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青淵塔坐落的城市——洛熙城。
    進入城市了解了一番之後，得知青淵塔的太淵鍛府外環測試明日開始。
    楚澤便帶著小女孩開了一個房間住下，別問為什麽隻開一間，因為囊中羞澀。
    夜裏楚澤再次問了小女孩叫什麽名字，這次小女孩不像以往拒絕或者沉默，而是歪了歪頭道：
    “爸爸，你就叫我天天吧~”
    隨後第二天來臨，整個城市都熱鬧非凡，隻因為今天是太淵鍛府青淵塔的外環測試。
    天未亮，城已醒。
    當第一縷朝光從青淵塔頂投下，整座洛熙城仿佛被點燃了熱血。
    街道上早早就人頭攢動，吆喝聲、笑罵聲、鍛爐轟鳴聲交織成一首火熱的交響曲。
    “快快快！今日就是外環測試的日子了，去晚了連個看熱鬧的地方都搶不到！”
    “今年可是百族齊聚，聽說北嶺的銅喉猿王族也派了人來！”
    “還有幽焰雀一族，羽翼流火，可駕火煉器，據說在鍛造一道上天賦異稟。”
    “更誇張的是，那——那靈織族的小王子來了，那可是動動手指頭就能編織靈紋的人！”
    “嘿嘿，這麽多妖孽，青淵塔的位置今年恐怕得搶破頭嘍。”
    楚澤就站在街邊，一邊聽著這些七嘴八舌的議論，一邊默默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幹餅。
    幹得能砸死人。
    “我說天天，我給你十塊靈石，結果你買的早飯隻有這玩意？”
    他扯了扯幹餅邊角，聽那聲音，都不像食物，更像是一種古代兵器。
    “沒錢嘛。”小女孩天天理所當然地說道，眼巴巴地看著他，“爸爸你不是說修煉要從吃苦開始嗎？”
    楚澤扶額。
    他隻是隨口一句雞湯，沒想到被原封不動地奉為聖旨了。
    “唉，等我考上太淵鍛府，混到飯吃，我一定——”
    “繼續吃幹餅？”
    “……不是！”
    兩人從巷口穿過，進入主街，那是通往青淵塔外環的唯一大道。
    整條街被彩綢鋪滿，空中懸浮著陣陣鍛火光環，像燈籠一樣緩緩旋轉。
    城主府甚至動用了玄空鏡影，將主街的盛況投影到半空，連帶著青淵塔的全貌也投映出來，巍峨、神秘、仿若高懸九天。
    “來了來了！你看那幾個！”
    人群中忽然一陣騷動。
    隻見街道盡頭，幾名身披墨藍鬥篷的身影緩緩而來，每一步都踏出奇妙的節奏，像是在演奏某種隱秘的節律。
    “那是……靈織族！”
    “是那個誰，叫織曦的小王子！”
    楚澤也不由得看過去。
    那是一群身形纖細的異族，膚色呈銀藍，膚麵隱隱浮現繁複的靈紋，看上去像是雕刻在玉器上的符文。
    他們的手指極細，指尖分叉如蛛絲，能自然分泌絲狀靈線，據說能直接操控靈線在空中織出靈紋法陣。
    “靈織族是天生的紋鑄師，哪怕不用錘，也能編織神兵內部的靈路結構。”
    楚澤腦中浮現出一些傳聞，眉頭一挑。
    “這才叫技術流。”他感慨了一句，然後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天天，“若是讓你選鍛造，你是選力量型的還是技巧型的？”
    天天想了想：“我是可愛型的。”
    “……”
    楚澤無言。
    再往前走，還有一隊隊伍引起了不小的圍觀。他們個頭不高，僅約成人半身，皮膚漆黑發亮，卻生著一雙明黃眼睛，眼中帶著獨特的金屬光芒。
    “那是……煉思族。”
    有人低聲道出名字時，語氣裏帶著敬畏。
    這是一個被稱為“火中思考者”的種族。
    他們生於礦岩之地，族群整體身高偏矮，但他們的腦域異常發達，能在高溫高壓中保持極端冷靜的判斷力。
    與其他鍛族注重蠻力錘煉不同，煉思族是將“邏輯”與“推演”融入鍛造的種族。
    他們鍛器的方式別具一格：在火焰與金屬之間，以精神力建立“思維投影”，在煉器過程中直接在腦中演算成型圖構與靈路走向，理論上，一把器胚還沒落錘，他們已在腦中將整件成品推演千遍。
    “聽說煉思族的鍛匠，失敗率不足萬分之一。”
    “這要是我考場鄰座是他，我真得回家種地了……”
    “天生‘腦補王’啊！”
    楚澤倒是對這個種族眼前一亮。
    不靠肌肉靠腦子？不靠血統靠精算？
    真是難得見的清流。
    他看著那群煉思族緩緩走入青淵塔外環區域，腳步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提前計算好角度與頻率，精密得不像走路，更像儀器在運行。
    “天天，如果你不是靠可愛混過去，那你靠什麽？”
    天天踮著腳，奶聲奶氣地答道：
    “靠你啊。”
    楚澤：……
    他差點忘了，自己這是養了個“甩鍋型的可愛”。
    “行吧，就當你是……我的得力小助手。”
    兩人終於踏入測試廣場。
    青淵塔下，外環已然開啟——
    三重浮空熔台高懸在半空，分屬三種考核方向：力鍛、火控、靈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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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試者需三選二，根據自身強項自由選擇。
    每座熔台旁，都懸有長老留下的“靈壓爐眼”，一旦測試通過，其名即被收入“塔徽名單”。
    “報名區域在左側！”
    一名執事吆喝著引導，“外環測試隻進行三日，每日限千人進入，切勿擁擠！”
    人群湧動，楚澤牽著天天的小手，硬是從烏壓壓的人流中擠了過去。
    “名字？”
    “楚澤。”
    “所屬族群？”
    楚澤瞥了他一眼，然後說道，
    “人族。”
    “所報測試方向？”
    “力鍛、火控。”
    執事點了點頭，抬頭時卻看見天天躲在他身後眨巴眼睛：“這位是？”
    “我……”楚澤正要說“她是我妹”，天天忽然探出頭來甜甜一笑：
    “我是他女兒，天天。”
    “也是他的得力小助手哦，叔叔~”
    執事一臉木然地看了楚澤一眼。
    楚澤：……你別瞎看，我真的不是那種人！
    測試尚未開始，但整個洛熙城已如火如荼。
    異族天驕、百族鍛徒、靈焰升騰，三日之戰，勢必攪動鍛府風雲。
    而在這風暴初起的時刻，沒人注意到，在隊伍最尾端，一個帶著小女孩的人族青年正拍著幹癟的錢袋歎氣。
    “要是考不上，那我們……就得靠天天你可愛去乞討了。”
    “你還不多練練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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