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佛門求智道,三界比武窺敵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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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會當日的淩空寺,香霧如潮,將整座山巒都暈染得朦朧。擂台上的青石被靈力衝刷得泛著瑩光,各方修士身著異彩紛呈的法袍,腰間佩著的法器在陽光下流轉出各異光華——隻是在魏楠眼中,那些看似尋常的靈光裏,有近三成纏繞著若有似無的黑氣,與黑袍人令牌上的邪氣同源。
    “第一場,玄水門弟子對戰百草穀修士!”司儀長老的聲音剛落,兩道身影已掠上擂台。玄水門弟子祭出的水鞭剛要纏上對手,百草穀修士袖中突然飛出無數毒針,針尾竟拖著藤蔓狀的黑氣。
    “小心!”魏楠突然出聲,金梭在袖中輕顫,一道金光悄無聲息地射向毒針。那些黑氣觸到金光便如冰雪消融,毒針瞬間化作普通的艾草莖。百草穀修士臉色驟變,還想再動,已被玄水門弟子的水鞭纏住手腕,顯露出腕間一枚黑玉令牌——正是黑袍人手中那枚的縮小版。
    台下頓時嘩然,法明長老敲響木魚,聲浪如金鍾罩將擂台罩住:“此獠身懷蝕界濁氣,拿下!”十八羅漢中兩人應聲而出,佛光在掌心凝成金鏈,瞬間將那修士捆得結結實實。
    蘇璃湊近魏楠低聲道:“照心鏡沒反應,果然被做了手腳。”她耳後朱砂印記亮得發燙,赤狐古籍的殘頁在腦海中飛速翻動,“但這些人的令牌有異動,能被金梭的靈光逼出原形。”
    接下來的幾場比試,魏楠等人如法炮製。雲逸在對戰一位自稱“散修”的壯漢時,星紋劍刻意劃破對方衣袖,露出臂上纏繞的黑氣;徐沐兒用靈葉試探百草堂的女弟子,那些本應治愈傷痛的靈液,在靈葉觸碰下竟冒出黑煙;黃雪芸則借歸墟碎片的水鏡,照出幾位修士腰間令牌的虛影,與萬佛窟影蛛的氣息如出一轍。
    “已揪出七個細作。”魏楠暗中清點,目光掃向台下角落——那裏坐著個穿灰袍的老者,腰間佩著塊普通玉佩,卻在每次細作被揭穿時,指尖會閃過一絲黑氣。“但真正的魚,還沒動。”
    果然,當司儀宣布“天霞峰魏楠對戰黑風寨寨主”時,那灰袍老者突然起身,往寺後萬佛窟的方向瞥了一眼。魏楠心中一動,躍上擂台時故意放緩速度,眼角餘光瞥見三道黑影借著人群掩護,正往萬佛窟潛行。
    “你的法器呢?”黑風寨寨主扛著柄巨斧,斧刃上的煞氣幾乎凝成實質。魏楠笑了笑,金梭突然化作長戟:“對付你,這柄就夠了。”
    長戟橫掃的瞬間,魏楠突然傳音給身旁的蘇璃:“帶兩人去萬佛窟,影蛛在那裏。”又對雲逸道,“盯著那灰袍老者,他是領頭的。”話音未落,巨斧已劈到麵前,斧風裏的黑氣竟凝成一張巨網,要將他罩入其中。
    “就這點本事?”魏楠足尖點地,螭龍玉佩的金光在腳下炸開,將黑氣網震得粉碎。長戟直刺寨主心口,卻在觸及對方衣襟時突然轉向,挑落他懷中一個油布包——裏麵竟是半卷《八方怪誌圖》,圖上“天霞峰靈墟”幾個字被朱砂圈出,旁注著“定界神針可破機關”。
    “這是……”魏楠心頭一震,歸墟碎片突然在黃雪芸掌心亮起,水鏡中浮現出天霞峰靈墟的畫麵:魏任銘等人被困在一座水晶囚籠裏,籠外纏繞的鎖鏈,正與圖上標注的紋路完全吻合。
    就在此時,寺後突然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緊接著是黃雪芸的急喝:“影蛛破窟了!”
    魏楠長戟一挑,將黑風寨寨主釘在擂台柱上,對法明長老道:“長老守好擂台,我去萬佛窟!”金梭化作流光裹著他衝出金鍾罩,剛到寺後小徑,便見無數黑影從石窟中湧出——那些影蛛通體漆黑,八隻眼睛泛著紅光,蛛絲落地處,連青石都被腐蝕出坑窪。
    “焚心壁!”蘇璃已在窟口築起火牆,火蝶在牆上來回飛舞,將影蛛的蛛絲燒成灰燼。但影蛛數量太多,火牆邊緣已開始出現裂痕。黃雪芸的歸墟碎片懸在半空,水鏡中映出石窟深處的景象:鎮界碑上的符文正在暗淡,碑底有個黑黢黢的洞口,源源不斷的影蛛正從裏麵爬出。
    “鎖靈陣!”魏楠突然發現影蛛群外圍的地麵泛著青黑色,那些看似普通的石子,竟是用人骨打磨而成,正隱隱形成陣法輪廓。他將金梭拋向空中,梭身綻放的金光如太陽般熾烈:“以人心之光,破此邪陣!”
    無數細碎的人影從金梭中飛出,那是九州百姓的信念所化。他們穿過影蛛群,落在骨石上,青黑色的陣法瞬間泛起金光,那些人骨竟化作飽滿的種子,在金光中冒出綠芽。影蛛失去陣法加持,動作頓時遲滯,被蘇璃的焚心火成片燒成灰燼。
    窟內傳來黑袍人的怒吼:“一群廢物!”一道黑氣如毒蛇般射出,直取魏楠後心。卻見雲逸突然從窟頂躍下,星紋劍劈出的銀光將黑氣斬成兩段:“老東西,你的對手是我!”他身後跟著那灰袍老者,此刻已露出真麵目——黑袍罩身,兜帽下的臉爬滿紫紋,正是在密室發號施令的黑袍人。
    魏楠趁機衝入石窟,鎮界碑前的影蛛正用尖牙啃噬碑上的符文。他指尖金梭化作長戟,戟尖的龍鳳虛影發出清越啼鳴,金光所過之處,影蛛盡數化作黑煙。碑底的洞口還在湧出新的影蛛,魏楠俯身細看,突然發現洞口邊緣的紋路,竟與《八方怪誌圖》上標注的“靈墟機關眼”完全一致。
    “原來如此。”魏楠恍然大悟,金梭突然刺入洞口,“定界神針的真正用處,是封住蝕界裂隙,而非號令神兵!”金光順著洞口湧入,鎮界碑上的符文瞬間亮起,那些黯淡的字跡重新流轉出佛光,碑底的洞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竟緩緩合攏。
    窟外傳來黑袍人的最後嘶吼:“我不會罷休……”隨即被佛光吞沒。魏楠走出石窟時,正見法明長老用佛印將黑袍人封印在金缽中,缽體上的符文正一點點淨化著裏麵的邪氣。
    黃雪芸的歸墟碎片突然映出清晰的畫麵:天霞峰靈墟的水晶囚籠正在消散,魏任銘等人的身影漸漸清晰。她抬頭看向魏楠,眼中閃著笑意:“看來,我們找到去靈墟的路了。”
    夕陽穿過雲層,照在淩空寺的金頂上,將佛光與眾人身上的靈光交織成一片溫暖的光暈。魏楠望著手中重新化作金梭的法器,突然明白——所謂順藤摸瓜,摸的從來不是陰謀的藤蔓,而是藏在藤蔓下,那些從未熄滅的人心之光。
    話說回來,就在此時此刻,隻見在這佛陀法會和三界比武大會開幕之日,現場可謂是群英薈萃,諸多對自身和本宗本門武學精進掌握的武學高手,都想在這萬眾矚目的擂台上一展身手,不僅為了爭奪那象征著無上榮耀的“三界第一”稱號,更想借此機會與各方豪傑切磋印證,將師門傳承的武學發揚光大。
    看那東首看台,落座的是來自極北冰原的寒江派弟子,個個身著素白衣袍,腰間懸著冰晶所鑄的長劍,周身散發著凜冽寒氣,顯然是將“寒江雪”內功練到了極致;西首則是南疆蠱宗的眾人,雖衣衫樸素,袖口卻不時閃過毒蟲的幽光,為首的老嫗指尖輕撫著一個竹編蠱盒,眼神銳利如鷹,仿佛隨時能放出致命殺招。更有來自海外仙島的蓬萊七子,他們衣袂飄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雲霧,舉手投足間帶著道家清靜無為的氣度,卻又暗藏著翻江倒海的力量。每個人的目光都緊緊鎖在擂台上,既有對對手的審視,更有對勝利的渴望。
    不多時,隻見司儀長老再次走上擂台,手中拂塵一揮,朗聲道:“接下來這場比試,乃是本次大會的重頭戲——由昆侖墟少主對戰蜀山派首席弟子!”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從看台兩側躍起,如兩道流光般落在擂台上。昆侖墟少主一身玄色勁裝,背後背著一柄古樸長刀,刀鞘上鑲嵌的寶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蜀山派首席弟子則身著青衫,背負長劍,麵容俊朗,眼神清澈,腰間懸掛著蜀山特有的“鎮嶽”令牌,周身劍氣隱而不發,卻已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凝滯起來。台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聲,連一直閉目養神的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老,也緩緩睜開了眼睛,目光中帶著期待。
    昆侖墟少主抱拳而立,聲如洪鍾:“久聞蜀山劍法冠絕三界,今日便請李兄不吝賜教!”說罷手腕一翻,背後長刀已然出鞘,刀身嗡鳴間,竟有雪粒般的寒星從刃口簌簌落下——那是昆侖墟秘傳的“裂冰訣”,刀氣所及之處,金石亦可凍裂。
    蜀山首席弟子李玄清微微頷首,指尖在劍柄上輕叩三下,長劍應聲彈出半寸,一道溫潤的玉色劍氣順著劍鞘蜿蜒而上,將漫天寒星輕輕托起。“韓少主客氣了。”他語聲清越,如玉石相擊,“昆侖刀法剛猛無儔,李某也想見識一二。”話音未落,身形已如清風掠起,長劍完全出鞘的刹那,擂台四周突然卷起無數青竹虛影,正是蜀山七十二式中的“竹影驚風”,劍勢看似柔和,卻在虛空織成一張綿密的劍網,將昆侖少主周身要害盡數籠罩。
    韓少主見狀不退反進,長刀橫揮,裂冰訣催至極致,刀氣瞬間凝結成丈許高的冰牆,硬生生撞向劍網。隻聽“哢嚓”一聲脆響,冰牆碎裂的同時,竹影劍網也微微一滯。就在這轉瞬即逝的間隙,韓少主已欺至近前,長刀帶起凜冽寒風直劈李玄清麵門,刀身上的寶石突然亮起紅光,竟有三道血影從刀背竄出,化作猙獰鬼爪抓向對手四肢——那是昆侖墟禁術“血影刀”,需以自身精血催動,威力極大卻也極易反噬。
    台下眾人皆驚,魏楠眉頭微蹙,指尖金梭悄然蓄勢——他能看出那血影中夾雜著極淡的濁氣,雖不及黑袍人的邪氣濃烈,卻也絕非正道武學應有的氣息。
    李玄清眼中精光一閃,不退反進,長劍在身前劃出一道完美的圓弧,玉色劍氣陡然暴漲,竟在周身凝成一尊半透明的琉璃法相。“蜀山心法,以正克邪。”他一聲清喝,琉璃法相雙手合十,劍網突然收緊,那些血影撞在法相上,頓時如沸油遇水般滋滋作響,轉瞬便消散無蹤。與此同時,青竹虛影齊齊轉向,化作萬千劍絲纏上長刀,竟要將那柄古樸長刀層層裹住。
    韓少主臉色微變,猛地一聲長嘯,左手在刀身上重重一拍,刀鞘上的寶石盡數碎裂,一股更為狂暴的寒氣從刀身噴湧而出,硬生生震開劍絲。“李兄果然厲害!”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再接我這招‘昆侖崩’!”長刀突然插入地麵,擂台青石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無數冰棱從裂縫中刺出,如一片驟然生長的冰晶森林,要將李玄清困在其中。
    李玄清腳尖在冰棱上輕輕一點,身形如柳絮般在冰晶間穿梭,長劍揮灑間,玉色劍氣不斷斬向冰棱根部。那些堅不可摧的冰棱遇劍即斷,斷口處竟滲出點點綠意,落地便化作青竹破土而出。“韓少主,兵器本無正邪,執念太深反而落了下乘。”他一邊拆解攻勢,一邊朗聲道,“你刀中濁氣雖淡,卻已引動心魔,再不停手恐有後患!”
    韓少主聞言一怔,長刀攻勢頓時慢了半拍。就在此時,他腰間突然閃過一道黑氣,與之前那些細作令牌上的邪氣同源!韓少主眼神瞬間變得赤紅,怒吼一聲,竟舉刀砍向自己左臂——那裏正有血線般的黑氣順著血管蔓延!
    “不好!”李玄清不及細想,飛身上前,長劍在他臂上輕輕一挑,一道玉色劍氣精準地切斷了黑氣蔓延的路徑。與此同時,魏楠的金梭終於出手,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射中韓少主腰間,隻見一枚不起眼的黑色腰牌從他衣襟滑落,落地便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黑氣離體的瞬間,韓少主眼中赤紅褪去,望著自己左臂的血線,又看了看地上消散的黑煙,頓時冷汗涔涔,抱拳對李玄清深施一禮:“多謝李兄點醒!若非兄台,韓某今日恐怕就要墮入魔道了!”
    李玄清還禮道:“少主也是受害者,此事蹊蹺,看來這比武大會背後,果然還有黑手作祟。”
    台下法明長老敲響木魚,沉聲道:“韓少主既已清醒,今日比試便判平局。諸位小心,邪祟或許就藏在我們身邊。”
    魏楠望著韓少主蒼白的麵容,又瞥了眼人群中某個一閃而過的黑影,心中了然——這昆侖少主並非黑袍人同黨,而是被暗中下了手腳。看來這些邪祟的手段,比他們預想的還要隱蔽難纏。他轉頭看向蘇璃,隻見她耳後朱砂印記仍在發燙,顯然也察覺到了新的異常。
    一場驚心動魄的階段性比試暫時落幕,擂台上的青竹與冰晶漸漸消散,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這場看似榮耀的比武大會,早已成了正邪較量的另一個戰場。而那潛藏的黑手,正躲在暗處,等待著下一個出手的時機。
    等到了魏楠與他的師兄們上台,在佛祖麵前修武論道之時,淩空寺的香霧似乎都變得凝重起來。按照法會規程,這一場並非比拚勝負,而是由各宗門弟子登台演示武學精要,輔以佛法闡釋,意在彰顯“武修止戈,佛度眾生”的真意。
    魏楠的大師兄趙珩率先上前,他主修天霞峰的“流雲掌”,掌風拂過之處,擂台青石上竟浮現出朵朵祥雲紋路。“我宗掌法,取流雲之柔,藏山嶽之穩。”趙珩語氣溫和,掌勢卻暗含乾坤,“正如佛法所言,柔能克剛,靜可製動,所謂武學,終是為護佑而非征伐。”話音落時,他雙掌合十,祥雲紋路突然化作金色佛字,在陽光下燁燁生輝。
    台下響起一片讚歎,魏楠卻注意到,人群西北角有幾道目光閃爍不定,其中一人袖口微動,似有黑氣要掙脫束縛——正是之前被影蛛氣息沾染過的幾個散修。
    輪到二師兄沈硯演示“觀心劍法”時,變故陡生。他劍尖剛要在虛空劃出“慈悲”二字,台下突然飛來三枚淬毒的銀針,針尾拖著的黑氣比之前百草穀修士的毒針更為濃鬱。沈硯劍法靈動,側身避過的同時,劍尖順勢挑起銀針,正要將其震碎,卻見那些黑氣突然爆開,化作三張鬼臉撲向擂台邊緣的幾位長老!
    “雕蟲小技!”魏楠早已蓄勢,金梭化作一道金虹,瞬間將三張鬼臉絞成碎片。他身形掠至沈硯身旁,低聲道:“是蝕界濁氣的變種,能附在兵器上引爆。”
    沈硯麵色一凜,長劍挽出一團劍花護住周身:“看來他們是想趁論道時偷襲長老!”
    此時,三師兄林澈已祭出天霞峰的“鎮嶽鍾”,鍾鳴如雷,將殘餘的黑氣震得潰散。“諸位長老小心!”林澈聲如洪鍾,“這些邪祟想借我等論道之際擾亂法會!”
    法明長老雙目微闔,木魚聲急促起來,金鍾罩般的佛光再次將擂台籠罩。“阿彌陀佛。”他聲音沉穩,“邪不勝正,既已露出獠牙,便無需再藏。”話音剛落,十八羅漢陣齊齊運轉,佛光如網般撒向台下,那些被黑氣沾染的修士頓時無所遁形,紛紛慘叫著顯露真身——竟是些被濁氣侵蝕的傀儡,軀殼下藏著蠕動的黑影。
    魏楠與師兄們對視一眼,同時出手。趙珩的流雲掌困住西側傀儡,沈硯的觀心劍斬斷東側黑氣,林澈以鎮嶽鍾震懾中央,魏楠則驅動金梭直取傀儡核心。金光過處,黑影盡數消融,傀儡軀殼化作飛灰,唯獨留下七枚與之前一般無二的黑玉令牌。
    “這些傀儡隻是幌子。”魏楠拾起一枚令牌,指尖傳來刺骨的寒意,“真正的目標,或許是佛前那盞長明燈。”他望向大殿方向,那裏供奉著淩空寺鎮寺之寶——燃燈古佛留下的長明燈,據說燈芯蘊含著能淨化一切邪祟的佛光,若被濁氣汙染,後果不堪設想。
    趙珩立刻會意:“我去大殿守著!”
    沈硯與林澈也道:“我們分頭查看其他殿宇!”
    魏楠點頭,目光掃過台下恢複秩序的人群,卻在法會最外圍的石階上,瞥見一抹熟悉的灰影——正是之前那個被揭穿的黑袍人同夥,此刻正化作一道黑煙,朝著大殿後方的藏經閣竄去。
    “想跑?”魏楠冷笑一聲,金梭在掌心流轉出熾烈金光,“這次,可不會再讓你遁形了!”身形如箭般追了上去,身後,天霞峰弟子們的呼喝聲與佛光交織在一起,為這場正邪暗戰再添幾分焦灼。
    與此同時,就在此時此刻,隻見那被封印在金缽中的黑袍人突然劇烈掙紮起來,金缽表麵的符文竟被他身上溢出的黑氣侵蝕出幾道裂痕。法明長老眉頭一蹙,雙手合十,口中誦經聲愈發洪亮,佛光如潮水般注入金缽,才勉強壓製住黑氣的蔓延。
    “這蝕界濁氣竟如此頑固。”法明長老沉聲道,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諸位,此獠背後定有更大的邪祟勢力,今日之事隻是開端。”
    話音剛落,淩空寺後山突然傳來一陣地動山搖,萬佛窟方向竟隱隱傳來誦經聲,卻並非佛門正統經文,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韻律,聽得人心頭發麻。魏楠心中一凜,金梭再次震顫起來,他抬頭望向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隻見一道黑柱從萬佛窟頂端衝天而起,與天際的烏雲相接,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好,他們在引蝕界之力!”蘇璃耳後的朱砂印記驟然變得滾燙,赤狐古籍的殘頁在腦海中瘋狂翻湧,“古籍上說,蝕界之力若與人間界連通,會吞噬一切生靈的靈力!”
    魏楠當機立斷,對眾人道:“雲逸、徐沐兒隨我去萬佛窟阻止他們,蘇璃、黃雪芸留下協助法明長老看管俘虜,穩固現場!”說罷,金梭化作一道流光,率先朝著萬佛窟飛去。雲逸和徐沐兒對視一眼,也立刻跟上。
    三人趕到萬佛窟入口時,隻見之前被影蛛腐蝕的青石地麵上,竟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中央,幾個黑袍人正圍著鎮界碑念念有詞,碑上的符文已經黯淡到了極點。魏楠怒喝一聲,金梭直取其中一個黑袍人,卻見那人不閃不避,任由金梭刺穿身體,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這些都是分身!”雲逸揮劍斬斷另一個黑袍人的手臂,發現其傷口處同樣冒出黑煙,“真正的主謀應該在陣法核心!”
    魏楠目光一凝,看向陣法中央的鎮界碑,突然意識到什麽,對徐沐兒道:“用你的靈葉護住鎮界碑,不能讓它被完全侵蝕!”徐沐兒點頭,手中靈葉化作一道綠光,籠罩住鎮界碑。
    就在此時,陣法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黑氣,將三人包裹其中。魏楠隻覺得體內靈力運轉滯澀,眼前陣陣發黑。他強撐著意識,金梭在手中綻放出耀眼金光,試圖驅散黑氣,卻發現這些黑氣仿佛有生命一般,不斷吞噬著金光。
    “魏楠!”蘇璃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緊接著,一道赤紅色的火焰衝破黑氣,落在魏楠身旁,正是她的焚心火,“我帶了歸墟碎片來!”
    黃雪芸緊隨其後,將歸墟碎片拋給魏楠:“用它的力量淨化陣法!”魏楠接住歸墟碎片,隻覺得一股清涼的力量湧入體內,靈力瞬間恢複了運轉。他將歸墟碎片按在陣法中央,碎片散發出的藍光與金梭的金光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衝雲霄。
    光柱所過之處,黑氣盡數消散,那些黑袍人的分身也隨之化為烏有。陣法被破,鎮界碑上的符文重新亮起,萬佛窟頂端的黑柱和漩渦也漸漸消失。
    眾人鬆了一口氣,魏楠看著手中的歸墟碎片和金梭,心中感慨萬千。他知道,這場與邪祟的較量還遠遠沒有結束,但隻要大家齊心協力,守住心中的光明,就一定能戰勝黑暗。
    至於這一場“驚心動魄”的一戰,也是讓他們見識領武道者幕後邪惡勢力的強大能力,還有他們那貪婪野心,同時也恰好順應了他們想要將那幫惡敵邪徒“引蛇出洞”,進而將他們逐一降服,保護這佛門六道,與須彌聖山眾地和平安寧的空前決心。
    此時此刻,不多時,眼見此番行動初步目的與目標已經達到,魏楠與他的師兄妹,還有在場的法門寺以及其他寺廟長老住持和各中各派高手,針對當下一事,彼此之間便緊急商討交流討論起來。
    “黑袍人接連動用蝕界濁氣與分身陣法,顯然是急著要破開鎮界碑。”法明長老將金缽置於身前,缽體上的裂痕仍在隱隱作動,“這背後定有更大的陰謀,或許與萬佛窟深處的‘無垢蓮台’有關。”
    魏楠摩挲著歸墟碎玉,水鏡中還殘留著陣法消散前的紋路:“那些分身的氣息與影蛛同源,但更精純。我懷疑他們在萬佛窟下挖了暗道,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布下如此龐大的陣仗。”
    趙珩從大殿趕回,袖口沾著幾點焦黑:“長明燈安然無恙,但燈芯的佛光弱了三成。有修士說昨夜見幾個灰袍人在殿外徘徊,當時以為是香客,現在想來怕是探路的。”
    蜀山首席弟子李玄清上前一步,長劍在指尖轉了個圈:“韓少主體內的濁氣雖除,但那枚黑玉令牌的邪氣與蝕界裂隙同源。或許這些黑袍人真正的目標,是借比武大會聚集的靈力,強行撕開人間界與蝕界的屏障。”
    南疆蠱宗的老嫗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如磨砂:“老婆子的金蠶蠱剛才異動,感應到西北方有極重的死氣。那裏是淩空寺的棄塔,據說封印著千年前的魔物。”
    “棄塔?”蘇璃耳後朱砂印記閃爍,“赤狐古籍提過,淩空寺建寺時以七座塔鎮住七大邪脈,棄塔正是其中之一。若被濁氣衝開封印……”
    黃雪芸指尖劃過歸墟碎片,水鏡中浮現出棄塔的輪廓,塔尖纏繞著與萬佛窟同源的黑氣:“已經有異動了。塔基的符文正在被黑氣腐蝕。”
    魏楠與眾人對視一眼,心中已有決斷:“當務之急是守住棄塔與鎮界碑。法明長老,煩請您率羅漢陣加固萬佛窟封印;李兄,可否請蜀山弟子協助看守各殿,防止邪祟渾水摸魚?”
    李玄清頷首:“分內之事。”
    “大師兄帶天池宗弟子守棄塔,”魏楠繼續道,“二師兄、三師兄分頭排查寺內暗道,蘇璃和黃雪芸隨我去查那灰袍人逃竄的藏經閣——那裏藏著淩空寺的古籍,說不定有關於蝕界的記載。”
    昆侖墟少主韓嶽此刻已緩過神,抱拳道:“魏兄,昆侖弟子願聽調遣。先前被邪祟所趁,正該親手彌補。”
    法明長老敲響木魚,佛光在眾人周身流轉:“諸法無常,唯有同心。今日之事,關乎三界安危,諸位切記——守住本心,便是守住天道。”
    話音落時,各方人馬已分頭行動。魏楠望著藏經閣的方向,金梭在掌心微微發燙。他知道,這場暗戰的真正序幕,才剛剛拉開。
    而在另一邊,這幕後組織邪惡勢力首領及各路手下眼見計劃受阻,
    而在另一邊,這幕後組織邪惡勢力首領及各路手下眼見計劃受阻,正聚集在萬佛窟深處的隱秘石窟中,周身黑氣翻湧,將石窟頂端的鍾乳石都染成了墨色。
    為首的黑袍人摘去兜帽,露出一張布滿紫紋的臉,正是之前被法明長老封印在金缽中的那名主謀的真身——原來被封印的不過是他以精血煉製的替身。他盯著石壁上浮現的水鏡,鏡中正是魏楠等人商討的畫麵,嘴角勾起一抹陰惻的笑:“一群跳梁小醜,倒也有些手段。”
    身旁一個手持骨杖的老者躬身道:“主上,鎮界碑封印未破,蝕界之力引而不出,棄塔的封印也被那幫修士盯上了,是否要啟動備用計劃?”
    黑袍人指尖在石壁上劃過,留下一道深深的黑痕:“備用計劃?不必。他們以為揪出幾個傀儡、破了個分身陣就占了上風?太天真了。”他突然抬手,掌心浮現出一枚通體漆黑的令牌,令牌上雕刻的紋路與之前的黑玉令牌相似,卻更加繁複,“傳令下去,讓‘蝕骨營’的人開始行動,目標——佛門須彌聖山,通過妖邪之力,攪動十界,使其失衡,進而為咱們接下來的行動奠基,同時做好充足的準備。”
    “主上英明!”老者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魏楠那幫人定然想不到,我們真正的目標從來不是鎮界碑,而是靈墟的定界神針!隻要拿到神針,別說蝕界裂隙,就算是人間界的封印,也能強行撕開!”
    黑袍人冷笑一聲,水鏡中的畫麵突然扭曲,化作魏楠手持歸墟碎片的模樣:“這小子倒是有趣,金梭能克濁氣,歸墟碎片能破陣法,可惜……太年輕,不懂得什麽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揮手散去水鏡,黑氣在周身凝成一道漩渦,“告訴蝕骨營,不必急於求成,先把魏任銘他們的魂魄煉製成‘蝕靈傀儡’,我要讓魏楠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變成怪物。”
    骨杖老者領命而去,石窟中隻剩下黑袍人一人。他望著石壁上“蝕界”二字的古篆,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三界?須彌聖山?很快,都將成為蝕界的養料……”話音未落,他周身的黑氣突然暴漲,將整個石窟都吞噬在一片黑暗之中。
    而此時的藏經閣內,魏楠正與蘇璃、黃雪芸翻查古籍,全然不知一場針對天霞峰靈墟的陰謀,已悄然展開。書架上的《蝕界秘聞》突然無風自動,書頁嘩嘩翻動,最終停留在一幅描繪著定界神針的插畫上,畫中神針的光芒正被一團黑霧漸漸吞噬。
    在這之後不久,藏經閣內突然響起一陣輕微的異動,書架間的陰影裏竟滲出絲絲黑氣,順著地板縫隙蜿蜒遊走,直逼魏楠手中的《蝕界秘聞》。蘇璃耳後朱砂印記猛地炸裂出紅光,赤狐古籍的殘頁在腦海中拚出半段警示:“蝕骨營出,靈墟必亂,神針移位,界門大開……”
    黃雪芸的歸墟碎片驟然劇烈震顫,水鏡中浮現出須彌聖山的緊急景象:原本消散的水晶囚籠竟重新凝聚,且籠身爬滿了與蝕界濁氣同源的黑色紋路,魏任銘等人的身影在籠中痛苦掙紮,周身靈光正被紋路一點點吸噬。更令人心驚的是,定界神針所在的石台開始崩裂,神針頂端的金光忽明忽暗,仿佛隨時會徹底熄滅。
    “不好!他們要對須彌聖山下手了!”魏楠猛地合上古籍,金梭在掌心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蘇璃與筠塵,你們立刻用赤狐秘術傳訊給大師兄,讓他帶人馳援靈墟;雪芸,用水鏡鎖定蝕骨營的動向,我們必須趕在他們得手前阻止!”
    而在這之中,那名手持骨杖的老者已率領蝕骨營精銳潛入聖山腳下。他們黑袍上繡著的骷髏紋路在黑暗中發光,手中握著的骨笛吹奏出詭異的曲調,引得靈墟內的怨靈紛紛躁動。為首的老者望著水晶囚籠,桀桀怪笑:“魏楠啊魏楠,等你趕到時,隻能給你的親人收屍了……”說罷,他舉起骨杖,杖頂的骷髏頭噴出一股濃稠的黑氣,直衝向定界神針。
    若想知後續如何,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魏楠能否及時趕到靈墟救下親人?定界神針能否守住?蝕界與人間界的屏障又是否會被撕開?一場關乎十界存亡的最終較量,已然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