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將，蘇醒。”
    這聲音，不屬於人間。
    它，穿透了意識的囚籠，越過了生死的界限。
    如同，亙古冰川深處，傳來的一聲，歎息。
    直接，在烏日娜那半透明的，瀕臨消散的，靈魂深處，炸響。
    她，蜷縮在這片無盡的黑暗裏。
    時間和空間，都失去了意義。
    恐懼與絕望，早已，將她，啃噬得，隻剩下一具，空洞的，輪廓。
    但，這個聲音。
    卻像一根，冰冷的，針。
    狠狠地，紮進了她，那早已，麻木的，靈魂核心。
    她，緩緩地，抬起頭。
    麵前，那吞噬一切的，純粹的，黑暗。
    開始，扭曲。
    旋轉。
    一點，微弱的，熒熒綠光。
    在，那黑暗的，最深處，亮起。
    綠光，如同，水中的，墨。
    迅速，暈染開來。
    最終。
    幻化成，一個，女人的，身影。
    她，穿著，一身，極其，古老，繁複的，祭祀，服飾。
    臉上，蒙著，一層，薄薄的，麵紗。
    看不清，容貌。
    隻能，看到，她，那雙，眼睛。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沒有，憤怒。
    沒有，悲傷。
    隻有，如同，天池之水般，深不見底的，平靜。
    與，那，沉澱了，近一個，世紀的，悲憫。
    初代，巫女。
    是她。
    那個，用，一個世紀的，執念，布下，這，驚天，棋局的，女人。
    她，靜靜地，懸浮在，黑暗之中。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
    注視著，烏日娜。
    “青銅樹，開花之時。”
    她，再一次，開口。
    聲音，空靈，而又，悠遠。
    “活屍，將，蘇醒。”
    說完。
    她的，身影，便，如同，從未，出現過一般。
    化作，點點，綠色的，熒光。
    緩緩，消散。
    重新，融入，那，無盡的，黑暗。
    隻，留下，那句，冰冷的，如同，讖言般的，警告。
    與，陷入，更深，恐懼的，烏日娜。
    ……
    嗚——
    一聲，悠長，而又，沉悶的，汽笛聲。
    如同，死神的，號角。
    猛地，響徹了，整個，圖們江，口岸。
    阿四，的，大腦，一片，空白。
    他，呆呆地，站在，那，冰冷的，鐵軌之間。
    看著，那，三個，由，詭異的，藍色，冰霜，緩緩，勾勒出的，阿拉伯，數字。
    7。
    3。
    1。
    每一個，數字。
    都，像，一柄，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烙在他的，視網膜上。
    烙在他的，靈魂深處。
    哐當——
    哐當——
    那條，匍匐在，大地上的，鋼鐵，巨龍。
    開始，蘇醒。
    一節，又，一節的，車廂。
    在，劇烈的，撞擊聲中，被，緩緩，拉動。
    巨大的，車輪。
    開始，在，鐵軌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它，要，走了。
    這條，裝載著，足以，毀滅，世界，瘟疫的，死亡，列車。
    這條，即將，流淌著，死亡的，冥河。
    要，出發了。
    阿四，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不是，因為，寒冷。
    而是，因為，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絕望。
    他，想起了，被，冰封的，老王，和，小李。
    想起了，那，躺在，桑塔納裏，身體，早已，冰冷的，Hei爺。
    想起了，安德烈，那，跨越了，七十年的，不甘，與，犧牲。
    他，想起了，自己，這一路的，逃亡。
    所有的，痛苦。
    所有的，掙紮。
    所有的，死亡。
    在，這，即將，遠去的，鋼鐵，巨龍麵前。
    都，顯得，那麽，的，可笑。
    那麽，的，無力。
    “不……”
    一聲，沙啞的，幾乎，不成人聲的，低吼。
    從，阿四的，喉嚨裏，擠了出來。
    他，那，早已，被，絕望，與，疲憊，填滿的，眼底。
    猛地，爆發出，一團，瘋狂的，火焰。
    他，不能，就，這麽，算了。
    絕對，不能！
    他，瘋了一樣，衝了上去。
    衝向，那節，印著，“731”，三個，死亡，數字的，白色，冷藏，車廂。
    列車，的速度，還不快。
    但，已經，不是，步行，可以，追上的了。
    阿四，爆發出了，他，這輩子，最快的，速度。
    肺部，像，火燒一樣，劇痛。
    那條，廢掉的，右臂。
    在，劇烈的，跑動中，瘋狂地，甩動著。
    每一次，擺動。
    肩膀處，那，錯位的，骨骼。
    都會，傳來，一陣，讓他，幾乎，昏厥的，劇痛。
    他，感覺不到。
    他，的，眼睛裏。
    隻，剩下，那，節，離他，越來越遠的，白色，車廂。
    近了。
    更近了。
    他，伸出，那隻，唯一，還能，動彈的，血肉模糊的，左手。
    狠狠地，抓向，車廂，側麵，那，冰冷的，金屬，扶手。
    抓住了！
    指尖，傳來的，冰冷，觸感。
    讓，阿四，那，幾乎，要，停擺的，心髒。
    猛地，一跳。
    但是。
    列車，前進的，巨大，慣性。
    瞬間，將他，整個人，都，向後，狠狠地，甩去。
    他的，身體，在，半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
    那隻，死死，抓住，扶手的，左手。
    手腕處，那，被，Hei爺，利爪，刺穿的，傷口。
    瞬間，崩裂。
    鮮血，如同，泉湧。
    “呃啊——！”
    阿四，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他，感覺，自己的，整條，左臂。
    都，要，被，這，股，巨大的，力量。
    硬生生，地，從，身體上，撕扯下來。
    他，咬著牙。
    牙齦，早已，被，咬得，鮮血淋漓。
    嘴裏，滿是，濃重的，鐵鏽味。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
    將，自己，那，破破爛爛的，身體。
    一點，一點地。
    向著，車廂，蕩了，過去。
    雙腳，終於，踩到了，車廂，連接處，那，狹小的，踏板上。
    他，成功了。
    他，像，一隻，壁虎。
    狼狽地，貼在，這，飛速，行駛的，死亡，列車上。
    冰冷的，狂風，如同，刀子般，刮過，他的，臉頰。
    將，他，那，早已，分不清，是，血，還是，淚的，液體。
    吹得，幹涸。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
    都，像是，在，吞咽，刀片。
    他，沒有，時間，休息。
    他，必須，想辦法，阻止，這列，火車。
    或者。
    毀掉，這個，車廂。
    他，看了一眼，車廂，與，車廂，之間的，連接器。
    那，是，一個，巨大，而又，複雜的，機械，結構。
    上麵，布滿了，粗壯的，管道，與，纜線。
    他，腰間，還，別著，那把，從，後備箱裏，翻出來的，巨大，管鉗。
    也許……
    可以，試試。
    阿四，用，雙腿，死死地，夾住，踏板。
    空出，那隻，唯一，能，動的，左手。
    艱難地，將，那，沉重的，管鉗，取了，下來。
    他，將，管鉗，卡在，一根，最粗的，氣動，軟管上。
    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
    去，擰。
    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手腕處，的，傷口，再一次，崩裂。
    鮮血，染紅了，那，冰冷的，管鉗。
    沒用。
    那，軟管，被，固定得，死死的。
    憑，他，一隻手的，力量。
    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怎麽辦？
    到底，該，怎麽辦？
    阿四的，大腦，一片，混亂。
    列車，的速度，越來越快。
    兩邊的，景物，已經，變成了一片，模糊的，流光。
    他，已經，能，看到，遠處，那，橫跨，圖們江的，鋼鐵，大橋。
    一旦，火車，上了，橋。
    進入，對岸的，國境。
    一切，就，都，完了。
    【當前陰德餘額：1000點。】
    【債務鎖定。】
    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機械，合成音。
    猛地，在，他的，腦海中，炸響。
    “媽的！”
    阿四，發出一聲，絕望的，怒吼。
    “除了，他媽的，催債！你，還會，幹什麽！”
    “給，我，想個，辦法！”
    “給，我，力量！”
    “我，他媽的，把，命，都，當給你！”
    然而。
    那，冰冷的，係統。
    沒有，給他，任何，回應。
    仿佛，他，那，歇斯底裏的，怒吼。
    隻是，一個，可笑的，獨角戲。
    絕望。
    如同，冰冷，刺骨的，江水。
    瞬間，將，阿四，徹底，淹沒。
    他，脫力地，靠在，冰冷的，車廂上。
    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鋼鐵，大橋。
    眼底，那，剛剛，燃起的，瘋狂，火焰。
    一點，一點地，熄滅。
    ……
    遙遠的，雪林深處。
    那座，被，徹底，冰封的，三濟典當鋪。
    如同一座，巨大的，白色，墓碑。
    靜靜地，矗立在，蕭瑟的，風雪之中。
    後堂。
    那，被，詛咒，與，怨念，構築的，意識，囚籠裏。
    烏日娜，那，半透明的，靈魂。
    在，初代，巫女，消失後。
    依舊，沉浸在，那，無盡的，恐懼之中。
    “青銅樹，開花之時……”
    “活屍，將，蘇醒……”
    那，冰冷的，警告。
    如同，魔咒般，在，她的，靈魂，深處，不斷地，回響。
    青銅樹？
    那，不是，已經被，‘雪葬’，徹底，掩埋，封印了嗎？
    它，怎麽，會，開花？
    活屍，又，是，什麽？
    是，那個，被，封印在，地窖，冰塊裏的，蘇聯人？
    還是……
    別的，什麽，更，恐怖的，東西？
    無數的，疑問，與，恐懼。
    如同，一張，無形的，巨網。
    將，她，死死地，包裹。
    突然。
    她，感覺，周圍，那，純粹的，黑暗。
    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不再，是，那種，吞噬一切的，死寂。
    而是，多了一絲，微弱的，光。
    與，一絲，冰冷的，‘真實感’。
    她，看到了。
    看到了，那，被，厚厚的，慘白色，冰霜，覆蓋的，後堂。
    看到了，那，兩座，栩栩如生，卻，早已，沒有了，生命，氣息的，人形，冰雕。
    小李。
    老王。
    一股，巨大的，悲傷。
    湧上，心頭。
    她，的，靈魂，在，微微，顫抖。
    她，想，哭。
    卻，發現，自己，連，流淚的，能力，都，失去了。
    她，隻是，一個，被，困在，這裏的，可憐的，幽魂。
    一個，旁觀者。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
    無能為力。
    她的，‘視線’。
    穿透了，那，被，冰封的，牆壁。
    看向了，典當鋪的，門外。
    外麵，依舊，是，灰蒙蒙的，天。
    依舊，是，下著，不大不小的，雪。
    街道上，行人，來來往往。
    車流，川流不息。
    沒有，一個人。
    注意到，這家，已經，變成，死亡，絕域的，詭異，店鋪。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結界。
    將，這裏。
    從，那個，鮮活的，世界上。
    徹底，剝離了。
    就在，這時。
    烏日娜，的，靈魂，猛地，一震。
    她，看到了。
    在，典當鋪，門前，那，厚厚的，積雪上。
    不知何時。
    竟然，長出了，一些，東西。
    一些，冰晶。
    一些，如同，花蕊般的，冰晶。
    那些，冰晶，從，積雪的，深處，鑽出。
    迎著，風雪。
    緩緩地，綻放。
    它們，不是，自然，凝結的，冰霜。
    而，像是，某種，擁有，生命的，植物。
    它們的，花瓣，是，半透明的，帶著，一絲，詭異的，慘白。
    每一片，花瓣的，邊緣。
    都，如同，刀鋒般，銳利。
    在，那，灰暗的，天光下。
    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它們，沒有，香味。
    隻有，一股，從，骨子裏，透出的，絕對，零度的，死寂。
    它們，在，綻放。
    一朵。
    兩朵。
    十朵。
    百朵。
    很快。
    整個，典當鋪，門前的，那片，空地。
    都，被，這種，詭異的，冰晶，花朵。
    徹底，覆蓋。
    形成了一片，美麗，而又，致命的，白色，花海。
    烏日娜，呆呆地，看著，這，詭異，而又，‘壯觀’的，一幕。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凍結了。
    “青銅樹，開花之時……”
    那句，來自，初代，巫女的，警告。
    再一次，在，她的，靈魂，深處，炸響。
    青銅樹。
    開花了。
    ……
    延邊，朝鮮族，自治州，中心醫院。
    急診科。
    一片，混亂。
    刺鼻的，消毒水，氣味。
    混合著，病人的，**，與，家屬的，哭喊。
    充斥著，整個，空間。
    “醫生！醫生！你，快，來看看，我，兒子！”
    一個，中年，婦女，死死地，抓著，一個，年輕，醫生的，白大褂。
    聲音，淒厲，而又，絕望。
    “他，快，不行了！”
    年輕，醫生，的，臉上，滿是，疲憊。
    他，拍了拍，婦女的，肩膀。
    “大姐，你，先，別，急。”
    “我們，正在，全力，搶救。”
    說完。
    他，推開，圍觀的，人群。
    快步，走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裏。
    幾個，醫生，護士，正，圍著，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
    手忙腳亂。
    心電監護儀，發出，‘滴滴滴’的，急促，報警聲。
    屏幕上，的，心率，已經，掉到了，四十以下。
    病床上的，年輕人。
    臉色，慘白得，像，一張，紙。
    嘴唇，發紫。
    身體，在，不受控製地，劇烈，抽搐。
    最，詭異的，是。
    他的，皮膚，表麵。
    竟然，凝結起，一層，薄薄的，白色，冰霜。
    “體溫，還在，下降！”
    一個，護士，高聲，喊道。
    “已經，低於，三十度了！”
    “腎上腺素，準備！”
    主治，醫生，是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
    他，的，額頭，滿是，汗水。
    眼神，凝重到了，極點。
    “再，給他，推，一支！”
    年輕，醫生，也，衝了，上去。
    幫忙，按住，那，不斷，抽搐的，病人。
    他的，手。
    剛剛，碰到，病人的，手臂。
    一股，鑽心，刺骨的，寒意。
    瞬間，透體而入。
    讓他，猛地，打了個，冷戰。
    這，不是，人體，該有的，溫度。
    這，簡直，就是，一塊，人形的，冰塊。
    “主任，不行啊！”
    年輕，醫生，的，聲音，都在，顫抖。
    “所有的，升溫，措施，都，沒用！”
    “他的，身體，就像，一個，無底洞！”
    “在，瘋狂地，吸收，周圍的，熱量！”
    主治，醫生，死死地，盯著，心電監護儀上，那，即將，拉成，一條，直線的，心率。
    臉上，滿是，挫敗，與，不解。
    他，行醫，三十年。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病例。
    就在，這時。
    一個，小護士，拿著，幾張，剛剛，衝洗出來的，X光片。
    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主任！片子，出來了！”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無法，掩飾的，恐懼。
    “你……你，快，看！”
    主治，醫生，一把，搶過，Xg光片。
    將它，卡在，了，牆上的，觀片燈上。
    然後。
    整個，搶救室。
    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看到，那，X光片的，醫生，護士。
    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呆立在，原地。
    臉上，是，活見鬼般的，不敢置信。
    X光片上。
    那，屬於，病人的，骨骼。
    不再，是，正常的，乳白色。
    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半透明的，晶體狀。
    無數，細小的，如同，雪花般的，冰晶，結構。
    正在，從，他的，骨髓裏，瘋狂地，向外，蔓延。
    仿佛，要，將，他，整個，人。
    從，內部。
    徹底，變成，一具，冰雕。
    “這……這，是，什麽……”
    年輕，醫生的，嘴唇，哆嗦著。
    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雪……骨……症……”
    主治，醫生，喃喃自語。
    他，的，腦海裏，蹦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詞語。
    “滴——”
    一聲，刺耳的，長音。
    心電監護儀上，那，最後，的，生命，曲線。
    終於，變成了一條，冰冷的，直線。
    病人，死了。
    主治，醫生，脫力地，靠在，牆上。
    眼神，空洞。
    “查。”
    他，的聲音，沙啞，而又，幹澀。
    “給我，查，這個，病人，所有的，接觸史。”
    “還有，他，手機的，最後，通話，記錄。”
    “快！”
    幾分鍾後。
    那個，小護士，拿著，一張，打印出來的，清單。
    再一次，跑了，回來。
    “主任……查到了。”
    “病人，是，圖們江，口岸，火車站的，一名，維修工。”
    “負責，給，一列，臨時，停靠的，國際，貨運，列車。做，緊急，搶修。”
    “他，手機的，最後，一通，電話。”
    護士，頓了頓。
    聲音，帶著，一絲，哭腔。
    “是，打給，他，媽媽的。”
    “他說……他，好，冷。”
    【三濟典當鋪流水賬（長白曆七十七年臘月初四）】
    【■陰德點收支】
    收入：0點。
    支出：0點。
    當前餘額：1000點。（備注：債務人阿四於西伯利亞快車上陷入絕境，意誌瀕臨崩潰，債務鎖定。）
    【■當品狀態】
    【青銅神樹】：已被“雪葬”徹底掩埋，封印。因未知原因，其力量外泄，在當鋪門前形成“冰晶花海”，狀態極度不穩定。
    【凍屍風鈴】：已被“雪葬”徹底銷毀。
    【墨色玉墜】：已自毀。內部【鼠疫·凍幹病毒】樣本確認位於西伯利亞快車冷藏貨櫃內。
    【1953年當票】：被封印於東北分號地窖冰層之中，狀態穩定。
    【蘇製軍火箱】：遺失於長白山裂穀底部，狀態未知。
    【■活當者狀態】
    【鄂倫春薩滿】：已死亡。
    【775號實驗體後代（雪女/烏日娜）】：軀體被‘首席醫官·複製品’侵占。靈魂被困於意識囚籠，接收到初代巫女關於“活屍蘇醒”的警告，並目睹了“青銅樹開花”的異象。
    【首席醫官（代號：巫醫/月讀命）】：真身被“雪葬”封印。
    【首席醫官·複製品】：下落不明，大概率已潛入西伯利亞快車。
    【安德烈】：軀體被封印於地窖冰層之中，狀態穩定。
    【■特殊事項記錄】
    ·巫女的警告：初代巫女殘魂向烏日娜發出警告：“青銅樹開花時，活屍將蘇醒。”
    ·青銅樹開花：當鋪門前雪地中，大麵積生長出源於青銅神樹力量的詭異冰晶花朵，證實了巫女警告的前半部分。
    ·雪骨症蔓延：延邊州醫院出現首例“雪骨症”患者，死者骨骼完全冰晶化。其身份為負責維修西伯利亞快車的維修工，證明“奇美拉”病毒或其伴生力量已經開始泄露。
    【■人員狀態】
    ·林默：（詛咒追獵者）已進入裂穀深淵，下落不明。
    ·阿四：（絕望的攀附者）成功登上西伯利亞快車，但在嚐試阻止列車失敗後，身心俱疲，意誌崩潰，正隨車駛向未知。
    ·黑貓（Hei爺）：（忠魂安息）確認死亡，屍體被留在桑塔納轎車內。
    ·雪女（偽）：（潛伏的毒蛇）下落不明，極有可能已在列車上。
    ·老王/小李：（冰封囚徒）生命體征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