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鬼醫阿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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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識被院外的動靜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來,光著腳丫子就往外衝——她的雕花木門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手下留門!"她一個滑跪精準刹在嶽枝劍下,順勢抱住師姐大腿,"師姐我錯了!我這就起來吃飯!"
    在風卷殘雲般消滅三盆靈米飯、五碟醬牛肉後,寧識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楚逸和邵宇見狀長舒一口氣——能吃能睡,看來小師妹確實沒事。
    然而關於秘境的議論卻愈演愈烈。失控的妖獸、離奇消失的山穀、莫名渡劫的元嬰修士...當長老們詢問可疑人物時,眾弟子竟不約而同地看向正在嗑瓜子的寧識。
    "要說古怪,寧師妹最可疑。"一個弟子小聲嘀咕,"她總獨來獨往,秘境塌了還在煮火鍋..."
    幾位真人交換眼神——又是這個寧識!上次靈藥園失竊案,她也是這般悠哉遊哉地在案發現場烤靈薯。
    嶽枝來傳喚時,寧識正對著銅鏡往臉上拍粉。她利落地綰好發髻,親熱地挽住師姐胳膊:"師姐且慢,讓我再抹點胭脂——總不能給咱們玄極宗丟臉不是?"
    長淇真人端坐高位,指尖輕叩案幾:"寧識,將你此次秘境之行所見所聞,一五一十道來。"聲音雖緩,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
    寧識眨巴著杏眼,一臉天真:"弟子就是四處溜達長長見識呀~"她突然捧著臉作嬌羞狀,"他們覺得我古怪,定是因為我生得閉月羞花,修為又一日千裏,旁人望塵莫及..."
    "噗——"長泠真人一口靈茶噴了出來,袖袍都濺濕了半邊。其他幾位真人也是忍俊不禁,這小妮子的厚臉皮倒是與日俱增。
    玩笑過後,寧識神色一肅,從懷中取出個素白布包。揭開時,一股奇異的幽香頓時彌漫整個議事堂——隻見布帕上躺著一坨黑褐色的不明物體,表麵還粘著些可疑的碎肉。
    坨坨在靈獸袋裏打了個噴嚏,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此物是在妖獸巢穴所得,"寧識麵不改色地胡謅,"弟子懷疑妖獸失控與此有關。"
    長沛真人竟真撚起一小塊湊到鼻尖,閉目細嗅:"氣味清冽中帶著苦澀...似摻了龍涎香與斷腸草..."他沉吟道,"需帶回藥堂細驗。"
    寧識嘴角抽了抽——這位師叔聞屎都聞得這麽專業,不愧是藥堂首座!
    長泠真人目光複雜地打量著愛徒。幾日不見,這丫頭周身氣息愈發內斂,可那雙靈動的眸子卻比從前更亮了。他輕歎一聲:"去吧,好生歇著。"
    唯獨墨少洲在聞到那熟悉的氣息時,若有所思地望向正在收拾布包的寧識,卻見她指尖不著痕跡地顫了顫。
    ……
    接下來的日子,寧識表麵上仍是那個勤勉好學的玄極宗弟子,每日往返於藏書閣與學堂之間。隻有坨坨知道,自家主人把秘境裏順來的獵物都換成了靈石,此刻正在盤算著更大的買賣。
    "寶啊,咱們得給這些靈藥找個好去處。"寧識翹著二郎腿,指尖撥弄著桌上幾十瓶丹藥。這些四五階的靈藥成色雖佳,卻不好在明麵上出手——畢竟一個築基弟子能煉出這等品質,未免太過惹眼。
    三日後,雲起城北的密林深處突然多出一座古樸木屋。簷下懸著塊歪歪扭扭的匾額——"木記醫館"。最引人注目的是門口那副對聯:
    "進了此門"
    "生死難料"
    橫批:"愛進不進"
    開張頭幾日,百姓們都被這對聯嚇得繞道走。直到有個獵戶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抬著被妖獸咬斷腿的兒子闖了進去。不過半盞茶功夫,那少年竟自己蹦跳著出來了!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鬼醫阿木的名號很快響徹雲起城。這位神秘大夫醫術通神,從接骨續脈到疑難雜症無所不治。更妙的是館內還售賣各種奇藥——讓人笑三個時辰的"樂極丹",使人暫時失明的"睜眼瞎",甚至還有能改變發色的"七彩丸"...
    寧識躺在後院搖椅上數著靈石,笑得見牙不見眼。當初投資的三千靈石早已回本,如今每天進賬比玄極宗親傳弟子的月例還多。她啃著冰鎮西瓜想:等攢夠錢就開連鎖,名字都想好了——"回春堂濟世軒"...到時候讓坨坨當形象代言獸!
    坨坨突然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在打它的主意。
    ……
    "醫者何在?!"
    醫館木門被一腳踹開,幾個滿臉橫肉的彪形大漢魚貫而入,腰間佩刀叮當作響。為首之人一腳踩在藥櫃上,居高臨下地睨著搖椅上的黑袍人:"你就是那個裝神弄鬼的阿木?"
    寧識連眼皮都懶得抬,蒲扇輕搖:"買藥左轉,治病右轉,找茬——"扇尖突然指向門外,"滾蛋。"
    大漢怒極反笑,腰間長刀"錚"地出鞘三寸:"好大的口氣!我家主人可是整個修仙界都要敬仰的人物,今日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哦?"寧識終於睜開眼,黑袍下傳出雌雄莫辨的輕笑,"原來狗也會替主子叫喚。"她慢悠悠坐直身子,"可惜啊,我這兒有三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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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不醫畜生,二不醫走狗..."話音未落,蒲扇突然一揮,幾滴晶瑩液體精準落入大漢口中。那壯漢頓時雙目圓睜,喉間發出"咯咯"怪響,不過三息便口吐白沫栽倒在地。
    剩餘幾人駭然失色:"老大?!"探鼻息時,人已經涼透了。
    "第三嘛..."寧識優哉悠哉地晃著搖椅,"不醫死人。"
    "宰了他!"暴怒的吼聲震得藥櫃簌簌作響。幾名大漢赤紅著眼拔刀撲來,刀刃映著晨光劃出數道雪亮弧線,誓要將這黑袍人碎屍萬段。
    一陣穿堂風掠過,寧識手中蒲扇陡然繃直如刃。扇麵流轉間寒芒乍現,在空中劃出數道淩厲的弧線。
    "唰——"
    血珠飛濺在藥櫃上,綻開朵朵紅梅。幾個大漢甚至沒看清動作,便覺腕間一涼,佩刀當啷落地。緊接著劇痛襲來,每個人的右臂都多了三道深可見骨的扇痕。
    "啊!!"慘叫聲尚未出口,蒲扇又橫掃而過,幾人膝蓋齊齊爆出血花,跪地的悶響此起彼伏。
    寧識手腕輕轉,蒲扇"啪"地展開,遮住半張臉。露出的那雙眼睛彎成月牙:"諸位這麽跪著,倒是比剛剛順眼多了。"
    地上哀嚎的壯漢們突然僵住——同伴的屍體正被無形之物啃噬,斷肢在空氣中詭異地消失,隻餘細微的咀嚼聲。最後一人褲襠瞬間濕透,連滾帶爬地往後縮。
    "嘖。"寧識嫌棄地拎起蒲扇在藥湯裏涮了涮。血跡化開時,她皺眉嗅了嗅,又抹上特製的薄荷膏。直到扇骨重新泛出竹青色,才滿意地點頭。
    轉身時黑袍翻飛,她俯身對唯一幸存者輕聲道:"記清楚了——"每個字都像冰錐刺入骨髓,"進了我這醫館,生,死,難 料。"
    那人連滾帶爬逃走後,空氣突然扭曲。坨坨顯出身形,得意地打了個飽嗝,毛茸茸的腦袋蹭著寧識手心。新覺醒的隱匿吞噬天賦,簡直是為打家劫舍量身定製。
    翌日正午,體術課剛散的寧識慢悠悠晃到樹林。坨坨"嗷嗚"一嗓子,原本空蕩的林地突然浮現出醫館輪廓。簷角風鈴叮當,仿佛昨夜的血腥從未發生。
    "二爺,這醫館邪門得很...要不咱們..."家丁話音未落,秦正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放你娘的屁!"秦正額角青筋暴起,腰間玉佩叮當作響,"這世上還有我秦家動不得的人?"他猛地抽出佩劍,寒光映著猙獰的麵容:"給我砸!拆了這鬼地方!"
    數十名家丁揮舞著斧錘衝上前去,卻在距離院牆三尺處齊齊撞上一道無形屏障。最前排的幾人鼻血橫流,像灘爛泥般滑落在地。
    "嘖。"寧識搖著蒲扇踱步而出,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大清早的,哪來的野狗亂吠?"
    秦正瞳孔驟縮——這妖人竟能憑空設下結界!他強壓驚懼,劍尖直指寧識:"殺我秦府之人,今日必要你..."
    "五千靈石?"寧識突然笑出聲,蒲扇掩麵道,"原來秦家二爺的命,就值這個數?"
    話音未落,秦正身後突然掀起腥風。家丁們像被無形巨口吞噬般接連消失,空中隻餘淒厲慘叫。剩餘幾人癱軟在地,褲襠滲出可疑水漬。
    "廢物!"秦正剛罵出聲,眼前黑影一閃。寧識騰空而起,繡鞋正中他心口。這一腳帶著元嬰威壓,踹得他五髒移位,鮮血狂噴。
    寧識揪著秦正的發髻,將人拖到匾額下。染血的扇骨挑起他下巴:"昨日你的狗來討打還不夠,你還要親自送上門來?"
    秦正渾身發抖。他早聽聞鬼醫性情乖張,卻沒想到踢到鐵板。此刻才看清那黑袍下若隱若現的元嬰威壓,頓時麵如死灰。
    秦正的臉緊貼著冰冷的地麵,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這輩子何曾受過這等屈辱?可想到大哥日漸灰敗的麵色,喉間那口濁氣終究還是咽了下去。
    "是...是秦某..."他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指甲深深摳進泥土裏,"有眼不識泰山..."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在割他的喉嚨。堂堂秦家二爺,此刻卻像條喪家之犬般趴在這妖人腳下。可大哥咯血的畫麵在眼前揮之不去——那個從小護著他的兄長,如今正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上。
    "神醫..."秦正突然重重磕了個響頭,額頭頓時見了血,"今日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求您...救救我大哥!"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嗓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他渾身發抖,不知是憤怒還是絕望。曾幾何時,他帶著家丁橫行雲起城時,何曾想過會有今日?可當昨日看見大哥嘔出那口黑血時,他就知道——什麽尊嚴,什麽臉麵,都比不上兄長的命重要。
    寧識一愣,這人怎麽翻臉比翻書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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