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攀枝花107刀血案謎中謎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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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熒光屏上,dna雙螺旋結構在藍光下緩緩旋轉,小趙的手指敲著鍵盤:“胡雲的dna與小梅指甲縫、車輛破壞案現場的樣本完全匹配,概率超過99.99。”他轉過椅子,黑眼圈深得像墨鏡,“但最奇怪的是,現場腳印壓壓力分布顯示,a足腳印主人右腿有陳舊性損傷,而胡雲的體檢報告裏,腰椎間盤突出確診時間正好是半年前——和他暴瘦的時間吻合。”
    陳立盯著腳印模型,a組腳印的後跟有0.3厘米的拖曳痕跡,像條細弱的尾巴。“他故意用傷腿製造步態差異,讓我們以為是兩個陌生人。”他敲了敲桌麵,“但關鍵是,案發時他到底怎麽指揮凶手?”
    臘月的風卷著鞭炮碎屑,陳立站在麻將館門口,腕表指針指向2200。根據監控,胡雲在10點整推開門,小梅的電動車尾燈剛轉過巷口。“從這裏到死者家後院,快走需要3分鍾。”他對林悅說,“但他10點05分就出現在正街的監控裏,看似沒停留,其實——”
    林悅突然指著牆角的槐樹:“樹上有個缺口,正好能看見張家後牆。如果他在這裏用對講機或黑卡聯係凶手,隻需1分鍾就能傳達指令。”她掏出虛擬運營商的通話記錄,“技術組追蹤到,胡雲名下有張未登記的‘170’開頭黑卡,案發當晚2210、2305、0045分別撥打過兩個號碼,每次通話不超過60秒。”
    出租屋裏,小麗攥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屏幕上是半年前的聊天記錄:“王曉兵說‘你舅舅會後悔的’,當時我沒在意……”她抬起哭紅的眼睛,“去年12月,我跟他提分手,他跑到家裏鬧,被舅舅打了一頓,臉上縫了三針。”
    陳立接過她遞來的照片,照片裏的王曉兵戴著鴨舌帽,右臉頰的疤痕從眼角延伸到嘴角。高速路口的監控顯示,正月初八2340,一輛黑色轎車在仁和居附近停留30分鍾,駕駛員體型與王曉兵吻合,車牌卻套用了報廢車輛信息。
    破門而入的瞬間,腐臭的泡麵味撲麵而來。26歲的王曉兵蜷縮在飄窗上,聽見警笛聲才驚覺,手裏的美工刀“當啷”落地。林悅掃過床頭的日記本,2012年12月25日的字跡幾乎劃破紙頁:“姓張的,你毀了我的人生!”
    “昨晚11點下班,我直接回家了!”王曉兵的視線在警服上亂轉,“監控裏的車是借的,我、我就是路過……”
    陳立盯著他的鞋碼——42碼,比現場腳印大兩碼:“現場需要兩名凶手,你一個人怎麽做到?”他翻開筆記本,“再說,你的鞋底紋路是耐克新款,和現場的雙星膠鞋完全不同。”
    技術組的追蹤有了突破:黑卡撥打的第一個號碼,歸屬地顯示為“攀枝花市戒毒所”,機主正是有強製戒毒記錄的張維;第二個號碼則屬於無業遊民楊斌,二人近期與胡雲的通話記錄在臘月廿三突然密集,每天固定在淩晨2點聯係。
    “張維,44歲,身高1.67米,鞋碼40,有故意傷害前科;楊斌,42歲,體型偏瘦,曾因盜竊被胡雲保釋過。”林悅將資料摔在桌上,“他們才是腳印的真正主人,而胡雲,用黑卡編織了一張遠程操控的網。”
    白板上,陳立用不同顏色的馬克筆標注時間線:
    2200 小梅到家,打開臥室燈鄰居目擊)
    2210 胡雲黑卡撥打張維,指令“行動”
    2215 張維、楊斌翻牆入院,鞋套覆蓋胡雲提前準備的雙星膠鞋
    2230 張某平在醉酒中驚醒,搏鬥開始張磊聽見的“砰”聲)
    2300 小梅被鈍器擊打,喊出“老胡”後遭滅口
    0030 凶手擦拭血跡,偽造劫財現場,胡雲撥打第二個黑卡確認撤離
    “關鍵在這10分鍾的打鬥聲。”陳立指著時間線,“村民以為是夫妻吵架,其實是兩名凶手用羊角錘和匕首交替攻擊,故意製造混亂的傷害模式。”
    看守所裏,王曉兵突然掏出加油站小票:“昨晚1120,我在高速路口加油,小票上有時間和監控!”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真的沒殺人,隻是想看看小麗……”
    林悅比對小票,時間確實與高速監控吻合。王曉兵的出現,不過是胡雲計劃外的幹擾項——一個被仇恨衝昏頭腦的年輕人,恰好成為轉移視線的煙霧彈。
    再次麵對胡雲時,陳立甩出黑卡的通話記錄:“xxxx,這個號碼你眼熟嗎?張維和楊斌,你從小弟變成雇主,感覺如何?”
    胡雲的眼皮跳了跳,卻依然掛著笑:“陳隊長說笑了,我連手機都不太會用……”
    “但你會用‘’作為開機密碼。”林悅舉起從他臥室搜出的老年機,屏幕上正是這個簡單密碼,“張維的戒毒所通話記錄顯示,你每周三下午3點準時給他打錢,備注‘工程尾款’——其實是雇凶定金吧?”
    小趙突然衝進會議室,手裏攥著張照片:“現場被單的纖維分析出來了!除了死者的血跡,還有少量男性陰毛,dna屬於胡雲。”他喘著氣,“這說明,胡雲曾近距離接觸小梅的屍體,蓋被單時幾乎趴在她身上——隻有凶手才會留下這樣的痕跡。”
    陳立盯著照片上的纖維分布,突然想起解剖時小梅的姿勢:側臥,膝蓋微屈,像是臨死前有過蜷縮。胡雲在殺害情人後,下意識地為她整理儀容,這個多餘的溫柔,成了最致命的證據。
    對講機突然響起,小王的聲音帶著電流聲:“隊長,張維和楊斌現身火車站!他們買了去昆明的票,隨身攜帶的行李裏,有帶血的雙星膠鞋!”
    陳立抓起外套衝向門口,雨聲在走廊裏回蕩。他知道,這通午夜凶鈴般的黑卡通話,終將連接起所有破碎的線索——胡雲用三年時間策劃的局,以為能借刀殺人、全身而退,卻在dna技術和腳印分析前,露出了破綻。
    他掏出筆記本寫下:
    “黑卡的每一聲震動,都是魔鬼的低語;午夜的每一次停留,都是罪惡的倒計時。胡雲以為,用兩張si卡就能切割光明與黑暗,卻忘了,當他在牌局中微笑著按下通話鍵時,指尖的油漬早已滲進被單的針腳,將自己永遠釘在了仁和居的血色黎明裏。”
    警車在雨夜中疾馳,警燈劃破黑暗。陳立望著窗外飛逝的燈光,想起張磊說的那句“媽媽喊了老胡”——那不是求救,而是情人之間最後的質問。而胡雲對小梅的複雜情感,終將在張維、楊斌的供述中,化作審訊室裏的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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