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流星雨砸在雨之國的土地上，濺起的不是水花，而是粘稠的查克拉。李維辰踩在被汙染的積水裏，能清晰感覺到足底傳來的刺痛——那些黑色光點正在侵蝕大地的生機，所過之處，雜草迅速枯萎，磚石表麵浮現出蛛網般的裂痕，像是某種病毒在快速擴散。
    “炁”在體內形成高速流轉的氣旋，將試圖滲入皮膚的查克拉隔絕在外。李維辰瞥向身旁的自來也，三忍之一的白發忍者正用蛤蟆油在周身形成防護層，油膜上不斷冒起白煙，顯然也在承受著相同的侵蝕。
    “這玩意兒比大蛇丸的咒印還邪門。”自來也咬碎嘴裏的煙草，猛地吐出一口火遁，將靠近的幾顆黑色光點燒成灰燼，“接觸到查克拉就會瘋狂增殖，剛才有個下忍沒躲開，整條胳膊都變成了黑色的結晶。”
    李維辰的目光越過戰場，落在遠處那座正在發光的高塔上。塔尖的漩渦已經擴大到百米寬，源源不斷的黑色光點從中湧出，而支撐漩渦的，是無數根從地底鑽出的鎖鏈——那些鎖鏈的末端連接著不同的方向，其中一根正朝著他們所在的位置延伸，表麵刻滿了和三尾結晶相同的咒印。
    “那些鎖鏈在吸收尾獸查克拉。”李維辰突然開口，風後奇門的盤局在腳下展開，將鎖鏈的能量流動清晰地映射出來，“西北方向三百裏有三尾的氣息，東北方向五百裏有五尾的波動，它們都被鎖鏈連著，像是被強行抽取查克拉的蓄電池。”
    綱手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醫療忍術的查克拉在掌心流轉，修複著被光點擦傷的皮膚：“畜生！他們把尾獸當成了能量源！”她看向高塔，“長門那小子到底在想什麽？難道他忘了彌彥是怎麽死的嗎？”
    話音未落，鎖鏈突然加速延伸，前端分裂出無數細小的分支，像毒蛇般纏向附近的忍者。一個來不及躲閃的木葉下忍被鎖鏈纏住腳踝，瞬間發出淒厲的慘叫——他的查克拉正被快速抽離，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短短幾秒就變成了一具木乃伊。
    “散開！”李維辰大喊著發動通天籙，淡金色的符籙在空中組成巨大的屏障，暫時擋住了鎖鏈的攻勢，“這些鎖鏈能直接吸收查克拉，別被碰到！”
    他同時運轉神機百煉，將周圍散落的苦無、斷矛凝聚成一柄長槍，槍尖包裹著炁體源流的能量，朝著最近的一根鎖鏈刺去。金屬碰撞的瞬間，鎖鏈表麵的咒印突然亮起，一股強大的吸力順著槍身傳來，差點將李維辰的炁也一並抽走。
    “好強的吸收力！”李維辰迅速抽回長槍，槍尖已經變成了黑色，上麵覆蓋著一層結晶，“比外道魔像的手臂厲害十倍，這玩意兒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
    “是神樹的根須。”自來也突然開口，臉色凝重如鐵，“我在妙木山的古籍裏見過記載，傳說神樹就是通過這種方式吸收大地的生命力，最終結出查克拉果實。曉組織真的在複活它，而且用尾獸查克拉當肥料。”
    他從懷裏掏出一張蛤蟆油繪製的地圖，上麵用紅色的墨水標注著幾個點：“這是我之前偵查到的尾獸關押地，現在看來，都被這些根須連上了。我們必須同時切斷這些連接點，否則神樹一旦成熟，別說忍界，整個大陸都會變成荒漠。”
    李維辰的目光在地圖上掃過，注意到其中一個關押點就在高塔正下方，標注著“核心”二字。那裏的根須最粗，能量波動也最強烈，隱隱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是九尾的查克拉，和鳴人身上的一模一樣，但更狂暴，更純粹，像是直接從尾獸本體上剝離的。
    “我去核心點。”李維辰突然開口，指尖的炁凝聚成一枚符籙，“你們去切斷其他的連接點，我們同時動手。”他將風後奇門的盤局拓印在地圖上，“這是空間坐標，切斷根須後立刻用這個定位，我會打開通道接應你們。”
    綱手剛想反對，就被自來也攔住了。三忍之一的白發忍者看著李維辰，眼神裏帶著一絲複雜：“小心點，高塔裏麵不僅有長門，還有那個戴麵具的家夥。那小子的空間忍術很棘手，連我的仙人模式都未必能鎖定他。”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酒葫蘆，“這個你拿著，裏麵是仙術查克拉提煉的藥液，關鍵時刻能幫你穩住炁的流動。”
    李維辰接過酒葫蘆時，指尖觸到了葫蘆表麵的溫度，帶著陽光的暖意。他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化作一道青芒衝向高塔，風後奇門的盤局在腳下展開，將周圍的時間流速調快三倍，根須延伸的軌跡在他眼中變得緩慢而清晰。
    穿過根須交織的屏障時，炁組成的護罩被劃出無數細小的火花。李維辰能感覺到那些根須在“渴望”他的能量，表麵的咒印像饑餓的嘴巴一樣開合，試圖咬開防護層。他運轉六庫仙賊，將根須釋放的查克拉毒素分解成無害的水汽，這才勉強衝出一條通路。
    高塔內部比想象中更空曠，中央矗立著一尊巨大的雕像——那是外道魔像，它的上半身已經探出地麵，無數根須從背部鑽出，連接著天花板的漩渦。魔像的眼眶裏燃燒著幽藍的火焰，正死死盯著走進來的李維辰，嘴巴裏不斷湧出黑色的煙霧，煙霧中隱約能看到無數掙紮的人影。
    “終於來了。”
    一個聲音從魔像的頭頂傳來。戴漩渦麵具的男人坐在一根最粗的根須上，手裏把玩著一枚紫色的水晶，正是之前在情報塔裏看到的那種能量容器。他的左眼閃爍著紅光，萬花筒寫輪眼在麵具的孔洞中旋轉，像個微型的漩渦。
    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少年，黑色的頭發遮住了半張臉，露出的右眼是輪回眼，瞳孔裏的同心圓緩慢轉動，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他的雙手被無數根管子連接著，管子的另一端沒入外道魔像的身體，顯然就是長門。
    “我們等你很久了，掌握‘炁’的人。”麵具男拋了拋手裏的水晶，“你的能量很特別，既能和尾獸查克拉共鳴，又不受神樹根須的影響，簡直是完美的催化劑。”
    長門沒有說話，隻是輪回眼微微轉動，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粘稠起來。李維辰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引力從四麵八方傳來，像是被投入了重力場，膝蓋以下的地麵開始龜裂，顯然是長門在用輪回眼發動引力忍術。
    “別白費力氣了。”李維辰站穩腳跟，風後奇門的中宮定在自己腳下，將重力場的影響降到最低，“你的引力忍術對我沒用，空間參數在我掌控之中。”他看向麵具男，“倒是你，一直躲在別人身後，不敢露出真麵目嗎？”
    麵具男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在空曠的高塔中回蕩，帶著一絲詭異的愉悅：“真麵目？那東西有什麽意義？這個世界本就是一場幻術，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裏。”他突然抬手，指向李維辰的胸口，“包括你，難道不好奇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嗎？為什麽偏偏是你，掌握著能改變一切的力量？”
    李維辰的心髒猛地一縮。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想過，但每次深究都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打斷，像是記憶被人為封鎖了。此刻被麵具男提起，腦海深處突然閃過一片白光，裏麵似乎有個模糊的人影在對他說話，聲音很熟悉，卻怎麽也聽不清。
    “看來你也意識到了。”麵具男的語氣帶著一絲玩味，“你以為的‘穿越’，不過是別人安排的劇本。你的八奇技，你的炁，甚至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點，都是被計算好的。”他指了指外道魔像，“包括它，包括尾獸，包括這場戰爭，都是某個更大計劃的一部分。”
    長門突然抬起手，輪回眼的光芒大盛。無數根須從地麵鑽出，在李維辰周圍組成一個巨大的籠子，根須表麵的咒印同時亮起，形成一個複雜的封印陣：“別跟他廢話了，帶土。提取他的能量，讓神樹盡快結果。”
    被稱為帶土的麵具男聳了聳肩，左眼的萬花筒突然旋轉到極致：“好吧，既然你這麽急著看到‘和平’……”他的手按在紫色水晶上，“那就開始吧。”
    水晶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與外道魔像眼眶裏的火焰產生共鳴。李維辰周圍的根須籠子開始收縮，無數細小的尖刺從根須表麵鑽出，刺向他的身體——這些尖刺能直接穿透能量防護，抽取生物體內的本源力量。
    “風後奇門，死門開！”
    李維辰低喝一聲，體內的炁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淡青色的光芒衝破根須的包圍，在高塔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周圍的空間扭曲成麻花狀。帶土的空間忍術突然失效，麵具下的臉色第一次出現變化，顯然沒料到李維辰的能量能強到這種地步。
    “這不可能！”帶土猛地後退，萬花筒寫輪眼瘋狂轉動，試圖再次發動神威，“你的能量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李維辰一步步走向外道魔像，炁體源流在體內形成金色的漩渦，“你以為掌控了空間就無敵了？在風後奇門的局裏，時間、空間、能量，一切參數都由我定！”
    他抬手按向外道魔像的膝蓋，那裏是根須最密集的地方。神機百煉瞬間發動，將炁注入根須內部，強行改變其分子結構。原本堅不可摧的根須突然變得像麵條一樣柔軟，紛紛斷裂開來，黑色的汁液濺滿了地麵。
    長門的臉色變得蒼白，輪回眼的轉動明顯遲緩下來。切斷根須的瞬間，他噴出一口鮮血，顯然與外道魔像的連接被強行中斷，受到了反噬。
    “抓住他！”長門嘶吼著，操控著剩餘的根須再次纏向李維辰，這次的根須上覆蓋著一層紅色的查克拉，帶著九尾的狂暴氣息，“不能讓他毀掉神樹！”
    帶土也趁機發動攻擊，左手凝聚出黑色的能量球，那是將神威與火遁結合的招式，能在空間中製造小型的黑洞。能量球穿過扭曲的空間，瞬間出現在李維辰的背後，帶著吞噬一切的威勢。
    李維辰沒有回頭，隻是運轉雙全手，將體內的炁分成兩股。一股繼續破壞根須，另一股在背後形成防禦罩。同時，他掏出自來也給的酒葫蘆，猛地灌了一大口——仙術查克拉的藥液剛一入喉，就化作暖流湧向四肢百骸，炁的運轉變得更加流暢，甚至隱隱有突破瓶頸的跡象。
    “轟！”
    黑色的能量球撞在防禦罩上，爆發出劇烈的衝擊波。整個高塔開始劇烈搖晃，外道魔像的身體出現了明顯的裂痕，眼眶裏的幽藍火焰忽明忽滅，顯然也受到了影響。
    帶土被衝擊波掀飛出去，麵具上出現了一道裂縫，露出下麵的半張臉——那是張年輕的臉，左半邊覆蓋著疤痕，眼睛裏充滿了瘋狂和痛苦，與卡卡西記憶中那個叫宇智波帶土的少年，有著驚人的相似。
    “你到底是誰？”帶土捂著受傷的胸口，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你的力量……你的術……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李維辰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被外道魔像胸口的一個裝置吸引了。那是個由金屬和骨頭組成的核心，上麵鑲嵌著七顆不同顏色的珠子，散發著尾獸的查克拉波動——顯然是曉組織收集的尾獸能量，隻差兩顆就能湊齊九隻尾獸的查克拉。
    “原來如此。”李維辰終於明白了曉組織的計劃，“你們不是要複活神樹，而是要用尾獸查克拉驅動外道魔像，再用它吸收全人類的查克拉，製造所謂的‘和平’。”他看向長門，“這就是你想要的？用奴役換來的和平？”
    長門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輪回眼裏閃過一絲掙紮：“不是奴役……是解脫……當所有人的意識都連接在一起，就不會再有戰爭，不會再有痛苦……”
    “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李維辰打斷他的話，炁凝聚成一把長劍，指向外道魔像的核心，“沒有痛苦，也就沒有快樂；沒有戰爭，也就沒有守護的意義。你所謂的和平，不過是逃避現實的借口！”
    他揮劍斬向核心裝置，淡青色的劍氣瞬間切斷了連接珠子的鎖鏈。七顆尾獸珠同時爆發出光芒，在高塔中形成七個不同顏色的漩渦，各自散發著強大的威壓，顯然是失去了控製。
    “不！”長門發出絕望的嘶吼，輪回眼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你毀了一切！你毀了和平的希望！”
    他拚盡最後的力氣發動了地爆天星。無數碎石從地麵升起，在高塔的中心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球體，強大的引力甚至扭曲了光線，連李維辰的風後奇門都受到了影響，空間參數開始出現紊亂。
    “結束了。”帶土的聲音從黑色球體裏傳來，他的身影在球體表麵若隱若現，“地爆天星會把這裏的一切都封印，包括你，包括尾獸查克拉，包括神樹的根須……而我會帶著剩下的尾獸珠，完成計劃。”
    黑色球體越來越大，李維辰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被慢慢吸過去。炁的運轉變得困難，風後奇門的盤局出現了裂痕，顯然是到了極限。他看向周圍，七顆尾獸珠的光芒正在被黑色球體吞噬，外道魔像的身體也開始瓦解，化作無數黑色的光點融入球體。
    就在這時，懷裏的三尾結晶突然爆發出刺眼的藍光。金屬罐徹底碎裂，裏麵的殘魂化作一道藍色的巨龍，盤旋著衝向黑色球體。巨龍的嘴裏叼著一枚小小的鱗片，那是李維辰之前用雙全手從結晶裏提取的，此刻正散發著與其他尾獸珠共鳴的波動。
    “是尾獸的意識！”李維辰心中一動，突然明白了什麽，“它們沒有完全被控製，還保留著一絲自主意識！”
    他立刻運轉拘靈遣將，將自己的精神力與三尾殘魂連接在一起。藍色巨龍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其他六顆尾獸珠突然掙脫了黑色球體的束縛，紛紛化作不同顏色的神獸虛影，圍繞著巨龍盤旋起來，形成一個巨大的能量漩渦。
    “這……這是……”帶土的聲音裏充滿了震驚，顯然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
    李維辰能感覺到七隻尾獸的意識正在融合，它們的力量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足以對抗地爆天星的能量。他深吸一口氣，將體內所有的炁注入這個漩渦：“長門，看看吧！這才是尾獸真正的力量，不是毀滅，而是守護！”
    七彩色的能量漩渦撞上黑色的地爆天星，兩種力量碰撞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隻有一道柔和的光芒擴散開來，將黑色球體一點點瓦解，化作漫天的光點，像一場溫暖的流星雨。
    光芒散去時，高塔已經消失不見，原地隻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坑洞的中心，七顆尾獸珠懸浮在空中，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長門癱坐在輪椅上，輪回眼裏的瘋狂已經褪去，隻剩下無盡的疲憊和迷茫。帶土則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半塊破碎的麵具，上麵的風車圖案已經模糊不清。
    李維辰站在坑洞邊緣，體內的炁幾乎耗盡，頭暈目眩。他看向遠處，天空中的黑色漩渦正在逐漸消散，那些神樹的根須失去了能量來源，開始枯萎、碎裂，化作無害的塵埃。
    自來也和綱手帶著木葉的忍者趕了過來，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綱手立刻衝過來，用醫療忍術檢查李維辰的身體：“你這家夥，不要命了？體內的能量幾乎枯竭，再晚一步就會經脈盡斷！”
    李維辰笑了笑，剛想說話，突然感覺到坑洞中心的尾獸珠開始劇烈震動。七顆珠子同時裂開，裏麵飛出七道不同顏色的光，朝著不同的方向飛去——顯然是尾獸的意識回歸了本體。
    而在這些光芒之中，還夾雜著一道微弱的黑色光點，悄無聲息地朝著火之國的方向飛去，速度極快，連綱手的感知都沒能察覺。
    李維辰的臉色瞬間變了。他認出那道光點的氣息——是外道魔像殘留的最後一絲能量，裏麵包裹著一個微小的意識，帶著強烈的複仇欲望和對“神樹”的執念。
    更讓他心驚的是，那道光點飛行的方向，正是木葉村的位置，而且目標似乎非常明確，直指火影岩下方的某處——那裏，封印著九尾的核心力量。
    遠處的地平線上，太陽正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灑在忍界的土地上，驅散了黑暗和陰霾。但李維辰知道，事情還沒有結束。帶土雖然逃走了，但他肯定不會放棄計劃；外道魔像的殘魂不知去向，隱患依然存在；更重要的是，麵具男之前說的話，像一根刺紮在他的心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真的是巧合嗎？背後到底還有什麽更大的計劃？
    他握緊了拳頭，開始緩慢地運轉炁體源流，恢複著消耗的能量。陽光照在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暖意，卻驅不散心中的凝重。
    忍界的和平，或許隻是暫時的。而他的旅程，顯然也還沒有到達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