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火線運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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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總醫院的精心嗬護下,肖英和那些被瘧疾摧殘的病人們如久旱逢甘霖的禾苗,逐漸恢複了生機。然而,身體的虛弱如陰雲般尚未完全散去,肖英就接到了一個十萬火急、重如泰山的任務。前方東線戰場萬源傳來的消息,猶如一把火,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心。那裏的戰士們正深陷於彈藥匱乏和糧食短缺的泥沼之中,急需後方的支援。肖英深知此次任務的艱難險阻,猶如攀登陡峭的山峰,但她沒有絲毫的遲疑,義無反顧地再次扛起了保護運輸隊運糧送彈藥的千斤重擔。盡管她的身體猶如風中殘燭,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與狂風巨浪搏鬥,但她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和勇往直前的勇氣。運輸隊從黨家院子的紅軍糧站啟程,隊員們背著沉甸甸的“油米子”,宛如背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一步一步朝著東線的萬源艱難跋涉。
    在那宛如長龍的運輸隊裏,黨明金和他那十歲的兒子黨光銘的身影若隱若現。黨明金是一位如黃牛般樸實憨厚的漢子,他深知紅軍所麵臨的艱難險阻,毫不猶豫地帶著兒子投身於運輸隊的行列。一路上,運輸隊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地前行,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疲憊,然而他們的眼神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們穿越山林,趟過河流,每一步都猶如在荊棘叢中艱難跋涉。當他們途經羅文壩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如狂風暴雨般驟然降臨。這羅文壩是川陝省新設立的紅勝縣,宛如一把堅固的鎖,扼守著萬源到通江的交通要道。羅文壩地勢起伏,東南高聳,西北低垂;地形大多宛如廣袤的平原,卻被四麵環繞的群山所環抱;而其境內的最高點,恰似一隻高傲的白鶴,矗立在白鶴寨之巔。由於敵人的封鎖密不透風,紅軍要想吃到鹽巴,簡直比登天還難。
    兩軍對峙許久,紅軍唐連長暗自思忖:川軍士兵多數是雙槍兵,上陣殺敵,煙槍不離手。唐連長故作姿態,隔著溪穀陣地問川軍:“你們缺啥子?”川軍士兵應聲答道:“大煙土啊,我們好久都沒聞到煙味了!”唐連長想起打土豪時繳獲的煙土,難以保管,就拿來悄悄的與川軍商量:“我有大煙土,你有鹽巴嗎?”川軍士兵聽到大煙土,高興慘了,忙不停地點頭:“有,有,有我們換。”約定在溪穀中的大石頭上交換。首次交易,唐連長身先士卒,代表紅軍前往。為防萬一,雙方都在暗中設下伏兵,但因雙方都渴望對方的東西,交易非常順利。川軍士兵打開煙土,審視一番,喜不自禁,連連點頭,伸出大拇指,輕聲讚歎道:“你們紅軍好樣的,說話算數。”曆經三次交易,唐連長每次都用五兩煙土換回三斤鹽巴,極大地緩解了駐紮羅文壩期間的食鹽稀缺的困窘。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了,川軍開始換防。趁著這個絕佳時機,機智果斷的唐連長當機立斷,帶領著手下的戰士們迅速衝上了川軍陣地搜索。他們驚訝地看到滿地狼藉——酒瓶子東倒西歪,空罐頭橫七豎八,還有各種五花八門的生活垃圾被隨意丟棄得遍地都是。就在眾人專注於清理戰場的時候,忽然間,一名紅軍戰士興奮地大喊了一聲:“啊!子彈!”這聲驚呼猶如一道驚雷劃破寂靜的空氣,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與希望。大家紛紛圍攏過來,爭先恐後地在那堆積如山的垃圾堆裏翻找起來。果不其然,經過一番仔細搜尋,他們竟然真的陸陸續續找出了許多零零散散卻嶄新無比的子彈。這些子彈仿佛一顆顆隱藏在黑暗中的明珠,正等待著被發掘出來重見天日。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戰士們手中收集到的子彈越來越多。最終經過清點統計,總共找到了多達 5000 餘發的新子彈!要知道,整個連隊不過才 100 多人,如此一來,每個人都能分到足足 50 多發子彈!麵對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豐厚收獲,戰士們不禁喜出望外,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之情。然而冷靜思考之後,大家心裏都很清楚,這麽多嶄新的子彈絕對不可能是川軍無意間隨手丟棄在這裏的。它們更像是某位心懷同情之心的川軍士兵有意而為,特意將這些寶貴的資源留給了處境艱難但英勇無畏的紅軍隊伍。想到這裏,戰士們對那位未曾謀麵的好心人充滿了感激之情,同時也愈發堅定了繼續奮勇作戰、爭取勝利的決心。
    炮聲如雷,震耳欲聾,接防的川軍部隊如鋼鐵洪流般洶湧而至,紅 9 軍直屬隊500 多人也如旋風般轉戰到此。然而,他們卻遭遇了敵人三個團的鐵桶包圍,幸好夜幕如墨,為他們提供了一絲掩護。直屬隊中,僅有一個通信連近百人具備作戰能力,其餘大都是勤雜人員和機關幹部。敵我兵力對比懸殊,如泰山壓卵,這仗究竟該如何打?軍長當機立斷,將戰鬥任務交托給了作戰科長。周科長領命後,大腦如高速運轉的機器,飛速地思考著作戰計劃。他深知,敵眾我寡,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唯有巧計方能破敵。思慮再三,他當機立斷,對通信連長謝家慶下令道:“家慶,你速速帶人悄然摸上去,貼近敵人,越近越好,然後如猛虎下山般突然發起衝鋒,衝鋒時要如暴雨般多投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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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後,他又對著司號連連長老金斬釘截鐵地說道:“待會兒等家慶他們衝鋒之際,你們連裏所有的號兵必須同時吹響衝鋒號,而且要吹得氣勢磅礴,驚天動地!”兩位連長領命後,皆如離弦之箭般迅速離去,開始籌備。謝家慶則率領著通信連悄無聲息地摸到距敵人僅有 30 多米的地方,然後如猛虎下山般突然發起衝鋒。刹那間,喊殺聲和軍號聲響徹雲霄,震耳欲聾,猶如驚濤駭浪般席卷而來。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猛烈攻擊打得暈頭轉向,如無頭蒼蠅般四處亂竄,在黑暗中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究竟來了多少紅軍,瞬間就亂作一團。那些腿腳利索的,驚慌失措地落荒而逃;那些行動遲緩的,不是命喪黃泉,就是身負重傷;還有一些稍微機靈些的,還沒等受傷便急忙舉手投降,乖乖當了俘虜。戰鬥結束得異常迅速,大獲全勝後,軍長也變得神采奕奕,他對周科長讚不絕口,連連誇讚道:“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太厲害了!你去當個師長絕對綽綽有餘,依我看,你完全有能力去 26 師當師長!”
    此時的周科長無暇顧及軍長的誇讚,他心急如焚地催促著部隊馬不停蹄地向羅文壩疾馳而去,因為耽誤作戰任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好不容易抵達羅文壩,還沒來得及歇口氣,放出的警戒哨就像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回來報告:“周科長,西麵山上如潮水般湧來了大股敵人,正氣勢洶洶地朝我們這個方向猛撲過來!”“多少人?”“看不清,估計不下一個團!”又是一個團,周科長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皺起,紅 9 軍原本的任務就是要在這裏死死堵住敵人,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周科長決心故技重施,他對謝家慶說:“你們連二、三排分別埋伏在公路兩側,你帶一排正麵攔截,打得要狠!”與此同時,他把後勤部門的負責人叫到跟前說道:“機關的同誌們先在左麵高坡上,通信連如脫韁野馬般衝上去以後,你們就一起喊口號,喊‘敵人被我們包圍了,抓俘虜立功的時候到了’。同時也可以打槍,但隻許往天上打,什麽時候出擊,聽我的命令。”剛剛布置完畢,敵人就如潮水般湧到了陣地前。“嘀嘀噠,嘀嘀噠”嘹亮的軍號聲猶如驚雷般再一次響徹山穀,“轟!轟!轟!”手榴彈也如流星般不斷在敵群中爆炸。“敵人被我們包圍啦,抓俘虜立功的時候到了!”隨著密集的槍聲,助威的口號聲也如海浪般在山穀中響了起來。
    敵人的前隊猶如驚弓之鳥,遭受突如其來的打擊後,便如無頭蒼蠅般調頭往回狂奔,後麵的隊伍也如被驚擾的羊群,瞬間亂作一團。此時,埋伏在公路兩側的紅軍如猛虎下山般一起殺出,敵人驚覺中了埋伏,立刻作鳥獸散,混亂中敵團長也不幸負傷被俘。周科長當機立斷,一麵命人嚴密看管俘虜,一麵火速派人去和 27 師聯絡。不大一會,派出去的人便風風火火地跑回來報告說:“公路上又有敵人現身,正氣勢洶洶地向我們這裏逼近,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至少有一個團,離我們頂多隻有 3 公裏了!”怎麽辦?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有一戰,而且必須速戰速決,因為黎明的曙光即將破曉,如果拖到天亮,敵人摸清了紅軍的底細,那就猶如雪上加霜,後果不堪設想。隊伍雖然疲憊不堪,但接連兩場勝利的喜悅,如春風般吹走了戰士們的倦意,士氣愈發高昂。
    戰士們如猛虎般迅速進入了陣地,這次連機關人員也緊握著手榴彈奔赴前線。隨著嘹亮的衝鋒號聲,勇士們如離弦之箭一般再次向敵人衝去,這一次的戰鬥比前兩次都要艱難,但最終還是將敵人徹底消滅了。就這樣,周科長在一夜之間猶如戰神附體,僅靠一個連便擊潰了敵人三個團,氣得進攻的川軍範師長七竅生煙,暴跳如雷,立即派出預備團前來複仇。恰好,肖英帶領的運輸隊也如天降神兵般來到這裏,與範師預備團不期而遇。忽然,一隊匪軍如鬼魅般竄了出來,他們手持凶器,臉上露出貪婪的凶光,妄圖劫走糧食。
    運輸隊員們如驚弓之鳥般,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慌失措,他們手忙腳亂地放下背篼,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地方躲藏。肖英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大家別慌,找地方隱蔽!”然而,她的聲音如同石沉大海,很快就被混亂的嘈雜聲淹沒得無影無蹤。就在這時,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猶如晴天霹靂,打破了一切的寧靜,一顆炮彈如惡魔般在人群中炸開。“轟 ——” 那聲音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巨大的衝擊力猶如排山倒海之勢,將肖英與光銘等人掀翻在地。肖英隻感覺眼前一黑,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製地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在這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紅軍戰士丁大勇毫不猶豫地猛推了一把肖英和光銘,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在告訴他們:“一定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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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自己卻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炮彈的強大氣浪炸飛上了天,身體在硝煙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肖英和光銘被泥土掩埋,四周陷入了一片無盡的黑暗,仿佛他們已被世界遺棄。許久,肖英才如從噩夢中驚醒般掙紮著坐起,她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搖晃。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她發現自己還活著,但心中卻如被重錘敲擊般充滿了悲痛和憤怒。黨明金在一旁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光銘、光銘、光銘你在哪裏?” 他的聲音仿佛要穿透這厚重的泥土,帶著無盡的焦急和恐懼,在空氣中回蕩。肖英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如在黑暗中摸索的人般,招呼大家趕忙從泥土裏刨出光銘。眾人齊心協力,終於將光銘從泥土的深淵中解救出來。此時的光銘,已經如風中殘燭般奄奄一息,他的臉上滿是塵土,嘴角滲出血絲,小小的身體在地上如風中落葉般微微顫抖。
    肖英心急如焚,她的雙手如同風中的落葉般顫抖著,小心翼翼地將光銘緊緊抱在懷中,仿佛他是這世上最珍貴的寶物。她心急如焚地翻來覆去查看他的傷勢,那焦急的模樣,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她輕輕地拍打著光銘的臉頰,呼喊著他的名字,聲音中飽含著無盡的關切和焦急:“光銘,醒醒,醒醒啊!”
    經過幾個回合的努力,光銘終於如大夢初醒般,緩緩睜開了眼睛。然而,他的耳朵裏卻滲出了殷殷血跡,那觸目驚心的紅色,猶如一朵盛開在寒冬中的紅梅,讓人痛心疾首。肖英看著受傷的光銘,心中猶如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穿,刺痛難忍。但她深知,此刻並非悲傷的時候,更重要的任務正等待著她去完成。
    她如同一位臨危不懼的將軍,迅速站起身來,指揮著帶槍的紅軍戰士們與敵人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紅軍戰士們紛紛如猛虎下山般拿起武器,與敵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子彈在空中呼嘯而過,宛如一條條火龍,硝煙彌漫,喊殺聲震耳欲聾。運輸隊員們則如受驚的兔子般,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無人問津的光銘,此刻竟然仿若失聰,他的世界仿若被投入了一片死寂的深淵。他惶恐地凝視著周遭的一切,嘴巴張得仿若能吞下一頭大象,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肖英在指揮戰鬥的同時,不時地將目光投向光銘,心中猶如被千萬隻螞蟻啃噬般滿是憂慮。戰鬥持續了許久,紅軍戰士們宛如鋼鐵般頑強的意誌和出神入化的戰鬥技巧,逐漸占據了上風。敵軍眼見形勢不妙,如驚弓之鳥般紛紛逃竄。肖英望著漸行漸遠的匪軍,心中的怒火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焰依然未消。她深知,此次的襲擊不過是個開端,未來的征途漫長且布滿荊棘,他們必須如履薄冰,加倍小心謹慎。在這場突如其來的襲擊中,運輸隊雖然遭受了重創,卻宛如傲雪寒梅般沒有絲毫退縮。肖英率領著眾人,重新整理好背篼,繼續朝著萬源的方向堅定地邁進。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堅定,仿佛在向世界宣告: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他們都不會放棄,一定會將糧食和彈藥送到前線戰士的手中。而丁大勇的英勇犧牲,也將永遠銘刻在大家的心中,激勵著他們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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