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關張馬黃趙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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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略》說建安十六年,馬超和關中各將領侯選、程銀、李堪、張橫、梁興、成宜、馬玩、楊秋、韓遂等,共十部,一起反叛,他們的部眾有十萬人,共同占據黃河、潼關,建立營陣。這一年,曹操西征,和馬超等人在黃河、渭水之間交戰,馬超等人戰敗逃跑。馬超到了安定,就逃到涼州。朝廷下詔收捕並誅殺馬超的家屬。馬超又在隴上戰敗。後來逃到漢中,張魯任命他為都講祭酒,想把女兒嫁給她,有人勸張魯說“像他這樣不愛自己親人的人,怎麽會愛別人呢?” 張魯就打消了念頭。當初,馬超沒有反叛時,他的小妾的弟弟種留在三輔地區,等到馬超戰敗,種先到了漢中。正月初一,種向馬超祝壽,馬超捶打著胸口吐血說“滿門百口人,一下子都死了,現在我們兩個人互相慶賀嗎?” 後來多次向張魯請求派兵,想要向北攻取涼州,張魯派他去了,沒有取得勝利。又因為張魯的將領楊白等人想要謀害他,馬超就從武都逃到氐族地區,轉而投奔蜀地。這一年是建安十九年。
劉備派人迎接馬超,馬超率領軍隊直接到了成都城下。城中的人震驚恐懼,劉璋立即投降。《典略》說劉備聽說馬超到了,高興地說“我得到益州了。” 就派人阻止馬超,卻暗中用兵力資助他。馬超到了,命令他率軍駐守城北,馬超到後不到十天成都就被攻破了。劉備任命馬超為平西將軍,督察臨沮,沿襲以前的都亭侯爵位。
《山陽公載記》說馬超因為看到劉備對待自己很優厚,和劉備說話,常常稱呼劉備的字,關羽很生氣,請求殺死他。劉備說“人家走投無路來投奔我,你們生氣,因為稱呼我的字就殺死他,拿什麽向天下人展示呢!” 張飛說“像這樣,應當用禮節來讓他明白。” 第二天舉行大聚會,邀請馬超進來,關羽、張飛都握著刀直立著。馬超環顧座位,沒看到關羽、張飛,看到他們直立著,就非常吃驚,於是再也不稱呼劉備的字了。第二天感歎說“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因為稱呼主人的字,差點被關羽、張飛殺死。” 從這以後就恭敬地侍奉劉備。臣鬆之按語認為馬超走投無路歸順劉備,接受他的爵位,怎麽會傲慢到稱呼劉備的字呢?況且劉備進入蜀地,留下關羽鎮守荊州,關羽不曾在益州土地上。所以關羽聽說馬超歸降,寫信問諸葛亮 “馬超的才能可以和誰相比”,不會像書上說的那樣。關羽怎麽會和張飛一起直立著呢?大凡人做事,都認為自己可以做,知道不可以,就不會去做了。馬超如果真的稱呼劉備的字,也認為在道理上是應該的。就算關羽請求殺死馬超,馬超也不應該聽到,隻看到他們兩個人直立著,怎麽會知道是因為稱呼字的緣故,說差點被關羽、張飛殺死呢?言語沒有條理,實在讓人憤怒痛恨。袁暐、樂資等人的記載,汙穢雜亂虛假荒謬,像這樣的,幾乎說不完。
劉備做漢中王,任命馬超為左將軍,授予符節。章武元年,升任驃騎將軍,兼任涼州牧,進封斄鄉侯,下策書說“我以無德之人,得以繼承帝位,供奉宗廟。曹操父子,世代積累罪行,我因此悲痛,痛心疾首。天下人怨恨憤怒,渴望回歸正道,至於氐、羌族人都來歸順,獯鬻也仰慕道義。因為你在北方有信義著稱,威武都很顯著,所以委任你,希望你像咆哮的猛虎一樣奮起抗爭,同時督察萬裏疆域,關心百姓的疾苦。要明確宣揚朝廷的教化,安撫保護遠方和近處的百姓,嚴肅謹慎地施行賞罰,來使漢室興旺,以此回應天下人的期望。” 章武二年馬超去世,時年四十七歲。臨終前上疏說“臣的家族二百多口人,幾乎被曹操誅殺殆盡,隻有堂弟馬岱,應當作為微弱宗族的後代延續香火,深切地托付給陛下,其餘沒有什麽可說的了。” 追諡馬超為威侯,他的兒子馬承繼承爵位。馬岱官至平北將軍,進封陳倉侯。馬超的女兒嫁給了安平王劉理。
《典略》說當初馬超進入蜀地,他的庶妻董氏和兒子馬秋,留在張魯那裏依附他。張魯戰敗,曹操得到他們,把董氏賞給閻圃,把馬秋交給張魯,張魯親手殺死了他。
黃忠,字漢升,南陽人。早年的時候,荊州牧劉表讓他做了中郎將,派他跟著自己的侄子劉磐一起駐守長沙郡的攸縣。
後來曹操打下荊州,給了黃忠個 “代理裨將軍” 的頭銜,讓他還在原來的地方待著,歸長沙太守韓玄管。等到劉備往南平定各個郡縣,黃忠就歸順了劉備,跟著他進了蜀地。
從葭萌關接受任務開始,劉備回師攻打劉璋,黃忠在這期間表現得特別勇猛 —— 每次打仗他都第一個衝上敵陣,那股子勇勁在整個軍隊裏沒人能比。益州平定後,劉備封他為討虜將軍。
建安二十四年,黃忠在漢中定軍山進攻夏侯淵。夏侯淵手下的兵都是精銳,可黃忠一點兒不怵,帶著隊伍往前衝,還不停地給士兵們鼓勁。當時戰場上鑼鼓聲震得天地都響,士兵們的呐喊聲把山穀都快震塌了,就這一戰,黃忠斬殺了夏侯淵,夏侯淵的軍隊大敗而逃。因為這功勞,他被升為征西將軍。
也是這一年,劉備當了漢中王,想任命黃忠為後將軍。諸葛亮勸劉備說“黃忠的名氣威望,向來沒法和關羽、馬超他們比。現在讓他和這幾位平起平坐,馬超、張飛就在身邊,親眼見過他的戰功,還好解釋;關羽在遠處聽說了,恐怕肯定不樂意,要不還是算了吧?” 劉備說“這事我來解決。” 最後還是讓黃忠和關羽等人地位一樣,還賜給他關內侯的爵位。
第二年,黃忠去世了,後來被追諡為剛侯。他的兒子黃敘死得早,沒留下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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