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奪走他的打火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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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時安全屋是城郊一棟廢棄的農場住宅。我們趕到時,屋內傳來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尖叫,窗戶玻璃已經全部震碎。
    "小雨!"林清雪衝在最前麵,冰藍色長發在身後飛揚。
    我緊隨其後,左肩的燒傷隨著奔跑陣陣抽痛。剛跨進門,一股熱浪迎麵撲來——客廳裏,小雨懸浮在半空,金發狂舞,周身環繞著藍色與金色交織的能量旋渦。她雙眼完全變成發光的金色,嘴裏不斷重複著一段詭異的歌謠。
    趙鐵峰被能量波壓在牆上動彈不得,臉上滿是擦傷。蘇媚的晶體手臂插入地麵,勉強穩住身形,但晶體部分已經出現裂紋。
    "發生了什麽?"我大喊著躲過一塊飛來的碎木。
    "一小時前突然失控!"蘇媚的電子音斷斷續續,"她在睡夢中開始唱歌...然後就...!"
    林清雪嚐試靠近妹妹:"小雨!是我!姐姐在這裏!"
    回應她的是一道能量衝擊,直接將林清雪擊退數米!小雨的歌聲越來越響,音調高到幾乎刺破耳膜。屋內所有未固定的物體都開始懸浮,包括家具、餐具甚至唐小柔的醫療包。
    "她在吸收周圍能量!"蘇媚警告,"繼續下去會——"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屋頂被無形力量撕開一個大洞,夜空中,第六道光柱的輪廓再次出現,比之前更加清晰!
    "先知重啟了係統!"我看向光柱方向,"必須讓小雨平靜下來!"
    林清雪擦去嘴角的冰藍色液體——她的血已經部分晶體化了。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改變策略,不再抵抗能量波動,而是...跟著小雨一起唱歌!
    同樣的旋律,但林清雪的版本更加柔和,像是母親哄孩子入睡的搖籃曲。奇跡般地,小雨的狂暴能量稍有緩和,她轉向姐姐,金色眼睛中閃過一絲清明。
    "姐...姐...?"她艱難地吐出這個詞。
    "是我,小雨。"林清雪慢慢向前,雙手張開顯示無害,"我們一起唱,好嗎?就像媽媽教我們的那樣。"
    兩姐妹的歌聲漸漸同步,能量旋渦不再擴張,但依然危險。林清雪趁機又靠近幾步,現在她們之間隻有不到兩米了。
    "秦夜,"她頭也不回地低聲說,"準備好生命鏈接。"
    我立刻明白她的意圖——要我用係統連接三人,穩定小雨的能量。但風險極大,上次在商會大廈差點讓我們全軍覆沒。
    "同步率太高會——"
    "沒時間了!"林清雪打斷我,"她在召喚門扉!"
    確實,天空中的光柱正在變強,雲層開始旋轉。我咬牙啟動係統,生命鏈接功能全力運轉:
    【生命鏈接啟動】
    【目標1:林清雪已綁定)】
    【目標2:小雨新目標)】
    【警告:三方鏈接風險係數9.810】
    【確認連接?】
    確認的瞬間,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洪流衝進我的身體!眼前閃過無數碎片化畫麵——實驗室、培養艙、藍色液體內漂浮的胚胎...這是小雨的記憶?
    林清雪已經抓住妹妹的手,兩人胸口的藍色晶體同時爆發出刺目光芒。能量波將我和蘇媚等人全部掀飛,撞在牆上。我強忍劇痛保持意識清醒,係統界麵瘋狂閃爍:
    【三方鏈接建立】
    【同步率94...96...98...】
    【警告!臨界閾值突破!】
    小雨的尖叫聲突然變成雙重音調,像是兩個人在同時嘶喊。更可怕的是,她的身體開始晶體化,藍色紋路從胸口向四肢蔓延!
    "不!停下!"林清雪試圖分開連接,但為時已晚,晶體化也開始在她身上擴散。
    我拚命想衝過去,但能量場太強,每靠近一步都像在鉛水中跋涉。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破敗的門口傳來:
    "多麽感人的姐妹重逢啊。"
    陳梟!
    他站在門口,右腿明顯傷勢嚴重,機械目鏡裂了一道縫,但手中的銀色打火機依然完好。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身後站著十幾個穿黑袍的先知特工,每個人胸口都別著藍色晶體徽章。
    "你居然沒死..."我艱難地爬起來,擋在兩姐妹和陳梟之間。
    "那個破樓炸不死我。"他咧嘴一笑,露出金屬牙齒,"就像你們這群小強一樣頑強。"
    蘇媚和白靈勉強站到我兩側,但狀態都很糟。唐小柔正努力幫趙鐵峰止血。我們幾乎全員帶傷,而陳梟帶來的是先知精銳。
    "知道嗎?"陳梟把玩著打火機,"我本來隻是來抓那個小鬼的。沒想到買一送一,連容器一號也在這裏。"
    他打了個響指,特工們立刻分散開來,將我們團團圍住。奇怪的是,他們不急於進攻,而是開始在地上放置某種裝置——小型晶體發生器,形成一圈能量屏障。
    "別緊張,這隻是防止幹擾。"陳梟跛著腳走向能量旋渦中的兩姐妹,"我們隻需要小鬼完成召喚儀式。"
    "你休想碰她!"我舉起脈衝手槍,但能量早已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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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梟大笑:"看看你們,傷痕累累,精疲力盡。何必再掙紮呢?"他突然變臉,聲音陰沉下來,"讓開,否則我把你們一個個烤熟!"
    我看向身後。林清雪和小雨仍被能量旋渦包圍,但晶體化速度明顯加快了。林清雪的臉頰已經部分透明,能看到下麵藍色的晶體結構。她對我搖頭,眼中滿是警告——別過來。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轉向陳梟,拖延時間,"門扉另一側的東西會毀滅全人類!"
    "毀滅?不,是升華!"陳梟狂熱地舉起雙手,"當升格者降臨,所有純淨者將獲得永生!像我們這樣的新人類才是未來!"
    這個瘋子完全被先知洗腦了。我悄悄觀察四周,尋找突圍機會。蘇媚的晶體眼微微閃爍,似乎在向我傳遞某種信號——她有計劃?
    "最後警告。"陳梟的火焰噴射器開始預熱,"讓開!"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小雨突然發出一聲非人的尖嘯!能量旋渦瞬間擴大,將陳梟和幾個特工掀翻!林清雪趁機掙脫連接,撲向陳梟:"秦夜!打火機!"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係統弱點透視顯示,那個銀色打火機確實是陳梟能力的核心!沒有它,他的火焰異能威力會大減!
    陳梟也意識到危險,立刻握緊打火機:"找死!"
    火焰噴射器對準林清雪,熾熱的火流呼嘯而出!我本能地撲向她,用身體擋在前麵。劇痛瞬間吞噬了我的後背,但我咬牙忍住,借著衝勢將林清雪推向小雨的方向:"保護她!"
    蘇媚和白靈趁機發動攻擊。蘇媚的晶體手臂分裂成數十條細絲,纏住陳梟的火焰噴射器;白靈變回狼形,一口咬向他的喉嚨!
    陳梟怒吼一聲,打火機爆發出刺目火光,將兩人逼退。但這一分神給了我機會——我抄起地上的碎玻璃,全力擲向他的機械目鏡!
    "啊!"玻璃碎片精準命中目鏡的裂縫,陳梟捂著眼睛踉蹌後退,"我的眼睛!"
    我趁機衝上前,抓住他握著打火機的手腕。陳梟的力氣大得驚人,火焰從打火機噴湧而出,灼燒著我的手臂。皮膚立刻起泡碳化,但我死也不鬆手!
    "放手!你這螻蟻!"陳梟用膝蓋猛擊我腹部的傷口。
    劇痛讓我視線模糊,但係統突然激活了腎上腺素調節功能,暫時屏蔽了部分痛覺。我趁機將震蕩刀調到最高頻率,狠狠刺入他右膝舊傷!
    "啊——!"陳梟的慘叫幾乎刺破耳膜,他不由自主地鬆開手指。
    銀色打火機掉落在地!我們同時撲向它,但我更快一步,用受傷的手抓住了它!
    "不!"陳梟麵如死灰,"那是我的力量源泉!"
    我握緊打火機,感受到其中蘊含的奇異能量。係統立刻彈出分析:
    【檢測到異能增幅裝置】
    【類型:火焰操控核心】
    【狀態:活躍】
    【可嚐試綁定...】
    綁定?我能使用這個嗎?沒時間思考,我選擇確認。打火機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陌生能量順著手臂湧入體內!
    【初級火焰操控解鎖】
    【持續時間:未知】
    【警告:外來能量可能產生排斥】
    陳梟看出發生了什麽,表情扭曲到極點:"你...你怎麽能...那是我的!"他歇斯底裏地撲來,完全不顧傷勢。
    我本能地抬手,想象中的火焰沒有出現,但陳梟突然僵在原地——他全身覆蓋了一層細密的冰霜!轉頭看去,是林清雪!她單手維持著冰封姿勢,另一隻手仍緊握著小雨。
    "秦夜...快..."她的聲音虛弱不堪,"我撐不了多久..."
    確實,冰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陳梟很快就會掙脫。我看向手中的打火機,突然有個瘋狂的想法。
    "蘇媚!"我大喊,"最大功率晶體炮!瞄準陳梟!"
    她立刻明白我的意圖,晶體手臂重組為炮管,能量急速匯聚。陳梟剛掙脫冰封,就看到蘇媚的炮口對準了他!
    "不!你們不能——"
    晶體炮發射的同時,我按下打火機,將剛剛獲得的火焰能量全部注入那道藍光!火焰與晶體融合,形成一道藍金交織的能量束,直接命中陳梟胸口!
    "不可能...我是...火焰之王..."他低頭看著胸口的大洞,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然後像破布娃娃般倒下。
    剩餘的特工見指揮官陣亡,立刻亂了陣腳。白靈和趙鐵峰趁機反擊,很快解決了他們。
    但真正的危機遠未結束。小雨的能量旋渦再次失控,這次更加狂暴!林清雪幾乎完全晶體化了,像一尊藍水晶雕像般死死抱著妹妹。
    "林清雪!分開她們!"我衝過去想幫忙,卻被能量場彈開。
    "沒...用..."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雨在召喚...門扉...我必須...進入她的意識..."
    "那太危險了!"我回憶起商會大廈那次幾乎要了她命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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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辦法..."林清雪看向我,晶體化的臉上竟露出一絲微笑,"信任我..."
    話音剛落,她胸口的藍色晶體突然延伸出無數光絲,將兩姐妹包裹成一個繭。能量場瞬間穩定下來,但林清雪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明化!
    "她在犧牲自己穩定小雨!"蘇媚分析數據,"這種能量交換...最多堅持十分鍾!"
    "怎麽救她們?"我急切地問。
    "必須切斷外部能量源。"蘇媚指向天空,"第六道光柱在為小雨提供能量。"
    我看向窗外。光柱已經變得凝實,雲層漩渦中心開始出現黑色裂縫——門扉正在打開!但園區的主收集器已經被我們摧毀,能量從何而來?
    係統突然檢測到異常信號:
    【檢測到隱藏能量源】
    【方向:商會大廈廢墟】
    【類型:備用收集器】
    【狀態:全力運轉】
    "商會大廈!"我恍然大悟,"先知在那裏藏了備用設備!"
    "距離太遠,來不及了。"蘇媚搖頭,"而且我們幾乎沒人能戰鬥。"
    她說的沒錯。我左臂燒傷,右肩被火焰灼傷;蘇媚晶體部分嚴重受損;白靈和趙鐵峰都掛了彩;唐小柔是醫療人員。唯一完好的唐小柔正拚命給傷員處理傷口。
    但看著光繭中逐漸晶體化的林清雪,我知道必須做些什麽。
    "白靈,能跑多快?"
    她變回狼形:"全速的話,十五分鍾到商會大廈。"
    "太慢了。"我咬牙思考,"有沒有更快——"
    【火焰操控可用】
    【建議:能量推進】
    【風險係數:85失敗率】
    係統的提示讓我一愣。能量推進?用那個打火機?我看向手中的銀色裝置,突然明白了係統的意思。
    "蘇媚,這玩意能當推進器用嗎?"
    她快速分析:"理論上可以...但你的身體承受不住反衝力。"
    "總比等死強。"我檢查武器,隻剩高頻震蕩刀還有能量,"白靈,給我帶路。其他人保護兩姐妹。"
    "你瘋了?"趙鐵峰攔住我,"那種傷勢再劇烈運動,你會死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我甩開他的手,"林清雪正在犧牲自己救大家,我不能袖手旁觀!"
    或許是"犧牲"這個詞觸動了他,趙鐵峰最終讓步:"至少帶上這個。"他遞給我一個小型信號彈,"找到能量源就發射,我們會用遠程武器支援。"
    我點頭致謝,然後轉向蘇媚:"如果十分鍾後我們沒回來..."
    "我會執行必要措施。"她冷靜地說,但晶體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沒必要說破。我們都知道"必要措施"是什麽意思——如果門扉開啟不可阻止,她會優先確保兩姐妹不被先知利用,哪怕代價是...
    "走吧。"我對白靈說,不敢再想下去。
    農場外夜色如墨。白靈變回狼形在前方帶路,我緊隨其後,左手握著震蕩刀,右手緊攥打火機。商會大廈廢墟在西北方約兩公裏處,正常奔跑需要十五分鍾,但我們沒那麽多時間。
    "準備好了嗎?"我按下打火機,火焰立刻竄出。
    白靈緊張地看著我:"你確定要這麽做?"
    "數到三。一、二——"
    我沒數到三就按下打火機最大輸出,火焰如火箭推進器般從掌心爆發!巨大的反衝力讓我瞬間加速到難以置信的速度,地麵在腳下模糊成一片!白靈驚叫一聲,全力奔跑才能跟上。
    風壓撕扯著傷口,我咬緊牙關忍住慘叫。係統啟動痛覺屏蔽功能,但效果有限。兩旁的建築飛速後退,不到三分鍾,商會大廈廢墟就出現在視野中。
    正如係統檢測的,廢墟中央的天坑裏搭建了一個臨時裝置——小型晶體收集器,幾十個變異體正圍著它,胸口晶體與裝置保持能量同步。
    "必須摧毀它!"我減速落地,右臂因過度使用而劇烈顫抖。
    白靈變回人形,指著裝置頂部:"看!控製終端!"
    確實,收集器上方有個控製台,站著兩個穿白袍的技術人員。變異體守衛太密集,強攻幾乎不可能。
    "需要調虎離山。"我觀察四周,"我製造混亂,你趁機破壞控製台。"
    白靈點頭,再次變回狼形潛伏進陰影。我則深吸一口氣,按下打火機,火焰在掌心凝聚成球。初級火焰操控比想象的難,火球剛成型就差點失控,但我勉強穩住了它。
    "嘿!燒烤時間到了!"我大喊著將火球扔向最近的變異體群。
    爆炸引起一片混亂!變異體立刻朝我衝來,技術人員也驚慌地看向這邊。白靈趁機從另一側接近收集器,輕盈地躍上金屬支架。
    我邊戰邊退,用火焰和震蕩刀抵擋源源不斷的變異體。打火機的能量迅速消耗,很快隻剩最後一絲火苗。更糟的是,我的動作越來越慢,失血和疼痛開始影響判斷力。
    "秦夜!成功了!"白靈的喊聲從上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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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到她已抵達控製台,利爪撕碎了操作麵板!收集器立刻發出刺耳警報,藍色光芒開始不穩定地閃爍。
    但勝利的喜悅還沒持續一秒,一個黑影突然從側麵撲向白靈!是隻潛伏的骨刃跳躍者!白靈勉強閃避,但支架因此斷裂,她和跳躍者一起墜向天坑深處!
    "白靈!"我衝向天坑邊緣,卻隻看到黑暗。
    沒有時間悲傷。收集器雖然受損,但仍在運作。我必須徹底摧毀它!係統掃描顯示核心能量柱位於裝置底部,需要近距離安置爆炸物...但我已經沒有爆炸物了。
    除非...
    我看著手中的銀色打火機。係統分析顯示它內部含有高壓縮能量,如果超載引爆...
    "抱歉了,林清雪。"我喃喃道,"這次換我犧牲。"
    我衝向收集器基座,無視變異體的攻擊。一道骨刃劃過我的後背,但我咬牙忍住,繼續前進。終於到達基座,我將打火機塞進能量管道縫隙,然後啟動係統超載程序:
    【確認超載異能增幅裝置?】
    【是否】
    我毫不猶豫選擇"是"。打火機立刻變得滾燙,發出刺目紅光!
    "所有人趴下!"我朝白靈可能還在的方向大喊,然後全力跑向最近的掩體。
    三秒後,一聲震天動地的爆炸撼動了整個廢墟!衝擊波將我掀飛數米,重重摔在地上。耳中隻有尖銳的嗡鳴,視線被煙塵和火光填滿。
    艱難地爬起來,我看到收集器已經變成一堆燃燒的廢鐵。天空中的光柱開始解體,雲層旋渦逐漸消散。成功了!
    "白靈...?"我沙啞地呼喚,但沒有回應。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我發射了趙鐵峰給的信號彈,然後癱倒在地。係統顯示生命體征急劇下降,多處重傷,失血過多。
    視野漸漸模糊。最後的意識中,我看到遠處的天空——第六道光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黎明的第一縷陽光。
    林清雪...小雨...你們安全了嗎...
    黑暗吞噬了我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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