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if蘇景逸x溫拾卿 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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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燭火在他眼底跳動,映得那雙狹長的眼眸愈發溫柔。
    這會兒他們已經到了渝州,平日裏吃的餅和麵都少,如今桌子上擺的晚膳,菜係多樣,模樣精致,口味偏甜。
    溫拾卿回過神,放下手中筷子摸了摸後脖頸:“吃的慣,隻是有些悶悶的,蘇兄,不知這驛站可有.....”
    “大人!不好了!” 門外突然傳來驛卒的驚呼聲,打斷了她的話。
    驛卒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道:“城西驛站走水了!馬匹受驚四處逃竄,還請二位大人速速前去查看!”
    兩人神色一凜,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怎麽回事?”
    “小的也不清楚,火光突然就大起來了。”
    要趕到城西,最快的是騎馬。
    蘇景逸上了馬,抓緊韁繩,眼神往後掃了眼,就看見溫拾卿站在馬匹旁,手腳很忙,卻又不知道在忙什麽。
    “怎麽了?”
    溫拾卿抓著,上去倒是簡單,畢竟她打馬遊街騎得就是馬,然後也從馬上摔下來,頭開了瓢。
    看見馬心有餘悸。
    她騎馬的技術實在是支持不了她騎馬奔到城西去,一路上不知道腦袋要開多少次瓢。
    “沒什麽,蘇兄,要不你先隨他去,我隨後就到。”
    她抿著唇,笑的有些牽強,月光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溫拾卿不知道這副模樣落在蘇景逸眼裏,無助又像是求助。
    見他微微蹙了蹙眉心,溫拾卿還欲開口,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拽住,整個人騰空而起,跌進帶著雪鬆氣息的懷抱。
    等她坐上馬背,兩人皆是一愣。
    溫拾卿是沒想到這樣的發展,按理說她要真是個男子,這樣的發展確實沒什麽問題。
    畢竟這樣不耽誤事情,兩個男子也沒什麽問題。
    可、可她不是啊!
    離得太近了,真的太近了。
    陌生的雪鬆氣息將她重重包圍,無孔不入。
    隔著三層衣料,她甚至能感受到身後胸膛傳來的熱度。
    溫拾卿僵直著脊背不敢動。
    蘇景逸怔愣則是,他沒想到,溫拾卿身子這樣軟。
    方才情急之下,他將人拉上了馬匹,原本是想著既然她害怕騎馬,那不如同騎一匹,反正到城西很快,權宜之計。
    兩個男子也不會怎麽樣。
    可真把人拉上了馬,蘇景逸才發現他跟其他男子很不同。
    她的手腕是軟的,不小心靠上來的肩膀也是軟的。
    握住韁繩的手還殘留著細膩的觸感,蘇景逸低垂的掃了眼眼前人的發頂,喉結滾了滾。
    正要收回視線,不經意瞥見了紅透了的耳垂。
    心中閃過一絲怪異。
    蘇景逸將她穩穩圈在身前,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抓緊。”
    未等溫拾卿反應,韁繩已狠狠甩出,駿馬長嘶。
    溫拾卿不受控地往後仰去,後腦輕輕撞上蘇景逸的下頜,整個人都栽進了懷裏。
    壞了。
    她慌亂中抓住韁繩往前猛拽,卻因用力過猛,反而讓馬匹步伐大亂。
    她與蘇景逸的身體在顛簸中不斷相貼,一時間她記憶中摔下馬的片段又活了過來,下意識的就尋找安全。
    反而越靠越緊了些。
    蘇景逸手臂猛地收緊,將她牢牢箍在懷中。
    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別抓韁繩,抓我。”
    溫拾卿鬆開了手,立刻就抓住了他的手臂。
    她渾身緊繃,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蘇景逸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跳的她緊張至極。
    等馬穩定下來,溫拾卿緊繃的神經才算是緩了下來,她長舒了一口氣,“抱歉,蘇兄。”
    不會騎馬真是又耽誤事,又耽誤她。
    等回去一定練,一定得練。
    蘇景逸圈在她腰間的手鬆開了,禮貌的拉開了距離:“無妨,別怕,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遠處火場的紅光將兩人的輪廓染成緋色,溫拾卿偷偷側眸,看見蘇景逸下頜繃緊的線條泛著薄汗。
    當城西驛站衝天的火光近在眼前時,溫拾卿聽見蘇景逸在她耳邊低語:“待會兒跟著我,別離開。”
    馬匹在火場外圍停下,蘇景逸翻身下馬,卻沒有立刻鬆開扶著她的手。
    他仰頭看著她,月光與火光在他眼底交織,照得那雙眼眸愈發深邃:“下來,我接著你。”
    溫拾卿也沒矯情沒扭捏,她身為“男子”,不能表現得太過。
    於是便跟著下了馬。
    趕過來還是費了些時間,渝州的知府先趕到了,火勢已經得到控製。
    殘垣斷壁間,火星仍在劈啪作響,燒焦的梁柱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焦糊味與血腥味。
    “蘇大人!溫大人!” 渝州知府匆匆趕來,官服上沾滿灰燼,“卑職已派人清點損失,隻是這火勢蹊蹺,似有人故意縱火......”
    蘇景逸微微皺眉,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可有可疑之處?”
    “回大人,馬廄的草料堆最先起火,且火勢蔓延極快,不像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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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壓低聲音,“更奇怪的是,驛站的賬簿和馬匹登記冊,都在大火中消失了。”
    溫拾卿心中一凜,下意識看向蘇景逸。
    他們這一趟來到渝州,下一站便是蘇州,等巡查完蘇州的就可返回京城。
    今日是他們在渝州待的第二日,前兩日都在巡查城東的,按著行程後日就該來城西驛站了。
    偏偏這個時候。
    兩人對視,眼神中都是凝重和警惕。
    “消失的倒是時候。”蘇景逸麵無表情的望著殘垣斷壁,眸子裏是跳動的火焰。
    待驛站的火勢徹底熄滅,濃稠的黑煙化作縷縷灰絲飄散在夜空。
    蘇景逸掏出一方帕子,捂住口鼻,率先踏入仍有餘溫的火場。
    溫拾卿緊跟其後,踏入現場的瞬間,燒焦的梁柱散發出刺鼻的氣味,混著未散盡的焦糊味,直衝鼻腔。
    她不禁蹙了蹙眉心:“燒得挺厲害啊。”
    等查看完所有可疑之處,更鼓聲已沉沉地敲過二更。
    回到客棧時,整條街道寂靜無聲,唯有燈籠在夜風裏搖晃,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今日累了吧?”
    蘇景逸走在溫拾卿旁邊,燈火將兩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溫拾卿還沉浸在方才的火場裏,聞言隻搖了搖頭:“不累,蘇兄,這火蹊蹺。”
    蘇景逸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底卻滿是凝重:“就差沒明著說有問題了。那些人,倒是迫不及待。”
    “要真是賬目被燒了,就算有問題也沒辦法查。”
    “餓不餓?”
    兩人踏入客棧,幾乎是同時出聲。
    溫拾卿一愣,下意識抬眼看向蘇景逸,卻撞進他深邃的眼眸裏。
    蘇景逸停下腳步,側身垂著眼簾看向眼前的人。
    燭火搖曳,在他的睫毛下投下細碎的陰影,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我是問你累不累,餓不餓,其餘的事情明日再說。”
    “今日去的匆忙,你碗裏的飯都沒來得及動兩口。”
    溫拾卿微怔,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身體的疲憊。
    長時間的精神高度緊張,讓她此刻雙腿酸痛,胃裏也空蕩蕩地叫囂著。
    “如今都二更天了,餓不餓的無所謂了。”
    溫拾卿掃了眼空蕩蕩的客棧,這個時辰餓了也沒得吃。
    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明日再說吧,那我先回去歇息了。”
    又大大咧咧的拱了拱手:“蘇兄,告辭。”
    說罷,提步就要往二樓走,可腳步剛邁開,肩膀上就壓下來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溫拾卿轉身疑惑的看了眼蘇景逸,還沒來得及開口問。
    人就逼近一步,低頭靠了過來。
    她下意識往後仰,瞳孔猛地一縮,雪鬆撲麵而來。
    肩膀上的力道加大,讓她後仰的動作停滯。
    聲音很輕卻是不容置疑,“別動。”
    溫拾卿真的不動了,甚至連呼吸都忘了,蘇景逸抬手擦了擦她鬢邊的煙灰。
    擦完收手,可距離還是很近,蘇景逸忽的輕笑了一聲:“溫兄,不需要連呼吸都忍著。”
    這話讓溫拾卿猛地回神,她又羞又惱,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說別動,有煙灰你同我說,我會自己擦。”
    被瞪了,蘇景逸笑著挑眉,很稀奇,很不錯。
    “你走過去的時候我餘光瞟見了,”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上手了,“順手的事兒。”
    “去吧,房間裏等會兒。”
    “還有事情嗎?”
    蘇景逸抽出身上的折扇,啪的一聲展開,笑了笑:“要是困可以先睡會兒。”
    沒說什麽事情,轉身就出去了。
    溫拾卿一臉懵的回到了房間,沒有水,沒法擦身子,也沒法洗澡。
    她原本想聞聞身上臭了沒,鼻子嗅了嗅,卻嗅到一股不屬於她的雪鬆味。
    仔細聞,竟然意外的不錯。
    她沒睡,聽蘇景逸那意思,估計一會兒要來找她,以防萬一她還是什麽都不要動的好。
    趁著空閑,溫拾卿收拾了下賬目。
    沒等多久,大約一刻鍾,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門扉輕啟,蘇景逸倚在門框上,手中托著個朱漆食盒,“吃點,吃完再睡。”
    溫拾卿愣愣的接過食盒,訥訥開口:“這麽晚從哪弄來的吃的?”
    “一點薄麵,快吃吧。”蘇景逸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
    說罷他起身就要回房,剛走了兩步就聽身後的人喊了聲:“蘇兄,你不吃嗎?”
    蘇景逸回頭,身後的人探頭出來,桃花眼裏笑意滿滿,沒了疏離拘謹,倒是顯得可......
    可什麽?可愛?
    他不禁一愣,像是回過神來一般,搖頭笑道:“我晚飯的時候可沒發呆。”
    探出的腦袋又收了回去。
    他腦海裏還在思索著辭藻,不是可愛是什麽?可心?
    十七歲就是狀元的人,此時腦海裏居然詞窮至此,一時間又分不清是詞窮,還是意識中深刻的覺得就該是這樣。
    嘖,是真累了。
    蘇景逸抬手捏了捏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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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什麽詞都往溫拾卿身上用。
    渝州的雨淅淅瀝瀝下了半月,將青石板路浸得發亮。原本計劃半月返京的行程,被城西驛站那場大火徹底打亂。
    耽誤了不少行程,原本半個月能趕回京城,結果半個月都耽誤在了渝州。
    溫拾卿跟在蘇景逸的身後早出晚歸的,驛站裏的賬冊都燒毀了,隻能去查知府和其他地方的記錄。
    一邊要跟著知府查這起蹊蹺的起火案子,一邊又要去找地方對賬。
    總之就是工作內容翻倍,工作時間翻倍。
    溫拾卿和蘇景逸倒是愈發的熟悉了,當著領導的麵都敢吐槽工作了。
    她取下鬥笠,發梢還滴著水,卻顧不上擦拭,隻顧著調侃身旁的人。“今日那知府都被你嚇到了。”
    蘇景逸有些好笑:“嚇到?不至於,我臉都快笑僵了。”
    “嗯,確實是笑的,我看著還好,”溫拾卿兩步走到他麵前,眯著眼打量了下:“怎麽那知府看你一副笑裏藏刀的模樣。”
    “可能做了虧心事,心裏有鬼吧。”蘇景逸笑著,將傘往前送了送,屈指輕輕彈了彈杵在麵前的人:“讓道,要淋雨了。”
    “你是說他有份兒?”
    “查案的事情我們先不管,我們查完了就先去蘇州,等返回的時候看案宗。”
    聽到這話,溫拾卿一喜,桃花眼亮了亮:“意思是我們要去蘇州了?”
    動作太大,身子出了傘麵,蘇景逸將人往裏拉了拉:“嗯,這麽高興?”
    “也不是,就是在這裏待的太久了。”溫拾卿擦了擦飄到右邊臉的綿綿細雨。
    “那今晚回去收拾收拾,明早出發。”蘇景逸將傘又往她那邊傾斜了幾分,自己的肩頭卻被雨水浸透,暈開大片深色。
    看著她眼睛的光,嘴角也不由得彎了彎。
    嗯,果然是很有感染力的笑臉。
    從渝州到蘇州很快,隻用了一日的時間,早起出發到了黃昏時分就到。
    從馬車下來,瞬間被眼前的景色奪去了呼吸。
    渝州的綿綿細雨落不到蘇州。
    絢爛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將整個蘇州城籠罩在一片金紅色的光暈中。
    護城河波光粼粼,倒映著天邊的雲彩,畫舫悠悠劃過,蕩起細碎的金光。
    岸邊垂柳依依,隨風輕擺,宛如江南女子的柔荑。
    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能不憶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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