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器材，膠卷……”
    穀明找會計小姐要了賬務表，仔細看過，不禁皺眉。
    怎麽費用還越來越高了，按說劇組在沒有大場麵的情況下，拍攝隨著磨合好，應該是越來越低的。
    “膠卷的話，昨天出了幾次差錯，消耗高一點倒是很平常，這燈光費怎麽又漲了！”
    穀明想罵娘。
    在他印象當中，昨天的拍攝流程並沒有在攝影棚持續太久，很快就轉變到外景了，拍攝不到半天，居然也要消耗這麽多燈光費用。
    “昨天又換掉了兩幅燈泡，這錢難道不應該是東映那邊出嗎。”
    穀明思索著此事，在心底裏給燈光一部分畫了個圈。
    話說，日本的物價變遷是很平穩的，七十年代雖然比六十年代昂貴一些，也沒道理昂貴出一倍以上。
    吃飯都沒貴出一倍！
    “至於這個燈光損耗率，捏媽媽的東映的攝影棚是塑料工程嗎！平均三天壞四個燈？”
    姑且謝過會計，穀明再度記下此事，拍攝之餘叫來幾個少年，叮囑了幾句。
    主要是盯著點燈光組那邊，看看每天到底都發生了點什麽事情，以至於設備損耗率如此巨大。
    安頓完畢，穀明方才回隔壁劇組繼續拍騎士。
    第一話的反響不錯，第二話自然是要繼續進一步的拍攝內容，以展示出等身特攝與巨大特攝的差距。
    不過穀明對這一話有很大的意見。
    第二話出現的改造怪人太抽象了。
    問什麽就答什麽。
    第二話的蝙蝠怪人，能力是能夠將毒液注入人的體內，改造人類聽從意誌。
    但同時，解藥血清也在蝙蝠怪人的體內。
    這就達成了一個非常抽象的結果。
    “他們都被我改造成手下了，隻有血清能救他們！”
    “血清在哪裏？”
    “血清在我身上！”
    本鄉猛：懂了，我這就幹死你！
    在穀明看來，隻要劇情上稍作改動，改成本鄉猛從蝙蝠怪人身上提取出血清，這裏就會合理的多。
    兒童劇也不能沒邏輯啊！小孩隻是思維發育不成熟，不代表小孩都是傻子！
    智慧高達600的本鄉猛，連個血清都做不出來，這種劇情隻能讓穀明猜測，這600的智力全都點施法速度上了。
    “可惜啊，我在這裏不是主導，沒有改動劇情的能力，隻能負責動作部分的修改，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麽，但等到很多年後的觀眾一定會一邊看一邊吐槽此事吧！”
    穀明摸了摸臉，不禁長歎。
    尤其是，小藥丸子還經常認為他這張臉長得不夠聰明。
    穀明這算是理解，為什麽程龍這種級別的演員，一定要拿到劇組的主導權，或者後期剪輯權利等等。
    沒有這些權利，拍攝出的結果不會好看的。
    便如同程龍在美國拍攝的電影，殺手壕，其中雖然也有程龍的部分特色，但最終成片效果卻和他在香江的影片大相徑庭。
    “普通的劇組，不是天王巨星的話是不會拿到這些權利的，除非……自己攢組。”
    穀明記下此事。
    穿戴好機車服，穀明便推著摩托到了鏡頭麵前，準備展現車技。
    一番駕駛過後，來了個妹子想和他親密接觸，不想這個妹子其實是被蝙蝠怪人改造過的人類，一張口就要傳染本鄉猛，好在立花老爹反應很快，提醒本鄉猛，方才規避此事。
    “導演……等下不會真的要親吧？”
    “哎呀，你這家夥說的是什麽話呢，你可是男人啊，你又不吃虧。而且也不是真的會親到，隻是鏡頭錯位而已。”
    穀明撓撓臉。
    他倒不是在意這種事情。
    姑且繼續進行了拍攝，化妝師為妹子畫上了蝙蝠妝，二人一番扭打，最終妹子被人形態的本鄉猛一拳揍死。
    見得場外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導演頓有些頭疼不已：“古穀君，是找你的。”
    穀明忙是一麵說著抱歉的話，一麵匆匆跑出劇組，也沒來得及換戲服。
    場外，正是穀明之前吩咐過的一個少年。
    “古穀哥，這混蛋居然在燈泡上做手腳！”
    幾個人，將稻恒哲也拉到了眼前。
    穀明微微有些錯愕，稻恒哲也卻先大喊大叫起來：“根本沒有的事情！我就是燈光師啊，我隻是在準備下一場戲要用的照明設備！你們這些家夥還不趕快放開我！”
    “下一場戲？”穀明抬手，湊近了稻恒哲也的臉。
    “下一場戲，是室外戲，雖然也需要照明燈進行補光，不過用不著這樣的高流明燈光吧！”
    稻恒哲也微微一愣，忙又解釋：“所以才要提前準備啊！總不能一邊設計，一邊來用吧！那樣的話時間上根本來不及！”
    稻恒哲也大喊大叫，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兩個劇組的人，都聚攏過來，指指點點。
    “你這混蛋……你幹什麽呢！”
    燈光老師傅匆匆而來，看到稻恒哲也被幾個少年押著，立刻指著穀明大喊大叫起來。
    穀明多少有些掛不住臉，眾目睽睽也不怕稻恒哲也跑了，姑且先讓幾個人放開他。
    “我倒不是要傷害他，隻不過最近設備上出了一些問題。”
    穀明如此解釋了幾句，稻恒哲也卻是跑到師傅身後，轉臉過來。
    “師傅，我就隻是檢查設備而已，他們忽然就跑過來說我偷東西，就把我帶到這裏，可惡啊……被這麽多人看著，我以後還怎麽在劇組裏工作！被誣陷成賊人，我的臉都丟光了！”
    看老師傅手腳都在發抖，穀明越覺無奈。
    話是這麽說。
    他也沒想到幾個少年會這麽利落的就把稻恒哲也抓過來。
    “那就，算了吧？”
    穀明這麽想著，暗想著似乎也隻能放走稻恒哲也。
    他拿起箱子裏的設備看了又看，目光忽而凝滯下來。
    “這好像不是劇組一開始用的燈光設備吧。”
    其上用白漆塗抹出來的型號，和最初貓眼開拍時用的設備是不盡相同的。
    “你這小子說什麽胡話呢！”
    老師傅將手一招，穀明順手就把大燈遞給他一盞。
    “唔……嗯？！”
    老師傅眼睛一瞪。
    還真不是！
    如果這不是最初的設備，那麽，最初的設備去哪了？
    看出稻恒哲也的幾分異樣，穀明說：“那就幹脆拿去看看吧！這盞燈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掛上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