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墳場的鈦合金大門在酸雨侵蝕下布滿銅綠，葉雲天用父親的戒指作為鑰匙，插入鎖孔的瞬間，整座廢墟突然亮起幽藍的應急燈。成山的信箋廢墟中，金蝶的骸骨閃爍著微弱的光，那是過去二十年裏犧牲的時間郵差留下的殘影。
    "情感信標反應強烈。"月瞳的腕表展開成羅盤，金色流沙指向廢墟深處，"在核心艙方向。"
    他們踩著信箋組成的"地毯"前進，每一步都揚起細小的數據流。在一麵裸露的鋼筋牆上，暗紅色的公式曆經二十年仍未褪色：Δs=?ne。葉雲天摸出鋼筆，用自己的血沿著公式描邊，牆麵突然裂開，露出通往地下實驗室的階梯。
    地下艙室裏，2035年的殘影正在循環播放：葉天涯被兩個穿黑風衣的人按在操作台上，其中一人摘下墨鏡，露出與葉雲天相同的眼睛。
    "情感必須被清除，這是維度生存的法則。"神秘人的聲音與李明記憶中的電子音重疊，他袖口的蝴蝶紋身展開成三維全息圖，"你以為創造變換人就能抵抗我們？月瞳的基因鏈裏，早就埋下了病毒開關。"
    葉天涯突然發力，將某種液體潑向對方，那是金蝶翅膀的提取物。神秘人發出電子合成的尖叫，身影逐漸透明，臨走前丟下一句："2077年的暴雨夜，真相會溺斃在時間河裏。"
    "那是......"月瞳的聲音卡住了，她後頸的傷疤正在與神秘人的紋身共振，"我父親的實驗室裏，有他的照片。他們叫他"維度守護者"，是......"
    "是我父親的孿生兄弟。"葉雲天的聲音帶著撕裂感，他終於明白"yt&yt"的第三種可能，"葉天涯&葉海閣。難怪我總覺得他的背影眼熟。"
    遠處，林浩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我在信箋廢墟裏發現了這個......"全息屏切換畫麵，顯示出一張泛黃的明信片，收件人"小葉"的字跡與小滿的預言畫如出一轍，郵戳日期2077年9月3日，畫麵是時間河畔的櫻花林。
    "爸爸！"小滿的尖叫突然穿透通訊器，"金蝶說有壞人在寫信！黑色的信箋會吃掉星星！"
    葉雲天轉頭看向月瞳，發現她的腕表流沙已降至50，星芒紋身正在吸收廢墟中的金蝶骸骨能量。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警告：變換人的能量源於情感熵值，當熵值趨近於零，即是生命的終點。
    "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他抓住月瞳的手腕，"你的能量場正在崩潰。"
    "等一下。"月瞳彎腰撿起半張信箋，上麵是葉天涯的字跡：致海閣：李明是鑰匙，不是病毒源。別讓高等文明的謊言，成為殺死人類的疫苗。信箋邊緣有灼燒痕跡，顯然是被人為破壞的。
    廢墟外，酸雨突然變成金色。葉雲天知道，那是主宇宙的熵值正在異常波動。林浩在通訊器裏大喊："小滿的畫......畫裏的高樓在現實中出現了！那個和你父親長得一樣的人，他正在樓頂折信箋！"
    月瞳的腕表突然爆炸，金色流沙濺在信箋上，顯影出隱藏的字跡：2077年的明信片，是打開時間疫苗的鑰匙。葉雲天握緊拳頭，指甲刺入掌心——他終於明白，父親為何將戒指留給自己，為何讓月瞳成為變換人，為何選擇李明作為容器。
    因為他們都是時間疫苗的一部分，而疫苗的名字，叫做「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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