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撿到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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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天亮得晚。
蘇知知起床的時候,天際的深藍色還沒有消散。
本來放假她都要多睡一會兒的,但是想到昨晚做出抓魚的承諾,她就鬥誌昂揚地一刻也不能多等。
郝仁夫婦已經起床出門了,給蘇知知留了燒開的溫水。
蘇知知去夥房的路上繞去飼養區瞄了一眼,驚訝地看到自己之前帶回的那隻兔子身邊圍了好多隻小兔子。
二十幾隻兔子蹦蹦跳跳,看得蘇知知眼都花了。
魏大栓抱著一大堆飼料走過:
“知知來看兔子啊。”
蘇知知指著那些白團團:“魏爺爺,你抓好多兔子來麽?”
魏大栓:“我就抓了一隻兔子回來湊個對,哪想到這兔子就一窩接一窩地生了。”
蘇知知若有所思,等會她就去和秋姨姨說,年夜飯可以加一道烤兔子了。
魏大栓抱著飼料去喂馬。
他雖然年紀大,但紅光滿麵的,身板也直,比剛上山那皮包骷髏的樣子好多了。
山上買了幾匹馬,為了送貨和有急事的時候用。
每一匹馬都油亮光澤,被照顧得很好。
魏大栓會給馬刷毛,把幹草、穀物還有一些野草均勻混好給馬吃,還檢查馬蹄的磨損情況。
蘇知知跟過去問:“魏爺爺,你是不是以前經常騎馬?你以前當過馬夫麽?
魏大栓麵上的笑容頓了一下,眼中的一抹遺憾轉瞬即逝:
“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蘇知知看著心大,但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她問:
“可人家不都是年紀大,記以前的事情最清楚麽?”
魏大栓:“……知知,你該去夥房吃飯了。”
蘇知知想起自己今日的重大任務,於是沒再追問,往夥房跑去了。
她在夥房門口剛好碰到薛澈。
“知知,你也好早啊。”薛澈也是精神奕奕。
想到能為村子做事情,他就很激動。
由於村子裏現在人手吃緊,今日的抓魚隊隻有四名成員:
蘇知知、薛澈、孔武、秦老頭。
當他們四個人站在溪水邊,看著水中大小不一的倒影時,才反應過來之前學堂裏也隻有他們四個人。
這看起來就像是學堂郊遊一樣。
嶺南氣溫高,黑匪山後麵的溪流從來不結冰。
四個人各有準備。
秦老頭拎著捕魚網,孔武拿著魚叉,蘇知知還是背個大簍子,薛澈拿根魚竿和一個小簍子。
四個人各自選定地方,就開始捕魚。
薛澈把魚線拋進水中,坐等魚來。
他拋線的時候,明明見水中還沒有什麽魚,可是把線拋進水中後,發現一群魚正從上遊嘩啦啦地遊過來。
薛澈猛然回頭看蘇知知,這一瞬間明白了為什麽上次和蘇知知夜裏抓魚時,蘇知知隨手拿簍子晃幾下都能撈到魚。
按這個湧過來的魚群量,抓不到才奇怪!
蘇知知:“阿澈,你快釣魚!看我幹嘛,我又不是魚。”
薛澈扭過頭看魚。
他的魚鉤上掛了餌料,應該能釣到一條大魚。
可是他眼睜睜見著那些魚群機智地繞過了他的魚鉤,往旁邊遊去。
最後隻有一條笨笨的小魚咬鉤,薛澈趕緊收杆,保住唯一的戰果。
繞過薛澈的魚群下一步經過孔武。
孔武力氣大,速度快,拿著魚叉唰唰就是一頓叉。
但是他就一根魚叉,在把魚叉上的幾條魚取下來時,魚群已經從麵前遊走了。
蘇知知急得叫:“秦爺爺!秦爺爺!”
已經把網布好的秦老頭悠然擺手:“知知別急,都進網了。”
一群魚都湧進漁網中,秦老頭收網要提起來,發現沉得提不動。
“啊啊、啊。”還是孔武走過來,發力把整個漁網拎起來。
唰啦——
清澈的溪水從網中落下,網內滿滿的都是不斷拍打的魚尾,魚鱗熠熠生輝。
“一條都沒漏哈哈哈……”秦老頭滿意地點頭。
蘇知知也正要拍手叫好。
薛澈先一步叫起來:“來了!下一群又來了!”
幾人朝著薛澈的方向看去,竟然有更大一群魚出現,擠擠挨挨地被水衝過來,遊弋的魚尾甚至拍出了水花聲。
孔武拿起魚叉趕緊戳了兩下,但秦老頭的漁網可還沒空出來呢。
幾人眼見著魚群就這麽順利快速地遊向了最後一道防線——蘇知知的大竹簍。
蘇知知把竹簍橫倒著徹底浸入水中。
下一幕,薛澈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看見那些機智靈活地避開魚餌,避開魚叉的魚群,直愣愣地往蘇知知麵前的竹簍衝。
一大群魚擠在竹簍邊,爭相把自己的魚腦袋往竹簍裏送。
快要裝不下的時候,還等蘇知知的小手伸下來推一把,把後邊的魚給擠進去。
孔武扔了魚叉,又眉開眼笑地幫蘇知知提起大簍子。
他手一拎,比剛才的漁網還沉。
提起簍子的一刹那,一條後麵來的大魚沒進簍子,悠哉悠哉地往前遊走。
蘇知知:“好漂亮的鯉魚!”
薛澈:“好大!”
那真的是一條很大很肥的彩色鯉魚,陽光入水,照得它全身都燦燦發光。
蘇知知拔腿就去追鯉魚。
薛澈、秦老頭還有左手拎網右手提簍子的孔武也在後邊追。
豈料他們一追,這鯉魚遊動的速度也加快了。
哼哧哼哧地往前,竟然讓蘇知知好幾次撲個空。
蘇知知更是來了勁,窮追不舍。
秦老頭倒是想用梅花鏢往水裏紮一道,可看知知挺喜歡那魚的,他怕自己一出手就把魚給紮死了。
結果沒想到蘇知知自己隨手撿了塊石頭,往水裏一扔,把鯉魚給砸暈了。
秦老頭:……
暈過去的鯉魚晃晃悠悠飄到了岸邊。
蘇知知過去抓魚,還沒碰到呢,就叫:
“這條魚出了好多血,把石頭都染紅了!”
薛澈方才盯鯉魚也盯得緊:“沒有啊,剛才在水裏沒出血。”
秦老頭走過去,把魚拎起來檢查了一下。
魚是活的,也沒有出血。
蘇知知蹲下身子,新奇地發現原來這塊石頭本身就是紅的。
不僅這一塊石頭。
四人放眼望去,見色澤深暗的河邊岩石夾雜著一片片紅褐色,如同一道道血脈,在岩石間蜿蜒伸展。
秦老頭差點滑了手上的魚,幹裂的唇瓣翕張:
“是礦。”
“鐵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