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曹植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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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私下裏反思自己,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用處。然而,看到陛下所選拔和任命的人,如果把我當作異姓,我私下裏衡量自己,也不比朝中的士人差。如果能夠辭去遠方的職務,戴上武官的帽子,解下紅色的綬帶,佩上青色的印綬,擔任駙馬、奉車等職位,隻要能得到一個名號,居住在京城,拿著鞭子,拿著筆,出門跟隨陛下的車駕,入宮侍奉陛下的車駕,回答陛下的問題,為陛下拾遺補缺,這就是我最大的願望,我做夢都在想。我仰慕《鹿鳴》中君臣宴飲的場景,吟詠《常棣》中兄弟和睦的告誡,思考《伐木》中朋友的情誼,最終懷念《蓼莪》中無盡的哀傷。每當四季的節日到來,我獨自一人,身邊隻有仆人和妻子,高談闊論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發表見解沒有可以展示的地方,我常常聽到音樂就拍打胸口,麵對酒杯就歎息。我私下裏認為,狗和馬的忠誠都不能打動人心,人的忠誠也不能打動上天。崩城和隕霜的故事,我最初是相信的,但以我的心來衡量,這隻是空話罷了。如果葵花和藿葉向太陽傾斜,太陽雖然不會為它們回光返照,但它們的傾向是真誠的。我私下裏把自己比作葵花和藿葉,如果陛下能夠施以天地的恩澤,垂下三光的光輝,那就全靠陛下了。
我聽說文子說:‘不要做福氣的開始,也不要成為災禍的先兆。’如今的隔閡,兄弟們同憂同患,而我卻獨自大聲疾呼,是因為我不願意在聖明的時代看到有人得不到陛下的恩澤。如果有人得不到陛下的恩澤,他們一定會感到痛苦和怨恨。所以,《柏舟》中有‘天啊’的怨恨,《穀風》中有‘拋棄我’的歎息。伊尹以他的君主不能成為堯舜為恥,孟子說:‘不以舜侍奉堯的方式侍奉自己的君主,就是不尊敬自己的君主。’我雖然愚昧無知,但我的忠誠和堅定,是我獨自堅守的,我懷著鶴立企盼的心情。我敢於再次表達我的想法,希望陛下能夠傾聽我的聲音。
詔書回複說:‘教化的原因,各有高低,不是所有的開始都是好的,而所有的結束都是壞的,事情就是這樣。所以,忠誠和仁愛達到極致,連草木都會受益,於是有了《行葦》這首詩;恩澤衰落,不親近九族,於是有了《角弓》這首詩。現在,讓各位諸侯兄弟之間,情感和道理都變得疏遠,妃子和妾室的家人,也變得疏忽大意。我雖然不能使他們和睦相處,但你已經引用了古代的例子,說明了道理,為什麽說忠誠和真誠不能感動人呢?明確尊卑,尊重親人,禮待賢良,順從長者,這是國家的綱紀,本來就沒有禁止各位諸侯互相問候的詔書。糾正錯誤,過於嚴格,下麵的官員害怕責備,所以才會這樣。我已經下令有關部門,按照你說的去做。’曹植又上疏,闡述了審慎選拔人才的道理:
“我聽說,天地之間的和諧之氣,萬物才能生長;君臣之間的德行相合,各種政務才能成功。五帝的時代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聰明,三季的末年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愚蠢,關鍵在於是否使用,是否了解。既然有舉薦賢才的名聲,卻沒有得到賢才的事實,那麽一定會各自推薦自己的同類。諺語說:‘相門出相,將門出將。’相,就是文德昭彰的人;將,就是武功顯赫的人。文德昭彰,就可以輔佐國家,達到和諧,像稷、契、夔、龍那樣;武功顯赫,就可以征討不臣服的國家,威震四方,像南仲、方叔那樣。從前,伊尹隻是一個陪嫁的奴隸,地位非常低賤;呂尚隻是一個屠夫和漁夫,出身非常卑微。等到他們被商湯、周武王、周文王舉薦時,是因為他們誌同道合,心意相通,難道還需要靠身邊的人推薦,靠左右的人介紹嗎?《尚書》說:‘有不世出的君主,一定能任用不世出的臣子;任用不世出的臣子,一定能建立不世出的功業。’商朝和周朝的兩位君主就是這樣。至於那些拘泥於小節,遵循常規,保守舊製的人,又怎麽值得對陛下說呢?所以,陰陽不調和,日月星辰不暢,官職空缺,政務混亂,這是三公的責任。邊境騷動,四方侵擾,軍隊失敗,戰爭不斷,這是邊將的憂慮。怎麽能白白地享受國家的恩寵,卻不稱職呢?所以,責任越重,負擔越重;地位越高,責任越深。《尚書》說‘不要空缺官職’,《詩經》說‘要思考自己的職責’,這就是其中的道理。”
陛下您稟賦上天的美德,憑借卓越的智慧繼承了皇位,我們本期望能聽到歌頌太平的樂章,看到偃武修文的盛景。然而近年來,水旱災害頻繁,百姓衣食無著,軍隊的征調年年增加。東邊有戰敗的軍隊,西邊有陣亡的將領,甚至出現了蚌蛤在淮河、泗水之上漂浮,鼲鼬在林木間喧鬧的怪異景象。每當我想到這些,吃飯時都會放下筷子,喝酒時都會緊握手腕,內心無比焦慮。
從前,漢文帝從代地出發前往長安繼位時,擔心朝廷有變,宋昌說:“朝中有朱虛侯、東牟侯這樣的皇親國戚,外有齊、楚、淮南、琅邪等諸侯國作為支持,這些都是國家的磐石之臣,大王不必懷疑。”我私下裏認為,陛下您應該遠學周文王任用虢叔、閎夭的典故,中思周成王有召公、畢公的輔佐,近存宋昌所說的磐石之固。從前,騏驥困於吳阪,可以說是陷入了困境,但等到伯樂來相馬,孫郵來駕車,它不用勞累身體就能日行千裏。這是因為伯樂善於駕馭馬匹,明君善於駕馭臣子;伯樂能讓馬馳騁千裏,明君能讓國家達到太平,這正是任用賢能的明顯效果。如果朝廷的官員都是賢能之士,國家的政務就能順利運轉;武將們能夠統帥軍隊,各方的困難就能被克服。陛下就可以在都城從容不迫地治理國家,又何必親自勞駕鑾駕,暴露在邊境的危險之中呢?我聽說,羊披上虎皮,看到草就會高興,看到豺狼就會驚恐,因為它忘記了自己披著的是虎皮。如今任用將領不當,情況也和這類似。所以俗話說:“做事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人又不能做。”從前,樂毅投奔趙國,心中仍然念念不忘燕國;廉頗在楚國,仍然想著為趙國效力。我出生在亂世,成長在軍旅之中,又多次受到武皇帝的教導,深知行軍打仗的關鍵,不一定非要學習孫武、吳起,也能在實踐中自然契合。我私下裏揣測,常常希望能有機會朝見陛下,穿過金門,踏上玉階,站在有職事的臣子中間,得到片刻的詢問,讓我能夠傾訴心中的想法,舒展積壓的憂思,這樣我死也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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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到了鴻臚寺下發的關於士兵休整的文書,期限非常緊迫。又聽說陛下已經豎起了豹尾旗,戰車飛馳,陛下又要親自勞駕,讓神思受到幹擾。我內心非常惶恐,無法安寧。希望能策馬揚鞭,衝鋒在前,汲取風後傳說中的黃帝的大臣)的奇策,結合孫武、吳起的兵法要點,效仿卜商孔子的學生)在孔子身邊提出有益的見解,為陛下效命,哪怕是在車輪旁獻出生命,雖然可能沒有大的幫助,但希望能有微小的補益。然而,天高聽遠,我的忠誠無法上達,隻能獨自仰望青雲,撫心歎息,仰望高天,發出無奈的歎息。屈原說:“國家有千裏馬卻不知道駕馭,為什麽還要到處尋找呢?”從前,管叔、蔡叔被放逐誅殺,周公、召公成為輔佐;叔魚春秋時晉國大夫)陷入刑罰,叔向叔魚的哥哥)卻能匡扶國家。三監的禍患,我願意自己承擔;二南指《詩經》中的《周南》《召南》)的輔佐,一定就在不遠的地方。華宗貴族,藩王之中,一定有能夠承擔這個重任的人。所以《左傳》說:“沒有周公那樣的親近關係,就不能做周公那樣的事情。”希望陛下稍微留意一下。
最近,漢朝廣泛地分封藩王,多的時候可以連城數十,少的時候隻能享受祭祀的待遇,這和周朝分封諸侯,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的製度不同。像扶蘇秦始皇長子)勸諫秦始皇,淳於越秦朝博士)批評周青臣秦朝大臣),可以說是很懂得時勢的變化了。能夠使天下人傾耳注目、聽從號令的,是掌握大權的人。所以,他們的謀略能夠影響君主,威勢能夠震懾下屬。豪強大族掌握政權,而不是皇親國戚;權力所在之處,即使是疏遠的人也會變得重要;權力失去的地方,即使是親近的人也會被輕視。這就是田氏取代齊國田氏本是陳國公子,後在齊國掌權,最終取代了薑氏),不是呂氏指呂尚,即薑子牙)的後代;韓、趙、魏三家瓜分晉國,而不是姬姓的後代。希望陛下明察。如果讓吉凶禍福都集中在異姓大臣手中,那麽國家的安危就難以保障。隻有皇族的臣子,才會與國家同榮辱、共命運,希望國家安定,家族榮耀,活著共享榮華,死後同擔禍福。如今卻本末倒置,親近異姓而疏遠皇族,我實在感到困惑。
我聽說孟子說:“君子在困境中就獨自修養品德,在得誌時就兼濟天下。”如今我與陛下同在困境之中,就像踏在薄冰上,走在炭火上,翻山越嶺,涉水過澗,無論寒冷、炎熱、幹燥、潮濕,無論身處高位還是低穀,我都與陛下同在,又怎能離開陛下呢?我實在無法抑製內心的憤懣,寫下這封表章,表達我的忠誠。如果其中有不合陛下心意的地方,懇請暫時將它收藏在書府之中,不要輕易丟棄。等我死後,或許陛下會重新思考這些問題。如果我的話有絲毫能引起陛下關注的地方,懇請陛下將它公布在朝堂之上,讓那些博學多才的臣子們來糾正我表章中不符合義理的地方。如果能夠做到這些,我的願望就滿足了。
皇帝總是用優待的文書來回複曹植。《魏略》記載:後來,朝廷大規模征調士兵,包括從各個諸侯國征調。曹植認為,之前諸侯國的士兵已經被征調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年幼體弱的,數量已經不多。然而,現在又再次征調,於是他上書說:“我聽說古代的聖君,他們的明智如同日月,他們的誠信如同四季。因此,他們懲罰壞人從不手軟,獎賞好人也從不輕視。他們的憤怒如同驚雷,他們的喜悅如同春雨。他們的恩惠從不中斷,他們的教化從不反複。這樣的君主治理朝政,臣子們自然知道為誰效命。即使是受命於萬裏之外,隻要明白君主授予的官職,就會毫不猶豫地投入生命。即使有人挑撥離間,也毫不畏懼,因為這是君臣之間相互信任的最好證明。從前,章子是齊國的將領,有人告發他謀反。齊威王說:‘不會。’身邊的人問:‘大王怎麽知道的呢?’威王說:‘我聽說章子改葬了他的母親。他尚且不欺騙死去的父親,怎麽會背叛活著的君主呢?’這是君主信任臣子的例子。從前,管仲親自射傷了齊桓公,後來被囚禁在魯國,被裝在囚車裏,由少年拉著送往齊國。管仲知道齊桓公一定會重用他,擔心魯國後悔,就對少年說:‘我來唱歌,你們跟著和。’於是管仲唱起來,少年們一邊走一邊和著歌,一天能走幾百裏,很快就到了齊國。到了齊國,管仲果然成為了齊國的相國,這是臣子信任君主的例子。我剛被封為諸侯時,策書上說:‘曹植接受青社,封在東土,作為魏國的藩輔。’然而,我得到的士兵一共才一百五十人,都是些年老體弱的,有的甚至已經到了不惑之年。加上虎賁官騎和親事官,總共不過二百多人。即使這些人都是壯年,也隻夠防備不測,檢查城牆,更何況他們都是些老弱病殘呢?而我卻被封為魏國的東藩,要保衛王室,我實在感到羞愧。看看其他諸侯國,每個國家的士兵加起來也不過五百人。我認為,三軍的增減,不再依賴這些人。如果外麵的局勢不穩定,需要準備的話,我願意帶領我的部下,日夜兼程奔赴前線。夫妻背著孩子,子弟帶著糧食,衝鋒陷陣,為國家效力,哪裏隻是些學習技藝的小孩呢?我雖然知道這樣做對朝廷沒有什麽大的幫助,但對我的家庭來說,卻有很大的損失。再說,我的士兵和隨從已經三次被征調,現在隻剩下一些七八歲到十六七歲的孩子,總共三十多人。現在我的部下都是些年老體弱的人,躺在床上,不吃粥就活不下去,眼睛看不見,氣息奄奄的,一共有三十七人;還有些人患有風癱、疣病、耳聾、眼瞎等疾病,一共有二十三人。我隻能依靠這些孩子,大的可以擔任宿衛,雖然不足以抵禦外敵,但可以防備小偷;小的雖然不能承擔重任,但可以讓他們除草、驅趕鳥雀。如果不親自經營,就會一事無成;如果一天不打獵,眾人的生計就會散亂。我常常親自經營,不委托給下級官吏。陛下聖明仁慈,三次下詔,讓士兵和隨從歸還諸侯國,不再征調。陛下的詔書如同白日,我感激陛下的恩情,如同金石一般堅定,如同神靈一般可信,我將永遠堅守這份恩情,如同天地一般穩固。然而,現在這些學習技藝的人又被征調走了,如同白天突然變得黑暗,我感到非常失望。我認為,陛下既然封我為諸侯,讓我擔任藩國的職務,為我設置了卿士,宮殿被稱為宮,墳墓被稱為陵,不應該讓我處於危險之中,與平民百姓沒有區別。如果柏成欣喜歡在野外耕種,子仲喜歡在園子裏澆灌;蓬戶茅屋,是原憲的住所;陋巷簞瓢,是顏回的居所:我的才能沒有得到施展,我常常感慨地堅持這種誌向。如果陛下允許我歸還所有的部下,罷免官屬,減少監官,讓我辭去官職,追隨柏成、子仲的事業,經營顏淵、原憲的事情,住在子臧的房子裏,住在延陵的房間裏。這樣,雖然前進沒有成功,但退後有可以堅守的東西,即使我死了,也會像鬆喬一樣。然而,我考慮到朝廷最終不會允許我這樣做,我將被世俗的束縛所束縛,被官職所束縛,懷著瑣碎的小憂愁,執著於無盡的念頭,怎麽能自由自在地追求自己的誌向,逍遙於宇宙之外呢?這個願望沒有實現,陛下如果想尊崇親情,厚待骨肉,滋潤白骨,榮耀枯木,希望陛下能繼續仁德,以回應之前的恩詔。”於是,這些人都被歸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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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冬天,皇帝下詔讓諸侯王在第二年正月來朝見。二月,皇帝把陳郡的四個縣封給曹植,封他為陳王,封地有三千五百戶。曹植每次都想找個機會單獨和皇帝談談,討論當時的政務,希望能得到試用的機會,但最終都沒有實現。回到封地後,他感到非常失望。當時,朝廷對諸侯國的限製非常嚴格,諸侯國的官員都是些商人和下等人才,士兵也都是些老弱病殘,總數不超過二百人。再加上曹植以前的過錯,事情又減少了一半。在十一年中,他三次遷都,常常憂心忡忡,沒有快樂,最後生病去世,享年四十一歲。曹植曾經為琴瑟調歌,歌詞說:“唉,這飄轉的蓬草,為什麽獨自這樣?永遠離開根本,日夜沒有休息。東西經過七條小路,南北越過九條大路。突然遇到回旋的風,把我吹到雲間。我以為自己會永遠在天上,突然又沉入深淵。驚人的狂風把我吹出來,又把我送回原來的田野。應該向南卻向北,應該向東卻向西。飄蕩無依,忽亡忽存。在八澤之間飄蕩,在五山之間連翩。流轉無常,誰知道我的苦難?願做中林的草,秋天隨野火燃燒。雖然被燒毀很痛苦,但願與根荄相連。”孫盛說:“奇怪啊,魏氏的封建製度!不遵循先王的典章,不考慮藩屏的策略,違背敦睦的風氣,背離維城的意義。漢初的分封,有的權力與皇帝相當,雖然不符合典章,但這是當時的形勢。魏氏的諸侯,地位如同平民,雖然吸取了七國的教訓,但糾正過頭了。而且,魏取代漢,並不是因為積德,風澤已經微弱,天下還沒有統一,卻削減枝葉,把權力交給異族,形勢如同朽木,危險如同巢幕,不繼承王位,不是天喪。五等之製,是萬世不變的典章。六代的興亡,曹冏論述得很詳細。)曹植留下遺囑,要求薄葬。他想立小兒子曹誌為繼承人,讓他成為保家的主人。當初,曹植登上魚山,來到東阿,感慨地說:“我死後就葬在這裏吧。”於是,他在這裏建造了自己的墓。曹誌繼承了他的爵位,後來被封為濟北王。景初年間,皇帝下詔說:“陳思王從前雖然有過失,但他已經克製自己,謹慎行事,彌補了以前的過錯。而且,他從小到大,手裏總是拿著書,這確實很難得。把黃初年間關於曹植罪狀的奏章,公卿以下討論尚書、秘書、中書三府、大鴻臚的奏章都刪掉。把曹植前後所寫的賦頌詩銘雜論等一百多篇文章收集起來,分別藏在內外。”曹誌的封地多次增加,加上原來的,一共九百九十戶。《誌別傳》說:曹誌字允恭,好學有才能。晉武帝當撫軍時,迎接常道鄉公到鄴城,曹誌晚上和晉武帝見麵,晉武帝和他談話,從晚上談到早上,非常器重他。等到晉武帝接受禪讓,改封曹誌為鄄城公。皇帝下詔讓曹誌擔任樂平太守,曆任章武、趙郡,升任散騎常侍、國子博士,後來又轉任博士祭酒。等到齊王司馬攸要去藩國時,皇帝讓禮官討論崇錫的典章,曹誌歎息說:“哪裏有如此有才能的人,如此親近的人,卻不能樹立根本,幫助教化,卻被遠遠地趕到海邊呢?”於是他提出建議,勸諫皇帝,言辭非常懇切。皇帝大怒,免去了曹誌的官職。後來他又擔任散騎常侍。曹誌母親去世,他守喪盡哀,因此得了病,喜怒無常,太康九年去世,諡號定公。)蕭懷王曹熊,早逝。黃初二年,他被追封為蕭懷公。太和三年,他又被追封為王。青龍二年,他的兒子曹炳繼承了他的爵位,封地有二千五百戶。青龍六年,曹炳去世,沒有兒子,封國被廢除。
評價說:任城王曹彰武藝壯猛,有將領的氣質。陳思王曹植文才富麗,足以流傳後世,但他不能克製自己,遠離防範,最終導致矛盾。《左傳》說:“楚國在這方麵失去了,齊國也不能說是得到了。”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魚豢》說:俗話說:“貧窮的人不需要學節儉,卑賤的人不需要學恭敬。”這不是人性的問題,而是形勢使然。這種形勢確實如此,不是虛話。如果太祖早些防範曹植等人,這些賢人的內心怎麽會產生覬覦之心呢?曹彰心懷怨恨,尚且無所作為。至於曹植,又怎麽能製造禍亂呢?卻讓楊修因為倚重而被殺,丁儀因為迎合而被滅族,真是可悲啊!我每次看到曹植的華麗文采,都覺得他有神助。從這個角度來看,太祖動心,也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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