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斯坦福校園籠罩在薄霧中，陽光透過紅杉樹的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豆苗站在酒店大堂的落地窗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目光落在遠處三三兩兩的學生身上。
    “豆苗，早餐要涼了。”陸子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無奈的笑意。
    她剛轉過身，就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從旋轉門處快步走來，淺粉色的連衣裙在晨光中格外醒目。那女生長發微卷，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見到陸子浮的瞬間，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子浮學長！”她的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耳畔，帶著掩飾不住的驚喜，“真的是你！”
    陸子浮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露出笑容：“如煙？你怎麽在這兒？”
    女生——盧如煙——小跑兩步上前，手指輕輕捏著裙擺，姿態優雅又帶著幾分少女的雀躍：“我在eta實習呀！倒是學長，回國後就沒消息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她的目光掃過豆苗，微微偏頭，“這位是……？”
    陸子浮這才反應過來，側身介紹道：“這是豆苗，我們公司的核心策劃，也是……”他頓了頓，耳尖微紅，“我女朋友。”
    盧如煙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如常，“你好”盧如煙向豆苗打了個招呼，還沒等她開口，盧如煙已經轉向陸子浮，語氣親昵：“學長，你還記得斯坦福的ai研討會嗎？我上周剛引用你當年的論文呢！”
    陸子浮有些驚訝：“你還留著那些資料？”
    “當然啦。”盧如煙輕輕眨眼，發絲隨著動作微微晃動，“你幫我改的畢業論文，我到現在都留著批注版。”
    豆苗的指尖頓了一下，眉頭皺得更緊。她抬頭看向餐廳方向，陸子浮正和盧如煙交談甚歡。女生長發及腰，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說話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拂過耳畔。
    “子浮學長，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盧如煙微微歪頭，手指輕輕卷著發梢，“上次在ai研討會上聽到你的演講，我一直想請教幾個問題呢。”
    陸子浮禮貌地笑了笑：“這麽巧，你也在矽穀實習？”    “很高興認識你。”盧如煙大大方方的伸出手道：“久仰大名！我是盧如煙，子浮學長的學妹，低他一屆。目前留校進修。”她的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指尖微微泛著淡粉色的光澤，“《星穹鐵道》的劇情太棒了，我每天都要上線清體力呢。”
    豆苗禮貌地握了握她的手，觸感冰涼柔軟。盧如煙的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塗著淡粉色的指甲油，手腕上戴著一串細細的銀鏈，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謝謝。”豆苗簡短地回答。
    陸子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你還記得啊。不如你這個本地土著帶我們觀光一下。”
    豆苗的眉頭微微皺起。
    酒店早餐區，楊龍和豆豆正與蔡浩宇討論今天的行程。豆苗拉開椅子坐下，動作有些重。豆豆瞥了她一眼，低聲問：“怎麽了？”
    “沒事。”豆苗戳著盤子裏的煎蛋，蛋黃流出來，像她此刻糟糕的心情。手指不停地點著手機屏幕，給陳冰發消息吐槽：“冰啊，到美國了，子浮不知道從哪跳出來個學妹，禍國殃民的臉還叫個小說女主的名，“盧如煙“”
    陳冰的回複幾乎是立刻跳了出來：“哈哈哈哈哈，你說的是那個‘我如煙一輩子，窮過、富過、惡毒過、綠茶過，就是沒有醜過’的如煙？”
    “哼，葉辰，盧如煙，好般配哦。”豆苗鼓著嘴狠狠的按著手機發消息。
    “安啦，小子浮不是那樣的人。不過，哈哈哈哈，確實好般配哈哈哈哈哈哈”陳冰回道。
    此時盧如煙應陸子浮之邀來做一行人的導遊。
    盧如煙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陸子浮旁邊，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便當盒：“學長，我做了些抹茶大福，你要嚐嚐嗎？我記得你最愛吃這個。”
    陸子浮有些驚訝：“你還記得？”
    “當然啦。”她輕輕眨眼，“你幫我改畢業論文那天，我特意去買了抹茶大福感謝你，結果你說這是你在美國吃過最接近家鄉味的點心。”
    豆苗的目光落在陸子浮手中的咖啡杯上——盧如煙剛剛“不小心”把自己的咖啡遞給了他，而他居然順手接了過去。
    “子浮學長還是喜歡喝美式嗎？”盧如煙微微仰頭，眼神無辜，“我記得你以前總說，加糖的咖啡沒有靈魂。”
    豆苗的叉子在瓷盤上刮出輕微的聲響。
    蔡浩宇突然插話：“盧小姐是斯坦福的？”
    “是的，比子浮學長低一屆。”盧如煙微笑，“我們是一個導師帶的，學長幫了我很多。”她轉向陸子浮，眼神柔軟，“還記得那次我代碼出bug，你陪我在實驗室熬到淩晨三點嗎？”
    豆苗猛地站起來：“我去拿杯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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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廳的自助區擺著一排玻璃杯，豆苗機械地往杯子裏倒橙汁，直到液體溢出杯沿，沾濕了她的手指。
    “需要紙巾嗎？”
    她抬頭，盧如煙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遞過來一張印著櫻花圖案的紙巾。
    “謝謝。”豆苗接過，擦手的動作有些粗暴。
    盧如煙輕輕歎了口氣：“子浮學長真的很優秀，對吧？在斯坦福的時候，就有好多女生喜歡他。”她頓了頓，聲音更輕了，“不過他從沒對誰特別關注過……直到現在。”
    豆苗的手指捏緊了玻璃杯。
    “你和他……”盧如煙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笑了笑，“沒什麽，我隻是有點感慨。看到學長找到誌同道合的人，我很替他高興。”
    豆苗盯著她完美的側臉，忽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回到餐桌時，陸子浮正在看手機，眉頭微皺。盧如煙湊過去，發絲幾乎擦過他的臉頰：“怎麽了？”    “啊，那正好。”盧如煙眼睛一亮，“我可以帶你們從員工通道進去，省去安檢排隊的時間。”
        “盧小姐對矽穀很熟悉啊。”
    “我在這裏實習半年了。”她微微側頭，陽光透過車窗在她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光，“如果各位有時間，我可以當導遊，帶你們去一些遊客不知道的好地方。”
    “那太好了。”豆豆笑著說，“我們正愁沒人帶路呢。”
    豆苗盯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棕櫚樹，一言不發。    “是呀，這是總部特別邀請的客人。”她甜甜一笑，轉頭對楊龍解釋，“我們ar部門最近在和辰星洽談技術合作，所以有訪問權限。”    參觀過程中，盧如煙始終走在陸子浮身邊，時不時低聲解釋一些技術細節。她的專業知識確實紮實，連蔡浩宇都頻頻點頭。經過一個全息投影實驗室時，她突然拉住陸子浮的手腕：“學長，這個項目你肯定感興趣！”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指甲上的粉色在實驗室的藍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豆苗轉身走向下一個展區，腳步比平時快了許多。    陸子浮笑了笑：“我在美國那麽多年，早就習慣了。”
    “我記得你最愛吃紅燒肉。”盧如煙托著下巴，“有次中國同學會聚餐，你一個人吃了大半盤。”
    豆苗突然插話：“他現在改吃素了。”
    餐桌上短暫地安靜了一秒。
    “是嗎？”盧如煙驚訝地看向陸子浮，“學長什麽時候開始的？”
    “最近半年。”陸子浮有些尷尬地解釋，“豆苗說吃肉不環保……”
    盧如煙眨了眨眼，隨即莞爾：“原來如此。那我知道帕羅奧圖有家很棒的素食餐廳，晚上我帶你們去吧？”
    她的表情毫無破綻，仿佛真心為這個發現高興。豆苗卻注意到，她握著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瞬。
        她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後，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淡淡的香水味。
    “這姑娘挺熱情的。”去停車場的路上，豆豆隨口說道。    豆苗踢了一顆小石子，石子滾出去老遠。
    實驗室的參觀很順利，但豆苗心不在焉。她不斷想起盧如煙看陸子浮的眼神，那種帶著崇拜和懷念的眼神，像一根刺紮在她心裏。
    回酒店換衣服時，她的手機又響了。陳冰發來一條語音，點開後是誇張的大笑：“怎麽樣？感受到茶香四溢了嗎？”
    豆苗對著鏡子整理頭發，惡狠狠地回道：“閉嘴！”
    七點整，他們到達了那家素食餐廳。盧如煙已經等在門口，換了一身淡紫色的連衣裙，頭發鬆鬆地挽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這家店的素肉做得特別像真的。”她領著眾人入座，自然地坐到了陸子浮旁邊，“學長一定要試試他們的招牌素牛排。”
    豆苗坐在對麵，看著盧如煙殷勤地給陸子浮倒水，遞菜單，甚至幫他鋪好餐巾。每一個動作都那麽自然，仿佛已經做過無數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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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桌上聊起了矽穀的趣事，盧如煙講了幾個實習期間的段子，引得大家發笑。她的幽默感恰到好處，既不過分誇張，又不會冷場。
    “如煙在學校就是辯論隊的。”陸子浮對楊龍說，“代表斯坦福拿過全美冠軍。”
    “哎呀，那都是學長教得好。”盧如煙微微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後頸，“要不是學長熬夜幫我改稿子，我連初賽都過不了。”
    豆苗的叉子劃過盤子，發出輕微的聲響。
    甜點上來時，盧如煙突然提議：“明天你們要去索尼對吧？我剛好休息，可以當導遊。”
    “不用麻煩了。”豆苗脫口而出，“我們已經安排好了。”
    盧如煙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微笑：“那太好了。我隻是想著，矽穀這邊交通不太方便……”
    “豆苗方向感很好。”陸子浮接話，“她在東京都能自己坐地鐵。”
    “這樣啊。”盧如煙輕輕點頭，突然轉向豆苗，“對了，我一直想請教，《星穹鐵道》裏卡芙卡的台詞設計是怎麽構思的？那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太棒了。”
    話題轉得太快，豆苗愣了一下才回答：“就是……根據角色背景設計的。”
    “真厲害。”盧如煙真誠地說，“我寫代碼還行，創作故事就完全不行了。”她看向陸子浮，“學長總說我沒有想象力。”
    陸子浮搖頭：“我可沒這麽說過。”
    “你明明說過！”盧如煙輕輕捶了一下他的手臂，動作親昵又自然，“大二那年，我寫了個ai愛情故事，你說像小學生作文。”
    豆苗的胃裏像塞了一塊石頭。
    回酒店的路上，盧如煙堅持要送他們。在酒店大堂告別時，她突然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紙袋：“學長，這是我自己做的抹茶餅幹，知道你愛這個口味。”
    陸子浮有些意外：“謝謝，不過……”
    “就當是感謝你當年幫我改論文啦。”盧如煙俏皮地眨眨眼，不等他拒絕就轉身離開，裙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雅的弧線。
    電梯裏，豆苗盯著不斷跳動的樓層數字，一言不發。
    “豆苗。”陸子浮突然開口。
    “嗯？”
    “如煙她……”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就是比較熱情，你別多想。”
    豆苗轉過頭，對上他略顯忐忑的眼神。忽然間，所有的鬱悶都化成了無奈。
    “我沒多想。”她輕聲說，伸手接過那個裝著餅幹的紙袋，“抹茶味的，對吧？”
    陸子浮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
    電梯到達樓層，門緩緩打開。豆苗邁步走出去，紙袋在她手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夜還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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