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龍一行人沿著河岸緩步前行，水麵上倒映著漸次亮起的霓虹燈光。砂時計走在最前麵，手裏轉著那把無限飯製湯勺，時不時回頭抱怨走得太慢。貓頭鷹跟在她身後，眼鏡片上反射著最後一絲天光，正在分析今天收集到的數據。
    "紅a對士郎的態度。。"豆豆挽著楊龍的手臂，眉頭微蹙，"與原著中一模一樣。有必要對自己這麽狠嗎？"
    陸子浮推了推眼鏡："根據設定，紅a與士郎的理念衝突無法化解，或許他們之間隻能這樣發展下去..."
    他的話戛然而止。
    河岸的柳樹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輕輕晃動著雙腿。銀白的長發在晚風中如絲綢般舞動，鮮紅的眼眸在暮色中如同兩滴血珠。她穿著漆黑的哥特裙裝，白色絲襪包裹的纖細小腿有節奏地前後擺動，看起來天真又詭異。
    "晚上好呀，大人們。"
    女孩的聲音甜得像蜜糖，卻讓所有人瞬間繃緊了神經。她的笑容擴大，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你們玩得開心嗎？在伊莉雅的聖杯戰爭裏。"
    楊龍下意識將豆豆護在身後，手指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卷軸。貓頭鷹的鏡片上數據瘋狂滾動："生命體征分析...不可能...這具身體..."
    陰影中，一個龐然大物緩緩現身。三米高的身軀如同移動的山嶽，虯結的肌肉上布滿傷疤，粗糙的皮膚泛著青銅般的光澤。那柄巨大的石斧拖在地上，劃出深深的溝壑。
    "berserker......"豆豆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歪著頭，天真無邪地笑著："看來有人認識我的從者呢。那你們一定也知道——"她的笑容突然變得危險，"聖杯戰爭，是要死人的哦。"
    "殺光他們。"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同打開了地獄之門。berserker的眼睛驟然亮起猩紅的光芒，石斧帶著破空之聲橫掃而來。
    "散開！"
    楊龍的吼聲與攻擊同時到達。陸子浮一把推開豆苗，自己卻被氣浪掀飛，重重撞在河堤欄杆上，眼鏡碎片劃破了額角。陳冰的長劍剛出鞘一半，就被berserker的拳風擊斷，斷刃插進了她自己的肩膀。
    砂時計的甜品模具瞬間化作巨盾，卻連人帶盾被拍進河裏，濺起巨大的水花。貓頭鷹的眼鏡爆出一串火花，數據分析界麵全部變成了危險的紅色。
    "往橋上跑！"楊龍瘋狂的喊到，"那裏人多，他不敢明目張膽——"
    "五毒珠！"楊龍拋出碧綠的寶珠，金色結界瞬間展開，勉強擋住了berserker的第二次揮斧。但結界上已經出現裂痕，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楊龍咬破手指，鮮血在虛空中畫出複雜的符文："萬劍——決！"
    金色的結界屏障布滿裂紋，berserker的拳頭已經落下。屏障像玻璃般碎裂，反噬的魔力讓楊龍噴出一口鮮血，單膝跪地。
    "楊龍！"豆豆想要衝過去，卻被突然出現的伊莉雅攔住。
    銀發少女漂浮在空中，裙擺如花瓣般展開："姐姐好漂亮，做成標本一定很可愛~"她的手指輕輕點向豆豆的眉心，"先睡一覺吧？"
    豆豆瞬間飛退，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點過來的纖纖玉指。
    楊龍擦去嘴角的血跡，從懷中掏出一枚金色符文——這是他們在仙劍副本中獲得的保命道具"酒神咒·殘"。
    "所有人，退後！"
    符文在掌心碎裂，狂暴的靈力瞬間席卷河岸。berserker第一次被逼退數步，石斧上出現了細微的裂痕。但僅僅三秒後，那些裂痕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
    "了不起~"伊莉雅鼓掌笑道，"但你們還能用幾次呢？"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光閃過。丹恒的擊雲槍如遊龍般刺來，逼得伊莉雅不得不後退。老楊的星核能量炮緊隨而至，在berserker胸前炸開一團火光。
    丹恒的身影出現在橋頭，擊雲槍與石斧相撞迸發出刺目的火花。在他身後，開拓者手背上的令咒正散發著微光，而caster的魔法陣已經在空中成形。
    "哎呀，援軍來了。"伊莉雅撅起嘴，像是個沒得到玩具的孩子，"今天就到這裏吧，berserker。"
    巨人立刻收斧後撤。銀發少女跳下長椅，臨走前回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下次見麵，一定要玩得更開心哦~"
    berserker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石斧重重劈下。濃煙過後，伊莉雅與berserker已經消失不見。但那個笑容卻如同烙印般刻在每個人腦海裏。
    河岸一片狼藉。陸子浮躺在血泊中，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幾乎看不見。陳冰靠著斷牆，斷劍還插在肩上，臉色蒼白如紙。楊龍勉強支撐著身體，嘴角不斷溢出鮮血。
    開拓者跑到豆苗身邊，手忙腳亂地幫忙扶起陸子浮："你們怎麽會惹上那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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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們惹她......"豆豆的聲音發抖，"是她找上了我們。"
    caster的治愈魔法籠罩著傷員，但她的表情異常凝重："berserker...海格力斯。即使在我的時代，那也是傳說中的英雄。"
    砂時計從河裏爬出來，渾身濕透，甜品模具變成了漏勺："那個小惡魔...到底是什麽來頭..."
    豆豆跪在楊龍身邊，治療魔術的光芒在她掌心閃爍，卻止不住汩汩流出的鮮血。她的眼淚滴在楊龍臉上，與血混在一起："堅持住...求你了..."
    夜色完全降臨，河麵上的霓虹倒影被鮮血染紅。這場遭遇戰沒有勝利者，隻有幸存者——而他們剛剛見識到了，真正的聖杯戰爭有多麽殘酷。
    caster的治愈魔法剛剛結束，陸子浮的呼吸已經平穩許多，但臉色仍蒼白如紙。陳冰肩上的傷口止住了血，可破碎的衣物下仍能看到猙獰的皮肉翻卷。楊龍咬著牙，用左手托著骨折的右臂，額頭上全是冷汗。
    豆豆第一個行動起來。她從隨身的錦囊中掏出一個青瓷小瓶，倒出幾粒泛著瑩潤光澤的丹藥："先服下這個，能穩定內傷。"
    丹藥剛入口，陸子浮就劇烈咳嗽起來，但很快，他緊繃的麵容就舒展了些許。豆苗緊接著拿出一疊黃紙符籙，啪地貼在陳冰肩上，符紙上的朱砂紋路亮起微光，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愈合。
    "這是......"黑天鵝的鎏金眼眸微微睜大，魔法書自動翻到空白頁，似乎想要記錄下這陌生的治療方式。
    砂時計也沒閑著，她從四次元口袋裏掏出一個金屬圓筒，擰開蓋子後噴出冰涼的霧氣："星際急救噴霧，能加速細胞再生！"說著就往楊龍骨折的手臂上噴。
    貓頭鷹推了推眼鏡，手臂上的裝置投射出一道掃描光束："骨折處需要固定。"他從另一個口袋取出納米固定帶，纏繞在楊龍的手臂上，金屬帶立刻收縮成貼合的形狀。
    開拓者看得目瞪口呆，手裏的治療藥劑都忘了用："你們......這是隨身帶著醫院嗎？"
    "習慣而已。"楊龍勉強笑了笑，冷汗順著下巴滴落，"在多個世界冒險，總要做好萬全準備。"
    老楊和丹恒交換了一個眼神。星穹列車也算走南闖北，但這樣五花八門的治療手段還是第一次見。黑天鵝的手指輕輕撫過魔法書頁，上麵已經記錄下七八種不同的治療術式。
    "那個......"開拓者撓了撓頭，呆毛隨著動作晃了晃，"要不我們打劫他們吧？肯定能爆好多裝備。"
    "喂！"砂時計立刻護住自己的口袋，"想都別想！"
    丹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平靜："傷勢穩定了就好。berserker的實力超出預計，我們需要重新評估戰術。"
    夜風漸涼，河麵上的霓虹倒影被水波揉碎。caster輕輕拉了拉開拓者的衣袖，小聲道："aster，我的魔力消耗太多了......"
    老楊點點頭："今天就到這裏吧。你們需要休息。"
    兩隊人在橋頭分別。星穹列車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而主角團互相攙扶著，緩慢地向酒店移動。
    酒店大堂的燈光溫暖明亮，與剛才河岸邊的生死搏鬥恍如隔世。前台小姐看到他們滿身是血的樣子，嚇得差點叫保安，直到貓頭鷹亮出偽造的"電影拍攝許可證"才勉強相信。
    電梯裏，砂時計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那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麽來頭？看起來人畜無害，下手這麽狠......"
    "伊莉雅斯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楊龍靠在電梯扶手上，聲音因為疼痛而略顯嘶啞，"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人，第五次聖杯戰爭的小聖杯......"
    豆豆按下樓層按鈕，手指微微發抖："她的從者海格力斯，在傳說中完成了十二試煉。意味著......"
    "要殺他十二次。"陸子浮接上話，隨即因為牽動傷口而皺眉。
    電梯門開啟，走廊的地毯吸收了腳步聲。貓頭鷹用門卡刷開套房，眾人如同潰敗的士兵般跌入房間。
    砂時計一頭栽進沙發，甜品模具從口袋裏滾出來，變成了一把破損的短劍："完蛋了，連berserker一斧子都接不住，還怎麽打聖杯戰爭......"
    豆苗小心翼翼地幫陸子浮脫下染血的外套："至少我們活下來了。"
    窗外，新都的夜景依舊繁華璀璨。楊龍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遠處魔術競技場的方向，那裏的燈光直衝雲霄。他的右臂被固定在胸前，但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銳利。
    "休息三天。"他轉身麵對眾人，"然後我們主動出擊。"
    豆豆將最後一枚安神的丹藥放入水杯，藥丸入水即化，泛起淡淡的藍色熒光。她將杯子遞給每個人，包括總是拒絕服藥的砂時計："喝了它，能幫助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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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辰艙的艙蓋緩緩開啟，實驗室刺眼的燈光讓楊龍眯起眼睛。他撐著艙壁坐起身，全身的肌肉仿佛被重型卡車碾過一般酸痛。身旁的豆豆也正從艙中爬出，她的指尖微微發抖，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蒼白的臉頰上。
    "這哪是s級副本......"砂時計幾乎是滾出艙門的，癱在地上像條脫水的魚，"根本是地獄難度pus版......"
    貓頭鷹摘下神經接駁器，鏡片上還殘留著數據流："根據痛覺反饋記錄，berserker的攻擊強度相當於——"
    "閉嘴啦！"砂時計抓起一個抱枕砸過去，"本小姐不想聽數據分析！"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蔡浩宇推著餐車走了進來，上麵堆滿了熱氣騰騰的食物：佛跳牆、龍井蝦仁、回鍋肉......香氣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
    "聽說你們被berserker虐了？"他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把餐車停在眾人中間，"特意準備了安慰餐。"
    陸子浮扶著腰慢慢挪到餐車旁："蔡總，你早知道伊莉雅會出場？"
    "ai自主演化的副本，我哪能預測。"蔡浩宇攤手，"不過根據你們之前的行動軌跡，遇到強力從者是遲早的事。"
    豆苗夾起一塊回鍋肉，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笑了："說起來，有點想周老爺子了呢。你們說美食能不能把saber騙到咱們隊裏來。"
    眾人哄笑起來，緊繃的氣氛終於鬆動。楊龍接過豆豆遞來的飯碗，邊吃邊在白板上寫下目前掌握的信息：
    "已確認從者：saber、arcancer、caster、berserker。"他在berserker旁邊畫了個大大的骷髏標誌，"還剩下rider和assassin未現身。"
    "最麻煩的還沒出場。"豆豆輕聲道，筷子無意識地戳著米飯，"吉爾伽美什......"
    蔡浩宇突然插話："哦，他和言峰綺禮在一起，應該——"
    "不要劇透！！！"砂時計尖叫著把一個蝦仁扔過去，正中蔡浩宇的額頭。
    實驗室裏爆發出久違的大笑。連一向嚴肅的貓頭鷹都推了推眼鏡，嘴角微微上揚。
    笑過之後，楊龍敲了敲白板："根據原著，聖杯的祭壇在柳洞寺地下。新都既然是融合世界觀，應該也有類似的地方。"
    陸子浮調出城市地圖投影："最有可能的是這裏——"他指向郊外一處山地，"新都靈脈交匯點，而且有古代遺跡的記載。"
    "魔術協會總部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豆豆皺眉，"為什麽要把競技場設在市中心？"
    "障眼法。"貓頭鷹的鏡片反射著冷光，"用公開比賽吸引注意力，真正的儀式在別處進行。"
    蔡浩宇啃著雞翅湊過來："需要我調整副本參數嗎？可以給你們開個後門——"
    "不用。"楊龍搖頭，"既然是ai自主演化的世界，就按它的規則來。"
    砂時計已經吃完了第三碗飯，正抱著肚子哼哼："下次進本前我要買十個保命道具......"
    "說到這個，"豆苗突然坐直身體，"我們是不是該考慮聯合星穹列車組？他們現在也有從者了。"
    實驗室的燈光下，眾人圍坐在餐車旁，七嘴八舌地討論著戰術。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城市的燈火次第亮起。沒有人注意到，監控屏幕的一角，代表ai演化的數據流正以異常的速度滾動著。
    蔡浩宇悄悄瞥了一眼，眉頭微皺，但很快又恢複了笑容，給眾人添上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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