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的警報聲像被掐住喉嚨的野獸，戛然而止在第七聲時，火影岩下方的地麵突然鼓起一道弧形的裂痕。李維辰趕到時，碎石還在簌簌下落，露出的洞口裏飄散著淡紫色的煙霧，其中混雜著九尾查克拉特有的硫磺味——那道從雨之國逃逸的黑色光點，果然精準地找到了封印的薄弱處。
    “別靠近！”綱手的聲音從身後炸響，她踩著碎石滑到洞口邊緣，掌上騰起的醫療查克拉在空氣中凝成淡綠色的屏障，“這煙霧裏有精神毒素，能幹擾大腦對查克拉的控製！”她指尖劃過地麵的血跡，那抹猩紅在接觸到煙霧的瞬間，竟詭異地扭曲成一張哭泣的人臉。
    李維辰運轉六庫仙賊，將吸入鼻腔的毒素分解成水汽。透過繚繞的煙霧，他能看到洞口深處閃爍著幽藍的光，那是封印術式被破壞後殘留的能量，其中混雜著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一股是九尾的查克拉，狂躁如奔雷；另一股則陰冷如深潭，正是外道魔像的殘魂，此刻正像寄生藤般纏繞在封印陣的節點上。
    “它在蠶食封印。”卡卡西的寫輪眼在眼眶裏高速轉動，視線穿透煙霧鎖定在洞底的陰影處，“那東西的核心藏在東南角的岩石後麵，裹著層查克拉繭，正在吸收九尾的能量壯大自己。”他突然按住太陽穴，眉頭因劇痛而擰起，“該死，它在釋放幻術，想讓我們自相殘殺！”
    李維辰的指尖泛起淡青色的炁，雙全手的精神力如細密的網般鋪開，將幻術的絲線一一斬斷。他注意到卡卡西脖頸處的經絡在微微抽搐——寫輪眼的持有者對這類精神攻擊格外敏感，尤其是這種混雜了外道魔像力量的幻術，比普通的萬花筒幻術更具腐蝕性。
    “風後奇門，休門開！”
    炁順著地麵的裂痕蔓延，在洞口周圍布下無形的結界。時間流速被調整至正常的三分之一，煙霧的擴散隨之放緩，連空氣中漂浮的幻術粒子都清晰可見。李維辰俯身抓起一把碎石，用神機百煉將其重組為數十枚菱形的石片，每片石刃的邊緣都流淌著炁體源流的金光——這是他結合忍具特性改良的攻擊方式，既能穿透查克拉防禦，又能附著炁破壞能量結構。
    “掩護我。”李維辰屈指輕彈，石片如暴雨般射入洞口，“我去毀掉它的核心。”
    綱手立刻結印，土遁·土流壁在洞口兩側升起，形成兩道堅固的屏障，將擴散的煙霧牢牢鎖在範圍內。自來也則咬破指尖，通靈出三隻巨型蛤蟆，蛤蟆的背上站滿了手持苦無的木葉忍者，組成第二道防線。
    “小心點，那東西吸收了九尾查克拉，可能已經具備實體化的能力。”自來也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凝重，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這是我從妙木山帶回來的仙術符咒，必要時能幫你壓製它的能量。”
    石片在洞底炸開的悶響傳來時，李維辰已經順著岩壁滑入洞中。墜落的過程中，他看清了封印陣的全貌——原本應該是金色的八卦圖案，此刻已有四分之一變成了墨黑色，被汙染的陣紋像蛛網般蔓延，每一根線條上都爬滿了細小的黑色觸須，那是外道魔像殘魂的分身，正在啃噬構成封印的查克拉絲線。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從洞底傳來。被驚動的外道魔像殘魂猛地衝破查克拉繭，露出的本體竟是團模糊的黑影，表麵鑲嵌著無數隻眼睛，有人類的，有尾獸的，甚至還有幾隻是寫輪眼，此刻都在瘋狂轉動，射出不同顏色的光束。
    李維辰在空中擰身避開光束，足尖點在一塊凸起的岩石上。炁體源流在體內高速運轉，將襲來的查克拉光束一一彈開——這些光束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蘊含著精妙的能量頻率，每一道都對應著一種血繼限界的特性，顯然是殘魂吸收了眾多忍者的查克拉後模擬出的攻擊方式。
    “有點意思。”李維辰的掌心騰起淡青色的火焰，那是用六庫仙賊分解煙霧中的毒素後轉化的能量，“可惜隻是拙劣的模仿。”他反手甩出三張通天籙，符籙在空中化作三隻青色的飛鳥，精準地撞向黑影表麵的三隻寫輪眼。
    爆炸聲中，黑影發出刺耳的尖嘯。被擊中的眼睛化作黑色的漿液滴落，在地麵上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坑洞。但更多的眼睛立刻從黑影中鑽出，填補了空缺，其中最大的一隻眼睛緩緩睜開，瞳孔裏浮現出地爆天星的虛影——它竟在模擬長門的輪回眼能力！
    “它在學習我們的攻擊方式！”洞口傳來綱手的大喊，她的聲音裏帶著喘息，顯然在應對洞外的異變，“快想辦法徹底摧毀它，外麵的魔像分身越來越多了！”
    李維辰低頭看向腳下的封印陣。被黑影汙染的區域已經擴大到三分之一，九尾的查克拉像沸騰的岩漿般在陣紋下翻滾，金色的光芒中夾雜著越來越多的猩紅，顯然那隻尾獸也察覺到了危機，正在衝擊封印試圖脫困。
    “看來得用點真本事了。”
    李維辰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胸前結出風後奇門的中宮印。炁體源流的能量如決堤的洪水般湧出，與封印陣殘存的能量產生共鳴。洞底的空間開始扭曲，碎石在空中懸浮、重組，形成一個巨大的奇門盤局，將黑影牢牢困在其中。
    “這是什麽？”黑影的聲音帶著孩童般的驚恐，無數隻眼睛同時看向盤局的中心，那裏正是李維辰的位置，“我的查克拉……怎麽不聽使喚了？”
    “在我的局裏，能量的規則由我定。”李維辰一步步走向黑影，每一步落下，盤局的八門就亮起一門，“你吸收的那些尾獸查克拉、血繼限界，在風後奇門麵前都是無序的雜音。”他抬手按向黑影的核心，“現在，該把你吞噬的東西吐出來了。”
    雙全手的藍光如手術刀般刺入黑影，精準地剝離出其中屬於九尾的查克拉。那些金色的能量在接觸到炁的瞬間，發出愉悅的嗡鳴，順著李維辰的手臂回流，重新注入封印陣的節點。被修複的陣紋亮起柔和的金光，將黑色的汙染逼退了幾分。
    黑影發出痛苦的嘶吼，猛地膨脹成巨大的球體，表麵伸出無數根黑色的觸須，像刺蝟般刺向李維辰。這一次，觸須的末端都帶著細小的勾玉，顯然是融合了寫輪眼的特性，能直接穿透能量防禦攻擊精神層麵。
    “拘靈遣將，縛！”
    李維辰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三尾殘魂的虛影。淡藍色的龜甲將他護在中央，觸須刺在龜甲上的瞬間，就被魂霧中蘊含的尾獸威壓震得粉碎。三尾的眼睛緩緩睜開，對著黑影噴出一股極寒的水流，將其凍結在半空中，冰層裏還凝結著無數細小的符籙——那是用通天籙改良的封印符，能阻止能量流動。
    “就是現在！”
    李維辰的掌心凝聚起最後的炁，神機百煉將周圍的碎石壓縮成一柄鋒利的長矛，矛頭閃爍著炁體源流的金光。他縱身躍起，將全身的力量灌注在長矛上，朝著黑影被凍結的核心刺去。
    就在長矛即將命中的瞬間，黑影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黑光。冰層寸寸碎裂，一隻巨大的黑色手臂從中伸出，掌心托著一顆微型的黑色球體——那是融合了所有被吸收能量的攻擊，威力堪比縮小版的地爆天星！
    “來得好！”
    李維辰非但沒有躲閃，反而加速衝向黑色球體。他將風後奇門的能量全部灌注在長矛上，淡青色的光芒與黑色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形成一道扭曲的光帶，將整個洞底照得如同白晝。
    劇痛從手臂傳來，李維辰能感覺到自己的炁正在被黑色球體快速吞噬。但他沒有鬆手，雙全手的精神力死死鎖定著球體中心的那一點——那裏是外道魔像殘魂的本源，是它所有力量的核心，隻要摧毀那裏，一切就結束了。
    “給我破！”
    隨著一聲怒吼，長矛終於刺破了黑色球體。淡青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湧入，將黑色的能量一一淨化。黑影發出最後一聲淒厲的尖嘯，開始快速瓦解，無數隻眼睛在消散前同時看向李維辰，瞳孔裏都映出他的身影，像是在銘記這個摧毀它們的人。
    當最後一縷黑煙散去時，洞底隻剩下李維辰和重新穩定下來的封印陣。九尾的查克拉安靜了許多，金色的光芒在陣紋中緩緩流淌，隻是在邊緣處還殘留著幾縷淡淡的猩紅，像是在提醒著剛才的驚險。
    李維辰癱坐在地上，體內的炁幾乎耗盡，眼前陣陣發黑。他看向掌心，那裏有一道黑色的印記，是剛才被球體灼傷留下的，形狀像半朵枯萎的花——那是外道魔像的核心印記，竟然沒有被完全淨化。
    “你沒事吧？”卡卡西順著岩壁滑下來，寫輪眼在他身上掃過，“綱手已經處理完外麵的分身了，讓我來看看你……”他的話音突然卡住，目光落在李維辰掌心的印記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這是……咒印？不，比咒印更糟，它在吸收你的生命力！”
    李維辰低頭看向掌心。那道黑色的印記正在緩慢擴散，所過之處，皮膚變得冰涼僵硬，像是有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皮下爬行。他運轉炁體源流試圖壓製，卻發現這東西能吸收炁的能量，反而變得更加活躍。
    “別白費力氣了。”一個沙啞的聲音突然從洞口傳來，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帶土的身影出現在那裏，臉上戴著新的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隻寫輪眼，“那是神樹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紮根在宿主的靈魂裏，直到把你變成新的外道魔像容器。”
    他的手裏提著一個黑色的籠子，裏麵關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正是九尾被抽離後剩下的意識體。小家夥蜷縮在籠子角落，金色的眼睛裏充滿了警惕和恐懼。
    “想救它，想除掉你手上的印記，就來終結之穀。”帶土的寫輪眼閃過一絲紅光，“我會在那裏等你，給你看這個世界的真相，包括你為什麽會來到這裏，為什麽會掌握那些‘奇技’。”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就化作一陣黑煙消失了，隻留下那個黑色的籠子懸浮在洞口，籠子的欄杆上纏繞著黑色的鎖鏈，上麵刻滿了與李維辰掌心相同的印記。
    李維辰掙紮著站起身，掌心的印記已經擴散到手腕，冰冷的感覺順著血管蔓延，讓他的動作都變得有些遲緩。他看向那隻雪白的小狐狸，對方也正看著他，金色的眼睛裏沒有了之前的狂躁，反而帶著一絲奇異的熟悉感，像是在哪裏見過。
    “我們必須去。”卡卡西走到他身邊，目光堅定，“不管這是不是陷阱，都不能讓他帶走九尾的意識體，更不能讓你被那個印記吞噬。”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卷軸，“這是木葉的秘傳封印術，能暫時壓製咒印的擴散，雖然對你手上的印記未必有用，但……”
    “我知道。”李維辰打斷他的話，伸手觸摸了一下籠子的欄杆。黑色的鎖鏈立刻纏上他的手指，傳來刺骨的寒意，但同時也有一股微弱的信息順著鎖鏈傳入腦海——那是關於神樹的記憶碎片，一片無邊無際的森林，一棵貫穿天地的巨樹，以及一個坐在樹下的白發老人，正在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奇怪的圖案，那些圖案與八奇技的符文有著驚人的相似。
    印記突然劇烈灼燒起來，李維辰痛得悶哼一聲，腦海中的記憶碎片瞬間消失。他看向終結之穀的方向，那裏的天空不知何時聚集起厚重的烏雲，黑色的雲層中隱隱有雷光閃爍，像是有什麽巨大的東西正在蘇醒。
    “準備一下吧。”李維辰握緊了拳頭，掌心的疼痛提醒著他剛才的誓言，“我們去終結之穀。”他知道帶土在設下陷阱，但他別無選擇——不僅是為了自己，為了那隻雪白的小狐狸，更為了弄清楚所有的真相，包括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以及八奇技與這個世界的聯係。
    卡卡西點了點頭，開始召集木葉的忍者，準備前往終結之穀的事宜。綱手和自來也也走了過來，兩人的臉上都帶著凝重的表情，顯然已經猜到了即將到來的決戰。
    李維辰最後看了一眼掌心的印記，黑色的花紋在皮膚下緩緩蠕動，像是有生命般。他知道，這或許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程，但他必須走下去。
    遠處的終結之穀方向，一道巨大的黑色光柱突然衝天而起，刺破了厚重的烏雲，在天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與之前在雨之國看到的神樹根須漩渦如出一轍。
    看來，帶土已經開始了他的計劃。
    李維辰深吸一口氣，轉身朝著洞口走去。陽光透過洞口灑在他的身上，卻驅不散掌心的寒意。但他的眼神卻越來越堅定，八奇技的力量在體內緩慢複蘇，像是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積蓄能量。
    終結之穀的決戰，不僅關乎忍界的命運，更關乎他自己的過去和未來。無論等待他的是什麽，他都必須去麵對。
    隊伍出發時，李維辰回頭看了一眼火影岩。曆代火影的雕像在陽光下沉默矗立，仿佛在無聲地注視著他們。他知道，這或許是最後一次看到這景象，但他沒有絲毫猶豫，跟著隊伍走進了通往終結之穀的密林。
    道路兩旁的樹木越來越茂密，陽光被枝葉切割成細碎的光斑，落在地上，像一張巨大的棋盤。而李維辰，就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正一步步走向命運的終點，或者說，新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