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因為新得出的結論麵麵相覷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敲門聲。
    白影推門而入，他一眼便察覺到房間內的緊張氛圍，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安，但他仍然站直身體，開始陳述。
    “我剛剛收到了主人——另一個主人的命令。”他注意到勒席爾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趕忙改口，“他說，現在可以將計劃告訴你們了。”
    勒席爾和渦流、我對視了一眼，勒席爾眼神示意白影繼續說下去。白影站得筆直，臉上帶著幾分肅然：“勒席爾大人，您就是虛空之神澤魯斯的神選者。您隻需要繼續找回那六顆寶石即可，不需要理會其他‘汙染’的事。”
    勒席爾冷哼一聲，雙眼如冰般盯著白影， “果然是這樣，原來我一直都在他的監視之下。隻要我發現真相，他馬上就讓你來傳話了是吧？”
    白影微微低下頭，避開勒席爾的目光，回答道：“我並不清楚觸發的具體條件是什麽，但目前您和虛空之神的目標是一致的，那就是拿到下一顆寶石‘海洋之心’。”
    “由於規則的約束，即便是水巨靈受到了汙染，他也無法打開寶庫的大門，所以必須由您親自去取。”
    勒席爾的眉頭皺得更緊，他目光如刀般掃向白影，語氣冷冷地質問道：“澤魯斯到底想要做什麽？那個魔藥店的老板又是什麽人？是澤魯斯的化身嗎？”
    白影搖了搖頭， “澤魯斯大人並沒有透露這些細節。但他明白您的欲望，他會提供給您力量和權力。您隻需按照他的指示行事，這樣就能得到您想要的一切。”
    “做夢！”
    勒席爾咬牙道，語氣中充滿了決絕，他對這種控製自然是深惡痛絕。我已經不耐煩地上前一步，手中的刀鋒在微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芒，直接指向白影的咽喉，“你這隻小狗看起來是活膩了……”
    白影迅速閃到一旁，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雙手舉起示意沒有敵意：“請冷靜，佐格拉斯大人。我並不是您的敵人。事實上，我們恐怕都是身不由己。”
    “你之所以在深淵的掌控下能保有自我意識，是因為他在通過群沙之握幫助你屏蔽了部分深淵意誌。上一次離開群沙之握是什麽後果，您應該不想再體驗一次吧？”
    我的動作停了下來。仔細回憶，上一次在深淵中，勒席爾還沒有掌握將群沙之握以靈魂狀態帶在身上的能力。正如他所說，就是離開了群沙之握周圍那麽一小會，我就險些被深淵再次洗腦，做成傀儡。
    他看向勒席爾，繼續道：“您也是一樣，勒席爾大人。您的記憶中早已植入了澤魯斯的印記。他可以讓您忘記一切真相，永遠活在他為您編織的謊言中。隻有他，能幫您擺脫一切痛苦，讓您獲得超越一切的力量。”
    勒席爾聽完白影的話，目光逐漸冷靜下來，原本因為憤怒而緊握的雙拳也慢慢放鬆。他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澤魯斯的陰謀像一張巨網，將他牢牢困在其中，難以掙脫。
    但勒席爾並不打算輕易屈服於一個古老邪神的操控之下。他微微眯起眼睛，開始冷靜地權衡眼前的形勢和利弊。
    合作並非沒有好處，至少在目前的狀況下，站在澤魯斯一邊或許能夠避免更大的威脅。經過短暫的思考，勒席爾最終抬起頭，神情恢複了鎮定，語氣中帶著一絲冰冷的理智。
    “既然要合作，就得明明白白。我可以暫時接受澤魯斯的幫助，但前提是他必須把代價和收益都說清楚。如果他隻打算讓我當個傀儡，那就別怪我采取極端手段反抗。”
    白影從長袍的褶皺中拿出兩顆黑色晶體，那東西在他手心微微閃爍著暗光，看上去像是凝固的夜空。白影將晶體遞向勒席爾，平靜地開始解釋。
    “這些晶體能大幅提升你們的力量，瞬間提升至五級左右。用這些力量，你們足以對抗被腐化的六級巨靈化身。至於代價，不過是為澤魯斯獻上混亂與殺戮，這些小事而已。”
    勒席爾的目光在晶體上停留片刻，然後抬起頭，冷冷地回應道：“我不喜歡無意義的殺戮。我是帝皇，殺戮隻是達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我眼中的渴望，他的手下意識地伸向晶體想要阻止什麽。
    但已經太遲了。我已無法控製體內被黑色晶體激起的欲望，撲向白影的手掌，猛地捏碎了那兩塊黑色晶體。
    水晶碎片如同鋒利的刀刃，刺入我的掌心。刹那間，那冰冷的觸感化為炙熱的火焰，沿著我的血管瘋狂地蔓延，直入我的身體深處。強大的力量如潮水般湧入，衝擊著我的意識，將理智一瞬間淹沒。
    即使不是血肉之軀，我也依舊便感知到了這股力量的可怕。這股能量仿佛有自己的意誌，帶著毀滅和殺戮的衝動，侵蝕著我的每一個角落。我試圖掙紮，但越是反抗，那股力量便越是強烈地回擊，如同一場無盡的風暴將我撕扯。
    “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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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席爾低聲咒罵，迅速衝上前，雙手緊緊按住我的肩膀。他立刻感受到我身上散發出的狂暴能量，如同怒海中的巨浪，一波接一波地衝擊著周圍的空間。勒席爾的手掌泛起微弱的紅光，惡魔印記開始顯現，試圖吸收這股力量，但他很快意識到，這次的力量遠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猛。
    “渦流！”
    渦流沒有片刻猶豫，從腰間迅速抽出天音古琴，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撥，藍色的光芒立即彌漫開來。琴音如清泉般流淌，瞬間驅散了四周的緊張氣氛。
    他快速坐下，將古琴放在膝上，手指在琴弦上飛快地滑動，古老的旋律伴隨著藍光環繞著勒席爾的身體，形成一道清涼的屏障。
    “我能淨化勒席爾體內的力量，但佐格拉斯體內的混亂……那簡直像是一個無底的黑洞，我無法觸及。”
    渦流的聲音平靜而專注，他一邊演奏，一邊低聲向勒席爾解釋。琴音中蘊含的淨化之力，沿著勒席爾的手臂蔓延，試圖控製那肆虐的能量。
    勒席爾感覺到惡魔印記吸收的力量逐漸被渦流的藍光淨化，那股狂暴的衝擊被削弱了幾分。他的手掌依然按在我肩膀上，印記的光芒越發明亮。勒席爾咬緊牙關，忍受著從我身上傳來的強大衝擊力，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卻沒有放棄。
    白影似乎想上前幫忙，卻在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腳步一白，又縮了回去，捂著脖子，“抱歉，勒席爾大人，這是澤魯斯大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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