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第二個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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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保佑,大吉大利。
武學館招到第二個女學生了!
第二個女學生身份非凡,乃是左武衛大將軍袁遲的幺女袁采薇。
袁采薇今年十一,在家中亦是從小跟著父兄練武。
她來武學館應試的時候,三關順利通過,力氣、耐力和反應速度都很不錯。
周祭酒平常總是挺嚴肅的一個人,這兩日笑得合不攏嘴。
招到了第二個,就保住了第一個。
蘇知知聽說消息的時候,臉上也樂開了一朵花,恨不得繞山跑兩圈。
“爹,爹,你聽說了嗎?武學館又招到女學生了,不止我一個了,爹你可以放心我去武學館了。”
郝仁扶額,哭笑不得:
“聽說了,聽說了。 ”
郝仁其實心底早就向女兒妥協了。
雖然最初很擔心,但是看見女兒那麽渴望又開心的樣子,他就讓步了。就算武學館沒招到別的女學生,他也會想個萬全的法子讓女兒去。
武學館新年後正式開學的第一日,蘇知知滿懷期待地起了個大早。
她穿著武學館發的青色學子衫,像一根沐浴春風的青竹。
走到武學館門口的時候,門口已經有不少人了。
大家都是送孩子來武學館的,有的勳貴人家馬車華麗,仆從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也有普通百姓家,拉著孩子在門口殷切囑咐。
蘇知知背著自己的包袱,迫不及待地要進去:
“爹、娘,我要進去了,你們別想我,過幾日我就回家了。”
“好,在武學館聽教頭和博士的教導,練功前要記得拉伸,活動開筋骨。”伍瑛娘撥開知知額前的碎發。
郝仁也叮囑:“遇到什麽事都別怕,有事情就告訴家裏,阿寶每天會過來看你。”
蘇知知點頭如搗蒜,說自己都記下了。
武學館入口忽然傳出一陣喧鬧,似乎有人起了爭執。
慕容銘和一個小公子站在門口,身後一群小廝,正和武學館的人對峙。
門房道:“祭酒說了,今日除了學子本人,其餘人等不得進入武學館。”
慕容銘身邊的仆從道:“你瞧瞧我們手上這麽多東西,難道要世子親自拿進去不成?”
門房:“館內已經打掃整理好了生舍房間,無需帶鋪蓋,也無需帶餐食,學子帶幾件換洗衣物即可。”
“我們日常用的,豈止幾件換洗衣物?”
慕容銘身邊的小公子是賀文翰,是賀庭方的孫子,也是慕容銘的表哥,隻比慕容銘大一歲。
賀家兩個孫子,一個叫賀文昌,一個叫賀文翰。
賀文昌讀書尚可,賀文翰則不是塊讀書的料,被扔到武學館這來混日子。
門房還是那句話:“祭酒有令,除學子本人,其餘人不得入武學館。”
不遠處的馬車裏,賀夫人、賀二少夫人還有賀妍坐在一起,聽得下人來報,幾人都蹙眉不悅。
賀夫人發話:“算了,挑幾件衣裳讓銘兒和翰兒自己帶進去吧,其餘東西,大不了過兩日差人再慢慢送過來。”
賀妍:“少拿點東西也好,免得他們在裏邊又瞎折騰。”
“聽說武學館風氣不大好,翰兒在武學館莫要跟人學壞了。”賀二少夫人神情懨懨。
她擔憂地看著武學館門口的兒子,總覺得自己兒子是被慕容銘給帶壞的,否則也不至於被送來武學館。
慕容銘和賀文翰在門口同人僵持不下。
周祭酒出來了,冷冷道一句:“武學館有武學館的規矩,若是第一日就遵循不了規矩,那就踏不進這個門!”
慕容銘和賀文翰雖不服氣,可也不得不低頭,接過仆從遞過來的一個包袱,自己拎著進去了。
不遠處,郝仁看著這一幕,而後低頭對女兒道:
“如果在武學館有人敢欺負你——”
蘇知知握住了腰間的小皮鞭,惡狠狠地接話:“那我就讓他們知道江湖險惡!”
蘇知知這話是跟著村民們學的,說起來很有氣勢。
郝仁:……嗯,擔心多餘了。
“爹,你低頭下來一下。”蘇知知踮起腳。
郝仁彎下身子,蘇知知的嘴巴湊到郝仁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話。
郝仁愣了一下。
“爹、娘,我走啦!”蘇知知小跑進了武學館。
伍瑛娘見郝仁還愣著,打趣道:“你莫不是也想跟著考進武學館?可惜你這方麵怕是不如知知。”
郝仁回過神來,麵色似有些感觸,淺笑道:“我們回去吧,再不走了,我可真想去考了。”
夫妻倆相攜而去。
另一邊。
蘇知知興衝衝地背著行李走到武學館門口:
“周祭酒好!”
周祭酒方才還鐵青的臉色,這會兒一下就燦爛地開成了喇叭花:
“知知來了啊,快進來,我讓人帶你去放行李。”
“哎呀,從家裏過來累了吧?你從通濟坊過來有點遠,還是先喝口茶……”
蘇知知:“周祭酒我不累也不渴,來的路上我娘還給我買了豆漿喝。”
周祭酒讓人帶著蘇知知去生舍。
剛要走時,有人在後邊叫:“蘇知知——”
蘇知知回頭,見一個比她高一點的女孩從外邊大步跨進來。
她紮著利落的馬尾,膚色不算白,鼻梁挺翹如峰,笑時如春溪破冰。她走來時,腰間掛著的一把刀隨之晃動。
蘇知知雖然沒見過,但是也能猜到,這肯定就是另一個女學生袁采薇了。
袁采薇興奮地拉著蘇知知的手:“你就是蘇知知吧?多虧有你,我才能說服我爹讓我來武學館。”
袁采薇雖然生在武將家中,但長輩卻不希望她習武,指望她好好做個閨秀,將來嫁人,安安穩穩過一生。
可袁采薇天生就不是能安分下來的性子。
她之前就想來武學館,奈何家裏人不同意,說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個去武學館習武的姑娘。
結果呢,蘇知知被武學館錄取的消息滿天飛,袁采薇才看見了希望。
蘇知知嘴角也彎成下弦月:“也多虧你,不然我爹也不想讓我一個人在武學館念書。”
袁采薇摟住蘇知知的肩膀,另一手按住腰間的刀:
“放心,我爹已經跟我說了,你娘是我爹的師妹,那你就是我袁采薇的妹妹,這裏沒人能欺負你。”
袁采薇不知道別的,隻知道父親在嶺南找到了小師妹。昨晚,父親還跟她說,讓她和蘇知知在武學館互相照應。
蘇知知也按上腰間的皮鞭,豪氣道:
“要是有人欺負你,我也罩著你。”
袁采薇眨眨眼,哈哈大笑。
兩人剛非常義氣地說好要互相罩著對方,沒想到機會很快就來了。
蘇知知和袁采薇見慕容銘和賀文翰在前邊站著,仿佛在等她們。
賀文翰見到她們倆來了,揚著下巴對蘇知知道:
“喂,你,把我們的行李提到生舍去!”
袁采薇的笑臉一下子垮塌下來,在蘇知知耳邊解釋這是賀家的孫子。
“知知,我們走,不理他們。”
慕容銘和賀文翰本來就是要故意給蘇知知點顏色看看的。
蘇知知一個嶺南來的丫頭近來出了不少風頭。
而他們卻隻被人看做是飯桶。
方才周祭酒對蘇知知的熱情勁他們都看見了。
明明他們才是王公貴胄,蘇知知隻是個鄉下丫頭,難道學了點功夫就能越到他們前頭去了麽?
慕容銘見蘇知知和袁采薇要繞過他們走,哪能放過?
“站住!見了本世子還不來拜見?誰給你們的膽子?”慕容銘氣勢洶洶地攔在蘇知知麵前。
蘇知知直視慕容銘,像是在打量慕容銘的臉。
蘇知知不笑的時候,也有幾分唬人:
“周祭酒之前說過,一旦入了武學館就不分品級,大家都是學子。我為什麽要拜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