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唐刃鏽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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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脈的暴風雪驟然化作墨綠色的瘴氣,相柳第七個魂魄凝聚的虛影每一次脈動,都讓天地為之震顫。唐鶴童的紫金防護罩在毒液與瘴氣的侵蝕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嗡鳴,他望著半蛇化的董昌,突然發現對方瞳孔深處閃爍著與自己丹田內相似的紫光。
“原來你也被那股神秘力量侵蝕!”唐鶴童側身避開董昌的利爪,袖中暗藏的子午釘精準刺向其關節。但釘尖觸及皮膚的瞬間,竟被一層膠質物包裹,反向彈射回來。董昌的蛇尾橫掃,帶起的勁風將湘西巫蠱教聖女掀飛,她懷中的蠱蟲在墨綠色瘴氣中發出痛苦的嘶鳴。
張靈玉腳踏八卦方位,拂塵卷起千重風刃。“以我武當玄武真炁,破!”風刃斬向招魂陣的瞬間,青銅祭壇突然迸發萬道幽光,將攻擊盡數吸收。龍虎山天師拋出七十二枚銅錢,在空中組成北鬥七星陣,卻見巫女首領權杖一揮,蛇目寶石的光芒化作鎖鏈,將銅錢陣絞得粉碎。
“沒用的!”巫女首領癲狂大笑,她的皮膚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布滿鱗片的軀體,“相柳大人的魂魄即將蘇醒,整個異人界都將成為祭品!”隨著她的話語,雪山深處傳來鎖鏈崩斷的巨響,九座青銅祭壇同時亮起,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從中湧出無數白骨。
唐鶴童的丹噬之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他能清晰感受到玉佩與心髒產生的共鳴。當第一具白骨向他撲來時,少年突然將玉佩按在眉心:“丹噬本源,溯古通今!”紫金色的光芒中,他的意識竟穿越時空——殷商末年的戰場上,初代掌門與西岐方士聯手,以萬千生靈為祭,將相柳的魂魄封印於九州各地。
“原來封印的關鍵,是找到相柳魂魄與天地脈絡的連接點!”唐鶴童猛地睜開眼,手中的子午釘泛著古樸的符文光芒。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白骨群中,每一次出釘,都精準刺入地麵特定方位。隨著最後一枚釘子入地,整個招魂陣開始逆向運轉,墨綠色瘴氣被吸入地底。
巫女首領的尖叫聲刺破雲霄:“你竟然破解了三千年的秘術!”她揮動權杖,七顆蛇目寶石爆發出毀天滅地的光芒。唐鶴童首當其衝,紫金色防護罩在強光中寸寸碎裂,丹噬之力如同風中殘燭。千鈞一發之際,董昌突然擋在他身前,半蛇化的軀體被光芒貫穿。
“快走......”董昌的聲音中帶著人類的清醒,“我在被控製前,在祭壇下發現了......”他的話戛然而止,身體化作漫天血雨。唐鶴童在血雨中捕捉到一枚青銅鑰匙,鑰匙上刻著與天機閣相同的甲骨文。
此時,相柳的虛影已經凝聚出三顆頭顱,它的蛇信掃過之處,雪山瞬間融化成沸騰的毒海。張靈玉的道袍被毒霧腐蝕,他強撐著施展出武當山禁術“玄武歸位”,巨大的龜蛇虛影與相柳虛影相撞,爆發出的氣浪將眾人掀飛。
唐鶴童在翻滾中摸到祭壇邊緣的暗格,將青銅鑰匙插入。地麵轟然洞開,露出通往雪山核心的階梯。階梯盡頭,跳動的墨綠色心髒旁,擺放著一本散發腐朽氣息的竹簡。少年強忍心髒毒素的侵蝕,展開竹簡,上麵的血字赫然寫著:“欲滅相柳,需以丹噬本源為引,焚盡九竅魂魄,然施術者必遭天地反噬,形神俱滅。”
“鶴童,不可!”張靈玉的勸阻聲被相柳的咆哮淹沒。唐鶴童卻將竹簡收入懷中,紫金色火焰從他七竅噴湧而出,整個人化作燃燒的流星衝向心髒。在觸及心髒的刹那,他調動所有力量,大喝:“丹噬·萬劫不複!”
紫金色的火海與墨綠色的毒焰激烈碰撞,整個昆侖山脈開始崩塌。唐鶴童能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在燃燒,意識在消散,但他死死盯著心髒中央的黑點——那是相柳魂魄的核心。當火焰即將觸及黑點時,巫女首領突然撲來,手中的權杖刺向他的後背。
千鈞一發之際,無數道紫金色鎖鏈從唐鶴童體內迸發,纏住巫女首領。這些鎖鏈上閃爍著初代掌門的符文,將她拖入火海。在淒厲的慘叫聲中,相柳的第七個魂魄開始崩解,但唐鶴童也到了極限。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意識逐漸模糊。
“難道......就要到此為止了嗎......”唐鶴童在意識消散前,看到各大門派的身影在火海中奮戰,看到張靈玉拚命揮動拂塵想要靠近他,看到玉佩上的符文發出最後的光芒。而在更遙遠的地方,西域荒漠中,神秘的黑衣人正在集結,他們的眼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雪山崩塌的轟鳴聲中,唐鶴童的身影徹底消失。但他留下的紫金色火焰並未熄滅,而是化作漫天星鬥,懸浮在昆侖山脈上空。這些星鬥組成奇異的陣圖,與地下封印產生共鳴,暫時壓製住了相柳魂魄的殘餘力量。然而,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相柳的另外兩顆魂魄下落不明,而伊勢神宮背後那股神秘力量依然隱藏在暗處。
張靈玉在廢墟中找到唐鶴童遺留的玉佩,玉佩上的裂紋更深了,但依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握緊玉佩,望著天邊的紫金色星鬥,對身後的各大門派弟子說道:“唐師弟用生命為我們爭取了時間。但相柳未滅,伊勢神宮的陰謀還在繼續。從今天起,我們要重新建立異人界的防線,尋找唐師弟留下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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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東海深處,一座被海水包圍的神秘島嶼上,青銅麵具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望著手中的蛇目殘片,麵具下傳來低沉的笑聲:“唐鶴童,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們?相柳的魂魄,不過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當九竅全部蘇醒時,整個世界都將匍匐在真正的主宰腳下......”他的身後,巨大的祭壇上,八顆蛇目寶石正在緩緩轉動,散發著比之前更加強大的邪惡氣息。而在祭壇中央,一個巨大的陰影正在成型,那是比相柳更加恐怖的存在......
張靈玉將玉佩貼身收好時,昆侖山脈的紫金色星鬥突然劇烈震顫。星鬥所組成的陣圖扭曲變形,化作無數流光沒入地底。各大門派弟子腳下的土地傳來陣陣轟鳴,仿佛有巨獸在冰層下蘇醒。湘西巫蠱教聖女的七彩蠱蟲突然集體躁動,瘋狂啃噬她的衣袖,示警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不好!相柳魂魄雖滅,但封印出現異動!”龍虎山天師手中的銅錢如受磁石牽引,全部豎立起來,“這股力量......竟與甲申之亂時的炁亂如出一轍!”話音未落,雪山深處傳來鐵鏈斷裂的脆響,九座青銅祭壇同時炸開,墨綠色的瘴氣裹挾著白骨直衝雲霄,在空中凝聚成巨大的蛇形虛影。
唐鶴童遺留的紫金色火焰開始黯淡,星鬥陣圖出現蛛網般的裂痕。張靈玉當機立斷,揮動拂塵劃出太極圖:“各位道友,結陣護持封印!”武當七俠腳踏北鬥七星位,龍虎山弟子拋出刻滿符文的桃木劍,湘西巫蠱教則放出萬蠱組成屏障。然而,相柳虛影的蛇尾掃過,所有防禦如紙糊般破碎。
“這樣下去不行!”王道長的桃木劍被瘴氣腐蝕出孔洞,“必須找到封印的陣眼!”他的目光突然鎖定在祭壇廢墟中若隱若現的青銅圓盤——那上麵刻著與唐鶴童玉佩相同的甲骨文,此刻正滲出墨綠色的液體。就在全真教弟子試圖靠近時,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青銅圓盤瞬間消失。
“是黑衣人!”張靈玉的拂塵卷起狂風,卻隻抓住半塊破碎的黑布。布麵上的金線蛇形刺青泛著詭異的紫光,與相柳虛影產生共鳴。更可怕的是,隨著圓盤的消失,紫金色星鬥陣圖徹底崩解,墨綠色瘴氣如潮水般淹沒了整個山穀。
三日後,中原大地異象頻生。黃河水一夜之間變成墨綠色,河麵浮起無數白骨;江南地區的桃花突然全部凋零,取而代之的是散發腐臭的黑色花苞;就連平日裏清淨無為的終南山,也傳來陣陣陰森的號角聲。各大門派的傳訊符幾乎被擠爆,所有情報都指向同一件事:神秘黑衣人的活動愈發猖獗,而他們的目標,似乎是收集散落在各地的上古法器。
在唐門臨時搭建的議事廳裏,幸存的唐門弟子們麵色凝重。許新展開泛黃的輿圖,上麵用朱砂標記了數十個紅點:“這些地方都出現了蛇形刺青的標記,與黑衣人有關。更奇怪的是,每次他們出現後,當地的天地炁運都會發生紊亂。”他的手指停留在巴蜀地區的一個紅點上,“就在昨夜,青城山的鎮山之寶‘混元鼎’被盜,守山弟子描述,盜賊身上散發著與昆侖山脈相同的腐臭味。”
楊烈猛地拍案而起,八卦鏜的鐵環撞擊聲震得燭火搖曳:“這群鼠輩!定是伊勢神宮的餘孽!”但張靈玉卻搖頭否決:“從黑衣人的行事手段來看,他們對華夏異人的傳承極為熟悉,甚至懂得破解上古禁製。伊勢神宮不過是被推到台前的棋子,背後定有更可怕的勢力。”他取出唐鶴童遺留的玉佩,符文在燭光下泛著微弱的光芒,“我總覺得,初代掌門留下的線索,還未完全解開。”
與此同時,在西域荒漠深處,一座被黃沙掩埋的古城悄然複蘇。青銅麵具人站在金字塔形的祭壇頂端,腳下整齊排列著從各地掠奪而來的法器。混元鼎中沸騰著墨綠色的液體,旁邊的青銅圓盤與七顆蛇目寶石組成奇異的陣法。巫女首領渾身纏滿繃帶跪在一旁,她的蛇翼被新生的肉芽覆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相柳的第七個魂魄雖滅,但它的死反而喚醒了沉睡的‘九幽之眼’。”青銅麵具人的聲音混著風沙,“當我們集齊九件上古法器,激活剩下的兩顆魂魄,那個存在將真正降臨。”他的手指劃過蛇目寶石,陣法中突然浮現出唐鶴童的影像——少年的身體雖然消散,但一縷殘魂卻附著在玉佩上,在虛空中閃爍。
巫女首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大人,那唐鶴童的殘魂......是否會成為變數?”
青銅麵具人發出陰冷的笑聲:“變數?不,他是最好的祭品。”他抬手結印,陣法中的唐鶴童殘魂發出痛苦的嘶吼,“等‘九幽之眼’睜開,整個異人界都將成為我們的養料。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祭壇深處傳來低沉的轟鳴,仿佛有什麽古老的存在正在蘇醒。
而在千裏之外的武當山,張靈玉突然感受到玉佩傳來的劇烈震動。殘魂發出的悲鳴在他識海中回蕩,畫麵一閃而過:黃沙掩埋的古城、金字塔形的祭壇、還有那即將睜開的巨大眼睛。他猛地站起身,拂塵掃落案上的茶杯:“我知道黑衣人下一步的目標了!通知各大門派,西域荒漠!一場真正的生死之戰,即將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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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山紫霄宮的銅鍾被撞得嗡嗡作響,鍾聲在山穀間回蕩,驚起無數寒鴉。張靈玉站在觀前的石階上,手中的傳訊符紙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各大門派的回信如雪花般飛來,然而,每一封信件背後都帶著難以掩飾的憂慮——黃河沿岸的門派仍在應付突如其來的"屍潮",江南地區的異人忙著處理變異的植物,真正能抽調出的精銳少之又少。
"張道長,唐門願出三十精銳。"許新帶著人馬匆匆趕來,他的腰間掛著新打造的暴雨梨花針匣,上麵還刻著唐鶴童的名字,"師兄雖然......但唐門的仇,我們不能不報。"楊烈扛著八卦鏜站在一旁,這位素來剛硬的漢子,眼底也藏著化不開的悲痛。
三日後,西域荒漠的烈日下,一支由武當、唐門、龍虎山等門派組成的聯合隊伍在沙丘間行進。熱浪裹挾著細沙撲麵而來,然而,眾人的注意力卻被遠處的景象吸引——原本應該被黃沙覆蓋的地平線,此刻卻隱隱浮現出一座古城的輪廓,城牆上方纏繞著墨綠色的霧氣,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磷光。
"那是......樓蘭古城?"湘西巫蠱教聖女握緊手中的蠱笛,笛身上的七彩蠱蟲不安地扭動,"傳說這座城在一夜之間消失,難道......"她的話被突然響起的號角聲打斷,聲音低沉而悠長,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讓眾人的戰馬都開始焦躁不安。
張靈玉揮動拂塵,在眾人周圍布下防護結界:"小心,這聲音裏帶著攝魂咒。"話音未落,沙丘下突然鑽出無數黑影。這些黑影形似人類,卻有著蛇的鱗片和觸須,它們的眼中閃爍著幽綠色的光芒,正是黑衣人控製的傀儡。
"殺!"楊烈怒吼一聲,八卦鏜舞出一片金光,將衝在最前麵的傀儡劈成兩半。然而,這些傀儡的傷口處立刻湧出墨綠色的液體,液體落地後又重新凝聚成新的傀儡。許新的暴雨梨花針不斷發射,卻隻能暫時壓製,無法徹底消滅這些怪物。
張靈玉腳踏八卦方位,手中拂塵卷起千重風刃:"攻擊它們的眉心!那裏有控製咒印!"他的風刃精準地擊中傀儡的眉心,被擊中的傀儡頓時僵在原地,化作一灘腥臭的汙水。然而,更多的傀儡從四麵八方湧來,數量之多,仿佛無窮無盡。
就在眾人陷入苦戰之時,古城方向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這笛聲與湘西巫蠱教的音律截然不同,充滿了誘惑和詭異。蠱教聖女臉色大變:"不好!這是"勾魂引",會喚醒人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果然,不少弟子開始出現幻覺。有的看到死去的親人向自己招手,有的則被自己最害怕的東西包圍。一名唐門弟子突然丟下武器,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師父,我錯了,我不該......"還未說完,就被傀儡的利爪貫穿胸膛。
"都給我清醒過來!"張靈玉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拂塵上,桃木拂塵頓時泛起耀眼的金光,"以我武當浩然正氣,蕩盡邪祟!"金光所到之處,幻覺紛紛破碎,眾人這才如夢初醒。
趁著這個機會,聯合隊伍且戰且退,終於靠近了古城。然而,當他們看清城牆之上的景象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城牆上插滿了各大門派的旗幟,每一麵旗幟上都沾滿了鮮血。而在城門上方,懸掛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麵具,麵具的雙眼處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仿佛在注視著他們。
"歡迎各位遠道而來。"青銅麵具下傳來熟悉而又陰森的聲音,正是之前在昆侖山脈出現的神秘人,"你們來得正好,九幽之眼的祭品,還差最後一批。"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古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腐臭味撲麵而來。
城內,金字塔形的祭壇上,七顆蛇目寶石散發著妖異的光芒,與周圍的上古法器相互呼應。在祭壇中央,一個巨大的眼睛輪廓正在緩緩成型,眼睫毛是粗壯的鎖鏈,眼瞼上刻滿了古老的詛咒符文。而在祭壇的一側,唐鶴童的殘魂被鎖鏈束縛著,正在痛苦地掙紮。
"唐師弟!"張靈玉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衝向祭壇。然而,一道墨綠色的屏障突然升起,將他彈了回來。青銅麵具人站在祭壇頂端,發出陣陣狂笑:"武當掌門,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他抬手一揮,古城內的傀儡們再次發動攻擊,同時,祭壇周圍的法器也開始釋放出強大的能量。
聯合隊伍被分割成幾部分,分別應對來自不同方向的攻擊。龍虎山天師拋出刻滿符文的銅錢,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八卦陣圖,試圖抵擋法器的攻擊;湘西巫蠱教聖女則吹奏蠱笛,召喚出萬千蠱蟲與傀儡戰鬥;唐門弟子們則發揮暗器的優勢,在遠處進行支援。
張靈玉不斷嚐試突破屏障,但每一次都被強大的力量擊退。他能感覺到,唐鶴童的殘魂正在逐漸消散,而九幽之眼也即將成型。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想起唐鶴童遺留的玉佩。他將玉佩取出,玉佩上的符文在戰鬥的餘波中閃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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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張靈玉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將自身的真氣注入玉佩,"這就是破解的關鍵!"玉佩頓時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初代掌門的虛影若隱若現。與此同時,唐鶴童的殘魂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掙紮的力度突然加大,紫金色的光芒從他的殘魂中迸發出來。
青銅麵具人察覺到了不妙,他加快了儀式的進程。九幽之眼的輪廓越來越清晰,周圍的空間開始扭曲變形。聯合隊伍的眾人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向他們擠壓過來。
"不能讓它睜開!"張靈玉大喝一聲,帶領眾人發起最後的衝鋒。各大門派的絕技紛紛施展出來,龍虎山的"五雷正法"、武當的"太極玄清道"、唐門的"丹噬秘術"、湘西巫蠱教的"萬蠱朝宗"......各種力量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衝擊,朝著祭壇湧去。
然而,青銅麵具人卻不慌不忙,他手中出現了最後一顆蛇目寶石,將其嵌入九幽之眼的中心。頓時,整個古城都開始震動,九幽之眼緩緩睜開,一道墨綠色的光芒射向天空,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
九幽之眼睜開的刹那,天地仿佛被墨綠色的顏料浸染。聯合隊伍眾人隻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鼻腔中充滿腐肉與鐵鏽混合的腥甜氣息。張靈玉的道袍在狂風中獵獵作響,他手中的玉佩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初代掌門的虛影在光芒中變得清晰——老者手中握著半卷竹簡,竹簡上的字跡正與祭壇四周的詛咒符文產生共鳴。
“原來如此!”張靈玉突然調轉方向,帶著武當七俠衝向祭壇東南角。那裏的地麵上,一塊刻滿甲骨文的石板正在滲出墨綠色液體,正是整個陣法的根基所在。然而,當他們靠近時,數十具身披黑袍的身影破土而出,這些人的麵容模糊不清,皮膚下隱約可見蛇形血管在蠕動。
“是黑衣人的精銳!”楊烈揮舞八卦鏜迎上,鏜刃劈開黑袍的瞬間,卻見裏麵湧出無數細小的蠱蟲。湘西巫蠱教聖女臉色驟變:“這是失傳的‘千屍萬蠱’之術!每具傀儡都是用活人祭煉,必須同時摧毀所有蠱蟲!”她吹奏蠱笛,七彩蠱蟲組成光幕,與黑袍傀儡釋放的黑霧激烈碰撞。
與此同時,龍虎山天師將七十二枚銅錢拋向空中,結成的北鬥七星陣卻在墨綠色光芒中扭曲變形。“這不是單純的力量壓製!”天師抹去嘴角的血跡,“他們在篡改天地炁運的流向!”他突然注意到祭壇中央的太極圖,本該陰陽平衡的圖案,此刻陰魚部分被墨綠色填滿,陽魚卻隻剩微弱的金光。
唐鶴童的殘魂在鎖鏈中劇烈掙紮,紫金色光芒與墨綠色瘴氣不斷交鋒。他的意識雖然模糊,卻能清晰感受到玉佩傳來的呼喚。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天機閣中竹簡記載,相柳九竅對應九州龍脈,而九幽之眼的本質,是將龍脈之力轉化為毀滅之力的魔器。
“張道長!攻擊太極圖的陰陽魚眼!”唐鶴童的殘魂發出嘶吼,聲音震得青銅麵具人微微側目。張靈玉心領神會,手中拂塵化作流光刺向陽魚之眼。然而,巫女首領突然閃現,她新生的蛇翼展開,竟化作一麵布滿倒刺的盾牌,將攻擊盡數反彈。
“你們以為能阻止大人的計劃?”巫女首領的鱗片泛著詭異的紫光,“從殷商時期起,我們就在等待這一刻!”她抬手召喚,祭壇四周的上古法器同時亮起,混元鼎中沸騰的墨綠色液體化作巨蟒,朝著聯合隊伍撲來。
許新帶領唐門弟子結成暗器陣,暴雨梨花針、透骨釘如蝗群般射出。但巨蟒的皮膚堅硬如鐵,銀針撞上後紛紛彈落。更可怕的是,被打散的液體落地後又重新凝聚,數量反而不斷增加。“用丹噬!”楊烈突然喊道,“鶴童之前能煉化瘴氣,我們或許......”
唐門眾人咬破指尖,將精血混入暗器。當塗有丹噬毒液的透骨釘刺入巨蟒身體時,墨綠色的血肉開始滋滋作響。但巫女首領卻露出獰笑,她拋出最後一顆蛇目寶石,寶石懸浮在九幽之眼上方,吸收著陣法中所有的力量。
整個古城開始下沉,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從中湧出滾燙的岩漿。青銅麵具人摘下了麵具,露出一張布滿蛇形紋路的臉——那赫然是唐門初代掌門的麵容!“驚訝嗎?”他的聲音不再低沉,而是帶著幾分癲狂,“三千年前,我假意封印相柳,實則是為了奪取它的力量!所謂的丹噬本源,不過是相柳之力的殘次品!”
張靈玉手中的玉佩劇烈震動,初代掌門的虛影終於開口:“當年我察覺到了陰謀,將真正的封印之法藏在丹噬傳承中。鶴童,唯有你能......”話音未落,虛影被墨綠色光芒擊碎。唐鶴童的殘魂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紫金色光芒,鎖鏈寸寸斷裂,他的意識如潮水般湧入每一位聯合隊伍成員的識海。
“以我為引,逆轉陰陽!”唐鶴童的聲音在眾人心中響起。張靈玉立即明白,他將武當真炁注入玉佩,楊烈用八卦鏜劈開太極圖的陰魚之眼,龍虎山天師以銅錢陣鎖住天地炁運,湘西巫蠱教聖女則用蠱蟲纏住巫女首領。而唐門眾人,將所有的丹噬之力匯聚成箭,由許新射向九幽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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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麵具人發出怒吼,他的身體開始膨脹,化作一條巨大的蛇形怪物。但唐鶴童的殘魂已經與玉佩、與丹噬本源融為一體,紫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把利劍,直刺怪物的心髒。九幽之眼在光芒中開始崩解,墨綠色的力量反噬向祭壇。
“不!我不甘心!”青銅麵具人在爆炸中嘶吼。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九幽之眼的碎片中,一顆更小的眼睛正在緩緩成型。那是比九幽之眼更恐怖的存在——傳說中能吞噬天地的“混沌之瞳”。而在混沌之瞳的深處,隱約可見一個更加龐大的身影在蘇醒......
混沌之瞳的幽光刺破雲層,西域荒漠的沙礫瞬間化作齏粉。張靈玉的拂塵在強光中寸寸碎裂,他踉蹌著護住胸前玉佩,卻見符文上滲出細密的血珠。唐鶴童的殘魂在光芒中劇烈震顫,紫金色火焰被墨綠色瘴氣層層包裹,發出瀕臨熄滅前的嗚咽。
"快走!這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力量!"龍虎山天師的道袍被氣浪撕碎,他奮力拋出的銅錢在半空扭曲成廢鐵。然而,青銅麵具人殘骸中突然伸出無數觸手,將眾人退路死死纏住。觸手表麵布滿人臉狀的吸盤,每一張麵孔都在發出淒厲的慘叫——那赫然是被吞噬的異人魂魄。
湘西巫蠱教聖女咬破舌尖,將本命蠱蟲噴向觸手。七彩蠱蟲如潮水般湧去,卻在接觸到墨綠色黏液的瞬間通體發黑,化作毒霧反襲而來。楊烈揮舞八卦鏜劈開毒霧,鏜刃上的倒刺卻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這樣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裏!"
千鈞一發之際,唐鶴童的殘魂突然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他的意識如同一把鑰匙,強行打開了玉佩深處的禁製。初代掌門的記憶如洪水般湧入眾人識海——三千年前那場封印之戰,實則是道門叛徒與相柳的交易,而所謂的"九幽之眼",不過是為最終兵器"混沌之瞳"做鋪墊的祭品。
"原來......這才是丹噬的真正使命。"張靈玉握緊染血的玉佩,終於讀懂初代掌門刻在符文裏的遺言。丹噬本源並非單純的毀滅之力,而是天地初開時用於平衡陰陽的"熵滅之種",唯有集齊九州龍脈的力量,才能喚醒其真正威能。
他猛地撕開道袍,將玉佩按在胸口:"武當弟子聽令!以我為陣眼,施展"周天星鬥大陣"!"七名武當弟子立刻圍繞他站定,掌心結印,七道金光衝天而起,在天空中勾勒出北鬥七星的輪廓。與此同時,龍虎山天師咬破指尖,用血在地麵畫出巨大的八卦圖;湘西巫蠱教聖女將蠱笛插入沙中,萬千蠱蟲組成陰陽魚圖案;唐門眾人則以暗器為引,在四周布下三百六十個丹噬陣眼。
混沌之瞳的注視下,聯合大陣的光芒顯得如此渺小。但當唐鶴童的殘魂融入陣眼,紫金色火焰突然暴漲。火焰所到之處,墨綠色瘴氣開始逆流,觸手被燒得發出焦臭。青銅麵具人的聲音從混沌中傳來:"愚蠢!混沌之瞳是連天道都要避讓的存在,你們以為......"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裂開九道深不見底的溝壑。溝壑中升起九根盤龍柱,每一根都纏繞著不同顏色的龍脈之力——赤色的火焰龍、青色的木靈龍、白色的冰霜龍......這些被相柳汙染千年的龍脈,此刻竟在丹噬本源的感召下開始蘇醒。
"九州龍脈,歸位!"張靈玉大喝一聲。九條龍脈衝天而起,在天空中交織成巨大的鎖鏈,朝著混沌之瞳纏去。然而,混沌之瞳突然睜開,一道黑光射出,瞬間斬斷三根龍脈。聯合大陣的光芒黯淡下去,不少弟子口吐鮮血,搖搖欲墜。
唐鶴童的殘魂在此時化作紫金色的光點,融入每一位陣眼。眾人的腦海中響起他最後的聲音:"還記得天機閣的壁畫嗎?大禹治水時,並非單純依靠武力......"張靈玉渾身一震,他終於明白初代掌門留下的真正線索——大禹當年是用疏導之法,將相柳的力量引入地脈,化為滋養萬物的生機。
"逆轉大陣!將力量引入地脈!"張靈玉強提最後一口氣,改變陣圖運轉方向。龍虎山天師心領神會,將八卦圖陰陽逆轉;湘西巫蠱教聖女吹奏起鎮魂之曲,安撫躁動的龍脈;唐門眾人則以丹噬之力為引,在地麵開鑿出巨大的導流渠。
混沌之瞳似乎察覺到危機,瘋狂發射黑光。但這一次,黑光被丹噬本源轉化為純淨的力量,順著導流渠注入地脈。九根盤龍柱上的鎖鏈越纏越緊,將混沌之瞳緩緩拉入地底。青銅麵具人的慘叫聲從深淵傳來:"你們以為封印就結束了?真正的......"聲音戛然而止,被徹底埋葬在龍脈之下。
當最後一絲墨綠色光芒消散,聯合隊伍已是死傷慘重。張靈玉跪在滾燙的沙地上,手中的玉佩碎成齏粉,唯有唐鶴童的一縷殘魂,化作紫金色的種子,深深埋入地底。遠處的樓蘭古城正在迅速風化,露出地下更古老的祭壇——那上麵刻著的,竟是下一個混沌之瞳的蘇醒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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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們的戰鬥還遠未結束。"張靈玉抹去嘴角的血跡,望著天邊重新亮起的星辰。各大門派的幸存者互相攙扶著站起身,他們知道,這一戰隻是揭開了巨大陰謀的冰山一角。而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被混沌之瞳注視過的土地上,新的異變正在悄然生長......
西域之戰後的第三個月圓夜,武當山的守山弟子在紫霄宮後的禁地發現了異象。原本終年積雪的寒潭突然沸騰,水麵上漂浮著無數紫金色光點,光點匯聚成唐鶴童模糊的麵容,轉瞬又化作一縷青煙消散在夜空中。張靈玉聞訊趕來時,隻在潭邊撿到半塊刻有蛇形紋路的青銅碎片,碎片表麵的符文與青銅麵具人身上的暗紋如出一轍。
與此同時,中原大地異象頻生。黃河流域出現了逆流而上的黑色魚群,魚眼泛著詭異的墨綠色;嶺南的竹林在一夜之間全部枯萎,竹節中鑽出帶著蛇形刺青的甲蟲;就連平日裏清淨的龍虎山道觀,也時常在午夜傳來鎖鏈拖拽的聲響。各大門派的傳訊符雪片般飛向武當山,每一封信件都記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變化。
"這些異變都發生在龍脈附近。"張靈玉將收集來的情報鋪滿長桌,燭火在他疲憊的臉上投下陰影,"混沌之瞳雖被封印,但它的影響正在改變天地炁運。"他的手指停留在巴蜀地區的地圖上,那裏標注著密密麻麻的紅點,"尤其是青城山,最近一個月已經失蹤了十七名弟子,所有線索都指向山後的"鬼哭崖"。"
三日後,張靈玉帶著武當七俠抵達青城山。山道上彌漫著刺鼻的腐臭味,岩石縫隙中滲出墨綠色的黏液。當他們靠近鬼哭崖時,突然聽見崖底傳來淒厲的哭聲,那聲音像是無數冤魂在同時哀嚎,令人不寒而栗。
"小心,這哭聲裏有攝魂咒。"張靈玉迅速布下防護結界,卻發現咒力如同活物般,正在一點點侵蝕結界。崖底突然亮起幽綠色的光芒,一個巨大的身影緩緩升起——那是由無數骸骨拚湊而成的巨人,每一塊骨頭都刻著蛇形符文,空洞的眼窩中跳動著鬼火。
"是地縛靈屍!"武當七俠中的宋青書瞳孔驟縮,"傳說隻有用千人血肉祭煉,才能造出如此恐怖的怪物!"巨人揮動骨臂,帶起的勁風將樹木連根拔起。張靈玉揮動僅剩的半截拂塵,施展出太極玄清道:"以柔克剛,破!"然而,骨臂在接觸到道力的瞬間突然分裂,化作萬千骨針射來。
千鈞一發之際,三道金光破空而來,精準擊落骨針。龍虎山新任天師張楚嵐腳踏符咒現身,手中把玩著刻滿符文的銅錢:"張靈玉,你還是這麽喜歡單打獨鬥。"他身後跟著湘西巫蠱教的新聖女,少女腰間纏繞著七彩巨蟒,正是當年蠱神的後裔。
"來得正好。"張靈玉抹去嘴角的血跡,"這怪物的弱點在心髒位置,但被層層骸骨保護。我們需要有人吸引它的注意力,其他人趁機......"話未說完,巨人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漫天毒霧。蠱教聖女立即吹奏蠱笛,召喚出萬千毒蜂組成屏障,卻見毒蜂在接觸毒霧的瞬間化作黑水。
張楚嵐拋出銅錢,在空中結成八卦陣:"武當的太極生兩儀,配合我龍虎山的五雷正法,或許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巨人的身體開始膨脹,身上的骸骨縫隙中鑽出無數細小的蛇形生物。這些生物所到之處,岩石瞬間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這些是"蝕骨蛭"!"蠱教聖女臉色大變,"隻有用最熾熱的火焰才能消滅它們!"她腰間的七彩巨蟒突然掙脫束縛,化作一團火焰撲向巨人。然而,火焰在接觸到墨綠色黏液的瞬間被澆滅,巨蟒發出痛苦的嘶吼,重新變回冰冷的蛇軀。
張靈玉突然想起唐鶴童遺留的丹噬之力。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地麵,試圖複刻丹噬的火焰。然而,召喚出的火焰隻是微弱的紫色,在蝕骨蛭的圍攻下迅速熄滅。他這才意識到,丹噬本源隨著唐鶴童的消散,已經變得極為微弱。
就在局勢陷入絕境時,遠處傳來密集的破空聲。唐門新任門主許新帶領百名弟子殺到,他們手中的暗器上都塗抹著改良版的丹噬毒液。"接著!"許新拋出一個竹筒,裏麵裝著唐鶴童生前研究的丹噬配方,"或許能增強火焰的威力!"
張靈玉將配方融入自身道力,紫金色的火焰再次燃起。這次的火焰帶著絲絲雷電之力,正是武當純陽功與丹噬本源的結合。火焰所到之處,蝕骨蛭發出刺耳的尖叫,巨人的身體開始崩解。然而,就在眾人以為勝利在望時,巨人的心髒位置突然亮起墨綠色的光芒,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中走出——竟是本該死去的巫女首領。
她的身體已經完全蛇化,背後生長著三對巨大的肉翼,額間的血色寶石散發著妖異的光芒:"你們以為能阻止大人的計劃?混沌之瞳的蘇醒不過是第一步!"她揮動手中的權杖,權杖頂端的蛇目寶石吸收著周圍的黑暗力量,地麵裂開巨大的縫隙,從中湧出更多的蝕骨蛭和地縛靈屍。
張靈玉握緊手中的火焰,目光堅定:"就算丹噬本源微弱,就算敵人強大,我們也絕不會退縮!"他轉頭看向張楚嵐和許新,"各位道友,是時候讓這些魑魅魍魎見識一下,華夏異人的力量!"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各大門派的絕技紛紛施展,紫金色的火焰、五雷正法的雷光、暴雨梨花針的銀光交織在一起,在鬼哭崖上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而在戰場的上空,烏雲密布,隱約可見一個巨大的瞳孔在雲層中若隱若現,注視著這場生死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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