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if蘇景逸x溫拾卿 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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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合理嗎?
她把她的朋友掰彎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這麽說也不對,他都說了不在意是男是女,也不算掰彎,就是單純的喜歡她這個人?
可是為什麽呢?
溫拾卿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又強迫自己坐到了桌案前。
若是猜錯了呢?
說不定平日裏就是看錯了,壓根就沒有什麽寵溺的眼神,畢竟這世界上有些人眉目就是含情的。
說不定那雙灼灼的眼神隻是將她看錯別人?
說不定他那些話的意思不是在試探,隻是想找個同道中人呢?
嘖,這麽多說不定這個事情很難說啊。
溫拾卿心不在焉的翻著眼前的書,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翌日上朝的時候眼底難得有了烏青,林羽軒見狀心裏一咯噔,以為她在蘇府受了什麽委屈。
“你這是怎麽了?”
溫拾卿有苦難言,“沒什麽,天氣冷沒睡好。”
林羽軒撓了撓鼻尖,信了:“你家丫鬟怎麽伺候的?還能讓你冷著?”
“不關她的事。”溫拾卿打了個噴嚏,搓了搓手就打算上馬車。
林羽軒拉了拉:“誒,今日不去蘇府了嗎?”
溫拾卿身形滯了一瞬,抬眸瞪了眼他。
都怪他,沒事叫她觀察蘇景逸幹嘛!
“我不去了,身子有些乏了,先回府了。”說罷轉身就鑽進了馬車裏,留下一臉懵逼的林羽軒。
等溫家的馬車絕塵而去,他才後知後覺撓了撓頭:“她剛剛是不是瞪我了?”
躲過了初一,也想躲過十五。
蘇景逸在除夕之前身體就大好,上了朝,偏巧了這一日溫拾卿染了風寒休沐了。
這陣子都是林羽軒一個人去蘇府探望的他,問就是溫拾卿有事來不了。
剛開始林羽軒還沒發現異樣,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尋常。
於是他拉著蘇景逸,開口就多了幾分責怪:“你是不是惹溫兄不快了?”
蘇景逸垂眸,表情耐人尋味。
沉吟片刻後,他不答反問:“她怎麽樣了?”
“聽說是惹了風寒。”林羽軒看他那副模樣,一股子氣就上來了:“你真惹她了?”
自那日之後蘇景逸也忐忑,不安,當然心中還有隱隱的期待。
他是可以繼續隱忍,繼續克製,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總要走出那一步。
是試探也罷,是破綻也罷。
都是他故意為之。
他在惶恐,在害怕。
既怕她看出來,又怕她看不出來,最怕她看出來裝作看不出來。
如今的結果看,起碼她是感受到了,也想躲開他。
意料之中,但、難免苦澀。
思及此,蘇景逸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可能是惹到了。”
林羽軒看他失魂落魄,蹙眉不解道:“你怎麽了?惹到了去道歉不就行了,幹嘛這副模樣。”
“還有,什麽叫可能惹到了?”林羽軒不讚同的睨了眼:“好好想想到底哪裏惹到了,道歉才顯得有誠意。”
蘇景逸沉默良久,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嗯。”
“你說你也是的,前陣子你休沐,我和溫兄都探望了你多少次,怎麽我有點事,你就惹到她了呢?”
林羽軒話裏話外藏不住的擔憂:“她那麽好的脾氣,不是惹急了也不會生你的氣,你怎麽惹的?”
蘇景逸沒答,隻抬眸看了眼,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去看她嗎?”
“今日去不了。” 林羽軒無奈地歎了口氣,“後日就是除夕了,我爹說讓我出去備貨。”
“我差人去問問,估計要等到年後才有時間。”
蘇景逸原本想讓林羽軒拉著自己去,“可我要去道歉,對吧?”
林羽軒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是你道歉,又不是我,你問我?”
他倒是想,可他怕隻自己一個人去,那人會找借口不見他。
除夕將至,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安排妥帖,官員們都休沐在家等著過節。
遠在邊關的九王爺也帶著長公主回了京。
不過九王爺一向不喜與人結交,不論是什麽節日或者慶典他都隻和長公主,陛下一起過。
所以哪怕是除夕宴,諸位大臣們也沒見著這位手握重兵的九王爺。
溫拾卿第一日是有些鼻塞,但算不上嚴重,隻是眼下到了除夕,家裏要忙活的事情多。
裏裏外外都需要她來拿主意。
算不得逃避。
她是這樣想的。
忙活完後,她又要帶著母親回涼州祖宅。
臘月廿九,溫府馬車碾著厚厚的積雪駛出京城。
溫拾卿裹緊狐裘,看著城樓在風雪中漸漸模糊。
原本胡思亂想的東西,忙碌起來沒時間想,反而還淡了下去。
人一冷靜,就什麽都想的明白。
她不在乎蘇景逸是什麽意思,他們如今是朋友就是朋友,倘若有一日他真要踏過這個界限,那她到時候再拒絕就是。
總之她身上有秘密,一個女扮男裝的小官,冒不起險,也沒法去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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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祖宅的梅花開得正好,暗香透過窗縫鑽進屋內。
從除夕開始,涼州就開始下雪,連下了三日,屋瓦,山巒都沉寂在厚厚的白雪中。
行路艱難,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圍著暖爐過自己的小日子。
這樣的時候,她萬萬沒想到。
本應該遠在京城的人,會出現在涼州。
蘇景逸立在廊下,玄色大氅落滿白雪,臉上掛著溫潤如玉的笑。
“蘇兄?!”溫拾卿震驚:“你、你怎麽來了?”
她下意識探身張望,雪地上兩道深深的馬蹄印蜿蜒至院外,卻不見第二串足跡。
“別看了,林兄沒來。”蘇景逸拍掉了肩膀的落雪。
“那你......”溫拾卿心中大駭,喉嚨發緊,束胸布帶突然勒得喘不過氣,眸子撐大久久回不過神來。
“我來道歉。”他垂眸注視著她,睫毛上的冰晶折射出細碎冷光。
聞言,溫拾卿疑惑:“道歉?”
“怎麽?”蘇景逸嘴角笑意加深:“不會是門都不讓我進了吧?”
溫拾卿這才反應過來,側過身請人進了宅子。
進了屋子,蘇景逸脫下了厚重的大氅,掃了眼,沒看到其他人。
“你坐這裏烤烤火。”溫拾卿拍了拍炭火旁的矮凳:“這天太冷了。”
蘇景逸坐了下來,撥了撥炭火,目光落在火盆裏。
靜謐了幾秒後,他才抬頭看了過來:“你不問?”
“問什麽?”
“我要道歉,你該問我為什麽道歉,不是嗎?”
蘇景逸怕自己目光太直白,於是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溫拾卿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思緒又要亂了起來,她抬眸隻看到了長長睫毛投下的陰影,低垂的眼簾遮住了一切。
“我不問。”
蘇景逸微怔,睫毛輕顫,舌尖泛起苦,嘴角扯出自嘲的弧度:“不問,不問也好。”
“不問我也是要道歉的。”
溫拾卿抿了抿唇,感受到他周身明顯失落的氣息,有些於心不忍,她並不想和唯二的朋友關係處成這樣。
於是長長歎了口氣,決定先引導引導,或許他隻是一時興起。
“所以,是我理解的那樣嗎?”
蘇景逸伸著骨節分明的手,烤著火,火光在他眸中搖曳:“嗯,是你理解的那樣。”
這一刻,她終於確定,那些眼神、行為和話語,都不是錯覺。
蘇景逸喜歡上她了。
不知何時,不知為何,總之他就是這麽個意思。
溫拾卿強作鎮定地又撥了撥炭火,火苗猛地竄起,映得她耳尖通紅:“那你道歉是,迷途知返?”
蘇景逸這才掀起眼皮看了過去,蹙眉疑惑:“迷途?”
而後又輕笑了聲:“何來迷途?”
溫拾卿抿了抿唇,“這不是你該走的路,蘇兄,我是你友人,還是個男子,這不對。”
“沒有該不該的,想了就走了。”
想了?
溫拾卿眼神閃爍,慌亂避開了他眼底的火光,嘴上還不忘勸:“你不過是一時興起,過陣子就好了,別讓自己陷進去。”
蘇景逸扯了扯嘴角,過一陣子?可是已經過了好一陣子了。
沒人知道他從那日後心中有多不安。
水深火熱,日與俱增。
他白日裏還能勸自己鎮定,畢竟他也沒直說,到時候大不了就隨意拉扯一個人,把溫拾卿摘出去就好。
他們的關係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之後再慢慢來,徐徐圖之。
可到了夜裏再多勸自己的話都沒有,她躲他,她不見他了,不安和痛苦如影隨形,折磨著他。
甚至有時候會想,給他一個痛快,不要這樣淩遲。
終是忍不住,過了除夕便獨自去溫宅尋她。
結果撲了個空,打聽了才知道人回了涼州過年。
雪下的很大,不該來的。
不該和不想差太多,幾乎是輕而易舉就做了決定。
等到了涼州,他又在祖宅外猶豫躊躇了許多,覺得自己太冒昧,可......心頭想見的念頭太強,在那一瞬間打敗了冒昧。
蘇景逸斂起情緒,失笑道:“聽上去像是要勸我回頭是岸。”
“我就是這個意思。”
蘇景逸又撩起眼皮直直盯著她。
這一瞬間他遲疑。
隻要他假裝回頭,隱忍壓抑,假裝自己放下了,或許他們還是可以回到從前的相處,她不會再刻意躲著他。
可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便讓他產生抗拒。
為什麽要回到從前,他要的本就是有她的未來,不是嗎?
他跋涉而來,從來不是為了回到原點。
“如果我說回不了頭呢?”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被風沙磨過,卻字字清晰。
溫拾卿的耳垂瞬間染上霞色,手中銅鉗 “當啷” 墜地,驚得火盆裏的火星四濺。
她眼神閃爍,語氣不免懊惱:“那你說你要道歉?你既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又何來道歉。”
蘇景逸彎腰撿起銅鉗,指尖撫過冰涼的金屬,又輕輕放在她手邊,“你不見我,我就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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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你困擾了?”
溫拾卿咬著下唇,死不承認:“沒有的事,我都忘了那日的事情。”
蘇景逸悶悶的嗯了聲,餘光卻瞥見了她紅透了的耳垂,眼中的光亮了亮,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這一幕就值得風雪兼程,奔波至此。
這事情聊不下去,溫拾卿幹脆的說明了情況:“蘇兄,我無心風月,男的女的都一樣,是我自己的問題。”
蘇景逸被這樣直白的拒絕,心口難免堵,可剛剛那一幕似蜜糖。
他嘴角始終噙著笑,沒有言語,隻是點了點頭。
觸及他眼底的失落,溫拾卿沒由來的心頭一揪。
乘著風雪來到了涼州,幹脆就留下來玩了兩天,兩人沒再聊這個話題。
又好似是從前的模樣,但有些東西就是悄悄的變了。
等回到了京城,三人節後聚了聚,開年後幾人都繁忙,溫拾卿不再刻意去看蘇景逸的目光。
但、會習慣性的在人群中去找他的身影。
三人相聚也會習慣性的去觀察他的表情。
莫名的養成這樣的習慣,挺可怕的。
嘖,她要改的,要避開。
可又怕自己這樣的行為太刻意,於是硬著頭皮相處。
蘇景逸也沒什麽變化,仿佛那些拒絕的話,那次點的頭沒任何影響,該搶位置還是搶,該看過來還是看。
有時候溫拾卿會忍不住想。
為什麽這件事情隻影響了她的心境?
為什麽他看上去絲毫不受影響。
蘇景逸受影響了嗎?
顯然起初是受了影響,但後來相處他發現了溫拾卿的“不自在”。
瞥見過她紅透的耳垂,躲閃的目光,和刻意保持的距離。
若她真的毫無反應,像從前那般,那蘇景逸才該哭的。
這樣的表現,他隻覺得,起碼在溫拾卿的心裏,他不一樣了。
他回不到普通朋友的位置。
但又舍不下。
忙過了一個季度,是林羽軒的成人禮,他拿出了好酒邀請兩人到他府裏吃酒。
他取字藏舟。
“藏舟,藏舟,好字。”林羽軒興奮的自誇,給兩人斟滿了酒:“子喻,珩之,來,幹杯。”
“藏舟二字取自‘藏舟於壑,藏山於澤’,” 蘇景逸忽然開口,骨節分明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杯沿,“令尊對你寄予厚望啊。”
聲音清冷如浸過寒泉,低沉還性感。
溫拾卿一飲而盡,覺得自己這樣實在不行。
她昨晚似乎夢見了他。
這就罷了。
怎麽還春天都過了,怎麽還思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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