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看著趙羽的背影消失在城樓盡頭,心裏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這位七皇子……到底是在下一盤什麽樣的棋?
    當天夜裏,趙羽沒睡。
    他躲在城樓的小屋裏,把玉佩拿出來,盯著上麵浮現的那行字看了很久。
    “一個月後,望月穀,生死決戰。”
    這話的意思很明確——那個老道士要跟他決一死戰,隻能活一個。
    趙羽握緊玉佩,心裏罵了一萬遍那個瘋老頭。
    他當初被那老道士抓走,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結果那老頭看出了他星宮師的體質,說什麽要收他為徒,實際上是想利用他預見未來的能力,找到第一代國師留下的寶藏。
    趙羽當時虛與委蛇,答應幫他尋找,結果趁機逃了出來。
    但他沒想到,那老道士竟然直接下了戰書,逼他一個月後去望月穀決戰。
    “操。”趙羽低聲罵了一句。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龍牙鎮的戰事,哪有功夫去理那個瘋老頭?
    可問題是,他要是不去,那老道士肯定會找上門來。
    到時候龍牙鎮這些守軍,在那老道士眼裏就跟螞蟻一樣,一巴掌能拍死一片。
    “不行,得先去一趟望月穀。”趙羽做了決定。
    但去望月穀意味著他要離開龍牙鎮,而龍牙鎮現在正值生死存亡之際,他要是離開,城裏的士氣肯定會受影響。
    “得想個辦法……”
    趙羽盯著地圖,思索了很久,忽然眼睛一亮。
    他有辦法了。
    第二天一早,趙羽把武飛雪和王瑾叫到了小屋裏。
    “我要離開龍牙鎮幾天。”趙羽開門見山。
    武飛雪和王瑾同時愣住。
    “殿下,您說什麽?”王瑾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要離開龍牙鎮幾天。”趙羽重複了一遍,“最多三天,快的話兩天就回來。”
    “你瘋了?”武飛雪直接炸了,“現在北齊軍天天攻城,你這時候離開,是嫌龍牙鎮死得不夠快?”
    “我知道。”趙羽很平靜,“但我必須去一趟望月穀。”
    “望月穀?”武飛雪皺起眉,“你去那裏幹什麽?”
    “拿一樣東西。”趙羽說,“一樣能救龍牙鎮的東西。”
    “什麽東西?”
    “暫時不能說。”趙羽看著武飛雪,“但我可以保證,如果我能拿回來,龍牙鎮就有救了。”
    武飛雪盯著他看了很久,最後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信?”
    “不信也得信。”趙羽說,“因為除了我,沒人能拿到那樣東西。”
    “那你走了,龍牙鎮怎麽辦?”
    “交給你。”趙羽看著武飛雪,“武將軍,我相信你能守住龍牙鎮三天。”
    武飛雪沒說話,但眼神冷得嚇人。
    王瑾在旁邊聽得雲裏霧裏,忍不住插嘴“殿下,這……這不合適吧?您是龍牙鎮的主心骨,您要是走了,士兵們會人心惶惶的。”
    “所以我離開的事,不能讓士兵們知道。”趙羽看向王瑾,“王大人,一會兒你出麵,就說我病了,需要休息幾天。”
    王瑾臉都白了“殿下,您這是讓下官撒謊啊……”
    “不是撒謊,是權宜之計。”趙羽說,“龍牙鎮現在需要的是希望,而不是恐慌。你明白嗎?”
    王瑾張了張嘴,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武飛雪冷笑“你倒是會算計,但你就不怕我趁你不在,帶著人跑了?”
    “不會。”趙羽很肯定,“因為你跑不掉,武家在龍牙鎮經營了幾十年,這裏有你太多牽掛。”
    武飛雪臉色一變,盯著趙羽的眼神更冷了。
    但趙羽沒退縮,直直地迎著她的目光“武將軍,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把你拖進這場仗裏,但事到如今,我們都沒退路了。”
    武飛雪沉默了很久,最後冷冷說了一句“你最好能活著回來。”
    “我會的。”趙羽笑了笑,“我還沒活夠呢。”
    當天下午,趙羽就悄悄離開了龍牙鎮。
    他騎著一匹快馬,帶著幹糧和水,朝著望月穀的方向狂奔。
    城裏的士兵們還不知道他已經離開,都以為他病倒了,正在城樓裏休息。
    王瑾站在城門口,看著趙羽消失的方向,心裏忐忑不安。
    “王大人,您真覺得殿下能活著回來?”旁邊一個士兵小心翼翼地問。
    “能。”王瑾說得很肯定,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麽肯定。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見識了太多趙羽的神奇手段,也許是因為他現在已經徹底上了趙羽的船,除了相信他,別無選擇。
    城牆上,武飛雪站在城樓邊,遠遠看著趙羽離開的方向,眼神複雜。
    “這家夥……”她低聲自語,“最好別死在外麵。”
    趙羽騎馬狂奔了一整天,第二天清晨才到達望月穀附近。
    望月穀是一片被戈壁環繞的山穀,四周全是光禿禿的石頭山,看起來荒涼得要命。
    趙羽勒住馬,遠遠看著穀口,心裏有些發怵。
    玉佩上的信息說,第一代國師的寶藏就藏在這裏,但具體在哪兒,他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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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進去看看。”
    趙羽翻身下馬,牽著馬慢慢走進山穀。
    穀內的風很大,吹得砂石亂飛,趙羽眯著眼睛往前走,忽然看到前方有一片破敗的建築廢墟。
    那些建築看起來已經荒廢很久了,石牆倒塌,屋頂破爛,但依稀能看出當年的規模不小。
    “這是……道觀?”
    趙羽走近一看,果然在廢墟中央找到了一塊破舊的石碑,上麵刻著幾個模糊的大字——“玄天觀”。
    “第一代國師的道觀?”趙羽心跳加快。
    他快步走進廢墟,開始仔細搜索。
    玉佩在他懷裏越來越燙,仿佛在提示他寶藏就在附近。
    趙羽翻遍了廢墟,最後在一座倒塌的石屋裏,發現了一個被砂石掩埋的地洞。
    “就是這裏。”
    趙羽清理掉砂石,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冷風從裏麵吹出來,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
    他深吸一口氣,點燃火把,鑽了進去。
    地洞很深,趙羽順著石梯往下走了很久,才到達底部。
    底部是一個巨大的石室,牆壁上刻滿了奇怪的符文,石室中央擺放著一個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古舊的木盒。
    趙羽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打開木盒。
    盒子裏放著一本泛黃的古籍,封麵上寫著四個大字——“萬法歸宗”。
    趙羽心頭一震。
    這就是第一代國師留下的功法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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