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元嬰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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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獰笑一聲,拳風如暴雨般砸下:"老娘的心願就是送你這撲街仔去投胎!"
    匿在罡風中扭曲變形,發出淒厲尖叫:"吾乃上古神獸遺魂!爾等凡人安敢——"
    "呸!"寧識一口唾沫星子直接噴到靈體上,"裝什麽大尾巴狼?就你這德行還神獸?村口二傻子養的土狗都比你像樣!"
    她雙手掐訣,無數幽紫靈蝶從袖中傾巢而出。每隻蝶翼都淬著劇毒,在空中劃出致命弧線:"老娘揍人從不看黃曆,今天算你八字犯衝!"
    匿的靈體被毒蝶撕扯得支離破碎,終於發出絕望嘶吼:"既如此——吾與汝共赴黃泉!!!"
    寧識的身體猛地僵直,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那靈體化作的刺目白光如毒蛇般鑽入她的經脈,所過之處血肉寸寸凍結。她重重跪倒在地,十指深深摳進石縫,指節因劇痛而扭曲變形。
    "呃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山洞中回蕩。寧識的脊背弓成瀕死的蝦米,冷汗瞬間浸透衣衫。她顫抖著掐訣,七道風牆拔地而起,將整個石室封成密不透風的牢籠。
    "想逃?"她齒間溢出血沫,卻咧開一個猙獰的笑,"今日...要麽你死...要麽...同歸於盡!"
    匿在她的靈台內發出癲狂大笑,那笑聲震得寧識耳膜滲血。它貪婪地吞噬著精純的風靈根,每吞噬一寸,寧識的識海就黯淡一分。
    "天品靈根...還有神獸護體!"匿的聲音因狂喜而扭曲,"千年了...終於等到你這具完美的容器!"
    它生前確實是上古神獸"蜃"的殘魂,能隱匿天地萬物。正因這逆天神通,它曾遮蔽日月助紂為虐,最終被天罰之雷劈得魂飛魄散。唯有這縷殘魂被囚於秘境,日日受業火灼燒。
    此刻,它正瘋狂撕扯著寧識的魂魄。少女的瞳孔開始渙散,卻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刹那,突然咬破舌尖!
    "轟——!"
    鮮血噴在風牆上的瞬間,整個洞穴的古老符文同時亮起。那些金色紋路如活物般爬滿寧識全身,竟與匿的魂體產生劇烈排斥!
    "狗東西...笑得太早了吧!"寧識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突然將所有靈力瘋狂壓向金丹。劇毒靈力在經脈中奔湧,逼得匿發出淒厲慘叫。那靈體如被燙傷的蛇般扭曲掙紮,卻被寧識反手一拽——
    "給我進來吧你!"
    狂暴的靈力旋風將匿撕成碎片,強行拖向寧識的金丹。每一片靈體碎片沒入體內,都像千萬根燒紅的鋼針貫穿五髒六腑。寧識的金丹表麵開始龜裂,細密的裂紋中滲出刺目的金光。
    "啊——!"她仰頭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七竅同時滲出血絲。恍惚間仿佛看見娘親在雲端對她微笑,又看見坨坨趴在藥圃裏打滾的模樣。
    整個山洞開始崩塌,巨石如雨墜落。
    就在意識即將消散的刹那,一聲震天動地的獸吼撕裂蒼穹。寧識渙散的瞳孔中,倒映出一頭通體雪白的巨獸踏碎虛空而來——那是坨坨,卻比她記憶中龐大了數十倍,周身纏繞著神聖的銀光。
    "寶..."她氣若遊絲地呼喚,聲音輕得如同歎息。
    坨坨金色的豎瞳瞬間鎖定那團纏繞在主人身上的黑影。聖翎犼與生俱來的威壓讓匿發出絕望的哀嚎:"不...這不可能!聖獸怎麽會——"
    話未說完,巨獸已張開血盆大口。匿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嚼糖豆般"哢嚓"咬碎。坨坨周身爆發出耀眼光芒,龐大的身軀開始透明化,頭頂還冒出了個可愛的小鼓包。
    "嗚哇哇哇——"坨坨突然縮成個糯米團子大小,一個猛子紮進寧識懷裏。圓滾滾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活像隻漏氣的皮球,差點把隻剩半口氣的主人直接送走。
    寧識被壓得直翻白眼,顫巍巍伸出爾康手:"寶...你再哭...我就要...嗝屁了..."說完還配合地吐出半口血沫子,活像戲台上的苦情女主角。
    坨坨這才如夢初醒,小爪子"啪"地拍在自己腦門上結果因為太圓滾差點把自己拍翻)。它急吼吼地往寧識嘴裏塞靈力,結果手忙腳亂塞錯了鼻孔,灌得寧識"噗"地噴出兩個靈力泡泡。
    "咳咳...你是想...用泡泡...噎死我嗎..."寧識虛弱地抹了把臉,結果抹了自己一臉靈力泡泡。坨坨見狀,心虛地用爪子在地上畫圈圈,圓滾滾的身子一抖一抖的,活像個做錯事的水晶湯圓。
    天地靈氣如潮水般翻湧,寧識體內的金丹在神獸殘魂的催化下瘋狂旋轉。那枚圓潤的金丹表麵突然浮現出細密裂紋,璀璨的金光從裂縫中迸射而出——她竟要跳過金丹大圓滿,直接碎丹成嬰!
    整個秘境的靈氣形成直徑百丈的颶風漩渦,烏雲中翻滾的雷光將天地映照得忽明忽暗。
    "那是...元嬰天劫?!"遠處觀戰的修士們駭然變色。在秘境動蕩之際強行結嬰,簡直是在刀尖上跳舞。更可怕的是,劫雲中竟隱隱浮現六道龍形雷光——這是傳說中的六九重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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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的指尖在掐訣時抖得厲害,卻仍固執地結出七重風牆。靈力透支的劇痛讓她眼前發黑,卻仍用最後的氣力將坨坨護在風牆中央:"寶...躲遠些..."話音未落,第一道紫雷已撕裂蒼穹。少女像片枯葉般被劈進岩壁,後背綻開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瞬間浸透殘破的衣衫。
    "吼——!"坨坨的咆哮震得整座山洞簌簌落灰。它瘋狂撞擊著風牆,金色豎瞳裏倒映著第二道金雷劈落的軌跡。當看見寧識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淒豔的弧光,巨獸突然人立而起,頭頂那點稚嫩的犄角竟迸發出刺目銀光——它要硬抗天劫!
    寧識模糊的視線裏,坨坨雪白的皮毛在雷光中寸寸焦黑。那具比她龐大數十倍的身軀,竟像盾牌般嚴嚴實實罩在她上方。第四道赤雷劈在巨獸脊背時,她聽見骨肉燒灼的"滋滋"聲,卻更清晰地聽見坨坨用腦袋輕蹭她臉頰的嗚咽。
    "傻...寶..."寧識染血的手指插進巨獸焦糊的毛發。她突然暴起翻身,用最後靈力凝成風盾反罩住坨坨。第五道玄雷與第六道陰陽雷同時劈落時,少女單薄的身影在雷光中彎折如弓,卻始終將坨坨護在身下。
    坨坨縮成團子大小,用舌頭一點點舔去寧識臉上的血痂。它每舔一下,頭頂那截新生的犄角就亮一分——方才硬抗天劫時,它竟陰差陽錯煉化了匿的殘魂。而寧識破碎的金丹處,有個抱著風靈的小元嬰正朝坨坨的犄角咿呀伸手。
    坨坨連滾帶爬撲來時,正看見自家主人渾身焦黑卻笑得燦爛:"寶...我好像...又活了嘿嘿嘿..."
    歸元宗眾人中毒倒地時,寧識曾悄悄塞給坨坨一包解藥。這小家夥叼著藥包在人群裏鑽來鑽去,每路過一個歸元宗弟子就"不小心"掉幾粒藥丸,活像隻偷油吃的小老鼠。完成任務後,它左等右等不見主人回來,索性自己在秘境裏打牙祭——專挑那些欺負過修士的妖獸下嘴,啃得滿嘴流油。
    直到心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坨坨丟下啃到一半的妖獸腿就往外衝。它撞碎三重結界時,犄角上的絨毛都蹭禿了一塊。當看到小主人渾身是血的模樣,它差點把腸子都悔青——早知道就該寸步不離地守著!
    秘境開始崩塌的轟鳴聲中,坨坨暗自發誓要把自己係在寧識腰帶上,當然了,它一直也是這麽做的。
    寧識醒來時,正看見坨坨在表演"隱身術"。圓滾滾的身子時隱時現,活像盞接觸不良的燈籠。她抹了把嘴角的血,從儲物袋倒出瓶瓶罐罐,像吃糖豆似的往嘴裏倒補藥。運功三周天後,連被雷劈焦的發梢都重新變得烏黑發亮。
    "走!"她利落地換上備用衣裙,翻身伏在坨坨背上。巨獸周身泛起水波紋般的漣漪,一人一獸瞬間隱沒在空氣中,朝著出口疾馳而去。
    ……
    寧識剛踏出秘境出口,手腕突然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扣住。她抬眼就撞進林景川那雙泛紅的鳳眸裏——這位向來清冷自持的歸元宗首席弟子,此刻眼尾染著薄紅,連呼吸都帶著幾分紊亂。
    "寧道友,"他嗓音低啞得不像話,指尖在她腕間摩挲出一道紅痕,"川不是你可以...隨意戲弄的男子。"這話說得咬牙切齒,偏生耳尖卻誠實地泛著紅,活像隻被踩了尾巴還要強裝鎮定的貓。
    寧識眨巴著眼睛,突然"噗嗤"笑出聲來。她故意湊近他耳邊,嗬氣如蘭:"林道友這是...在跟我討說法?"眼見對方喉結滾動,她突然變臉,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人撂在地上:"有病吧你!"
    "我救你狗命的時候怎麽不見你這麽硬氣?"寧識單腳踩在他衣擺上,掰著手指算賬,"解毒丹二十靈石,替你包紮算五十靈石,還有..."她突然彎腰戳他胸口,"你這條命值多少?嗯?"
    林景川正要起身卻見這沒心沒肺的姑娘已經蹦到三丈外,正衝他做鬼臉。他袖中突然飛出一道縛仙索,寧識"哎喲"一聲被拽回來,兩人頓時滾作一團。
    "寧識!"林景川扣著她手腕將人壓在身下,發冠都歪了,"你今日在山洞裏..."話到一半突然哽住,耳根紅得能滴血。
    寧識想起來今天確實占了他不少便宜,但故作放浪的說:"林道友,你那副身子的確有幾分姿色,當尋歡樓的小倌也未嚐不…"話音未落就被一道劍氣削斷了發帶。
    今日發生的種種異象,讓各派弟子都摸不著頭腦。先是妖獸群莫名暴動,又詭異地化作血水;接著歸元宗眾人身中奇毒,卻在昏迷中莫名痊愈;更離奇的是山穀深處竟有人渡元嬰雷劫,卻無人看清渡劫者真容。
    傅淩淵麵色陰沉如水,指節捏得發白。師尊臨行前特意囑咐,這秘境中藏有上古靈寶與驚天機緣,絕不容他人染指。究竟是誰在暗中攪局?他目光陰鷙地掃過眾人,卻尋不到半分蛛絲馬跡。
    最令人震驚的是,當眾人狼狽逃出秘境時,消失許久的林景川與寧識早已氣定神閑地候在靈舟前。楚逸三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連林景川自己都暗自詫異——他分明親眼目睹寧識渡劫,可眼前這丫頭周身靈力波動,分明還是築基大圓滿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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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袖中的坨坨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它新覺醒的隱匿神通果然好用)
    感受到林景川探究的目光,寧識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登上靈舟。就在此時,身後秘境突然發出震天巨響——那座存在千年的囚籠,隨著匿的消亡轟然崩塌。
    靈舟在氣浪中劇烈搖晃,寧識望著煙塵中逐漸消散的秘境遺跡,眼底閃過一絲複雜。但很快,她便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船艙。
    玄極宗弟子們早已在船艙內嚴陣以待,見她大搖大擺地進來,立刻圍成一圈虎視眈眈。為首的蘇倚川一拍桌子:"寧識!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這一整天都跑哪去了?還有這幾天秘境的怪事..."
    寧識充耳不聞,一屁股坐在案幾上,從懷裏掏出根獸肉幹就啃。她翹著二郎腿晃啊晃,活像個市井無賴:"我在樹杈上睡大覺不行啊?再說了——"她故意拖長聲調,油乎乎的手指挨個點過眾人,"你們誰啊?我爹還是我娘?管得著嗎?"
    墨少洲目光如炬地盯著她,突然開口:"今日秘境中有人渡元嬰雷劫,你可知道些什麽?"
    寧識聞言放下肉幹,難得正襟危坐起來。眾人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連謝夢桐絞著手帕的動作都停住了。
    "知道,"她神色凝重地環視一周。
    眾人身子不約而同往前傾了傾。
    "個屁!"寧識突然變臉,抓起肉幹繼續大嚼特嚼,"什麽破事都往我頭上扣,你們是暗戀我還是怎麽著?"
    "噗——"邵宇一口茶噴了出來。
    墨少洲額角青筋直跳,他早該知道這丫頭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謝夢桐手中的絲帕"刺啦"一聲被扯成兩半。她死死盯著墨少洲——師兄為何總是對這個粗鄙丫頭格外關注?那眼神分明比看自己時還要專注三分!
    角落裏,坨坨正偷偷把寧識掉落的肉幹渣扒拉到一起,吃得津津有味)
    回到玄極宗後,寧識強撐著拜見了掌門和師尊,剛踏出大殿門檻就差點一頭栽倒。她拖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回到小院,"砰"地甩上門,連設三道禁製的力氣都沒有,直接癱在了床榻上。
    劫雷留下的暗傷在經脈裏灼燒,再加上應付那些沒完沒了的盤問,寧識現在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了。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是再不休息,明天玄極宗頭條就該是"某弟子因過度勞累當場暴斃"了。
    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寧識整個人像被抽了魂似的癱在床上。期間楚逸來敲了三次門,邵宇甚至翻窗進來探她鼻息,最後被嶽枝拎著後領扔了出去。
    "三天了!"嶽枝在院門外來回踱步,靴底都快磨出火星子,"再不出來我就——"
    "你就怎樣?"楚逸和邵宇異口同聲。
    嶽枝袖中長劍"錚"地出鞘三寸:"當然是劈了這破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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