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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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一開始,坐在回家的列車上陳生思緒萬千,沒想到第一次北漂兒的開始與結束居然是以這樣一種方式,稀裏糊塗的遭了這麽大難,而且這兩年都是和一些不法分子呆在一起,這導致陳生的戾氣很重,他雖然還不清楚是誰救了自己,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最後聽到的聲音那個老太太果然不是好東西。
    兩年的時間,如果將其放置於漫長的人生旅程之中,或許顯得微不足道、轉瞬即逝。然而,當這兩年被鑲嵌在一個人的青春歲月裏時,它所占據的比重便不可小覷了。對於正處於青春年華的人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承載著無限的可能與夢想。
    而此刻的陳生,心中正燃燒著一團熊熊怒火。他深知這兩年對自己意味著什麽,那不僅僅是簡單的七百多個日夜的流逝,更是他生命中一段無法磨滅的記憶。所以陳生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但超自然的經曆卻又讓感到深深的無力。
    不過眼前的當務之急不是這些,兩年沒見家人,有再多想法陳生都得先藏在心裏,這兩年父母擔心的已經夠多了,這些離奇的事兒陳生還是決定自己處理。這兩年的牢獄生涯,讓充滿稚嫩的陳生逐漸蛻變的成熟,而且他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甚至拋棄了自己這麽多年堅持的信仰,連黃皮子都能一邊抽煙一邊開口說話,這個世界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
    隨著列車緩緩前行,距離家鄉的車站越來越近,陳生那顆原本平靜的心湖開始泛起層層漣漪,心情變得愈發複雜起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凝視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腦海裏像放電影一般閃過無數個畫麵,陳生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心中暗暗思忖著該如何向父母解釋自己所經曆的種種事情。
    就在陳生沉思之際,列車終於發出一聲長鳴,緩緩地停靠在了那個無比熟悉的站台上。陳生隻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突然攥緊了一樣,心跳驟然加速。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搶先父親一步,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踏出了車廂。
    剛一出車廂,一股濃鬱而獨特的氣息便撲麵而來。那是家鄉特有的味道——混合著清新的泥土芬芳、嬌豔欲滴的花草香氣以及嫋嫋升起的炊煙味道。這股熟悉的氣味仿佛一把鑰匙,輕輕開啟了陳生記憶深處的大門,讓他那顆漂泊已久的心瞬間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陳生出了車站後,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搜索著。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正是已經等候多時的母親。隻見母親靜靜地站在那裏,身上穿著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粉色外套,微風吹過,衣角輕輕地飄動著。盡管周圍人來人往,但母親的身影在陳生眼中卻是那樣的顯眼。
    此時的母親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出站口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期盼與焦慮相互交織的複雜情感。當她看到陳生的那一刻,臉上立刻綻放出欣喜的笑容,同時眼裏閃爍著激動的淚花。陳生見狀,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著母親飛奔而去。
    還沒等陳生跑到跟前,母親已經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她張開雙臂,緊緊地將陳生擁入懷中。這一刻,時間似乎都凝固了,隻有母親那無聲滑落的淚水滴落在陳生的肩頭,浸濕了他的衣裳。而一直跟在後麵的父親,則默默地站在一旁,雖然眼眶同樣泛紅,但嘴角卻始終掛著一抹堅強的微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親反複念叨著這句話,仿佛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旋律。
    在回家的道路上,陳生心情格外激動,他那雙手緊緊地握住父母略顯粗糙的手掌,仿佛想要將這份久違的親情溫暖深深地烙印在心底。周圍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景象和氣息,如同一股暖流般包裹著他,讓他那顆漂泊已久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當他們終於踏入村莊時,陳生原本以為會遭遇意料之中的圍觀與白眼。然而,令他驚訝的是,除了幾個村民隨口問出一些場麵話之外,並沒有出現那種令人難堪的場景。有人湊過來問道:“哎呀,陳生啊,這兩年怎麽這麽忙啊?連過年都沒見你回來看看你爸媽喲!”麵對這些詢問,陳生不禁感到有些窘迫,隻能訕訕地笑著回應道:“真是不好意思啊,這兩年工作實在太忙啦……”
    按常理來說,像陳生被判刑這種事情,早該在村裏傳遍了,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如今這般平靜,反倒讓陳生心生疑惑。就在這時,走在一旁的陳父似乎看出了兒子的心思,開口解釋道:“你這件事,正常流程應該是先由京城那邊下發通知到咱們當地的派出所,然後再從派出所轉到村部。要是按照那樣的程序走,估計這會兒你已經成了全村的‘名人’了!不過,爸托人找關係,直接從派出所把那份通知給拿回來了,所以也就沒有鬧得人盡皆知。”說完,陳父輕輕拍了拍陳生的肩膀,示意他往家裏走去。
    聽了父親的話,陳生才恍然大悟,不過就算是人盡皆知他也無所謂了,這兩年的時間雖然沒讓陳生學壞,但是也絕對談不上學好,最起碼一點,就是這個臉皮肯定是練到黑而亮、厚而硬的地步了,別人愛說啥說啥,不在乎,不過這確實是少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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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陳母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家三口分別兩年終於又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幾杯酒下肚,陳父終於是沒忍住問道:“小生子,到底咋回事兒,一聲不響就幹京城去了,還和人打架?”
    看著母親在一旁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該來的終究躲不過去,陳生趕緊放下筷子:“就是有個同學在京城那邊混的不錯,說是公司缺人,我怕去完了人家再不用,這不就從我大爺家出來直接買票就去了,本來想著到地方安頓下來再和你們說,後來這不是出事兒了嗎!”
    “找工作就去找工作,和人打架是咋回事兒?”
    “也沒啥,就是衝動了,當時一上頭沒忍住!”
    “兒子,以後可不能這樣了,這次吃了這麽大虧可得長記性啊,千萬在外邊別惹事了。”陳母在一旁關切的說道。
    “放心吧媽,不能了,肯定長記性,那地方我可不想去了。”
    “長記性就行,別三天不到頭兒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陳父嚴肅的說著。
    “嗯,放心吧,肯定不會了。”
    “行了行了,趕緊吃飯吧,別聊這些事兒了。”
    吃了幾口菜,陳生想了想還是沒忍住,於是便半開玩笑地問道:“媽,你認識啥高人不?我就感覺自己畢業這幾年咋總倒黴呢,找人給我看看吧!”
    陳母聽罷一臉嚴肅,可還沒等說話,陳父在旁邊一瞪眼睛:“一天天沒點正事兒,竟整那邪的,那麽多年學上狗肚子裏去了?”過了那短暫的重逢喜悅,陳父很快就恢複到了那個本來的嚴厲狀態。
    陳生正想著怎麽解釋一下,就看見母親在衝著自己擠眉弄眼,陳生不禁莞爾一笑。看來自己的親媽是真聽進去了。
    飯後,陳父緩緩起身,踱步走向院子。他從兜裏摸出一包香煙和打火機,點著一根後深吸一口,煙霧嫋嫋升起,在空中慢慢飄散開來。
    與此同時,陳母手腳麻利地開始收拾餐桌。她將碗碟疊放整齊,用抹布擦拭著桌麵殘留的油漬和食物碎屑。趁著陳父不在屋內,她壓低聲音,湊到陳生跟前神秘兮兮地說:“兒子,明兒個等你爸出門幹活兒的時候,媽帶你去見個人。就在咱們鎮子裏,我認識一個,你出事兒以後,我還背著你爸去找她給你看過。”
    聽陳母這麽一說,陳生頓時精神了,他也不是沒想過去栗子溝找劉瞎子,而是兩年前劉瞎子就糊塗的厲害,到了他那個歲數,人再一糊塗,別說不可能恢複,就是這兩年過去還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所以,陳生覺得自己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劉瞎子身上,總得提前做些其他準備才行。畢竟經曆了這些,他現在絕對相信這個世界上肯定是有一些奇人異士的。
    回到自己房間休息的陳生並沒有如自己想象一般,睡一個兩年來夢寐以求的好覺,反倒是躺在被窩裏感到處處充斥著別扭,一閉上眼睛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大通鋪上,人擠著人,燈光刺著眼睛,猛然睜開眼發現深處黑暗之中,又好像有兩隻黃皮子頂著兩雙猩紅的眼睛撲麵而來......
    好容易熬過這漫長的一夜,陳生覺得自己仿佛經曆了一場噩夢一般。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睡,心中思緒萬千,猶如一團亂麻。好不容易才勉強合上雙眼,但卻始終處於淺眠狀態,稍有風吹草動便會驚醒過來。
    待到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時,陳生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疲憊不堪的雙眼。此時的他,隻感到渾身酸痛無力,這一覺睡得簡直比在看守所裏還要累人!
    然而,盡管身體如此不適,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陳生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簡單地洗漱一番後,來到了客廳。隻見陳父早已出門上班去了,而陳母則正忙碌地將剛剛做好的早飯重新擺放在餐桌上。
    陳生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開始吃起早餐來。嘴裏咀嚼著食物,他忍不住開口向母親問道:“媽,吃完飯咱們是不是就要出發啦?”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急切和期待。
    “去哪兒?”
    “昨天您不說帶我去見個人嗎?”
    “哦,行,你先吃飯,我去打個電話問問人家在沒在家。”說著陳母一副才想起來的表情轉身去了廚房。
    不一會兒,陳母回來說道:“趕緊吃,吃完就走,人家也挺忙,一天慕名而來的人可不少,這也是我之前在飯店給人洗盤子認識個朋友,正好是這人的遠房妹妹,要不咱都給不起錢。”
    “行行行,不管啥關係,能用就是好關係!”聽母親這麽說,陳生掩飾不住的興奮,最起碼印證一件事,這肯定是個高人,陳生心裏暗想到。
    吃完飯後,陳生迅速地幫忙把碗筷收到廚房裏,然後用抹布粗略地擦拭了一下餐桌。他的動作雖然稍顯生疏,但也算是完成得有模有樣。待一切都收拾妥當後,陳生便跟著母親走出家門,朝著鎮上走去。
    那位傳說中的高人並不住在鎮中心繁華熱鬧的地段,而是隱匿於一條幽深僻靜的胡同裏。這條胡同狹窄異常,一個人勉強通過。然而,當他們走到胡同口時,陳生發現路邊竟然停了不少車,想來這些車子的主人應該都是前來找這位高人為自己排憂解難、指點迷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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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陳生和母親便來到了目的地——一間位於胡同深處的小平房門前。還未等陳生仔細觀察周圍環境,陳母也不在意等在門口其他人的目光,毫不猶豫地伸手推開了那扇略顯破舊的木門,徑直走了進去。陳生見狀,趕忙緊隨其後。
    一進入屋內,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這間屋子局促狹小的布局。整個房間麵積不大,既沒有專門的廚房,也不見寬敞的客廳,隻有一個房間而已。房間內的擺設十分簡單,一半空間被一張傳統的火炕所占據,而另一半則靠牆放置著六個大大的神龕。這些神龕一字排開,顯得頗為神秘。不過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每個神龕之中僅有香爐,卻未見任何神像供奉其中。此外,整個屋子還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味兒。
    此時,隻見一位體態豐腴的中年婦女正端坐在炕上,她身前擺放著一張極具東北特色的短腿炕桌,桌子上擺著紙筆,還有一個蓋著蓋兒的水缸子。而在炕沿邊上,則坐著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就在陳生母子進門之際,恰巧看到那名中年男子從炕沿邊起身,嘴裏不停地向中年婦女道謝。隨後,他甚至都未曾抬眼瞧一下剛進屋的陳生母子,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去了,從頭到尾仿佛都沉浸在自己的事情當中。
    直到中年男子離開房間,陳母拽著陳生立刻堆上一副笑臉,對著炕上的中年婦女說道:“郝師傅,宏霞介紹來的,剛才應該給您打電話了。”
    這郝師傅倒是沒有一點架子,聲音充滿磁性,很是客氣的說道:“是是是,宏霞給我打電話了,快坐就行。”同時眼神也是充滿和善的打量了一下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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