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八月的陽光像融化的金子，灑在聖索菲亞教堂的紅色磚牆上。楊龍站在休息室裏，手指無意識地整理著已經整理過無數次的領結。透過彩繪玻璃窗，他能看到賓客們陸續入場——辰星互動的員工們穿著統一訂製的淺藍色襯衫，像一片溫柔的海洋；父母輩的親戚們則色彩鮮豔，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彭旭和她的法國男友坐在第三排，正對著教堂穹頂拍照。
    "緊張？"父親走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人家今天穿了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十歲。
    楊龍點點頭，嗓子發幹："比公司上市路演還緊張。"
    父親大笑，從口袋裏掏出個小酒壺："來一口？你爺爺傳下來的，我結婚時也喝過。"
    辛辣的白酒滑過喉嚨，楊龍感覺心跳稍微平穩了些。這時，張毅慌慌張張地衝進來："楊總！技術故障！投影儀連不上筆記本！"
    楊龍剛要起身，宋薇娜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來："搞定啦！我就說插頭沒插緊！"她風風火火地闖進來，雙馬尾上係著白色蝴蝶結，粉色伴娘裙讓她看起來像個洋娃娃，"新郎官準備好沒？豆豆姐美炸了！"
    教堂的管風琴突然奏響《婚禮進行曲》，楊龍的心髒猛地漏跳一拍。父親最後幫他整了整領帶，眼裏閃著淚光："去吧，兒子。"
    當楊龍站在聖壇前轉身時，整個教堂的賓客都發出了驚歎。豆豆挽著父親的手臂站在紅毯盡頭，陽光從她身後的彩繪玻璃窗透進來，為潔白的婚紗鍍上一層夢幻的光暈。頭紗下的臉龐若隱若現，但楊龍能清晰地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微微咬著下唇，眼睛亮得像盛滿了星星。
    一步，兩步......豆豆走得極慢，婚紗的拖尾在紅毯上緩緩移動。楊龍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場景，在的走廊上，她抱著的文件散落一地。那時的他隻想改變那個悲慘的結局，卻沒想到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當嶽父將豆豆的手交到他手中時，老人家的手微微發抖："好好待她。"
    "我會的。"楊龍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重若千鈞。
    牧師開始宣讀誓詞，但楊龍的注意力全在身旁這個人身上。他能聞到豆豆發間淡淡的茉莉花香，能看到她睫毛上細小的淚珠，甚至能感受到她指尖傳來的輕微顫抖——就像他們第一次牽手時那樣。
    "現在，請新人觀看一段特別的祝福。"牧師突然說道。
    教堂的燈光暗了下來，祭壇上方的投影幕布亮起。楊龍疑惑地看向宋薇娜，後者衝他狡黠地眨眨眼——這就是她說的"驚喜"。
    屏幕上首先出現的是《萌寵物語》的登錄界麵，隨後畫麵切到遊戲中的q版豆豆角色。這個紮著馬尾辮的小人兒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卻是張毅的："楊總，記得第一次在公司見到豆豆姐，我就知道你們有戲！"
    全場爆發出笑聲和掌聲。畫麵又切換到《星辰之舞》的女主角，這次是林小雨的配音："豆豆姐畫的每個角色都有靈魂，就像你們的愛情～"
    一個接一個，豆豆設計的遊戲角色輪番登場，每個都由辰星的員工配音送上祝福。《幻靈戰記》的精靈用宋薇娜的聲音說："幹媽讓我看著你們不許吵架！"連公司保潔阿姨都在一個掃地機器人角色裏出現："要幸福啊！我天天擦你們辦公室的照片！"
    楊龍轉頭看向豆豆，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麵，妝都有些花了。他自己也眼眶發熱，這些朝夕相處的夥伴，不知何時已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就在祝福視頻即將結束時，畫麵突然變成了一片雪花噪點，隨後出現了楊龍的背影——那是他在辰星辦公室加班的監控錄像。音樂漸漸安靜，響起了他自己的聲音：<的走廊上......"
    楊龍震驚地睜大眼睛。這段獨白他完全不知情，聲音明顯是從平時開會錄音中剪輯出來的。
    "......你抱著的文件撒了一地，我蹲下去幫你撿，看到你手腕上戴著一條檀木手鏈。"
    畫麵切換成豆豆在辰星前台簽到的監控，然後是她在辦公室畫圖的側影。
    "重生一次，我最想改變的就是你的命運。卻沒想到，被你改變了我的整個人生。"
    錄像繼續播放著他們共同的點滴：豆豆在服務器機房睡著時楊龍為她披上外套；團建時兩人在西湖邊的合影；求婚那天的植物園......所有畫麵都是公司監控或者員工偷拍的，有些甚至連楊龍自己都沒見過。
    "你說過，我有時候像個先知，能預見很多事。但有一件事我從未預料到——"
    畫麵突然變成黑屏，隨後亮起一行字：「我會如此愛你。」
    楊龍的獨白到這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完全失控的抽泣聲——那是某次加班深夜，他以為所有人都走了，獨自在辦公室看著豆豆的設計稿落淚的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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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堂裏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楊龍感覺淚水模糊了視線，他從未如此赤裸地暴露在眾人麵前，連重生這個秘密都仿佛被窺見了一角。
    豆豆轉過身，不顧婚紗的拖尾，用雙手捧住他的臉。她的眼淚落在他的西裝領口，暈開深色的痕跡："我都不知道......你哭過......"
    "因為太幸福了。"楊龍輕聲說，用拇指擦去她臉上的淚痕，"怕這隻是一場夢。"
    牧師清了清嗓子，適時地繼續儀式。當楊龍說出"我願意"時，聲音還有些發抖；而豆豆的那句回答則清亮堅定，回蕩在整個教堂。
    交換戒指的環節，楊龍取出那個在東京定製的星星項鏈，在眾人的驚歎聲中為豆豆戴上："這是我的誓言，永遠環繞著你。"
    親吻新娘時，他嚐到了眼淚的鹹味，也嚐到了未來的甜蜜。掌聲如雷，彩帶紛飛，辰星的員工們起立歡呼，宋薇娜哭得妝都花了還在拚命拍照。
    走出教堂時，哈爾濱的陽光正好。楊龍和豆豆站在台階上接受親友的祝福，彭旭第一個走上前，難得地給了楊龍一個擁抱："恭喜，這次你贏了。"她在耳邊輕聲說。
    法國男友則行了個誇張的吻手禮："你的夫人比遊戲角色還美麗！"
    楊父楊母被辰星的員工們圍住，像明星一樣合影。豆豆的父母則站在一旁，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尤其是嶽父，腰傷似乎都好了一大半，站得筆直。
    婚宴設在鬆花江畔的酒店，整整五十桌。楊龍和豆豆換上了中式禮服，挨桌敬酒。輪到辰星員工那幾桌時，場麵徹底失控——張毅帶頭起哄要新人喝交杯酒，宋薇娜則拿著麥克風現場解說，活像個婚禮司儀。
    "安靜！安靜！"楊父突然站起來，敲了敲酒杯，"我代表楊家說兩句。"
    全場立刻安靜下來。楊父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這是我和老伴結婚時的照片。那時候什麽都沒有，就在廠裏食堂擺了三桌。"
    照片上年輕的楊父楊母穿著樸素的衣服，背景是簡陋的橫幅。楊父接著說："今天看到兒子和豆豆的婚禮，我隻有一個感想——"
    他頓了頓，突然舉起酒杯："感謝共產黨！感謝改革開放！"
    全場爆發出大笑和掌聲。楊母紅著臉拽老伴的衣角，卻被楊父一把摟住親了一口。氣氛瞬間達到高潮，連酒店服務員都忍不住跟著鼓掌。
    敬完最後一桌，楊龍已經喝得腳步虛浮。豆豆也好不到哪去，臉頰紅得像蘋果，頭飾都歪了。兩人偷偷溜到露台上透氣，遠處鬆花江的波光粼粼，遊船的燈光像流動的星河。
    "累嗎？"楊龍幫豆豆取下沉重的新娘頭飾。
    "嗯......"她靠在他肩上，"但很開心。比想象中還要好。"
    夜風吹散了酒意，楊龍想起前世那個孤獨終老的自己，想起重生時立下的誓言。此刻，所有遺憾都被填滿，所有錯誤都被修正。而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回宴廳吧。"豆豆突然說，"大家該找我們了。"
    楊龍點點頭，卻沒有動。他捧起豆豆的臉，在江風和星光下再次吻了她。這一次，沒有掌聲，沒有歡呼，隻有兩顆心跳動的聲音。
    當他們牽著手回到宴廳時，等待他們的是又一個驚喜——全體員工站成心形，每個人手裏舉著一張紙板，拚起來是《星辰之舞》中的一句歌詞：「在億萬星辰中，我隻看見你的光芒」。
    "這是......"豆豆捂住嘴。
    "我們排練了一星期！"宋薇娜得意地說，"連保潔阿姨都學會了！"
    楊龍環顧四周，看著每一張熟悉的麵孔——張毅、林小雨、小王、甚至遠在法國的彭旭......這些人曾經隻是他重生計劃中的棋子，如今卻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站在他身邊的豆豆，那個前世錯過一生的女孩，此刻正緊緊握著他的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謝謝大家。"楊龍的聲音有些哽咽，"辰星是我們的家，永遠都是。"
    宴會持續到深夜。當最後一位賓客離開時，楊龍和豆豆已經累得說不出話。回到酒店套房，豆豆連婚紗都來不及脫就癱在了床上。
    "別睡......"楊龍強撐著精神，從包裏拿出個精致的盒子，"還有最後一樣。"
    盒子裏是一對陶瓷小人，穿著婚紗和西裝的q版楊龍和豆豆。底座上刻著日期：。
    "這是......"
    "ufotabe的禮物。"楊龍把小豆豆人偶放在床頭，"近藤說，等我們金婚時，再送個純金版的。"
    豆豆笑著把小楊龍人偶擺在旁邊，兩個陶瓷小人正好依偎在一起。窗外，哈爾濱的夜空繁星點點，如同他們遊戲中的星辰，也如同未來漫長的歲月裏，那些等待他們共同書寫的篇章。
    哈爾濱香格裏拉酒店的宴會廳裏，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映照得如同白晝。婚宴的正席已經結束，留下的都是關係最親近的年輕人——辰星互動的核心團隊、楊龍和豆豆的大學同學，以及彭旭和她的法國男友jeanja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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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這杯必須喝！"秦佳寧舉著滿滿一杯白酒，臉頰已經紅得像煮熟的螃蟹，"楊總，當年要不是你把我從網吧拽出來......"
    楊龍苦笑著接過酒杯，胃裏早已翻江倒海。從下午三點開始，他就被輪番敬酒，哈爾濱的白酒度數又高，現在看人都有重影了。
    "少喝點。"豆豆在一旁小聲提醒，但她自己也已經微醺，白皙的臉頰上泛著紅暈，頭飾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不行不行！"宋薇娜跳出來，雙馬尾上的蝴蝶結歪到了一邊，"今天不醉不歸！幹媽說了，洞房前必須把新郎灌趴下！"
    眾人哄堂大笑。jeanjaces好奇地問彭旭："他們說什麽這麽開心？"
    彭旭白了他一眼："讓你不好好學中文。"但還是貼心地用法語解釋了一遍。
    法國人立刻來了精神，用蹩腳的中文喊道："交杯酒！交杯酒！"
    這下連豆豆都躲不過去了。楊龍摟著她的腰，兩人在起哄聲中喝完了交杯酒，豆豆嗆得直咳嗽，楊龍連忙給她拍背。
    "楊總護妻狂魔啊！"張毅起哄道，眼鏡片上全是霧氣，"平時改需求時可沒這麽溫柔！"
    林小雨趁機爆料："記得那次豆豆姐發燒，楊總直接把會議改到醫院開了！"
    豆豆驚訝地看向楊龍："有這事？"
    楊龍耳根通紅，不知是酒意還是害羞："別聽他們瞎說......"
    彭旭突然站起來，高跟鞋在地毯上輕輕一跺，整個宴會廳立刻安靜下來。即使在這種場合，她依然保持著職場女強人的氣場，隻是西裝外套已經脫下，露出裏麵的真絲吊帶，平添幾分慵懶。
    "我來說兩句。"她端起酒杯，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難得柔和，"我和楊龍認識十年，從到辰星，看著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jeanjaces突然插嘴："她天天罵你！"說完立刻捂住嘴，顯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全場爆笑。彭旭狠狠瞪了男友一眼，法國人立刻縮了縮脖子，用中文嘟囔："我錯了......"那副慫樣哪還有半點巴黎高商教授的風度。
    "總之，"彭旭強行拉回話題，"祝你們幸福。豆豆，如果他欺負你，隨時找我。"她一飲而盡，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楊龍知道，這已經是彭旭能給出的最高祝福。他鄭重地點頭致謝，卻發現豆豆已經和彭旭碰杯喝上了，兩個女人不知何時達成了某種默契。
    宴會進行到後半場，場麵逐漸失控。宋薇娜抱著豆豆哭訴："豆豆姐，我也要找個像楊總這麽好的男朋友！"秦佳寧則和吳迪在角落卿卿我我，時不時交換一個吻。
    "我們年底也結婚。"吳迪向大家宣布，引來一陣歡呼。秦佳寧紅著臉補充："就在北極星網吧辦，楊總得來當證婚人！"
    jeanjaces成了全場焦點，這個一米九的法國帥哥正努力用中文講笑話，雖然十句有八句沒人聽懂，但勝在表情誇張。彭旭在一旁扶額，卻掩飾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男朋友很可愛。"豆豆湊到彭旭耳邊說。
    彭旭哼了一聲："蠢死了。非要學中文，半夜三點把我吵醒問"我愛你"怎麽說。"
    楊龍無意中聽到這段對話，差點笑噴。看來再強勢的女人，遇到真愛也會變得柔軟。前世那個冷血無情的彭總監，如今居然被一個法國書呆子吃得死死的。
    "楊總！最後三杯！"張毅不知從哪裏又摸出一瓶茅台，"一杯敬過去，一杯敬現在，一杯敬未來！"
    楊龍知道逃不過，索性放開喝了。烈酒入喉，灼燒感從胃部一直蔓延到全身，眼前的景象開始天旋地轉。他最後的記憶是豆豆扶著他，眾人七手八腳把他們塞進出租車。
    ......
    香格裏拉的總統套房內，豆豆艱難地扶著楊龍倒在king size大床上。楊龍已經完全迷糊了，嘴裏嘟囔著聽不清的話，領帶歪到一邊，西裝外套上還沾著不知誰灑的紅酒。
    "喝點水......"豆豆從迷你吧拿出礦泉水，自己先灌了大半瓶。她也喝了不少，但還算清醒，隻是腦袋嗡嗡作響，看東西有輕微的重影。
    楊龍突然抓住她的手："豆豆......"
    "嗯？"
    "我今天......特別開心......"他大著舌頭說，眼睛半閉著，"比公司上市還開心......"
    豆豆笑著幫他脫掉西裝外套："知道啦，你都說了十遍了。"
    "不夠......"楊龍掙紮著坐起來，卻因為頭暈又倒了回去，"要說一百遍......一千遍......"
    豆豆終於忍不住笑出聲。她從未見過楊龍這樣——平時在公司雷厲風行的ceo，現在像個耍賴的孩子。她解開他的襯衫紐扣，用濕毛巾擦拭他發燙的額頭。
    "你知道嗎......"楊龍突然睜開眼，眼神迷離卻異常認真，"我第一次見到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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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什麽？"豆豆好奇地問。楊龍從未詳細說過他們初次相遇時他的感受。
    "就想......"楊龍打了個酒嗝，"就想這樣......一輩子......"
    豆豆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俯下身，在楊龍唇上輕輕一吻："現在你如願以償了。"
    楊龍卻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動作之敏捷完全不像個醉漢。他凝視著豆豆的眼睛，酒氣混合著古龍水的氣息撲麵而來："不夠......"
    "什麽不夠？"
    "一輩子不夠......"楊龍的聲音低啞，"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找到你......"
    豆豆的眼眶突然濕潤了。這樣孩子氣的楊龍，這樣熾烈的告白，比任何清醒時的情話都動人。她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觸到一片濕潤——楊龍哭了，淚水無聲地滑落。
    "我在這裏。"豆豆輕聲說，"不會走的。"
    楊龍低下頭，吻住她的唇。這個吻帶著白酒的辛辣和淚水的鹹澀，卻比任何時候都甜蜜。豆豆回應著，手指插入他的發間，感受著他真實的溫度。
    窗外，哈爾濱的夜景璀璨如星，鬆花江上的遊船緩緩駛過，燈光在水麵上拉出長長的金色尾巴。套房內的溫度逐漸升高。
    豆豆發出一聲輕歎。這不是他們的第一次，但今晚格外不同——或許是因為酒精，或許是因為婚禮的神聖感，又或許隻是因為那句"下輩子也要找到你"。
    楊龍的動作很溫柔，像對待易碎的珍寶。豆豆能感受到他的克製，即使醉酒也不願弄疼她。這種體貼讓她心頭一熱。
    "我愛你......"楊龍在她耳邊呢喃，呼吸灼熱，"比你知道的還要多......"
    豆豆說不出話，隻能用吻回應。
    兩人相擁而臥，汗水漸漸冷卻。楊龍的酒似乎醒了一些，眼神恢複了些許清明。
    "對不起......"他愧疚地摸著豆豆肩膀上被咬出的紅痕，"我太粗魯了......"
    豆豆搖搖頭，靠在他胸前："我喜歡。"這是實話。今晚的楊龍有種原始的真實感，與平日裏的理性克製截然不同。
    楊龍摟緊她，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她的發絲："今天那個視頻......"
    "嗯？"
    "我沒想到小娜會......"楊龍的聲音有些哽咽，"會把那段錄音放進去......"
    豆豆抬起頭，借著窗外的燈光看著他的眼睛："我也沒想到你會偷偷哭。"
    "因為太幸福了。"楊龍重複了婚禮上的話，但這次語氣更加深沉，"幸福到害怕是場夢。"
    豆豆突然想起什麽："你之前說過"重生"什麽的......"
    楊龍身體一僵，酒意瞬間醒了大半。他從未向豆豆坦白過重生的事，隻是在情到濃時偶爾會漏出一兩句。
    "醉話。"他輕描淡寫地帶過，轉移話題，"明天還要去爸媽那兒回門，睡吧。"
    豆豆似乎太累了，沒有繼續追問。她蜷縮在楊龍懷裏，很快呼吸變得均勻。楊龍卻久久無法入睡，望著天花板出神。
    重生這個秘密，他打算帶進墳墓。不是因為不信任豆豆，而是不想讓她有任何負擔。這一世，他隻想給她純粹的愛情，沒有補償，沒有救贖，隻是兩個人自然而然的相愛。
    窗外，哈爾濱的夜空漸漸泛起魚肚白。楊龍輕輕吻了吻熟睡中的豆豆的額頭，閉上眼睛。明天開始，他們將迎來全新的人生——不再是楊總和竇總監，而是楊先生和楊太太。
    這個稱呼，比任何頭銜都讓他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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