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院試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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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平安安交卷後出了儀門,就見爾雅和衛嶽還站在老槐樹下等他們。
    兩人走過去,平平笑著道:
    “祖父祖母,不難。”
    安安跟在後麵,雖沒說話,嘴角卻微微揚著。
    爾雅拉過兩個孩子的手,見他們掌心幹爽,沒出多少汗,心裏也鬆了口氣,笑道:
    “走,回家!祖母給你們做桂花糕,放雙倍糖!”
    院試考完後,兩個孩子徹底輕鬆下來。
    早就想練騎射的兩兄弟,眼下更是日日往榮家跑。
    與郭婉兒和榮傳福的兒子虎子一起天天到榮家的馬場騎馬。
    榮家的老爺子很喜歡平平和安安,一見到他們就歡喜的不行。
    不是拉他們說話就是和兩個孩子一起下棋。
    看他們喜歡騎馬,大手一揮,送了兩人一人一匹千裏馬。
    手筆大的爾雅都震驚了,榮家生意遍布全國,爾雅知道榮家有錢。
    可這也太能撒錢了,要知道那可是千裏馬。
    比現代那些動輒幾百萬的豪車還值錢的多。
    榮家老爺子一送就是兩匹,爾雅都不敢讓兩個孩子收。
    可不收榮家老爺子還不高興,說什麽送給孩子的,不許爾雅和衛嶽替兩個孩子拒絕。
    平平安安收到禮物倒是很高興,一點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大大方方去向榮家老爺子道謝了。
    隻是苦了爾雅,在自己收藏的一些寶物裏翻了一遍。
    最終選出一對穀紋玉璧,這幾年爾雅年紀大了。
    就想收藏點有價值的寶物,將來當傳家寶。
    這對穀紋玉璧就是她的備選之一,這一對玉璧造型精美,紋飾華麗。
    原料極其難得不說,雕刻它的匠人手藝也是登峰造極。
    是衛嶽花大價錢收來送給爾雅的,她一直珍藏著。
    現在平平安安收了人家那麽重的禮,她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吧。
    更不能隨便拿點不值錢的東西當回禮。
    找來找去,隻有這對玉璧價值最合適了。
    且《周禮》記載,王室玉器可用於“禮天祀地”,其價值堪比良駒。
    爾雅戀戀不舍的撫摸著玉璧,是真不舍得送出去,最後她還忍不住罵道:
    “兩個敗家的兔崽子,就會給我找事!”
    衛嶽正在一旁練字,聽見她的罵聲,笑道:
    “也算不得敗家,那不還換了兩匹千裏良駒嗎。”
    爾雅不這麽認為,她對衛嶽說:
    “這玉璧可流傳後世,幾百年後拿出來更值錢,那千裏馬又能活多少年?”
    衛嶽卻道:
    “那兩匹千裏馬一公一母,將來可以生小馬,小馬再生小馬。
    如此子子孫孫,無窮盡也,到了幾百年後,千裏馬也一樣值錢。”
    爾雅聞言指尖撚著腰間係的玉佩絛子,挑眉道:
    “馬兒哪有玉璧省心?千裏馬金貴,草料要選河套來的苜蓿,飲水得是曬過的溫水。
    要是哪天照料不周,怕是有了小馬駒也難保住。”
    衛嶽坐在紫檀木椅上,端起茶盞抿了口,慢悠悠道:
    “按你這麽說,那玉璧流傳到後世,可幾百年後誰知道落在誰手裏?
    若是遇著兵荒馬亂,說不定被亂兵砸了換糧。
    可馬兒不一樣,亂世裏是戰馬,治世裏是信使。
    隻要有識貨的,就永遠有它的用處。
    當年秦末戰亂,蕭何入鹹陽,不先搶金銀,反倒收了秦廷的圖籍和良馬,不就是這個理?”
    爾雅被他說得一噎,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這人!我舍不得你送我的玉璧,你倒來跟我吵嘴!
    既如此,打今兒起,以後你再送我什麽東西可別指望我再仔細收著。”
    衛嶽聽到這話隻能連忙投降:
    “是是是,我的不是。”
    衛嶽連忙起身湊到爾雅跟前,聲音放軟,
    “哪是跟你吵嘴,不過是說幾句玩笑,你既喜歡這玉璧,那咱們不送了就是。
    再或者我以後給你收集更好的。”
    爾雅又白了衛嶽一眼,玉璧該送還是要送的,她不喜歡占人便宜。
    時間很快來到院試發案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周升和鬆柏就跑去貢院門口等了。
    就是怕看榜的人太多,去晚了擠不進去。
    爾雅與衛嶽這次沒出門去看榜,而是選擇在家等著。
    因為院試發案後會有衙差敲鑼打鼓到家裏報喜,他們要在家裏等著給賞錢。
    院外很快傳來周升興奮的喊聲:
    “老爺!夫人!中了!兩位公子都中了!”
    興奮至極的周升跑的飛快,連鞋子跑掉了一隻都沒顧得上撿,第一時間回家通知爾雅和衛嶽。
    爾雅聽到動靜猛的站起,一旁的衛嶽也把手中的茶盞放回桌上,待周升來到跟前爾雅才道:
    “別慌!你慢慢說。”
    周升跑得滿臉通紅,抹著汗直笑:
    “發案了!小的擠在最前頭看的!大公子又是案首!院試案首!”
    爾雅心口一跳,隻覺有些腿軟,連忙扶住桌沿才站穩。
    可心中卻被翻湧起巨大的欣喜,平平又是案首!
    太好了,連中三元,平平也是小三元了。
    “這不止呢!”
    周升喘著氣,聲音更亮了,
    “學政大人親自誇大公子是‘雛鳳清聲’,還說他縣、府、院三試連冠。
    在徽州除了咱們家衛大人外,就屬他這個小三元最年輕了,這是虎父無犬子。
    還有小公子也中了,排在甲等第六名,夠著廩生的份了!”
    “好!好!”
    衛嶽也激動的一拍桌子,臉上泛起紅潮,轉身攥住爾雅的手,掌心都燙得很,
    “你看這兩個孩子,沒枉費你一手教導。
    爾雅隻覺目眩神迷,高興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平平安安跟衛辭不同,雖然衛辭也是爾雅帶大,且成就更大。
    可衛辭是兩世為人,他從小就自律有規劃。
    他的人生該做什麽,怎麽做,他早就想好了,根本不用爾雅操心。
    爾雅會為他的成就感到驕傲自豪,卻不會有教育方麵的成就感。
    因為她很清楚,衛辭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的努力。
    他換一個母親,也一樣可以有如此成就。
    但平平安安不同,在這兩個孩子身上爾雅是真的付出了很多心血。
    他們兩個是真正的孩子,是爾雅手把手一點一滴教出來的。
    現下兩個孩子這麽出息,爾雅怎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