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提高聲調："好一個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易中海張了張嘴，卻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偷瞄著王主任鐵青的臉色，知道大事不妙，急忙給一大媽使眼色。
    一大媽會意，悄悄往後院溜去。
    徐庶轉向王主任和何東，聲音擲地有聲。
    "王主任，何所長，我要實名舉報易中海、劉海中、閻埠貴三位管事大爺勾結賈家，違規組織捐款，涉嫌詐捐！"
    "嘩——"院裏頓時炸開了鍋。
    先前那些還隻是道德問題，現在可是實打實的舉報！
    所有人都想起上次傻柱和賈東旭舉報徐庶，結果反被送進去的事。
    王主任和何東交換了個眼神。
    他們了解徐庶，這人從不打無把握之仗。
    既然敢實名舉報，手裏必定握著鐵證。
    "徐庶同誌，"何東正了正大簷帽，"請你詳細說明情況，並提供相關證據。"
    易中海雙腿一軟，要不是扶著桌子，差點跪倒在地。
    劉海中肥臉煞白，閻埠貴眼鏡都歪了，他們都知道，這次怕是栽了。
    何東正了正大簷帽，沉聲道。
    "徐庶同誌，既然你要實名舉報，現在所有當事人都在場，不如就當著我、王主任和全院居民的麵，當場對質清楚。"
    易中海聞言，灰敗的臉色突然泛起一絲血色。
    他暗自盤算：隻要證明賈家確實困難，不僅能減輕自己的責任，還能反咬徐庶一個誣告！
    想到這裏，他幾乎要笑出聲來——這徐庶終究是太年輕，給了自己翻盤的機會！
    三位管事大爺齊齊上前，與徐庶形成對峙之勢。
    徐庶率先發問："易中海，這些年你們為賈家組織過多少次捐款？"
    易中海一愣——他哪記得清這個？急忙向閻埠貴使眼色。
    閻埠貴推了推眼鏡："自從我當上管事大爺，所有賬目都由我經手。不過..."
    他支吾道，"早年的記錄在另一個本子上，我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王主任一揮手："現在就去取來！我們等著。"
    閻埠貴小跑著回家，不一會兒捧著兩本泛黃的賬本和一個算盤回來。
    他舔著手指翻動紙頁，算盤珠子似的眼睛來回掃視。
    "從五零年到五八年，加上今天這次..."他扶了扶眼鏡，"正好十次。"
    徐庶追問："總共募集了多少？"
    算盤聲"劈裏啪啦"響了一陣，閻埠貴抬頭道。
    "共計五百七十八塊四毛三分，另有棒子麵三十五斤，白菜十三顆。"
    他說完，自己都嚇了一跳——這筆巨款，夠普通工人不吃不喝掙兩年了！
    院裏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王主任臉色越來越沉，手指在桌麵上敲出危險的節奏。
    易中海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徐庶，你問這些數字有什麽用？"
    隨即又挺直腰杆，語帶威脅。
    "我可警告你，要是查不出詐捐的證據，我非得告你個誣告不可！"
    徐庶冷笑一聲，聲音如同淬了冰。
    "易中海，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
    他轉向王主任和何東，又環視全院鄰居。
    "我知道空口無憑，大家肯定是不會相信的。
    我呢，也就不在這裏多費口舌，
    所以——我請求當場搜查賈家！"
    "不行！"秦淮茹突然尖叫出聲，臉色煞白如紙。
    她雙手死死攥著衣角，指節都泛了青。
    徐庶經過這些年的調查，可是對賈家的情況了如指掌，也能夠大概清楚賈家有多少錢。
    自然也早料到她的反應，不慌不忙道。
    "既然搜查是我提議的，如果搜不出證據，我甘願受罰。"
    易中海眼睛一亮，立刻跳出來。
    "大家都聽見了！徐庶你可別反悔！"
    他轉向秦淮茹，擺出師父的架子。
    "東旭是我徒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事我能做主！"
    何東冷眼旁觀，從秦淮茹過激的反應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他二話不說，帶著三名公安就往賈家走。
    徐庶為了避嫌，並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識趣地留在原地，雙手抱胸靜待結果。
    易中海見狀，得意地晃到徐庶跟前，壓低聲音道。
    "徐庶啊徐庶，我原以為你是個對手..."他搖頭晃腦，活像隻鬥勝的公雞。
    "可惜還是太嫩。年輕人，下輩子記得穩重些。"
    他故意把"下輩子"三個字咬得極重，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仿佛已經看到徐庶鋃鐺入獄的模樣。
    徐庶冷眼看著易中海得意忘形的模樣，突然意識到一個驚人的事實，這老狐狸居然真的不知道賈家的底細！
    他不禁對賈張氏那個老虔婆生出幾分"敬佩"，居然能瞞過易中海這樣的精明人。
    不過轉念一想，徐庶嘴角又浮現出譏諷的弧度。
    賈東旭可是在街道辦備過案的養老人，兩家關係親密到全四合院人盡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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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的不說，就賈家那台嶄新的縫紉機，易中海要怎麽解釋？
    易中海見徐庶沉默不語，還以為他是心虛了，臉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他背著手在徐庶麵前踱步，活像隻鬥勝的公雞。
    然而這份得意沒能持續多久。
    十分鍾後，何東帶著公安從賈家出來，手裏捧著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盒子。
    他們徑直走到八仙桌前，"咣當"一聲將鐵盒放下。
    "清點。"何東簡短地命令道。
    整個院子鴉雀無聲，隻有街道辦幹事數錢的"沙沙"聲。
    易中海的心隨著每張鈔票的翻動而不斷下沉，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共計九百七十二塊六毛五分現金，"街道辦幹事的聲音像一記重錘。
    "外加金戒指一枚、金耳環兩對、金圓券五十七萬，還有..."她頓了頓，"一台九成新的縫紉機。"
    "轟——"院裏頓時炸開了鍋。
    那些曾經為賈家捐過錢的鄰居們，眼睛都紅了。
    有人攥緊拳頭，有人咬牙切齒，所有人的怒火都集中在了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麵如死灰，卻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王主任！何所長！我是真不知道賈家有這些錢啊！要早知道，我怎麽會..."
    "易中海，"徐庶冷笑著打斷他。
    "你跟賈家親如一家，現在說不知道？"他環視憤怒的鄰居們。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也證明你身為管事大爺，在組織捐款前根本沒做調查，同樣是你的責任。"
    王主任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易中海雙腿一軟，要不是扶著桌子，差點跪倒在地。
    易中海還想要說些什麽，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或者辯解一下，但話到嘴邊卻被王主任直接給打斷了。
    “好了！”王主任的聲音很嚴厲。
    “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裏了，整件事情已經清晰明了了。
    賈家眾人勾結易中海等管事大爺，在明知道賈家有巨額存款的情況下，還違規操作，完全無視街道辦的指令，為賈家召開捐款大會。
    這是嚴重的違法犯罪行為！”
    王主任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狠狠地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現場一片寂靜，隻有王主任的聲音在回蕩。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沒什麽好說的了。
    直接交給派出所處理吧！”王主任看向一旁的何東。
    何東點了點頭，“嗯，等會我就把人帶回派出所調查。”
    王主任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閻埠貴。
    “既然現在事情已經搞清楚了，閻埠貴，你趕緊按照你記的賬本，挨家挨戶將這些年大家捐的錢還給大家。
    另外，賈家欺騙了大家這麽多年，辜負了大家的信任，踐踏了大家的善良。
    所以，除了退還大家的捐款外，再給每一戶賠償五塊錢。
    這是對大家的一點補償，也是賈家應該付出的代價。
    趕緊去辦吧！”
    閻埠貴連忙應道：“好的，王主任，我現在就辦。”
    現場的人們聽到這個消息，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他們原本以為自己捐出去的錢就這樣打水漂了，沒想到不僅能夠還回來，還能多得到五塊錢。這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人們開始興奮地議論起來，有的說賈家終於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有的則對王主任的處理方式表示讚賞。
    整個場麵變得熱鬧起來，與之前的沉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隨後，這些人像是被驚擾的蜂群一般，一窩蜂地湧向閻埠貴，那場麵異常混亂，仿佛要將桌子都擠倒一般。
    王主任見狀，連忙高聲喊道。
    “大家別著急！錢都在這裏呢，絕對足夠，你們完全不用擔心拿不到錢！
    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王主任的話音剛落，人群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迅速變得井然有序起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欣喜之色，似乎對即將到手的錢充滿了期待。
    然而，此時的秦淮茹卻心急如焚。
    她眼睜睜地看著那一堆錢，心裏暗自思忖著。
    這些可都是賈家的錢啊！現在這些錢都應該屬於她！
    可是，她卻沒有勇氣直接衝上去把錢搶回來。
    畢竟，現場還有公安在，她可不敢貿然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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