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的輪廓在暗紅旋渦下顯得格外陰森。我們一行人跋涉了兩天才接近這座千層高樓，期間小雨又發作了三次，每次都會釋放出那種可怕的白色能量。林清雪的晶體化已經蔓延到下巴，每次使用異能都會加速這個過程。
    "前麵有動靜。"白靈的狼耳警惕地轉動，指向一處廢棄商場。
    我啟動係統掃描，顯示裏麵有十幾個生命信號，不是變異體也不是先知的人，普通幸存者。但奇怪的是，他們似乎處於極度虛弱狀態。
    "可能是陷阱。"蘇媚的晶體眼閃爍著分析數據，"先知常用饑餓的幸存者作為誘餌。"
    林清雪抱著昏睡的小雨，眼中藍光微弱但堅定："如果是真的需要幫助的人呢？"
    "風險大於收益。"蘇媚冷靜反駁，"我們的目標是通天塔，不應節外生枝。"
    我看了看物資包——裏麵還有半箱過期泡麵和一些罐頭。係統突然彈出提示：
    【檢測到可解鎖功能】
    【忠誠度檢測】
    【可評估目標對宿主的忠誠程度】
    【解鎖條件：成功收服一個敵對勢力】
    【狀態：可激活】
    這功能來得正是時候。如果能判斷幸存者是否可信...
    "我去看看。"我做出決定，"蘇媚和林清雪保護小雨，白靈跟我來。"
    商場內部昏暗潮濕，腐爛的氣味撲麵而來。我們循著微弱的聲響來到地下超市，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酸——十幾個麵黃肌瘦的幸存者蜷縮在角落裏，其中兩個已經奄奄一息。他們看到我們時，本能地抓起簡陋武器，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們沒有惡意。"我舉起雙手示意和平，"帶了點食物。"
    聽到"食物"二字，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大漢掙紮著上前："什麽條件？"
    "信息。"我放下背包，故意慢慢取出泡麵，"關於通天塔的。"
    泡麵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那群人的喉嚨集體滾動。刀疤臉死死盯著我手中的食物，終於開口："先知三天前加強了塔的防禦，所有入口都有機械蜘蛛和黑袍把守。地下管網可能是唯一缺口，但..."
    "但什麽？"
    "那裏有東西。"他壓低聲音，"某種...不是變異體也不是機械的東西。進去的人沒一個出來。"
    我分出一半泡麵給他們。刀疤臉像捧聖物般接過，立刻分給最虛弱的幾人。看著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啟動係統新功能：
    【忠誠度掃描中...】
    【刀疤臉：72】
    【瘦弱少年：89】
    【退伍軍人：30】
    【懷孕女子：95】
    【...】
    有趣的結果。看似領頭的刀疤臉忠誠度中等，而那個幾乎沒說話的瘦弱少年卻出奇地高。更奇怪的是，表現英勇的退伍軍人忠誠度最低。
    "你們想加入我們嗎？"我試探著問，"提供保護和食物，但需要服從指揮。"
    幸存者們交換眼神。刀疤臉舔掉包裝袋上最後一滴油漬："憑什麽信你？"
    我又拿出幾包泡麵，這次是海鮮口味——末日前的奢侈品。香氣讓所有人再次吞咽口水。
    "就憑這個。"我把泡麵放在地上，"跟我走，每天都有。"
    瘦弱少年突然撲過來抱住我的腿："我跟你走！求你了！"他的忠誠度瞬間飆升到93。
    其他人陸續表示同意，除了退伍軍人。他站在最後麵，眼神閃爍。係統顯示他的忠誠度正在下降，已經到25了。
    "你不餓嗎？"我故意問他，遞過一包泡麵。
    他接過食物，但沒吃："當然餓。但我不信天上掉餡餅。"忠誠度繼續降到20。
    白靈在我耳邊低語："這家夥有問題。我聞到他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像先知用的那種消毒劑。"
    我暗自記下，表麵上仍保持友好："不強求。食物你留著，祝你好運。"
    回到臨時營地，林清雪看到我帶回十幾個幸存者，眉頭緊鎖："你瘋了嗎？現在什麽情況還收留陌生人？"
    "他們了解通天塔的情況。"我解釋道，同時給她看係統掃描結果，"而且大部分忠誠度很高。"
    蘇媚檢查了新成員的身體狀況："營養不良但無感染跡象。可以安排一些基礎工作。"
    瘦弱少年——他自稱阿樂——格外殷勤，主動幫忙整理物資。係統顯示他的忠誠度已經達到95，幾乎是團隊中最高的。
    "為什麽這麽信任我？"我好奇地問他。
    阿樂低頭搓著衣角："末日以來...你是第一個給我吃飽的人。"他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以前在福利院...餓肚子是常事..."
    這個回答讓我心頭一緊。林清雪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聽到這番話後，眼中的冰藍稍微柔和了些。
    晚上，我們召開了戰略會議。新成員中的刀疤臉——他讓我們叫他老刀——提供了通天塔的詳細結構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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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那幹過保安。"他指著圖紙說，"地下三層是實驗室，有直通頂樓的專用電梯。但需要高級別權限。"
    "什麽樣的權限？"蘇媚問。
    老刀做了個切割的手勢："虹膜加手掌靜脈掃描。除非你把先知的眼睛和手砍下來，否則進不去。"
    會議室陷入沉默。林清雪輕輕撫摸著小雨的頭發："如果...如果小雨真是容器，她的生物特征能打開通道嗎？"
    "理論上可行。"蘇媚分析道，"但風險極高。先知肯定設下了針對容器的陷阱。"
    "沒有選擇。"林清雪的聲音像冰一樣冷，"她的狀況越來越糟，我也...撐不了多久了。"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已經半透明化，生命鏈接傳來的波動也越來越弱。係統顯示她的晶體化達到68，一旦超過70就可能無法逆轉。
    "明天一早行動。"我最終決定，"老刀帶路，從地下管網進入。蘇媚、白靈和我打頭陣，林清雪保護小雨居中，其他人..."
    "其他人怎麽辦？"蘇媚打斷我，"帶著這麽多非戰鬥人員太危險。"
    "他們可以留在外圍做接應。"我堅持道，"如果情況有變，至少有人能帶小雨撤離。"
    會議結束後，我獨自檢查裝備。物資所剩不多，尤其是醫療用品。係統顯示解鎖"醫療艙"還需要三個能量核心，這在通天塔內可能找到。
    "秦哥..."阿樂怯生生地出現在門口，"我...我發現個事。"
    他遞過來一塊電子表，上麵顯示著不斷跳動的數字。"從那個軍人身上偷的。像是...倒計時？"
    我心頭一緊，立刻掃描電子表。係統識別出這是先知組織的遠程引爆裝置，通常用於...
    "人體炸彈。"我渾身發冷，"那個退伍軍人在哪？"
    阿樂指向營地外圍："剛才往樹林去了，說去解手..."
    我抓起脈衝手槍衝出去，同時用通訊器警告其他人。但已經晚了——一聲巨響從樹林方向傳來，緊接著是接二連三的爆炸！
    營地瞬間陷入混亂。爆炸沒有直接命中我們，但引發了山體滑坡。我拚命跑向林清雪和小雨所在的帳篷，途中看到老刀正組織新成員躲避落石，他的忠誠度奇跡般地升到了85。
    林清雪已經用冰牆護住了小雨，但自己卻被飛石擊中肩膀，鮮血染紅了冰藍長發。我扶起她，生命鏈接傳來劇烈的疼痛。
    "軍人...是先知的人..."她咬牙道，"還有...其他人也被控製了..."
    更多爆炸聲從四麵八方傳來。蘇媚和白靈奮力抵抗，但敵人隱藏在暗處。新成員中的懷孕女子突然尖叫起來，指著天空——三架先知組織的無人機正俯衝而下！
    "帶小雨走！"林清雪推開我，"他們的目標是容器！"
    我抱起昏迷的小雨，但撤退路線已被切斷。無人機發射的捕捉網朝我們罩來，千鈞一發之際，阿樂不知從哪冒出來，用身體擋住了網！
    "跑啊秦哥！"他瘦小的身體被網纏住，電流讓他劇烈抽搐，但忠誠度紋絲不動——97。
    老刀和其他幸存者自發形成人牆，用簡陋武器對抗無人機。他們的忠誠度集體飆升，平均達到90以上。係統突然提示：
    【忠誠度檢測功能完全解鎖】
    【新增"士氣值"評估】
    【當前團隊士氣：89 (視死如歸)】
    這股意外的團結為我們爭取了時間。蘇媚用晶體炮擊落兩架無人機，白靈則撲向最後一架，狼爪撕裂了它的控製係統。
    爆炸暫時停止，但先知肯定不會放棄。我們迅速收拾必要物資，準備連夜前往通天塔。
    "他們怎麽辦？"林清雪指著新成員們，"帶著太危險，留下又..."
    老刀上前一步："我們斷後。給你們爭取時間。"他的忠誠度達到了驚人的99。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我們才認識一天。"
    "因為你給了我們選擇。"他拍拍空了的泡麵袋子，"末日裏，大部分人連狗都不如。你讓我們重新當回了人。"
    最終決定：老刀帶領願意留下的新成員製造假象，吸引先知注意力；我、蘇媚、林清雪、白靈和小雨則秘密前往通天塔；阿樂堅持要跟來，考慮到他的高忠誠度，我同意了。
    分別前，老刀塞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照片："我女兒。如果你們贏了...去找找她。福利院地下室...先知在那裏做過實驗..."
    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得燦爛，而她的眼睛——是和小雨一樣的冰藍色。
    夜行途中，林清雪突然通過生命鏈接傳來一段記憶碎片：一個冰封的實驗室，無數培養艙裏漂浮著孩童大小的身影...每個都有冰藍色眼睛。
    "這是什麽？"我低聲問她。
    "我不知道..."她神情恍惚，"最近經常夢到...可能是小雨的記憶？"
    係統突然發出警報，檢測到前方有生命信號。我們立刻隱蔽，隻見一個黑袍人正站在路中央，似乎在等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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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詭異的是，他身邊站著那個退伍軍人——本該在爆炸中死亡的人！
    "歡迎，容器攜帶者。"黑袍人開口，聲音像金屬摩擦，"先知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我示意其他人保持隱蔽，自己走出去："想要小雨？先過我這一關。"
    黑袍人發出刺耳的笑聲："不隻小雨...還有另一個容器。林清雪，出來吧，你母親想見你。"
    林清雪如遭雷擊："我...母親？"
    "是的，最初的容器，如今正在通天塔頂端等待著她的女兒們..."黑袍人伸出手，"來吧，完成你們的使命，開啟門扉！"
    就在這時，阿樂突然從我身後衝出，手中竟握著一把脈衝手槍！但他的目標不是黑袍人，而是——退伍軍人！
    "為了老刀他們！"他扣下扳機，脈衝光束精準命中軍人胸口。
    黑袍人似乎沒預料到這個變故，瞬間暴怒！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變形，露出下麵的晶體結構。我立刻啟動係統全力掃描：
    【目標分析】
    【半晶體化人類】
    【能量讀數：高危】
    【弱點：後頸神經節點】
    "蘇媚！現在！"我大喊。
    早已埋伏好的蘇媚從側麵發動攻擊，晶體絲線直刺黑袍人後頸！同時林清雪的冰錐和白靈的狼爪也襲向目標。
    黑袍人發出不似人類的尖嘯，身體爆發出刺目白光！衝擊波將我們全部掀翻，等我爬起來時，他已經不見蹤影，隻留下重傷的退伍軍人。
    阿樂跪在一旁，手被脈衝槍的後坐力震傷，但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我...我不是完全沒用的累贅吧？"
    我檢查軍人傷勢，他奄奄一息，但眼中白光仍未消散："愚蠢...門扉必將開啟...所有容器...都會回歸..."
    "什麽意思？"我揪住他的衣領，"什麽回歸？"
    "母親...在召喚她的孩子..."他咳出藍色的血，"林清雪...小雨...還有...第三個..."
    話未說完，他的瞳孔擴散，徹底死亡。我們麵麵相覷，第三個容器？是誰？
    林清雪突然抱住頭，痛苦地蹲下。生命鏈接傳來劇烈的波動，我"看"到她腦海中閃過的畫麵——一個與她和小雨容貌相似的少女，被囚禁在透明容器中，雙眼是純粹的水晶...
    "還有一個姐姐..."林清雪顫抖著說，"我們...是三胞胎..."
    這個爆炸性信息讓所有人震驚。如果真是這樣，那麽先知手中的容器不止一個，而門扉的開啟可能比我們想象的更近！
    通天塔在夜色中若隱若現，頂端的暗紅旋渦緩緩旋轉，像一隻不懷好意的眼睛注視著我們的渺小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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