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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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地上的醫修一臉惶恐,雙手舉過頭頂連連擺動:"諸位明鑒!在下真的什麽都沒碰啊!"他的藥鏟還懸在半空,距離籠子足有三尺遠。
這妖獸自發現起就透著古怪,鱗甲堅硬如鐵卻一觸即潰,稍微碰觸便"噗"地化作一灘腥臭血水,連個渣都不剩。藥師穀眾人麵麵相覷,這等怪事他們行醫多年還是頭回遇見。
"現在可好,"一個年長醫修捋著胡須歎氣,"毒源都沒了,叫我們如何對症下藥?"他身旁幾個中毒的弟子聞言,臉色頓時比中毒時還要難看三分。
不遠處,楚逸三人正急得團團轉。楚逸來回踱步,靴底都快磨出火星子:"這丫頭到底跑哪兒去了?三個出事地點都找遍了也不見人影!"
邵宇抱臂靠在樹旁,嘴裏叼著的草莖都快咬斷了:"阿識那丫頭精著呢,你忘了上次她把魔修耍得團團轉的事了?"話雖這麽說,他的手指卻在不停敲打劍鞘。
嶽枝突然轉身就走,裙擺帶起一陣風:"今日怪事頻發,絕非偶然。那丫頭再機靈也架不住意外,必須盡快找到她!"
楚逸和邵宇對視一眼,二話不說跟上嶽枝。三人背影在夕陽下拉得老長,活像三支離弦的箭。
三人剛邁出營地,就被墨少洲一聲喝住。這位向來從容的首席此刻額角青筋暴起,衣袍上還沾著未幹的血跡,顯然已被這場混亂折騰得不輕。
"林景川墜入神秘山穀失蹤,"他揉了揉眉心,聲音裏透著疲憊,"你們隨歸元宗的人一同去尋。"
楚逸三人麵麵相覷——連歸元宗首徒都出事了?這秘境今日是中了什麽邪?
等他們跟著歸元宗弟子趕到事發地點,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嶽枝手中的羅盤"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指針瘋狂旋轉。
眼前哪有什麽山穀?隻有一片平坦的草地,連塊突出的石頭都沒有,仿佛那個吞噬林景川的裂縫從未存在過。
"這..."邵宇幹笑了兩聲,很無語:"請問我們這是要找空氣嗎?"
歸元宗弟子們臉色煞白,有人甚至開始掐自己大腿,懷疑是不是在做夢。楚逸蹲下身,手指撫過草地——泥土濕潤鬆軟,分明是剛被翻動過的痕跡。
……
林景川從山崖滾落時,鋒利的山石在他身上犁出數十道血痕,最要命的是胸口那根斜插的樹枝——烏黑的樹皮上還沾著可疑的紫色汁液。他勉強走了兩步就栽倒在地,嘴唇迅速泛起不祥的青灰色。
"嘖。"寧識蹲下來掰開他的嘴,動作粗魯得像在給牲口灌藥。解藥粉末灑了林景川滿臉,嗆得昏迷中的人直咳嗽。她一把撕開染血的衣襟,露出那根入肉三分的樹枝,連個停頓都沒有就猛地拔出。"噗"的一聲,鮮血直接噴到她前襟上,在月白色衣衫上綻開一朵妖豔的紅梅。
若是尋常姑娘見到這般場景——俊美少年衣衫半解,蒼白的肌膚襯著殷紅血跡,怕是要臉紅心跳。可寧識的眼神比看砧板上的豬肉還冷淡,銀針在她指間翻飛,精準紮進各處大穴止血。針尖每次落下都帶著"讓你亂跑"的力道,活像在縫補破麻袋。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冷冰冰地下了結論。林景川的呼吸已經微弱得像風中殘燭,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被劇毒吞噬。
恰在此時,天邊炸開一道驚雷。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砸下來,瞬間把兩人淋成落湯雞。寧識看著越積越多的血水被雨水衝散,終於忍無可忍地拽起林景川的後領,像拖麻袋似的把人往岩洞方向拖。少年修長的腿在泥地上劃出兩道歪歪扭扭的痕跡,活像條死透的魚。
林景川被一瓢冰水澆醒時,睫毛上的水珠還在往下滴。他恍惚間看見自己衣襟大敞,而寧識正抱臂站在他麵前,杏眼裏跳動著危險的暗芒。
"寧...道友?"他聲音嘶啞得像被砂紙磨過,每說一個字都牽扯著胸口的傷,"這裏是..."
"是我大發慈悲救了你。"寧識突然俯身,發梢掃過他的臉頰。她指尖捏著一根銀針,在他眼前慢悠悠地轉著圈,"可惜啊——"手指突然抵住他喉結,"某些人恩將仇報,趁我包紮時動手動腳。"
林景川瞳孔驟縮。他分明記得自己毒發時連手指都抬不動,哪來的力氣輕薄別人?可眼前少女眼尾微紅的樣子實在逼真,連攥著他衣領的指尖都在發顫。
林景川的咳嗽聲在岩洞裏激起回音,胸口的繃帶隨著劇烈起伏滲出點點猩紅。他掙紮著撐起身子,喉間還帶著血氣:"寧道友何故...咳咳...汙人清白?"話音未落,少女帶著藥香的指尖已貼上他裸露的小腹。
那指尖像帶著火星,沿著繃帶邊緣遊走。每掠過一道傷口,林景川的肌肉便不受控製地繃緊——明明該是疼的,卻燒起一片異樣的戰栗。當指尖攀上鎖骨時,他呼吸驟然急促,喉結在寧識掌心下劇烈滾動。
"難道我就會做禽獸之事了?"寧識忽然傾身,發絲垂落在他滲血的繃帶上。她拇指摩挲著他下巴新冒的胡茬,聲音輕得像羽毛拂過:"明明是你先拽著我不放,說..."寧姑娘別走"。"最後三個字幾乎是貼著他心口嗬出來的,激得林景川耳尖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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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川的劍骨在皮下隱隱發燙,那是被門派視若珍寶的天賦象征。此刻這位天之驕子卻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寧識的指尖劃過他繃緊的喉結。少女身上清苦的藥香混著體溫蒸騰上來,將他素來清冷好看的眉眼都熏得泛起薄紅。
"躲什麽?"寧識忽然掐住他下巴,拇指碾過那兩片抿緊的唇。她故意將呼吸噴在他耳畔,滿意地看著那片白玉般的肌膚瞬間漫上霞色,"歸元宗首徒的定力...就這?"
他呼吸陡然急促,被銀針封住的經脈卻讓他連指尖都抬不起來。少女的膝蓋抵在他腿間,隔著重紗都能感受到彼此攀升的體溫。
"你..."他剛開口就被一根纖指點住唇。寧識忽然貼近他頸側深深吸氣:"嗯,劍骨的味道…比不上醉仙樓的桂花秋釀。"說罷竟伸出舌尖輕輕一舔。
林景川腦中轟然炸開一片空白。他看見自己攥著衣角的手背青筋暴起,未經人事的宗門天驕,此刻被一個少女玩弄的不知所措。
寧識眼波流轉間,眸中閃爍著狡黠的碎光,像是揉碎了滿天的星子撒在眼底。她微微偏頭時,鴉羽般的長睫在眼尾投下細碎的陰影,更襯得那雙杏眼靈動如狐。
她故意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撲閃,眼尾那顆小小的淚痣隨著笑意若隱若現。在昏暗的岩洞裏,這雙眼睛亮得驚人,像是兩簇跳動的火焰,又像是藏著整個銀河的星光。
林景川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恍惚間覺得這雙眼睛比歸元宗藏經閣裏最珍貴的夜明珠還要奪目。
寧識靈巧地從林景川灼熱的懷抱中抽身,像一尾遊魚般滑脫。臨走前還不忘用指尖在他滾燙的臉上輕輕一掐,狡黠又明媚
她起身時裙裾翻飛,帶起一陣藥香。掏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指的模樣,活像剛摸過什麽醃臢物件。擦完還嫌棄地將帕子往地上一扔,正巧蓋在林景川那張俊臉上。
"你——"林景川氣得傷口都要崩裂,一把扯下臉上的帕子。卻見那抹倩影早已翩然遠去,隻餘一縷發香縈繞在他鼻尖。
寧識的聲音遙遙傳來,帶著幾分戲謔:"大魁首還是快些整理衣冠吧,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若被人瞧見——"尾音故意拖長,"怕是要被當成醉仙樓的頭牌呢。"
林景川聞言氣血翻湧,傷口險些崩裂。他咬牙係好衣帶,卻發現這詭異山穀竟隔絕神識,連傳訊玉聽都失了靈光。
而此時寧識正第三次繞回同一棵歪脖子樹下。她眯起眼,指尖彈出一縷青色風息。那風靈繞過荊棘叢,穿過溪流,最終撞在一麵看似普通的石壁上消散無蹤。
"找到你了。"她紅唇微勾,卻突然轉身,袖中銀刀寒光乍現:"堂堂歸元宗首徒,也學那登徒子尾隨姑娘?"針尖正對林景川喉結,映得他蒼白的臉色愈發透明。
林景川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銀刀,無奈地歎了口氣。他蒼白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聲音卻已恢複往日的清冷:"寧姑娘,方才究竟是誰對誰...咳..."話未說完便牽動內傷,捂著胸口輕咳起來。
寧識眼珠一轉,轉身指向那麵古怪的石壁:"既然林道友不是跟著我,那不如幫個小忙?"她笑得像隻偷到雞的狐狸,"劈開這石壁,咱們各走各的。"
林景川抬眸望去,隻見石壁上苔蘚剝落處隱約透著靈力波動。他苦笑著搖頭:"寧姑娘說笑了,在下如今..."話音未落,又是一陣劇烈咳嗽,指縫間滲出絲絲血跡。
"嘖,廢物。"寧識輕嗤一聲,指尖在劍柄上輕輕一彈。那柄最普通的鐵劍在她手中竟泛起月華般的清光,劍鋒流轉間帶起柔風陣陣,看似綿軟無力,實則暗藏殺機。
林景川瞳孔驟縮——這分明是十多年前隨那人一同隕落的獨門劍訣,怎會在這少女手中重現?他呼吸不自覺地急促起來,傷口傳來的疼痛都比不上此刻心中的驚濤駭浪。
"破!"寧識劍尖輕點,看似隨意的一刺卻帶著摧枯拉朽之勢。石壁如鏡麵般碎裂,露出後麵幽深的洞口。
"拜拜了您嘞~"少女回眸一笑,在沒入黑暗前故意衝他眨眨眼。洞中傳來漸行漸遠的風聲,混著她得意的輕哼:"想跟蹤我?再修八百年吧~"
在結界即將閉合的刹那,林景川猛地扣住寧識的手腕。兩人在呼嘯的風聲中一同墜入黑暗,他強忍劇痛翻身將少女護在身下,後背重重撞上堅硬的地麵。
"你找死?!"寧識的指甲深深掐進他手臂,抬腿狠狠踹向他胸前的傷口。鮮血瞬間浸透繃帶,林景川卻紋絲不動,反而將她箍得更緊。
"風回月明第七式——"他聲音嘶啞得可怕,滾燙的呼吸噴在她耳畔,"你從何處學來的?"手指如鐵鉗般扣住她下巴,逼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寧識瞳孔驟然緊縮。她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認出這套劍法——那個早已被世人遺忘的,屬於她生父林彥恒的獨門劍訣。
"瘋子!"她突然暴起,掌心凝聚十成靈力拍向林景川心脈。趁他悶哼鬆手的瞬間,足尖勾起地上碎石直射他咽喉,自己則如鬼魅般退入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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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從儲物袋裏掏出一盞人魚淚燈,這寶貝可是她花了大價錢從黑市淘來的。燈芯裏封著東海人魚的真情淚,據說連龍王打噴嚏都吹不滅。
柔和的光暈剛驅散黑暗,就聽見某處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哦,原來是她在心裏把林景川罵得狗血淋頭的口水聲。
"早知道就該讓這多管閑事的家夥爛在外頭!"她氣得直跺腳,差點把燈給摔了。可走著走著,山洞突然亮得跟正午的太陽似的,刺得她眼睛生疼。
"好家夥,這是要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啊?"寧識眯起眼,心裏警鈴大作。這哪是什麽寶貝,分明是個餓死鬼投胎的玩意兒!她轉身就想溜,卻發現雙腿跟灌了鉛似的,靈力也在"咻咻"往外竄。
"心...隨意...動!"她咬牙切齒地掐訣,總算召來道風牆擋在身前。喘勻了氣,寧識突然樂了:"本來姑奶奶就是來打個醬油,你這破玩意兒居然想拿我當自助餐?"
她擼起袖子,把身上帶的毒藥全倒進靈力裏,活像往火鍋裏猛加變態辣。一邊攪和還一邊念叨:"今天不把你揍得連你娘都認不出來,我寧字倒過來寫!"
說罷一個猛子紮進那片刺眼的白光裏,活像顆裹著毒藥的魚雷。
“找到你了王八犢子!你它奶奶個腿的e?÷&¥x……”
寧識一把揪住那團咳得直打嗝的靈體,叉腰瞪眼道:"哎喲我呸!就你這副癆病鬼的王八犢子敢暗算老娘?"
她甩手就給了靈體一個大耳刮子:"咳得跟老煙槍似的,咋的?要不要老娘給你找副棺材板當止咳糖漿?" 說著又往靈體身上啐了一口:"就你這熊樣還學人家當boss?我太奶養的蘆花雞打鳴都比你有氣勢!"
靈體被罵得直翻白眼,渾身靈力亂竄,活像被踩了脖子的瘟雞。
她掄起裹著罡風的拳頭,把體術長老教的"碎星十八式"耍得虎虎生風:"這一拳是替我的新裙子打的!這一拳是替我的發型打的!"每說一句就揍一拳,靈體被她捶得直冒金星。
"住、住手!"靈體"匿"在罡風裏縮成一團,聲音都變了調:"吾可許你...咳咳...潑天富貴!"
寧識聞言拳頭掄得更歡了:"潑天富貴?當我三歲小孩呢?"突然她鼻子一皺,敏銳地察覺到四周靈力的異動。
好家夥!這廝表麵求饒,暗地裏卻在搓大招!寧識眼疾手快,抄起人魚淚燈就往它身上懟:"讓你裝!讓你演!看我不把你烤成靈體串串香!"
匿被燙得吱哇亂叫,凝聚的靈力瞬間散了形:"燙燙燙!你這丫頭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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