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聖山“風”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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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經閣的木門被魏楠一腳踹開時,門外的月光恰好撞上他眼中的寒芒。金梭在掌心流轉如活物,將那些順著門檻蔓延的黑氣灼燒成縷縷青煙。
“往東南走!”黃雪芸的靈能碎玉懸在半空,水鏡裏骨杖老者的身影正消失在須彌聖山的雲霧中,“蝕骨營的氣息在靈墟入口處最為濃鬱,他們似乎在布置什麽陣法。”
蘇璃已捏碎三枚傳訊符,赤狐古籍的殘頁在她袖中發燙:“筠塵說大師兄正帶天池宗弟子抄近路趕去,讓我們務必拖住他們半個時辰。”她指尖彈出三簇焚心火,將書架間殘餘的黑氣燒得劈啪作響,“但古籍記載,蝕骨營的‘鎮魂陣’一旦啟動,會獻祭方圓百裏的怨靈,定界神針的金光撐不了那麽久。”
魏楠腳下一點,身形已掠出丈許:“不必等大師兄。雪芸,用水鏡給我指路;蘇璃,備好焚心壁斷後。”金梭突然化作一道金虹,將藏經閣外的夜空撕開一道裂口,“這一次,我不會給他們留任何機會。”
三人禦風而行時,須彌聖山的靈墟內已是鬼哭狼嚎。骨杖老者的骨笛聲愈發尖利,那些被引誘來的怨靈正撞向水晶囚籠,每一次撞擊都讓籠身的黑色紋路亮上一分。仙玄主持的佛珠在籠中揮舞,佛光撞上紋路卻如泥牛入海,他身旁的師弟已氣息奄奄,頸間纏繞的黑氣正順著七竅往裏鑽。
“主持,弟子快撐不住了……”那師弟癱靠在水晶囚籠壁上,指節因用力攥緊而泛白,指尖的紫檀念珠早已崩斷成數截。散落的珠子滾落在地,觸到籠外蔓延的黑氣便發出“滋滋”聲響,瞬間化作焦黑的齏粉,連一絲灰燼都未曾留下。他喉頭滾動,咳出的血沫染紅了胸前的僧袍,“這邪陣像是長了嘴,每一次呼吸都在吸噬靈力……再這樣下去,我們的魂魄都會被扯出來,變成怨靈的養料啊……”
仙玄主持的額頭青筋暴起如蚯蚓,雙手合十的掌間滲出細密的血珠,順著指縫滴落,在胸前的杏黃袈裟上暈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守住本心!”他的聲音因竭力壓製痛苦而微微發顫,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定界神針頂端的靈光還未熄滅,隻要神針不倒,我等便萬不可退!”話音未落,他突然狠狠咬破舌尖,一口殷紅的精血噴在散落的念珠殘片上。那些碎珠竟如被無形之力牽引,瞬間重新凝聚成完整的佛鏈,鏈身流轉的佛光雖微弱如風中殘燭,卻在觸到籠壁黑色紋路的刹那,硬生生逼得那些紋路往後退縮了半寸。“當年初代主持以肉身為祭,才將蝕界裂隙封印在聖山之下,”他望著籠外翻湧的黑氣,眼中燃起決絕的火焰,“今日我等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讓這些邪祟跨過聖山界地半步!”
話音未落,整個水晶囚籠突然劇烈震顫,仿佛地底有巨獸在瘋狂衝撞。骨杖老者不知何時已悄無聲息地站在籠外三丈處,黑袍邊緣在陰風裏獵獵作響。他手中的骨杖斜指地麵,頂端的骷髏頭眼眶中跳動著綠火,正對著定界神針所在的石台噴出一股股濃稠的黑霧。那些黑霧落地便化作無數米粒大小的黑蟲,蟲身覆蓋著細密的倒刺,順著石台的縫隙瘋狂往裏鑽。定界神針頂端的金光猛地一顫,原本溫潤的光暈上竟被黑蟲啃噬出數個缺口,如同被老鼠咬破的窗紙。石台邊緣的裂痕“哢嚓”作響,瞬間擴大了數寸,碎石簌簌落下,砸在囚籠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老禿驢,別做無謂的掙紮了。”老者用骨杖輕輕敲擊著水晶囚籠,籠壁上的黑色紋路立刻如活物般扭動起來,順著杖端的力道往仙玄主持的方向蔓延。“這鎮魂陣是以萬佛窟深處的蝕界濁氣為引,你們越是催動佛光抵抗,靈力就被吸噬得越快,”他幹癟的嘴唇咧開一個陰惻的笑,渾濁的眼珠突然盯住仙玄主持的胸口,“你那串貼身的念珠裏,藏著一縷‘護心佛光’吧?倒是塊滋養蝕界大人的好祭品,等神針一碎,我便親手取來燉湯。”
仙玄主持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下意識捂住胸口——那串菩提念珠是他早年雲遊西域時,從一位圓寂的高僧枕下接過的遺物。高僧圓寂前曾說,念珠中封存著他畢生修為凝聚的護心佛光,能鎮壓心魔、抵禦邪祟,原是為了讓他在修行路上不墮魔道,此刻竟被這邪祟一眼看穿。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胸口的念珠正在發燙,仿佛感應到了外界的凶險。
籠中另一位身著灰袍的中年修士突然怒吼一聲,猛地拔出腰間的戒刀,刀身凝聚著僅剩的靈力,狠狠斬向籠壁的黑色紋路。“當”的一聲脆響,戒刀被紋路反彈的黑氣震得脫手飛出,他本人也如遭重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撞在身後的石壁上。“主持!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讓弟子自爆靈力!”他抹了把嘴角的血,眼中閃爍著慘烈的光芒,“就算炸不開這囚籠,或許也能給神針爭取片刻喘息的時間!”
“不可!”仙玄主持急忙撲上前按住他,掌心的鮮血蹭在對方的僧袍上,“你們的性命是用來守護聖山的,不是用來做無謂犧牲的!”他轉頭望向神針石台上不斷擴大的裂痕,定界神針的金光已黯淡到幾乎看不見,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他緩緩鬆開手,將胸前的念珠解下,突然用力拋向空中:“既然這佛光能鎮心魔,今日便讓它會會這蝕界邪祟!”
念珠在空中驟然炸開,那縷被封存了數十年的護心佛光如同一輪驟然升起的小太陽,瞬間照亮了整個靈墟的每一個角落。黑霧化作的黑蟲在佛光中紛紛發出淒厲的尖叫,身體迅速消融,如同冰雪遇火。骨杖老者猝不及防,被佛光掃中左肩,黑袍瞬間被灼出一個碗口大的破洞,露出下麵爬滿紫黑色紋路的皮肉,那些紋路在佛光中不斷扭曲、收縮,仿佛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找死!”老者暴怒,手中的骨笛突然變調,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響,仿佛有無數根鋼針在刺向耳膜。靈墟深處傳來一陣更淒厲的嘶吼,地麵突然裂開數道縫隙,無數扭曲的黑影從地底鑽出——那些黑影有的缺頭少臂,有的麵目模糊,正是被鎮魂陣強行喚醒的百年怨靈。它們感受到護心佛光的氣息,瘋了般張開利爪,從四麵八方撲向那縷光芒,要將這唯一的光亮徹底吞噬。
仙玄主持的靈力在飛速流逝,臉上的皺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加深,原本烏黑的須發竟泛起了霜白。他靠牆而立,胸口劇烈起伏,聲音越來越低,卻仍在喃喃自語:“撐住……一定要撐到援軍到來……”視線漸漸模糊間,他恍惚看到了年輕時的畫麵——那位高僧將念珠放在他掌心,枯瘦的手指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說:“佛光不滅,心燈不熄,縱是身陷黑暗,也要守住心中那點光亮。”
就在護心佛光被怨靈啃噬得隻剩最後一絲,如同風中殘燭隨時會熄滅時,須彌聖山入口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鳳鳴,那聲音穿透層層雲霧,帶著焚盡一切邪祟的熾熱。緊接著是金梭破空的銳響,一道金光如流星般劃破夜空,直刺靈墟深處。魏楠的聲音如驚雷般炸響,震得怨靈們動作一滯:“老東西,你的死期到了!”
話說回來,就在不久前,隻見魏楠與他的師兄妹,還有其他朋友夥伴,以及寺廟寺院裏的方丈主持們,便順著原先已有的線索,展開對幕後勢力邪惡陰謀的追查阻止,好還這須彌聖山六道輪回三千世界大陸芸芸眾生和平安寧的行動之舉。
那時節,須彌聖山還未被這濃重的黑氣纏上,山巔的積雪映著晴日,連風過鬆林都帶著清冽的禪意。魏楠三人尋到仙玄主持時,老和尚正蹲在萬佛窟外的石階上,對著一塊嵌在石縫裏的黑色晶石出神——那晶石上爬著的紋路,與半月前從蝕骨營教徒屍身上剝下的符紙紋路,竟是分毫不差。
“主持可知這紋路來曆?”蘇璃將赤狐古籍殘頁攤開,殘頁邊緣的朱砂符印正與晶石紋路隱隱相吸,“古籍裏隻提了句‘蝕界濁氣凝紋,觸之靈脈盡腐’,卻沒說這東西為何會出現在聖山。”
仙玄主持指尖叩了叩晶石,指尖沾起的石粉落在地上,竟讓青磚沁出個黑印。“三個月前窟內佛像崩了三座,”他聲音沉得像壓了雪,“當時隻當是年久失修,直到半個月前發現守窟僧人的靈根被吸成了空殼,才知是這邪祟在作祟。”他抬手指向窟內,隻見原本供著佛像的蓮台旁,地麵裂著道細縫,縫裏時不時飄出縷若有若無的黑霧,“那縫裏的黑霧,能悄無聲息鑽進人七竅,被纏上的人先是靈力紊亂,接著靈根枯萎,最後……變成隻認命令的行屍。”
黃雪芸的靈能碎玉在這時突然發燙,水鏡裏映出幅模糊的畫麵:骨杖老者正站在一處崖邊,手裏捏著張地圖,地圖上標紅的地方,正是須彌聖山的靈墟入口。“他在查定界神針的位置。”黃雪芸指尖泛白,“水鏡裏還映到他身邊的教徒在埋東西,那些東西裹著黑布,看著像……像無數根細骨紮成的陣眼。”
“是鎮魂陣的陣基。”魏楠突然攥緊了拳,掌心金梭嗡嗡作響,“去年我在禁書閣翻到過記載,這陣要用活人的靈根當養料,再以定界神針為引,把整個聖山的怨靈都召來獻祭——獻祭完成後,蝕界的裂隙會被強行撕開,到時候別說聖山,整個大陸都要被那些邪祟啃成骨頭渣。”
話沒說完,遠處突然傳來陣急促的鍾聲,是幽窟方向的警鈴。仙玄主持猛地站起來,袈裟下擺掃過石階上的雪,“他們動手了。”他從袖中摸出串佛珠遞給魏楠,“這串能暫擋濁氣,你們去靈墟攔著,我去召集寺裏的僧人加固封印。”他往窟內望了眼,眼裏的決絕像燃著的燈,“記住,定界神針若倒,就往裂縫裏扔焚心火,就算燒不盡邪祟,也得給後來人爭口氣。”
那時的風還沒裹著怨靈的哭嚎,魏楠接過佛珠時,指尖觸到的佛珠還溫溫的,誰都沒說破那句沒出口的話——這一去,或許就沒機會再看聖山的晴雪了。可蘇璃往古籍殘頁上滴了滴指尖血,讓焚心火燃得更旺了些;黃雪芸把靈能碎玉貼在眉心,讓水鏡的指引更清了些;魏楠將金梭往空中一拋,金光劃破雪天,像道不肯低頭的光。
哪有什麽憑空而來的勇氣,不過是知道身後有要護的人,身前有不能退的路罷了。
而在另一邊,幕後邪惡組織勢力領袖和手下在看到天池宗弟子魏楠、師妹黃雪芸,師哥徐清源、師姐徐沐兒與蘇璃,靈仙宗弟子師哥雲逸、元清宗弟子師弟筠塵,還有仙玄主持和其他寺廟高僧主持以及其他朋友夥伴,疑似找到不久前佛陀法會和三界比武大會時自身行動的蹤跡,並通過仙道秘技和靈能科技追蹤到他們所在的藏身之點正在這須彌聖山之中,眼見時機已經成熟,魏楠一行人已經上鉤,隨即便冷笑幾聲,再拿出原有的計劃以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秘密武器”之餘,緊接著便製定討論接下來進一步的行動計劃。
“魏楠這小子倒是比傳聞中更急些,才摸到萬佛窟的邊,就敢往靈墟闖。”蝕骨營的領袖——一個身著玄色蟒紋袍的枯瘦老者,正用骨杖撥弄著桌案上的沙盤。沙盤裏堆著座微縮的須彌聖山,靈墟所在處插著麵黑旗,旗旁散落著幾粒沾著黑霧的石子,“鎮魂陣的陣眼埋得差不多了?”
站在下手的骨杖老者躬身應道:“回稟尊主,八處陣眼已用天池宗叛徒的靈根養著,隻等定界神針的金光再弱些,便可引怨靈入陣。隻是……魏楠帶了焚心火,黃雪芸的水鏡能窺陣局,蘇璃手裏還有赤狐古籍,怕是會礙事兒。”
“礙事兒?”蟒袍老者嗤笑一聲,枯瘦的手指捏起粒石子,石子在他掌心化作一縷黑霧,“我要的就是他們礙事。徐清源帶的天池宗弟子,雲逸那靈仙宗的小子,還有元清宗的筠塵……這些宗門的小輩聚得越齊,待會兒神針崩碎時,吸的靈力就越足。”他抬手往沙盤上一按,掌心黑霧滲入,靈墟周圍的黑紋瞬間亮了起來,“至於魏楠——”
桌案下突然傳來“哢啦”輕響,一個嵌在石壁裏的暗格緩緩彈出,裏麵放著個青銅匣子。蟒袍老者打開匣子,裏麵躺著枚巴掌大的黑色鱗片,鱗片上覆著層細密的冰晶,寒氣順著匣子縫往外溢,連周圍的燭火都顫了顫。
“這是蝕界冰螭的逆鱗。”他指尖撫過鱗片,眼裏泛著陰光,“當年初代主持封印裂隙時,這畜生被攔在蝕界裏,恨極了聖山的佛光。魏楠那金梭是純陽法器,正好能引它出來——等冰螭撕了他,再讓它去啃定界神針,事半功倍。”
骨杖老者眼睛一亮:“尊主高明!那徐沐兒和雲逸他們……”
“徐沐兒的靈犀劍能斷邪氣,”蟒袍老者從袖中摸出張黃色符紙,符紙上畫著扭曲的血紋,“讓蝕骨營的‘血傀儡’去纏她,她哥哥徐清源護妹心切,定會亂了章法。雲逸的風術快,筠塵的符咒能探陣,派去守陣眼的教徒帶足‘蝕心粉’,沾著一點,靈力便會倒灌,看他們還怎麽破陣。”
他頓了頓,骨杖往沙盤上的藏經閣位置一點:“對了,把藏在藏經閣暗室的‘怨靈幡’也掛出去。蘇璃不是翻古籍嗎?讓她看看,當年她赤狐一族被滅時,那些怨靈是怎麽被這幡收走的——小姑娘家的心緒一亂,焚心火自會弱三分。”
周圍的教徒們紛紛低笑起來,黑氣在他們腳邊打著旋。蟒袍老者站起身,玄色袍角掃過沙盤,將那座微縮聖山碾得歪斜:“半個時辰後,骨笛響三聲,便啟動鎮魂陣。記住,別讓魏楠他們死得太痛快——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定界神針崩碎,看著蝕界裂隙張開,再把他們的魂魄煉進陣裏,給蝕界大人當見麵禮。”
骨杖老者躬身領命,轉身時黑袍掃過燭台,燭火猛地竄高,將眾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扭曲得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鬼。而沙盤裏,那縷從蟒袍老者掌心滲入的黑霧,正順著靈墟的紋路,一點點漫向定界神針的位置,悄無聲息,卻帶著毀天滅地的陰冷。
緊接著,就在這之後不久,隻見當魏楠一行人順著他們原先已經找到並整理好的一係列線索,來到他們藏身之所的入口,這須彌聖山山腳下一處不知名妖風陣陣的玄幽洞口中時,伴隨著密令、口哨聲和響指的聲音,他們隨即便開始行動。
須彌聖山之“風波”,此刻…便再度拉開帷幕。
說是遲,那是快,魏楠腳剛踏上玄幽洞口的青石板,洞頂突然簌簌落起碎石。黃雪芸反應最快,靈能碎玉猛地懸在眾人頭頂,水鏡瞬間鋪開——鏡中映出洞壁後藏著的數十道黑影,手裏都捏著淬了黑氣的弩箭,箭尖正對著他們的方向。
“小心箭!”黃雪芸話音未落,蘇璃已指尖凝火,三簇焚心火化作火網兜向洞頂,箭簇撞上火焰“劈啪”炸開,黑氣被燒得蜷縮成球,落地便散了。可這功夫裏,洞口兩側突然升起黑石牆,“轟隆”一聲合在一處,將退路封得嚴嚴實實。
“早說過你們上鉤了。”骨杖老者的聲音從洞深處飄來,帶著骨笛的尖響,“尊主說了,要讓你們好好嚐嚐鎮魂陣的滋味,急什麽?”
魏楠金梭在掌心一轉,金光掃過洞壁,照見那些黑石牆上竟爬滿了和水晶囚籠同款的黑色紋路。“是蝕界濁氣凝的牆,別碰!”他拽了把想摸牆的筠塵,轉頭看向徐清源,“大師兄,帶師弟們護著仙玄主持,我去拆陣眼!”
徐清源長劍出鞘,劍身在火光下泛著冷光:“你去,這邊有我。沐兒,護好蘇璃!”徐沐兒應聲時,靈犀劍已嗡嗡作響,她往蘇璃身側一站,劍風掃開撲來的幾隻小怨靈,脆聲道:“放心,有我在,邪祟近不了她的身!”
可話音剛落,洞深處突然傳來“嘩啦”聲響,一麵黑幡從石壁後被扯了出來——正是那麵怨靈幡。幡麵展開的瞬間,無數張模糊的狐臉在幡上一閃而過,尖細的哭嚎直往人耳裏鑽。蘇璃臉色驟變,袖中古籍殘頁燙得像要燒起來,她猛地攥緊拳頭,指尖焚心火竟顫了顫:“是……是族裏的氣息……”
“小姑娘認出來了?”蟒袍老者的聲音帶著陰笑,從幡後緩緩走出,手裏還捏著那枚冰螭逆鱗,“當年你赤狐一族不肯歸順蝕界,可不就落得這般下場?怨靈幡收了它們的魂魄,如今正好讓你親眼看著,它們怎麽幫我們撕了定界神針。”
他說著將逆鱗往地上一摔,鱗片觸到黑氣瞬間炸開,寒氣順著地麵蔓延,所過之處,黑石牆上的紋路亮得刺眼。洞頂突然裂開道縫,一隻覆著冰甲的巨爪猛地探了下來,爪尖帶著霜花,直抓魏楠的金梭——正是蝕界冰螭!
“魏楠!”黃雪芸水鏡急轉,鏡光射向冰螭的眼睛,冰螭吃痛嘶吼,爪勢緩了半分。魏楠趁機借力躍起,金梭化作金虹刺向怨靈幡:“邪祟休要猖狂!蘇璃,別看那幡,用古籍殘頁引焚心火!”
蘇璃猛地回神,咬著牙將殘頁往空中一拋,殘頁上的朱砂符印亮起,竟和焚心火融在一處,化作隻火狐虛影。火狐仰頭長嘯,聲浪撞得怨靈幡劇烈搖晃,幡上的狐臉竟有了片刻的遲疑。
仙玄主持這時突然雙手合十,剩餘的高僧們也跟著念起經文。佛光從他們掌心升起,雖微弱卻連成一片,順著地麵往黑石牆的紋路裏鑽。那些紋路被佛光一燙,竟往後縮了縮。“佛光不滅,邪祟終有盡時!”仙玄主持的聲音雖啞,卻擲地有聲。
冰螭的嘶吼、骨笛的尖響、經文的吟誦、火狐的長嘯混在一處,玄幽洞內的風卷著黑氣與佛光撞來撞去。魏楠的金梭已快觸到怨靈幡,蟒袍老者正想催動黑氣阻攔,卻見雲逸突然禦風而來,指尖捏著張筠塵畫的破邪符,“嗖”地貼在他後背——符紙炸開時,蟒袍老者身上的黑氣竟散了大半。
“你以為就你們有算計?”雲逸冷笑一聲,腳下風刃掃開襲來的血傀儡,“筠塵早算到你們會用邪符,這破邪符,可是用元清宗的晨露混著佛光煉的。”
蟒袍老者又驚又怒,正想反擊,卻聽魏楠大喝一聲:“破!”金梭終於刺穿怨靈幡,幡麵瞬間裂開道大口子,那些被收著的狐族怨靈竟順著裂口往外飄,不再撲向眾人,反倒繞著冰螭飛——它們竟在幫著擋冰螭的爪!
蘇璃眼睛一亮,指尖火狐虛影猛地竄高,將怨靈幡徹底燒了個幹淨。冰螭沒了逆鱗指引,又被狐靈纏著,焦躁地用頭撞洞頂,碎石落得更急了。
魏楠落地時正好接住從空中飄下的狐靈殘魂,它們在他掌心轉了圈,化作點點金光消散。“多謝。”他低聲說了句,轉頭看向蟒袍老者,金梭在掌心嗡嗡作響,“現在,該算算總賬了。”
黑石牆上的紋路在佛光裏漸漸褪色,洞外傳來天池宗弟子的喊殺聲——是大師兄提前留的後手,引了人繞後拆了陣基。蟒袍老者看著圍上來的眾人,臉色鐵青,卻仍梗著脖子:“別得意!鎮魂陣的主陣眼還在靈墟,定界神針……”
“神針我們自然會護。”魏楠打斷他,金梭直指他眉心,“但你,等不到那時候了。”
玄幽洞的風似乎小了些,經文的吟誦聲裏,佛光正一點點驅散著黑氣。須彌聖山的這場風波,雖未徹底平息,卻已讓邪祟嚐到了敗績——隻要這些年輕的身影還站著,隻要那點佛光還亮著,蝕界的陰影,便休想壓過聖山的晴雪。
雖說…經過魏楠一行人以及其他朋友夥伴們的共同努力和須彌聖山佛光的“護佑”之下,邪敵們節節敗退。
但是…就在這關鍵時刻,他們卻不知道,這些幕後邪惡勢力的首領及手下,正準備動用啟用他們原先嘔心瀝血研製出來的更強邪惡寶物與科技,準備開始動真格痛痛快快的贏下接下來的這一局。
然而,就在戰鬥的半中間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在這須彌聖山一位衣著神秘且實力未知宗門宗派高手居然十分輕易的便製止了他們的這場在須彌聖山腳下引發的“鬧劇”。
緊接著…因為十界三道異動裂變,原先的平衡狀態被打破,威脅須彌聖山六道輪回三千世界大陸和平安寧的背後真正的大“危機”與大“災難”,此時此刻才真正拉開帷幕。
而在這之中,背後真正操縱這一切的邪惡大佬又會是誰?
與此同時,這其中又暗藏哪些不可告人的巨大秘密和重大秘聞?
魏楠與他的師兄妹,還有仙玄主持和其他高僧羅漢與其他朋友夥伴,在大陸萬千百姓生靈的期盼之下,彼此之間又能否默契配合,最後成功突出重圍,化解眼前的危機?
至於與先前交手的幕後邪惡勢力領袖及手下以及這背後牽扯出的一條摻雜巨大陰謀詭計的關係網與利益鏈,又會是什麽呢?
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