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if蘇景逸x溫拾卿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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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榻上的人發著高熱,此刻都還昏睡著。
    溫拾卿原本坐在離床遠一些的地方烤火,安靜的房內隻剩下劈啪的炭火聲。
    正盯著跳躍的火苗出了神,驟然響起的咳嗽聲打破了寂靜。
    溫拾卿一驚,不免擔憂。
    起身走到了床榻邊撩起床幔,入眼是厚重的棉被和泛紅的臉頰。
    蘇景逸闔著眼還在昏睡中,他碎發黏在汗濕的額角,呼吸很重,緊蹙的眉峰擰成死結,像是正困在某個掙不脫的噩夢裏。
    溫拾卿伸手探了探額頭,很燙,猜測起碼得有39度。
    這麽悶不會燒傻吧?
    古代人都喜歡悶著發汗,發完汗就好,不會想著物理散熱。
    瞥見矮幾上冒著嫋嫋熱氣的銅盆,她輕歎了口氣,素白的帕子浸入溫水,擰幹了給他擦了擦額頭的汗。
    反複擦了兩次,正要收回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
    “別走...” 昏迷中的蘇景逸囈語含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紗灼燒著她的皮膚,“別走...”
    溫拾卿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她沒去管被攥著的手腕,忍不住低頭湊近了蘇景逸的耳畔,想要聽得更清楚些。
    “別走......”
    蘇景逸意識不清的呢喃:“輕.....”
    輕什麽?
    溫拾卿心被勾的不上不下的,昏迷的人又沒了聲音。
    輕一點?
    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胡思亂想,不禁搖了搖頭。
    她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想拉回手,可攥住他的人即使是昏睡過去了,禁錮的力氣絲毫不減。
    怎麽也抽不出來。
    直到林羽軒帶著藥回了房,她都還被迫坐在床邊。
    “溫兄?”林羽軒掃了眼床榻邊,蹙眉道:“你坐那麽近作甚?小心沾染了病氣。”
    溫拾卿三言兩語的說明了情況。
    林羽軒放下藥碗,上前將那隻攥著手腕的手掰開來,越掰眉頭皺的越緊:“不是,蘇兄怎麽病了還這麽大力氣?”
    “他怕不是夢魘了。”
    費勁的把手抽了出來,林羽軒讓小廝來給蘇景逸喂了藥,兩人就打道回府。
    過了兩日溫拾卿和林羽軒約好了再來探望,誰知剛進了蘇府,林羽軒就被林府的小廝喊了回去。
    他不情不願的將帶來的東西遞給了溫拾卿:“我先回去了,你進去吧,蘇府也來了很多趟了,都認識你。”
    溫拾卿確實對蘇府熟悉了很多,也不拘謹了。
    暖陽透過雕花窗欞灑進屋內,溫拾卿踏入書房時,正撞見蘇景逸倚著窗台遠眺。
    男子褪去了病容,蒼白的臉頰恢複了些許血色。
    溫拾卿不自覺的舒了口氣,還好,體質好,沒燒壞。
    “蘇兄,可好些了?”
    蘇景逸轉身,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好多了,今日怎麽就你來了?”
    溫拾卿放下手中的東西:“林兄讓府裏人喊回去了。”
    “臘月裏風寒的很,沒什麽事情不必來探。”蘇景逸起身拿起一旁的手爐遞給了溫拾卿:“鼻尖都凍紅了。”
    “沒事,坐馬車來的,不礙事。”溫拾卿接過手爐,下意識摸了摸鼻尖,又嗅到了似有若無的雪鬆香。
    清新、淡雅,還怪好聞的。
    “這幾日我休沐,朝裏可有什麽事情?”蘇景逸將炭火往溫拾卿身旁推了推。
    溫拾卿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也沒什麽大事,馬上不是除夕了嘛,聽聞九王爺要帶長公主回京了。”
    “沒見過九王爺,聽聞手段很......”溫拾卿頓了一瞬,將狠厲兩個詞咽了下去,改成了:“厲害。”
    蘇景逸哪裏不懂她的欲言又止,不禁加深了笑意:“我也接觸的不多,剛開始收兵權的時候確實是雷霆手段,不過後來都是待在邊關,不參與朝政的。”
    “嗯,反正我官小,也見不到。”溫拾卿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再抬頭時,蘇景逸已經坐到了她身側,雪鬆香氣混著淡淡的藥味將她籠罩。
    “聽小廝說,前兩日,我傷了你?”蘇景逸漆黑的眸子從她臉上緩緩下移,最終定在她手腕處。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與心疼。
    溫拾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還算不上傷了我,林兄說你夢魘了,手勁很大,他都掰了好一會兒。”
    說到這裏她瞄了眼身旁的人,鬼使神差的補了句:“是夢到什麽了?”
    輕一點?別走?
    怎麽個輕法?
    空氣陡然凝滯。
    炭盆爆出劈啪輕響,映得蘇景逸側臉忽明忽暗。
    他轉過頭,眸子深沉如同深潭,直直的望向了她。
    溫拾卿問出這個問題有很大部分八卦的成分,所以沒敢看著人眼睛,這會兒目光落在炭火上,正烤著火。
    錯過了墨玉眸子裏洶湧的暗潮。
    良久,蘇景逸挫敗地歎了口氣,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與隱忍。
    他修長的手指不知從哪掏出個白玉瓷瓶,沒回答她的話:“手給我。”
    “藥膏給我吧,我自己來。”溫拾卿伸手要拿,卻怎麽也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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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弄得,我要負責的。”蘇景逸眉眼帶笑意,語氣也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溫拾卿原本也沒覺得有什麽,隻有很淺淡的紅痕,不疼不癢的,過兩日就好了。
    她也不堅持,將自己的袖口卷了起來,白皙的手腕上極其淺淡的紅痕,不細看很難發現。
    可這痕跡落在蘇景逸眼裏,依舊刺目的很。
    他眸子微沉,眉宇間隆起自責。
    瓷瓶啟封時飄出淡淡藥香,混著他身上的鬆香氣息,將兩人籠在狹小的天地裏。
    藥膏抹開時沁著涼意,蘇景逸的指腹卻滾燙,一下又一下,順著紅痕打圈,動作輕柔得近乎虔誠。
    有點癢了。
    溫拾卿不自覺的看向了那隻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對於手控的人來說,應該算的上是極品。
    他從小便是端方君子,這雙手把玩折扇的時候堪稱是風景。
    目光順著腕間交疊的手向上,是一張的刀削般的側臉,蒼白的臉色被炭火烤出了紅暈,高挺的鼻梁投下細碎陰影。
    一雙深邃的眼眸專注的落在她的手腕上,燭火在他眼底跳躍,微微蹙起的眉心似是心疼......
    心疼??
    不應該是愧疚?
    溫拾卿不死心的又仔細觀察了下,她確實看到了心疼,或者說更多的是心疼。
    “別看了,溫兄。” 蘇景逸突然輕笑,他眸子移了過來,嘴角彎了彎:“再看我藥膏都拿不穩了。”
    溫拾卿耳尖瞬間燒紅,不知道是因為被抓包還是這低沉的聲音太性感。
    “我、我隻是、看你這點小事就緊張兮兮的。”
    蘇景逸又笑了聲:“嗯。”
    嗯?
    溫拾卿還來不及問嗯什麽,就聽到他又補充了句:“沒忍住。”
    沒忍住?她蹙眉看了過去。
    沒忍住什麽?
    “溫兄,從前我問過你的。” 蘇景逸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像是裹著層薄霧:“是不是不介意斷袖,還記得怎麽回答的嗎?”
    “不介意啊。”話題轉的太快,溫拾卿收回了手放下了袖口:“斷袖不過就是喜歡的人恰好是......”
    話音戛然而止。
    溫拾卿似乎想到什麽可能性,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了過去:“你、你怎麽這麽問啊?”
    很可疑,太可疑了,正常人誰沒事總問啊?!
    蘇景逸他不會是、彎了吧?!
    難怪說輕一點,難道還是下麵那個?
    思緒一下子散開了。
    他屈指輕輕敲了敲眼前人的額頭,無奈笑道:“回神。”
    溫拾卿回了神,臉上還是錯愕不已:“不是,蘇兄,你怎麽這麽問。”
    她挑了挑眉:“難不成?”
    蘇景逸當然知道她想哪去了,她想的對也不對。
    他勾了勾唇角,聲音愈發低沉:“沒那回事。”
    “哦。”溫拾卿下意識應了聲,心裏卻愈發困惑。
    可不等她細想,深邃的目光猝然望向了她:“至少我覺得不是那麽回事。”
    溫拾卿被他看的心頭一動。
    不是,他眼神真的很寵溺是怎麽回事?
    她佯裝鎮定,咽了口唾沫道:“那是怎麽回事?”
    蘇景逸往椅背上靠了靠,收回了視線,拿起桌案上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著掌心。
    像是在斟酌,思索。
    緘默片刻後,才聽到他開口:“就隻有那麽一個人。”
    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帶著某種難以名狀的悵惘。
    溫拾卿抿了抿唇,試探道:“一個......男人?”
    蘇景逸突然笑了,這抹笑意卻未達眼底,他深邃的眸子帶著未知名的情緒轉了過來:“這重要嗎?”
    沒否認......
    這種事情不否認不就是默認了!
    溫拾卿瞠目結舌:“不重要嗎?”
    “不重要吧。”蘇景逸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半闔著眼簾:“我覺得她是男還是女不重要。”
    “蘇兄,這可是大事啊。”溫拾卿心口突突的跳,像是摸到了什麽重要秘密:“你和蘇尚書說過嗎?”
    難怪挨打挨成這樣啊。
    見她眸子裏有明顯的擔憂,蘇景逸唇角笑意更濃:“沒說過。”
    “哈?”溫拾卿詫異:“還沒說你爹就這樣罰你,那......”
    話沒說完,溫拾卿欲言又止的又吞了回去。
    那要是知道了,豈不是又要前前後後罰幾個月。
    她同情的看了眼蘇景逸,深深歎了口氣。
    怎麽就......
    什麽時候的事情?
    蘇景逸不是從來都是和她還有林羽軒一起玩的嗎?
    他還有時間和其他男人接觸?
    總不是在外頭跟人一見鍾情了吧?難怪死活都要退婚。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溫兄。”
    溫拾卿鄭重的拍了拍胸脯,好兄弟必須挺你:“你放心,我不介意。”
    為了可信度還特意加了句:“一點也不。”
    聞言蘇景逸笑意漫進眼底,挑了挑眉梢,“那我再換個問題。”
    “嗯嗯,你問你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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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景逸沉默了一瞬,喉結上下滾動,良久才沙啞著開口:“你是嗎?”
    溫拾卿轉頭看了過來,才發現那雙平日裏清冷的眸子此刻燒得滾燙,像藏著兩簇即將燎原的野火。
    驀地一怔。
    寂靜突然漫過整個屋子,隻有窗外的淩冽的風聲和炭火偶爾的劈啪聲。
    她呼吸一滯,後知後覺發現蘇景逸側過來身子,此時兩人靠的極近,他衣襟上的鬆香混著藥味將她團團裹住。
    太近了,腦子宕機了一瞬,沒法思考。
    那雙深邃眸子裏壓抑的野火,像是竄到了溫拾卿的身上,燒的她臉紅心跳。
    “我......” 喉間發緊,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
    溫拾卿下意識咽了咽口水,猛地站了起來,退了半步拉開距離,卻怎麽也甩不掉縈繞周身的氣息,“我不是。”
    餘光瞥見蘇景逸眼底的火光沒滅隻是刹那間多了幾分痛色。
    她急忙移開視線,不去看他的眼睛。
    淦!都怪林羽軒,說什麽讓她仔細觀察觀察蘇景逸,她如今不自覺地捕捉他目光流轉的痕跡 。
    看就算了,還會去猜測裏麵的情緒。
    蘇景逸垂下眼簾,將眼底翻湧的熾熱瞬間斂入深潭,再抬頭時,嘴角已勾起慣常的清淺笑意:“那......可以是嗎?”
    仿佛方才那抹灼人的目光是一場錯覺。
    溫拾卿蜷了蜷手指,他的神情是正常了,可胸腔裏的心跳還是快,腦子也亂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慌亂:“不可以。”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蘇兄,你、你多保重!”
    丟下這句話,溫拾卿沒再看他一眼,落荒而逃。
    是她以為的那樣嗎?
    她是不是想多了?
    不行,腦子太亂了,清醒清醒再想。
    回到溫宅,溫拾卿將自己關進了房裏,趴在桌案上冷靜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了狂亂的心跳。
    等她抬頭無意間瞥見銅鏡中自己的時候,整個人瞬間僵住。
    鏡中少女眸光瀲灩,雙頰泛紅,眼尾那顆殷紅的淚痣在暮色中愈發鮮明,襯得平日清冷的麵容竟多了幾分豔麗惑人的風情。
    溫拾卿猛地起身,搓了搓臉,你要幹嘛?怎麽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
    “就隻有這麽一個人。”
    “是男還是女不重要。”
    腦海裏突兀的又想到蘇景逸的話,還有那雙灼灼的眼睛。
    若真是她想的那樣......
    那平日裏她看到的那些感覺便不是錯覺,她沒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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