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人現身,陰謀再升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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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鈴滾過金磚的聲響格外刺耳。
    我盯著那半枚蜂鳴的玉玨,後槽牙幾乎要咬碎。
    範景軒的劍尖還懸著丞相喉頭血珠,此刻卻像戳在我心口。
    "北疆十三城的布防圖,夠不夠當證據?"青銅麵具後傳來一聲輕笑,黑衣人指尖翻轉間,明黃絹帛從袖中滑出半截。
    陳將軍突然暴喝一聲拔刀,刀鞘撞翻鎏金香爐,香灰撲簌簌落在範景軒龍紋靴麵。
    我猛地攥住範景軒垂落的袖口。
    他腕骨燙得嚇人,脈搏跳得比當年先帝殯天時的喪鍾還急。
    指尖沾著的丞相血跡蹭在我虎口,粘稠溫熱,倒讓我看清黑衣人腰間玉佩的蹊蹺——青銅饕餮紋,本該是前朝皇室的製式,可那係繩分明是江南今年新貢的冰蠶絲。
    "陛下若不信,何不親自驗看這玉玨?"黑衣人突然朝我逼近兩步,硫磺味混著某種腥甜藥香撲麵而來。
    我袖中銀針剛要彈出,卻見範景軒突然反手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骨頭。
    龍案上的半枚玉玨仍在震顫,與我藏在妝奩暗格裏的那半枚竟生出共鳴。
    三個月前禦花園枯井裏的女屍手中緊攥的物件,此刻倒成了催命符。
    我喉頭泛苦,終於明白那日係統突然響起的亂碼提示音意味著什麽——原來這穿書世界早在我來前就埋著無數暗線。
    "放肆!"範景軒突然揮袖掃落玉玨,斷裂處濺起的碎玉擦過我耳畔。
    他玄色龍袍上金線繡的蟠龍在光影裏扭曲成猙獰形狀,"既是前朝餘孽,何不摘下麵具讓眾卿看看真容?"
    我趁機屈指輕彈,三根淬了迷魂散的銀針貼著金磚疾射。
    黑衣人卻像背後長了眼睛,抬腳踩住滾到跟前的銀鈴,金屬相撞的嗡鳴竟震得銀針偏了方向。
    藏在梁上的暗衛悶哼墜地,殷紅血珠滴在陳將軍刀背上。
    "江太醫好俊的身手。"黑衣人突然轉向我,麵具眼洞裏的眸光毒蛇般黏膩,"難怪能在太醫院縱火時,恰好"救"出先太後脈案。"
    朝堂霎時鴉雀無聲。
    我後頸寒毛直立,終於看清他抬手的姿勢——拇指內扣,尾指微蜷,正是那夜在冷宮與我交手的神秘人獨有的起手勢。
    原來從三個月前我揭發淑妃假孕開始,蛛網就早已織就。
    範景軒突然鬆開我的手,劍鋒轉向黑衣人:"你要什麽?"
    "要個公道。"玉佩撞響聲中,黑衣人突然甩出三枚黑羽箭釘在盤龍柱上,"三日後午時,帶著江靈犀到城郊廢塔,否則..."他突然輕笑,揚手拋來塊染血的繈褓布,"就讓天下人都瞧瞧,二十年前賢妃娘娘究竟因何血崩而亡。"
    我眼睜睜看著範景軒瞳孔緊縮。
    那塊褪色的明黃綢布上,歪歪扭扭繡著與他後腰胎記如出一轍的麒麟紋。
    先帝晚年最寵愛的賢妃,正是他的生母。
    狂風裹著雪粒子灌進大殿時,黑衣人早已不見蹤影。
    我彎腰去撿碎成兩半的佛珠,卻聽見劉師爺陰惻惻的笑聲從朱漆廊柱後飄來:"江姑娘可要當心呐,這蠱蟲屍體...瞧著倒像是南疆聖女愛用的手法呢。"劉師爺的皂靴碾過金磚縫裏的血珠,拖長的影子像條蜈蚣爬到我腳邊。"江太醫上個月往太醫院庫房領的砒霜,可足足比往年多出三倍呢。"他撚著山羊須,綠豆眼在琉璃宮燈下泛著油光,"偏巧冷宮那口枯井......"
    "放你娘的狗屁!"
    陳將軍的陌刀"鏘"地劈在蟠龍柱上,火星子濺上他絡腮胡。
    我盯著刀柄纏著的褪色紅綢,突然記起半月前他夫人難產時,我曾在血汙中接過他顫抖著塞來的護身符——正是這抹舊綢。
    "江太醫若真要縱火,何須等到子時侍衛換崗?"他銅鈴似的眼掃過眾人,喉結上的刀疤跟著滾動,"那夜當值的弟兄都瞧見了,火舌都快舔到她裙擺,她還拚命往火場裏鑽......"
    範景軒的拇指忽然擦過我腕間紅痕。
    那是三日前替太後診脈時,被香爐燙出的疤。
    他掌心龍紋扳指硌得我生疼,卻讓我嗅到絲竹香裏混著的當歸苦——昨夜他批折子到三更,我偷摸在安神茶裏多添了兩錢藥材。
    "陳卿。"帝王嗓音像淬了冰的劍,生生截斷劉師爺喉頭的嗚咽,"去查查黑衣人落腳處。"
    我趁機彎腰拾那碎玉,卻見青銅麵具殘片映著劉師爺抽搐的嘴角。
    方才神秘人抬手時,他尾指分明在官袍下比了個奇怪手勢——像極了話本裏南疆人操縱蠱蟲的結印。
    "陛下!"丞相突然撲跪在地,額角血汙蹭在範景軒靴麵,"老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江太醫她......"
    話未說完,他忽然捂住心口栽倒。
    我撲過去搭脈,指尖觸到皮膚下蠕動的凸起時,後頸瞬間沁出冷汗。
    這脈象竟與三日前暴斃的禦馬監掌印如出一轍,分明是中了......
    "蠱毒。"
    我抬頭正撞進範景軒幽潭般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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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劍穗上墜著的東珠突然迸裂,碎玉似的粉末紛紛揚揚落在丞相青紫的麵皮上。
    三個月前我們追查私鹽案時,也曾在漕幫頭子屍身上見過這般情形。
    "傳朕口諭。"範景軒突然拽著我起身,龍涎香混著血腥氣撲進我鼻尖,"即日起由江太醫全權主理此案,六部諸卿——"他劍尖劃過劉師爺顫抖的官袍,"包括你。"
    我攥緊袖中銀針,餘光瞥見陳將軍正用刀尖挑起黑衣人遺落的黑羽箭。
    箭翎處幾點銀斑忽閃,竟與那夜冷宮窗欞上的霜痕別無二致。
    電光石火間,係統突然在識海裏炸開刺目紅光。
    [警告!關鍵道具"冰蠶絲"即將失效]
    我猛然驚醒。
    方才神秘人腰間玉佩的係繩,分明該是今年新貢,可冰蠶絲貢品入庫那日......我分明親眼看見劉公公將最後兩匹送進了——
    "頤凰宮。"
    範景軒的薄唇擦過我耳畔,嗬出的熱氣驚得我險些捏碎銀針。
    是了,太後宮裏新換的帳幔,正是用此等冰蠶絲所製。
    而三日前我去請平安脈時,恰撞見劉師爺捧著禮單從偏殿出來。
    "江姑娘這是心虛了?"劉師爺陰惻惻的笑聲突然逼近。
    他官靴碾過碎玉時,袖口隱約露出半截青黑指節——正是中蠱之人才有的症狀。
    我忽然輕笑出聲,在滿殿抽氣聲中摘下鬢邊金步搖。
    鳳凰銜著的東珠"哢嗒"裂開,露出裏麵蜷縮的蠱蟲屍體。"劉大人可知,南疆蠱毒見光即死?"蟲屍在宮燈下迅速化作青煙,"就像某些見不得光的秘密。"
    範景軒的劍鞘突然重重磕在龍案。
    陳將軍會意,陌刀"唰"地架在劉師爺頸側:"末將護送江太醫回宮!"
    雪粒子砸在轎簾上時,我正摩挲著那半枚玉玨。
    裂痕處細微的鎏金紋路,與範景軒昨日塞給我的虎符暗紋嚴絲合縫。
    轎輦忽地顛簸,袖中銀針匣滑落,露出夾層裏半頁泛黃信箋——正是那夜從冷宮女屍手中取得的血書。
    "靈犀。"
    範景軒的嗓音混著風雪灌進來。
    我掀簾看見他玄色大氅上落滿雪,指尖卻攥著支並蒂蓮銀簪——今晨我替他束發時,故意插歪的那支。
    "三日後......"
    他未盡的話被突然響起的喪鍾打斷。
    十二聲嗡鳴震得宮牆積雪簌簌而落,我望著欽天監方向騰起的黑煙,突然記起係統今晨的亂碼提示。
    那煙柱的形狀,竟與黑衣人袖中滑落的絹帛暗紋重疊成詭異的圖騰。
    更漏聲裏,陳將軍的陌刀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痕跡。
    我數著範景軒靴麵金線繡的龍鱗,忽然聽見宮牆外飄來童謠。
    稚嫩嗓音唱著"金鱗豈是池中物",尾音卻詭異地拐進"化作春泥更護花"。
    範景軒的掌心突然覆上我眼睫。"別看。"他喉結滾動的聲音壓過碎玉相擊的脆響,"禦花園的梅花......開了。"
    我嗅著指縫漏進的硝石味,突然明白那童謠裏藏著的殺機。
    金鱗是天子,春泥是......叛黨最愛的火藥別稱。
    當最後一片碎玉嵌入妝奩暗格時,簷角銅鈴在狂風中碎成齏粉。
    我望著鏡中自己蒼白的臉,忽然聽見殿外傳來細碎腳步聲。
    十二名宮女捧著紅木漆盤魚貫而入,盤中盛著的,竟是三日前我埋在禦膳房桂花樹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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