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表指針指向下午四點，淩妤綰合上文件，迅速將資料鎖進旭堯書房的保險櫃。
    她最後掃了一眼那段關鍵錄像——模糊畫麵中，唐雅晴的唇形清晰可辨
    “他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她撥通旭堯的電話，對方幾乎瞬間接起。
    “資料放你保險櫃了”她一邊快步走向玄關，一邊戴上藍牙耳機“我現在去見蘇槿”
    “等等！”旭堯的聲音陡然緊繃，“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穩定，你一個人太危險！”
    “賞金已經轉過去了”她按下電梯按鈕，語氣不容置疑。
    電話那頭傳來急刹車的聲音：“淩妤綰！那筆錢我……”
    “密碼是你生日”她打斷他，“不收就讓它爛在賬戶裏”
    電梯門關閉的瞬間，她聽見旭堯砸方向盤的聲音。
    巴黎綜合研究院的玻璃幕牆反射著冷光，淩妤綰剛摸出手機，一隻蒼白修長的手便覆了上來。
    蘇槿的指尖帶著實驗室特有的寒意：“這麽著急？”
    他白大褂口袋裏露出一截針管，鏡片後的眼睛彎成溫柔的弧度。
    “監視林豔？”蘇槿將咖啡推到她麵前，“她半年來三次潛入機密實驗室，作為院長……”
    淩妤綰突然將電腦轉向他，屏幕上是她還原的監控錄像：“那這個呢？張誌豪和李風隻是幌子，讓我發現了你的手法，查到唐雅晴身上，你究竟想做什麽？”
    蘇槿的笑容僵了一瞬。窗外烏雲掠過，他鏡片反光遮住了眼神：“七年不見，你連杯咖啡都不肯喝？”
    胡同裏的青苔泛著潮濕氣息。淩妤綰突然踉蹌扶牆，視野開始模糊——是他在觸碰手機時抹在機身的神經麻醉劑！
    “你總是這麽聰明”蘇槿將她抵在石牆前，碎石劃破真絲襯衫。他指尖撫過她滲血的手臂，突然低頭逼近。
    淩妤綰猛地咬破自己嘴唇，血腥味衝散了眩暈感。在蘇槿俯身的瞬間，她屈膝狠擊其腹部，同時扯下領帶絞住他手腕。
    “砰！”
    旭堯踹開雜物箱衝進來時，正看見淩妤綰用染血的牙齒拉緊領帶死結。容謙的鎮靜劑精準紮進蘇槿頸側。
    她再支撐不住，昏迷前口中喊的是“旭堯……資料都在你家……送到我爸手裏”
    醫院裏
    “肌肉撕裂傷，三處軟組織挫傷”容謙鑷子上的棉球浸滿血色，“最麻煩的是這個——”
    顯微鏡下，淩妤綰的血樣顯示異常活躍的蛋白酶：“蘇槿特製的毒素，不致命，但影響她正常的飲食睡眠，腹部還會有劇烈的絞痛感……發作時間不確定”他看向昏迷中的淩妤綰，“她堅持要回國”
    病房的燈光將淩妤綰蒼白的臉色映得近乎透明。旭堯坐在床畔，目光落在她唇上那道深深的咬痕上——那是她慣用的伎倆，用疼痛對抗眩暈，用鮮血喚醒理智。
    就像高三那年運動會，她崴了腳卻硬是咬著牙跑完接力賽最後一棒。
    指尖懸在半空，終究沒敢觸碰她結痂的傷口。他太了解這個倔強的姑娘，寧可咬碎牙齒也不肯示弱半分。
    就像七年前畢業典禮那天，他鼓起勇氣表白，換來的隻是她平靜的搖頭。
        可此刻看著病床上的人，心髒仍會為同樣的理由抽痛。
    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中，他輕輕拾起她散落的一縷長發。發絲間還帶著巴黎的夜雨氣息，就像他們初遇時操場上潮濕的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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