"
某隻躲在帳外的白團子正心疼地數著被端走的肉塊,小爪子在地上刨出三道抓痕)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個內門弟子警惕地往後縮了縮,"寧師妹該不會在湯裏加了料吧?"
寧識聞言立刻豎起柳眉:"嗬,某些人..."她指尖在砂鍋邊緣輕輕一敲,"自己心黑,就看誰都像下毒的。"突然抄起湯勺,不由分說給墨少洲盛了滿滿一碗,"首座師兄先請——"
墨少洲挑眉看著眼前這碗奶白的魚湯。小師妹眼底閃爍的,分明是"敢不喝就毒死你"的威脅。他無奈搖頭,在眾目睽睽之下淺嚐一口——鮮香瞬間在舌尖綻開,竟真沒有半點異味。
"味道...不錯。"他艱難地給出評價,餘光瞥見寧識得意翹起的嘴角。
這丫頭怕是忘了,上次說"味道不錯"的靈果,讓他腹瀉了三天)
見首座安然無恙,眾人這才陸續圍攏。寧識抱臂站在一旁,看他們爭搶食物的模樣,活像在看一群餓急的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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