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悲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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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哭得這麽悲痛金河驚呆了,他也不哭了,看著我問:“你咋的了?”他看到我的悲傷感到意外。
    我此時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便說:“沒啥,看你哭有些難受。我自己從關裏來找我叔,現在找不到了,我感覺自己像個孤兒。”
    金河聽了急忙安慰我,他說:“哎呀,行了,我也不哭了。你也別難受了,我幫你找你叔,找不到你可以回老家啊!沒錢我給你想辦法,誰讓我們認識了呢。”
    “行!”我擦幹眼淚,繼續和他喝酒。
    我還是對他叫荊軻感到奇怪,他大大咧咧地告訴我,屯子西邊南北走向的一條河叫一河。
    我覺得奇怪一條河怎麽會叫一河,就問他是哪個一,他說一二三四的一。就是一橫的一。
    原來那條河是南北走向,從北邊來向南流去,筆直筆直的。所以,人們給他取名叫一河。
    是金河給它改名叫易河,也就是易水的意思。這就引出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返。
    “易水邊上有個荊軻,就是我!”金河高聲地喊道。
    “這要過年了,你咋不在你姑姑家過年,回來幹啥?”
    我這樣問他是我很好奇,他這個家是老公騎騸馬,缺雞巴少蛋。換句話說就是啥也沒有。估計耗子進來都得哭著走。
    他?了口酒長歎說:“別提了,我在王財主家扛活。給的工錢也不少,活也不累,就是給他們家跑跑腿學學舌。財主王德三個兒子都不在身邊,就是讓我管事。”
    “那不錯啊!”
    金河看著我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接著說:“那老王德都快七十了,娶了五房媳婦,小媳婦比我小兩歲,水靈的。可能老王德不好使了,那小媳婦總勾引我,我一直躲著她,可是時間長了,我沒忍住和她睡上了,被老王德知道了,讓手下人整死我,嚇得我跑回來了。”
    金河看我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他紅著臉,本來喝酒了臉就紅,這回更紅了。
    “不提了,都過去了!”金河自己給自己解圍,然後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接著的酒喝得很沉悶,我故意找話說,“那個撿糞的大叔好像不喜歡你!”
    “啥雞巴大叔,王八犢子,他叫王國恩。”
    “你也不喜歡他?”
    “我能喜歡他!”金河放下酒杯,陷入回憶之中。
    “我十三那年,六月初九,進他家園子摘了兩根黃瓜,他把我踢得好幾天不敢走道。那老犢子可狠了。”
    兩根黃瓜踢得不敢走道,確實狠了點。
    “我也對得起他,敢走道了,我就把他家的柴火垛點了。沒把他嚇死,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搖頭,柴火垛著了怎麽能嚇死人?
    “他家的柴火垛離房子近!”金河這麽一說,我聽了也覺得挺嚇人的。柴火垛著火了,離房子還近,我說王國恩這麽恨他呢。
    我突然想起,他怎麽把偷黃瓜的日子記得那麽清楚,就問到:“你咋記住是六月初九?”
    “我生日啊,我的生日是六月初九。”
    “你生日也是六月初九?”
    “是啊!你也是啊?”他反問我。
    他不得不點頭答應,我問的話就表明我的生日也是六月初九。
    “我是日出卯時,你是啥時辰。”我聽他問就是一愣,片刻,我搖頭說:“不知道。”
    “哎,譚家屯我們三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的。我們在一水河邊三結義,我是老大,日出卯時;老二是正晌午時;老三是日落酉時。我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他?了口酒接著豪邁地說道:“那真是對水當歌,人生幾何啊!”
    “不是對酒當歌嗎?”
    “我們才七歲,喝個屁酒!”
    被他搶白的我真的無語了。
    “你那哥倆呢?”
    “老二全家被滅門,他當然死了,就是譚家的老兒子。九十多口都被殺了,還被大火燒了。”
    說到這裏,金河是無限的傷感,低頭流淚。
    “我爹看譚家來胡子了,就拿著獵槍出去了,那能幹過一百五十多號的綹子嗎。被追到家門口打死了,我媽把我扣到缸裏,才躲過一劫。可他們都死了,我就成了孤兒。”
    聽了這麽悲慘的故事,我還是想哭,但我忍住了,沒有哭出來。
    “過去的就過去吧!別想了,來喝酒!”我勸金河喝酒。
    “能過去嗎?我二弟一家都死了。換句話說,我的命是譚家給的,沒有譚家就沒有我,我一定給譚家和我的爹媽報仇。”
    說到這裏,他又嚎啕大哭。
    我也不住地流淚。
    “十七年了,大仇未報,我真是沒用!”金河一邊喝酒一邊絮叨。
    喝夠了酒,收拾一下桌子,我們就躺下了。
    他把破被給我蓋,我沒要,我就蓋我的破皮襖就行。
    躺下的時候我解下腰間掛著的匕首,然後放到我們倆中間。他看到了,拿了起來,拔出匕首翻來覆去地看。
    匕首在黑夜裏閃著寒光,那寒光陰森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好刀!”他不由脫口而出。
    他拿起在空中比劃了兩下說道:“這刀不錯,太好了。”
    “我自己做的。”
    “你是鐵匠?”
    “算不上,但打把刀還可以。”
    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麽問道:“你說出去買吃的是不是要賣這把刀啊?”
    我點頭,他說道:“開始我以為你要出去偷呢,你可別去偷。”
    “你咋能偷呢?我怎麽就不能?”
    “誰說我偷了?”
    “王國恩啊!”
    “這個王八犢子!”罵完王國恩他接著說:“我偷行,你不能偷。你看著就像好人,你可千萬別偷。我們哥仨小時候偷沙果、偷瓜都是我,我不讓我那倆兄弟偷。”
    說完,他把匕首放到我們倆的中間,就都躺下了。我脫下破皮襖蓋在身上,好在炕熱乎,我睡得很香。
    天已亮了,家雀兒在房簷子底下嘰嘰喳喳地叫著。
    我伸個懶腰坐起來,金河也醒了。
    突然,他伸手拿過刀鞘,從裏邊抽出匕首,甩手就拋了出去。匕首直奔後窗戶飛去,就聽“媽呀”一聲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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