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是他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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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恩柚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愣神了好一會兒,才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
    自從她搬來後,為了方便她放學後看書寫作業,梅湘給她在房間裏添置了書桌,台燈也是新買的,和司南煦房間的是同款。
    台燈下擺著她上次拆盲盒拆出來的那個鬥篷娃娃,薑恩柚噘著嘴用筆帽戳了戳娃娃的腦袋,不解氣,幹脆眼不見為淨,把筆筒整個扣在了娃娃上麵。
    翻開書包,早上的那瓶牛奶還躺在她的書包裏。
    他給她的時候是溫熱的,現在已經冰涼。
    薑恩柚深吸一口氣,逼著自己把注意力轉到學習上。
    劃清界限也好,他身邊又不缺她一個。
    可讓薑恩柚沒想到的,之後的日子,司南煦不僅在學校和家裏和她保持距離,就連每周末的補習,也被他取消了。
    他們像兩條平行線,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卻又相隔甚遠,互不打擾。
    直到十月底,京市下了一場秋雨。
    薑恩柚在京市生活的第一個秋天,還沒有適應這裏驟降的氣溫和早晚的巨大溫差。
    在不小心淋雨之後,得了一次重感冒。
    文葭蘭給她和學校請了兩天假,梅湘知道後擔心薑恩柚落下課程,特意囑咐司南煦幫她把每天的作業都帶回來。
    學校裏,童夏習慣了有同桌的日子,如今薑恩柚生病不來上學,可給她寂寞壞了。
    “啊啊啊——好希望我的薑薑能快點痊愈!”
    話音剛落,司南煦就過來翻薑恩柚的書桌。
    童夏一驚,趕緊護好薑恩柚的東西,警惕瞪他:“你想幹嘛?”
    司南煦歎口氣:“幫她捎作業。”
    “你要去給薑薑送啊?”
    “順路,我們住得近。”
    “哦。”童夏這次撤下防線安心讓他收拾,“這些都是這兩天發的卷子和習題,我都給她折好放一起了。”
    薑恩柚吃了藥就躺床上睡了一下午,醒來後窩在被窩回了童夏幾條微信消息,量了個體溫,37.2度。
    咚咚咚——
    薑恩柚丟下手機從床上爬下來去開門。
    司南煦正背著包立在門外。
    薑恩柚還是第一次見他背書包,那模樣,像是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怨婦。
    “麻煩你了。”
    “怨婦”沒搭腔,進門打開書包把東西一股腦給她放桌子上。
    最終還是忍不住關心了一下。
    “好點沒?”
    “好多了。”
    司南煦眼神探究地落在她因為發燒而潮紅的雙頰,那雙眼睛也因為生病從雙眼皮多了一道淺淺的三眼皮,眼珠水汪汪的,看著可憐巴巴。
    “吃藥了麽?”
    “吃了。”
    “要是太難受就別寫了,別逞強。”
    “嗯,我知道。”
    “下次有雨記得帶傘,實在不行,給別人打個電話也行。”
    “我那不是覺得有外套嘛……”
    司南煦氣得反問:“這種雨是外套能擋住的?”
    薑恩柚簡直無地自容:“好啦,我知道了,以後不了。”
    司南煦發現自己對她總是說不出什麽重話:“算了,你好好養病吧。”
    司南煦走了以後,薑恩柚整理他帶回來的作業,這才發現一堆卷子下麵壓著一個本子。
    她翻開看,裏麵是每節課的課程筆記,從第一節課到最後一節課,每個科目都有,內容詳細並且專門標注了重難點。
    這是他的筆跡。
    平時課都懶得聽的人,竟然給她做了全天的筆記。
    薑恩柚眼眶一熱,內心被狠狠觸動到了。
    第二天和前一天一樣,依舊是一遝卷子和一個筆記本。
    第三天薑恩柚除了有點鼻塞,基本已經痊愈,就沒再請假,準備回學校上課。
    早上起來時,看見媽媽在廚房煮麵,問了一句才知道今天竟然是司南煦的生日。
    薑恩柚大腦飛速運轉一下,還是覺得該給司南煦準備個生日禮物,也是為了感謝他給自己記筆記。
    她特意早出發了一會兒,沒走平時上學的路,換了一條店鋪多的街道。
    隻可惜她出來的早,外麵的店都還沒開門,也隻好等放學後再去選禮物。
    做完決定後正好路過一家花店剛開門,清早的花朵開得生機盎然,每一朵都格外漂亮。
    店長姐姐看她駐足,十分熱情地招待:“妹妹要買花嗎?都是新鮮的,你看看喜歡哪個?”
    薑恩柚有點猶豫,雖然司南煦喜歡花,但她又擔心送花會有些奇怪。
    思忖再三,決定買一小束,這樣既不會太招搖奇怪,還能簡單的投其所好一下。
    “這個是什麽花呀?”薑恩柚選了一個看起來開得正好的。
    “這是劍蘭。”
    “單束能包嗎?”
    “當然可以啊!單束劍蘭包起來很漂亮的,而且寓意節節高升!”
    “那我要兩枝吧,一枝包起來。”
    店長姐姐包裝的很麻利,沒一會就包好了那束花。
    細長型的翠綠花枝上麵七朵白色小花左右依次向上排列開來,純潔優雅,白色珍珠紋的花藝包裝紙圍了半圈,最外層用透明的包裝紙整個包了一層,下麵係著一條白色珠光絲帶。
    薑恩柚把沒包裝地另一隻放在書包裏,打算自己留著,包好的那枝放書包裏擔心擠變形,隻好拿在手上,準備到學校直接送給司南煦。
    班裏的人大多都是踩點來,薑恩柚到時,教室裏的人寥寥無幾。
    她拿著花直奔司南煦的座位,還沒走近,就已經目瞪口呆。
    司南煦的課桌上、桌洞裏,甚至是椅子後麵的空地,都堆滿了禮物和鮮花,各種紛雜的奢侈品禮盒堆砌成一座小山,每個禮盒上都別著花樣精美的賀卡,薑恩柚看的眼花繚亂。
    她的小花束和地上排滿的各色大捧花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更何況他的桌上,哪還有能放下這朵小花的地方。
    薑恩柚蹲下來,想在他的桌洞裏給自己的小花找一個安身之地。
    教室外傳來童夏他們說說笑笑的聲音,薑恩柚來不及猶豫,隨手把那束花塞進了他的桌洞裏。
    “薑薑?你幹嘛呢?”
    童夏他們進來時,正好看見薑恩柚匆忙地從司南煦桌邊往前走。
    “沒幹嘛,我過來看看這東西怎麽這麽多。”
    童夏沒多想:“噢,今兒是司南煦生日,每年到這天,就有一群女生鉚足勁兒給他送禮物,好多外校的都趕在上學前想辦法進九中,提前放這或者托人送來,年年都堆這麽多。”
    薑恩柚歎為觀止:“這才早上,就已經這麽多了。”
    童夏:“不出意外的話,放學後還有一波,如果辦生日派對的話,就更熱鬧了。不過司南煦早就說了今年不過生日,應該能稍微消停些。”
    薑恩柚:“這也太誇張了!”
    童夏:“管他呢!薑薑你可回來了,我快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