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探秘組織,驚現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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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棱在飛簷下折射出細碎寒光,我貼著朱紅宮牆疾步而行,藥箱裏的碎玉隨著步伐不斷撞擊箱壁。
    三日前從慶功宴案底拓下的血蓮紋樣還揣在袖袋裏,此刻卻被冷汗浸得發潮。
    繞過太醫院後巷時,我故意將藥箱摔在青石板上。
    守門的兩個小太監慌忙來扶,我趁機將淬了蒙汗藥的銀針紮進他們後頸。
    望著癱軟在地的身影,我扯下他們腰間令牌——這是今日第三次更換身份。
    密道盡頭的暗室本該藏著前朝卷宗,此刻卻彌漫著焦糊味。
    滿地灰燼裏殘存著半片未燒盡的羊皮,我俯身去撿,指尖剛觸到"血蓮"二字,紙屑便化作齏粉。
    牆角青銅燈台的蓮花底座有明顯挪動痕跡,昨日來查時分明不是這個角度。
    "徐公公,本宮帶了止疼膏來。"我叩響西六所最偏的角門,故意將藥瓶碰得叮當響。
    窗紙後的人影驟然僵直,老太監沙啞的聲音裹著寒風:"娘娘請回,老奴犯了腿疾..."
    我望著門縫裏漏出的嶄新皂靴——他今晨當值時穿的還是磨破的灰棉鞋。
    積雪突然簌簌落下,我側身避過簷上墜落的冰錐,袖中金絲卻已纏上門栓。
    門開刹那,老太監布滿老人斑的手正慌忙往枕下塞什麽東西,我分明看見一抹血色蓮紋。
    "您枕下的《地藏經》抄到第幾品了?"我笑著逼近,指尖銀針寒光凜冽。
    老太監突然劇烈咳嗽,渾濁的眼裏泛起水光:"娘娘就當可憐老奴...那人抓了我侄孫..."他猛地掀開炕席,露出半截染血的孩童繈褓。
    暮色四合時,我蹲在禦馬監草料堆後往臉上抹鍋底灰。
    兩個喂馬的小太監嚼著舌根走過:"...聽說叛軍營地這幾日總丟東西...可不是,吳軍師舊部鬧著要挖地道..."我將最後一把草藥塞進香囊,濃重的馬糞味正好掩蓋住身上的薄荷氣息。
    子時的更鼓混著北風傳來,我趴在西華門排水渠裏,任由汙水浸透三重粗布衣。
    巡邏侍衛的燈籠掃過溝渠時,懷中藥粉遇水蒸騰起淡淡霧氣——半刻鍾前撒在宮牆外的合歡花粉,此刻該讓追來的禦犬發情亂竄了。
    叛軍營地殘破的旌旗在月光下像吊死鬼的舌頭,我貼著斷壁數到第七個帳篷,突然聽見土坑裏傳來壓抑的嗚咽。
    撥開枯草,三具屍體呈品字形倒臥,後頸皆烙著指節大的血蓮。
    最外側那具女屍右手緊攥,我掰開她僵硬的手指,半枚玉玨硌得掌心生疼——竟與我藥箱裏碎玉的紋路嚴絲合縫。
    更猛烈的北風卷起砂石,我慌忙將玉玨塞進發髻。
    起身時被什麽東西絆了個趔趄,低頭看見黃土中露出一角靛藍粗布。
    正要細看,東邊突然傳來雜遝腳步聲,有人厲喝:"那邊草在動!"
    我順勢滾進屍堆,將準備好的腐屍粉撒滿全身。
    腳步聲逼近時,懷中藥囊突然破裂,二十三種藥材混合著屍臭,成功讓搜查的叛軍捂著鼻子咒罵離開:"真晦氣!
    又是野狗拖來的乞丐..."
    當營地重歸死寂,我抖落滿身藥渣。
    絆倒我的那處土坑被月光照得分明,半截靛藍包裹從浮土中探出頭,纏裹的麻繩結扣方式竟與太醫院包紮人參的手法如出一轍。
    指尖剛觸到靛藍粗布的麻繩結,太醫院特有的雙環扣係法讓我眼皮一跳。
    沾著馬糞的包裹裏散落著幾片焦黃信箋,借著月光辨認出"漕運子時"幾個字,邊角處暗紅血蓮紋章在夜色裏泛著妖異的光——和慶功宴案底拓印的紋樣分毫不差。
    我蹲在土坑裏將碎片拚湊,耳後突然傳來草葉斷裂聲。
    十步開外的枯枝叢簌簌晃動,叛軍鐵甲特有的鱗片碰撞聲刺破寂靜。
    袖中藥囊被指甲劃破,薄荷混著苦艾的味道瞬間裹住全身。
    "誰在那兒?"
    三個舉著火把的叛軍撥開灌木,靴底碾碎我方才藏身的土坑旁半截枯枝。
    領頭的絡腮胡彎腰查看時,我屏息蜷在倒伏的草垛後,腐屍粉殘餘的藥效讓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潰爛紅斑。
    "嘔——這他媽是亂葬崗爬出來的吧?"舉著火把的瘦高個突然踉蹌後退,他腳下正踩著我故意留下的染血布條。
    絡腮胡用刀尖挑起布條細看,上麵用炭灰畫的野狗抓痕在火光下栩栩如生。
    等罵罵咧咧的腳步聲遠去,我抖落滿頭草屑。
    懷中的信箋碎片已被冷汗浸透,借著晨曦微光,終於看清某片殘紙上印著半枚虎頭徽記——去年冬獵時,我在禦前侍衛的箭囊上見過同樣紋樣。
    回宮路上特意繞道禦馬監,喂馬的粗使宮女正往草料裏摻豆粕。
    當她彎腰時,後頸衣領下隱約透出新結的痂——那形狀像極了被火鉗燙出的蓮花輪廓。
    我裝作被碎石絆倒,藥箱裏滾落的安神丸恰巧停在她腳邊。
    "姐姐的凍瘡膏該換了。"我撿藥時壓低聲音,指尖飛快劃過她腕間三道平行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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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太醫院雜役領月例時的暗號,果然見她瞳孔猛地收縮。
    暮色漫過宮牆時,我蹲在配殿後的海棠樹下燒艾草。
    青煙繚繞中,白日拓印的虎頭徽記與血蓮紋在宣紙上重疊——當它們以特定角度交疊時,蓮心恰好變成虎口含著的明珠。
    銅盆裏的藥汁突然泛起漣漪,有人踏著屋脊朝這邊來。
    我反手將拓印紙塞進熬煮的安胎藥罐,滾燙的罐身在掌心燙出紅痕。
    房梁上傳來瓦片輕響的瞬間,我故意打翻藥罐,看著那些要命的證據在湯藥裏融成團墨色汙漬。
    "娘娘當心燙著!"新調來的小宮女驚慌失措地衝進來。
    我任由她擦拭濺到裙裾的藥汁,目光掃過她虎口處新鮮的針眼——那是長期握箭留下的繭子絕不該有的痕跡。
    三更的更鼓混著風聲傳來,我蜷在錦被裏假裝熟睡。
    窗外樹影搖晃的節奏與昨夜叛軍營地旌旗擺動的頻率重合,某個荒誕的猜測在黑暗中逐漸成形。
    當值夜的嬤嬤第五次經過窗前時,我終於摸到枕下金絲纏著的碎玉——白日從叛軍女屍手裏得來的半枚玉玨,此刻正貼著心口發燙。
    卯時初刻,禦花園的晨霧還裹著霜氣。
    我蹲在假山後觀察往來宮人,藥箱夾層裏的碎玉突然與某處傳來清脆撞擊聲共鳴。
    循聲望去,隻見司禮監掌印太監的義子正捧著鎏金食盒往養心殿去,腰間玉佩隨著步伐晃動,缺失的月牙形缺口與我掌心的碎玉完美契合。
    冰裂紋瓷碗裏的安神茶騰起白霧,我盯著水麵晃動的倒影。
    禦前侍衛的虎頭徽、司禮監的碎玉、太醫院的雙環結,這些散落的碎片正在拚湊出比趙丞相更可怕的陰影。
    窗外忽然掠過道黑影,簷角銅鈴發出隻有刮西北風時才會有的顫音——但此刻東南角的芭蕉葉紋絲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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