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爛尾噬樓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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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堂的爛尾樓在暴雨中蠕動。林琛隔著灑水車龜裂的擋風玻璃望去,那些裸露的鋼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生,混凝土牆麵滲出瀝青狀黑液,將方圓三公裏的雨幕染成石油色。
“地脈濁氣濃度是青龍集團的三倍。”雲詩韻的戰術護目鏡泛起血紅警報,古籍《天雷正法》在膝頭無風自動,停在一頁繪著鋼筋混凝土巨獸的插圖上,“這些黑液...在改寫建築dna。”
夏九璃的縛靈符絲帶突然繃斷。她抹去濺到臉上的黑雨,化妝鏡映出毛骨悚然的畫麵——雨滴裏遊動著微型推土機,每個機械臂都長著人手指:“白虎堂把拆遷怨氣煉成了具象化煞氣。”
諸葛青的髒辮掃過車載電台,突然爆出重金屬rap:“拆遷隊拆樓不要命爛尾樓吃人要清醒...”他的八卦鏡掛墜映出樓體內部結構:三十層以上的空間全部坍縮成黑洞,無數混凝土觸手正從虛空中汲取怨氣。
灑水車在距離爛尾樓百米處拋錨。林琛剛推開車門,保溫箱就發出防空警報般的蜂鳴——箱內未送出的奶茶正在膨脹,珍珠變成布滿血絲的眼球,椰果則是鈣化的指關節。
“別碰雨水!”雲詩韻甩出風雷咒形成電弧屏障。但黑雨腐蝕的速度遠超預期,電弧在觸及雨幕的瞬間扭曲成拆遷合同條款,甲方簽名處浮現觀測者的量子雲紋。
夏九璃的死妝刷劃過虛空,在雨幕中撕開一道往生裂隙。眾人衝進爛尾樓大堂的瞬間,身後灑水車被黑雨熔化成瀝青雕塑,子午的淨化裝置在最後一刻噴射出混著蛋炒飯香氣的消毒液。
大堂的承重柱上釘滿拆遷公告。林琛的觸覺通神被動觸發,指尖剛觸到發黃的紙張,眼前就炸開強拆現場的幻象——哭喊的住戶被混凝土吞噬,他們的脊椎在牆體裏生長成鋼筋。
“歡迎來到白虎堂主題樂園。”機械女聲從電梯井傳來。殘破的升降機轎廂墜落在眾人麵前,廂體內壁貼滿人臉瓷磚,每張嘴都在重複:“一平方換一平方...”
諸葛青的rap聲波震碎三塊瓷磚,露出後麵蠕動的混凝土血管:“這特麽是人體樓盤沙盤?”他剛說完,整棟樓突然劇烈震顫,天花板垂下數百條鋼筋絞索,末端拴著仍在跳動的腎髒模型。
雲詩韻的風雷咒劈開絞索叢林,雷電卻在觸及腎髒時被轉化成房貸利率數據。夏九璃的死妝術在牆麵繪出往生門,卻發現顏料被黑液同化成購房合同。
林琛的保溫箱突然炸開。五感通神食材懸浮成灶君符陣,蛋炒飯香氣暫時逼退黑液。他在符陣中心看見外婆虛影正指向地底:“真正的煞位在...”
電梯井深處傳來嬰兒啼哭。
眾人順著消防通道下墜時,台階正在水泥化他們的鞋底。諸葛青的髒辮掃過安全門,沾到的黑液突然凝固成房貸計算器:“艸!老子的頭發在算月供!”
負三層停屍間改造成的監控室裏,三十塊屏幕播放著不同年代的強拆錄像。林琛的銅錢項鏈與中央控製台產生共鳴,台麵上用血刻著觀測者協議第7.5條——地脈重組實驗批準書。
“這不是爛尾樓...”夏九璃的化妝鏡映出建築本體,“是活體化的地脈腫瘤。”鏡中樓體內部布滿癌變的鋼筋細胞,每個混凝土結節都在分泌拆遷怨氣。
雲詩韻的古籍突然自動翻頁,泛黃紙頁滲出瀝青。她撕下被汙染的頁麵,卻發現背麵用殮屍房的防腐劑寫著:“雷電劈向人心時...”
整層樓突然翻轉。眾人跌入用拆遷協議鋪就的垂直甬道,無數雙混凝土手臂從牆縫伸出,掌心烙印著血紅“拆”字。林琛的蛋炒飯符陣在墜落中瓦解,五感通神被迫中斷,左眼的龍脈符文滲出青銅膿血。
甬道盡頭豁然開朗。他們跌坐在直徑百米的混凝土子宮內,臍帶是纏滿鋼筋的輸水管,胎盤位置矗立著白虎堂核心——由三千台破碎的拆遷器械熔鑄成的巨獸,駕駛艙裏坐著全身石化的鐵馬。
“他把自己焊進操作台了。”諸葛青的八卦鏡映出駭人真相:鐵馬的脊椎與操控杆融合,太陽穴插著兩根混凝土注射器,正將地脈濁氣泵入巨獸心髒。
巨獸突然蘇醒。鏟鬥化作血盆大口咬來時,夏九璃的往生符撞上獠牙,卻在接觸瞬間被同化成拆遷許可證。雲詩韻引動雷暴劈向駕駛艙,閃電卻被鐵馬體內的鋼筋引向地底。
“他在把雷電轉化成拆遷能量!”林琛翻滾著躲開飛濺的混凝土塊,保溫箱裏甩出的酸辣粉竟在虛空凝結成鎮物符。夏九璃趁機將死妝術顏料混入粉湯,繪出縛靈陣困住巨獸右臂。
鐵馬的石化眼球突然轉動。操控台響起機械語音:“觀測者協議第7.6條:當灶君血脈靠近時,啟動終極拆遷程序...”
整座子宮開始收縮。臍帶輸水管噴出黑色羊水,每一滴都包裹著微型推土機。諸葛青踩著rap節奏躍上巨獸頭頂,八卦鏡折射著青銅匕首寒光:“給老子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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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光沒入鐵馬天靈蓋的瞬間,眾人聽見混凝土深處傳來孩童哭喊。林琛的觸覺通神再度暴走,他看見爛尾樓地基裏埋著白虎堂真正的煞器——用三百個拆遷戶頭骨熔鑄的夯地錘。
“在錘頭位置!”他嘶吼著將青銅匕首插入地麵。蛋炒飯香氣與黑液激烈對抗,夏九璃的死妝刷趁機刺入巨獸心髒,將雲詩韻的雷電導入地底。
地基深處傳來頭骨碎裂聲。鐵馬突然掙脫部分石化,操控杆被他生生掰斷插入自己心髒:“帶孩子們...走...”
巨獸核心過載的瞬間,整棟爛尾樓開始數據化。觀測者的投影在虛空浮現,抬手修改拆遷協議條款:“根據第7.6條補充條款,啟動b計劃...”
鐵馬用最後的人性啟動自毀程序。混凝土子宮崩解成數據流,眾人被氣浪掀回地麵時,看見爛尾樓正在重組——鋼筋化作區塊鏈代碼,混凝土變成雲端服務器,每個窗口都是實時刷新的拆遷直播。
“他們在把地脈改造成數字強拆係統!”雲詩韻的風雷咒劈向數據流,雷電卻被轉化成電子版拆遷通知書。諸葛青的八卦鏡映出更深的恐怖:全城所有爛尾樓都在發生同樣異變。
夏九璃的縛靈符絲帶纏住眾人手腕,死妝術在皮膚上繪出反數據化紋路:“跟著我的口紅顏色走!”她咬破暗紅唇膏,血珠在虛空畫出通往玄武司總部的逃生通道。
鐵馬的殘軀從數據洪流中墜落。他的石化右手緊緊攥著兒童畫,畫紙上的彩虹房正在被黑雨腐蝕。林琛接住畫紙的瞬間,蛋炒飯香氣暫時淨化了數據病毒,露出畫背麵的血字坐標——朱雀院全球巡演會場。
觀測者的投影抬手修改鐵馬的死亡數據。這個量子身影在消散前發出電子雜音:“拆遷隻是前奏,當所有地脈完成數字化...”
灑水車的鳴笛從地底傳來。子午的淨化車撞破數據屏障,車頭三角旗獵獵作響,旗麵協議編號已更新至第7.7條。後廂冰櫃裏,阿冰的殘軀正在與白虎堂黑液融合。
雲詩韻的助聽器接收到玄武司最高警報。她擦去古籍封麵的瀝青,聲音沙啞:“觀測者修改了氣象武器協議,下一個目標是朱雀院的聲波噬魂計劃。”
諸葛青的髒辮自發編成區塊鏈代碼。他踹開還在抽搐的數據殘骸,從鐵馬掌心摳出半枚拆遷釘:“這玩意能黑進他們的雲端...”
林琛的保溫箱在數據風暴中徹底粉碎。當他撿起最後一塊碎片時,發現內側刻著外婆的筆跡:龍脈之根,不在土中,在人心。
暴雨突然停歇。眾人抬頭望去,籠罩城市的不是烏雲,而是由無數電子版拆遷合同組成的量子雲層。在雲層裂縫間,朱雀院全球巡演的燈光秀正如癌細胞般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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