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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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板板!兩個偷油獺闖空門!"張二姐挎著萵筍的粗胳膊猛抖,菜籃子在空中劃出個拋物線,兩根紅皮蘿卜精準砸中陳亮腦門。她峨眉山母猴似的躥到條凳前,抄起擀麵杖就擺出打鐵架勢:"信不信老娘把你們捶成麻辣兔頭?!"
徐小雲一個鷂子翻身蹦起來,活像耗子精轉世:"天地良心喲!"她撲通跪地扒拉菜籃子,愣是把滾落的青椒拚成個心形:"二姐你看這紅配綠多喜慶!我們真是來找張三哥擺龍門陣的!"說著突然捧起顆包菜當繡球拋媚眼,川劇變臉似的換了個哭腔:"黑黢黢的院壩頭,我們以為撞見鬼打牆嘛!"
月光恰在此時斜劈進窗,照得陳亮踩到的泡菜壇子咕嚕嚕亂滾。他扶著歪斜的八仙桌跳踢踏舞,褲襠上還粘著片爛菜葉:"哎喲喂!二姐你這泡豇豆咋比地雷還滑溜!"
張二姐的煤油燈"唰"地捅到兩人鼻尖,映得她倒豎的眉毛活像兩把青龍偃月刀:"找張三?那個背時娃兒早八百年就跟城頭姘頭跑——"話音未落,裏屋突然傳來聲公雞打鳴,嚇得她手裏的燈油潑出個鬼畫符。
張二緊緊拎著菜籃子,一臉的不依不饒,那神情仿佛要把眼前的兩人給生吞了一般,大聲嚷道:“你們是啷個?俺咋不認識你們?找俺弟啥事兒?”
她的聲音又尖又利,帶著濃濃的質問意味,菜籃子在她手中都被捏得微微變形。
徐小雲唯恐驚動了隔壁的老羅,早已不耐煩。她的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轉頭和陳亮對視一眼,那眼神中充滿了決絕,示意他解決了張二。
"龜兒子!敢在灶房門日白!"張二姐抄起泡豇豆壇子就要砸,徐小雲眼疾手快拽過陳亮當肉盾。那酸湯子"嘩啦"潑了陳亮滿背,醃得他活像條酸菜魚:"姐老倌!我們真嘞是良民啊!"
恰在此時,隔壁傳來哭喪調子:"我嘞幺兒喂——"那聲浪震得房梁簌簌落灰,張二姐手裏扁擔"當啷"砸中泡菜缸,濺起的紅油辣子糊了陳亮滿臉。他捂著眼睛往後退,一腳踩翻竹簸箕,圓滾滾的幹胡豆頓時滿地亂蹦。
"讓開!"張二姐野豬衝欄似的撞開二人,繡花鞋踩在胡豆上"哧溜"滑出丈遠。陳亮剛要慶幸,突然被她倒拽的背簍帶子纏住褲腰,活生生被拖成個人形拖把,膝蓋在青石板上磨得直冒火星子。
徐小雲急得直跺椒鹽平底鍋:"你個砍腦殼的!"抄起灶台邊晾著的臘豬頭砸過去。那油光水滑的豬頭在空中劃出拋物線,不偏不倚卡進張二姐的棉褲腰帶,活像掛了個血腥的乾坤圈。
"哎喲喂!"陳亮終於掙斷褲腰帶,捂著露風的破洞褲衩往柴堆裏鑽。徐小雲趁機抓起灶灰往他屁股上抹:"裝啥子黃花大閨女!還不快去靈堂看稀奇!"
"天老爺誒!我的兒啊——"陳桂香一剪子戳向老羅褲襠,那剪尖掛著半截紅褲衩布料,在煤油燈下晃得像招魂幡。老羅兩腿一夾,青磚地"哢嚓"裂開道縫,張二姐剛撿起的泡豇豆"嘩啦啦"全掉進地縫裏。
"背時婆娘!"老羅蒲扇大的巴掌掄過去,陳桂香的頭巾被打飛,露出個鋥亮的光頭——那頭皮上竟紋著鎮邪符咒!張二姐見狀,抄起供桌上的香爐就往老羅褲襠砸:"龜兒子敢動我老娘!"
徐小雲趁機把陳亮踹到靈床底下:"瓜娃子!快找張三的屍首!"陳亮腦殼撞在床板上,震得房梁直掉灰,卻摸到張冰涼的手——那手突然反扣住他腕子,嚇得他"嗷"一嗓子竄出來,褲襠濕了大片。
"詐屍啦!!!"陳亮連滾帶爬抱住徐小雲大腿。張二姐聞言,抄起殺豬刀就要劈靈床:"哪個短命鬼敢占我弟的身!"刀光閃過,老羅突然暴起捏住她手腕,陰惻惻道:"張三這小子,老子要定了!"
"莫扯皮嘛!"陳桂香撲過去抱住老羅的千層底,鼻涕眼淚糊了他一褲腿,"三娃子在灶房頭挺屍哩!"老羅甩腿像抖落沾屎的鞋底,眼風剜向徐小雲時,活似兩把剔骨刀。
徐小雲拽著陳亮後脖頸就往外竄,活像拖了條瘟狗崽子。兩人前腳剛跨進灶房,後腳就被酒氣熏了個倒仰——那味兒比漚了三年的泡菜壇子還衝鼻子。
隻見張三四仰八叉癱在柴堆裏,活像塊發過頭的酒糟饅頭。灶灰糊了滿臉,胸口還趴著隻醉醺醺的蟑螂,隨著他打嗝的節奏一顛一顛。
"龜兒子...胡家幺妹的裹腳布...比老子的酒還醉人..."醉鬼突然鯉魚打挺,衝著陳亮噴出個韭菜味的酒嗝。徐小雲當即把抹布塞他嘴裏:"背時鬼!喝馬尿還惦記人家裹腳布!"
陳亮捏著鼻子用燒火棍戳他:"這醉貓能是破局關鍵?老子看老羅是耗子舔貓腚——找刺激!"話音未落,張三突然鼾聲如雷,震得房梁上耗子窩"嘩啦啦"掉下三隻暈頭轉向的耗子崽。
……
寧識嚼碎最後一口糖蒜,烈酒混著辛辣味衝上鼻腔。她放任四肢癱軟如泥,喉間發出含糊的嗚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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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的婚契泛著屍油光澤,當寧識的指腹按上朱砂時,契約紋路閃過幽藍鬼火。陳亮背起"醉漢"的瞬間,寧識的耳垂擦過他後頸,敏銳捕捉到皮下蠱蟲蠕動的窸窣聲。
胡有仁屈指叩了叩簡書上歸元宗的暗紋,鮫珠燈驟然大亮,將老羅道袍內襟的宗門圖騰照得纖毫畢現:"聽聞歸元宗飼妖人需剜心作引,道長這心...可還安好?"他袖中突然滑落半截玉簡,正是老羅上月與宗門傳遞的密信拓本。
老羅頸側青鱗乍現又隱,控屍鈴震出七重鬼嘯:"胡老板既知我是飼妖人,也該明白——"廂房內十二口棺材同時炸響,"我能讓令嬡的冥婚變作百鬼夜行。"
"道長說笑了。"胡有仁碾碎玉簡,碎屑化作金蠶蠱鑽入地縫,"胡某不過俗世商賈,最懂權衡利弊。"他忽然拂袖掃落滿桌茶器,碎瓷竟自行拚成南疆輿圖,"就像三年前貴宗派來那位左護法...他化作的屍油,倒讓我的續命燈多燃了百日。"
老羅瞳孔縮成豎線,枯爪般的手按在婚契血印處:"若胡老板肯與我合作.."他故意讓半句威脅懸在舌尖,道袍下滲出粘稠的屍液,"歸元宗可保你延壽十年,否則..."
"管家,取靈石。"胡有仁突然擊掌三聲,震碎滿室陰氣,"道長舟車勞頓,該好生歇息。"他親自掀起湘妃竹簾,月光潑在老羅腳前如銀河天塹,"明日小女大婚,還請道長...莫誤吉時。"
老羅臨出門忽將控屍鈴擲向夜空,鈴鐺化作九頭屍鷲盤旋不去:"子時陰氣最盛,胡老板的續命燈...可要添足了油。"
當盛滿靈石的犀角盤遞來時,老羅袖中鑽出食髓蠱,悄無聲息啃食掉三成靈石。他躬身退下的陰影裏,一縷血咒順著地縫潛入胡有仁的衣履。
……
寧識蜷在儲物戒裏,浮華盡懸在灶台上方,正轉播著前廳劍拔弩張的場麵。鏡中老羅道袍翻飛時,她突然嗅到焦糊味——坨坨正用尾巴卷著烤兔腿在炭火裏瘋狂旋轉,銀白毛發燎出七八個焦黃卷邊。
"暴殄天物!"浮華盡化凝出冰霧裹住兔腿,"南疆雪兔要文火慢炙,你這叫火焚靈石!"
坨坨琉璃眼珠瞪得滾圓,爪尖"唰"地彈出三寸寒芒:"偷窺狂沒資格說教!"它躍起時帶翻椒鹽罐,漫天香料紛紛揚揚落在浮華盡發間,把個器靈嗆得連打三個噴嚏。
寧識忙用定風訣攏住亂飛的孜然粉,鏡中恰好傳來胡有仁那句"續命燈"。她捏碎塊岩鹽灑在兔肉上,鹽粒與油脂碰撞的劈啪聲,竟與鏡中老羅捏碎玉簡的脆響同步:"歸元宗暗地裏還做這種勾當?倒是有點兒意思。"
"你倆能不能安靜點..."寧識捏訣的手僵在半空。柴房木門突然映出三道狹長人影,夜風卷著血腥味從門縫滲入,吹得炭火明明滅滅。她反手將浮華鏡扣進儲物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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