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女子科舉得加快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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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淮欽高坐主位,掃向階下的王逸霄,鄭唚意端坐在一側,神色冷峻,密切注視著。
    “王逸霄,你可認得這是何物?”
    謝淮欽抬手,示意衙役將兩本賬本呈到他麵前,王逸霄瞧了一眼,心中“咯噔”一下。
    麵上卻強裝鎮定,冷冷道:
    “大人,好端端傳喚我來,所為何事?這陳硯舟殺妻案,與我王家有何幹係?”
    謝淮欽冷哼一聲,目光如炬:
    “與你何幹?那我便來告訴你!”
    她頓了頓,朗聲道:“此前,我們在蘇婉娘房內搜出迷藥殘留,又在陳家地窖尋得這兩本賬本,陳家那張床體積龐大。”
    “床下設有地窖,原本用於存放打鐵器具,蘇婉娘嫁過去後,便用來藏匿賬本,而這賬本,正是你兄長讓她保管的。”
    王逸霄瞳孔微縮,仍嘴硬道:
    “大人僅憑這幾本破賬本。”
    “就想定我的罪?簡直荒謬!”
    謝淮欽不為所動,繼續說道:“這賬本上的字跡,與你在各大酒樓賒賬時提筆作詩留下的字跡一模一樣,賬本上蓋有王家的章印,還有你的私印。”
    “此外,還有人證!”
    “來人,傳陳硯舟及其雙親!”
    陳硯舟和父母被衙役帶上堂來。
    陳父顫抖著手指向王逸霄,悲憤交加:“就是他!他為了逼迫我兒頂罪,將我們囚禁在城東破廟,威脅說若不配合,就欲行不利!”
    “我兒當晚根本不在家。”
    “一直在破廟外被人看守!”
    王逸霄臉色驟變,仍負隅頑抗:
    “這些皆可偽造,怎能僅憑他們一麵之詞,就認定我有罪?”
    謝淮欽早料到他會狡辯,微微頷首,示意影風呈上一份卷宗:“王逸霄,你派去跟蹤王渙霄的人,早已被我們抓獲。”
    “他們供述,是你指使其闖入蘇婉娘家,搶奪賬本,蘇婉娘寧死不屈,你們便對她拳腳相加,還灌迷藥。”
    “推搡間,蘇婉娘頭部撞上床角昏迷,你們誤以為她已死,才偽造了上吊之象。”
    “你當真以為能瞞天過海!”
    “我已派人驗屍體,蘇婉娘並非當場斃命於推搡之際,亦非初始懸梁便氣絕身亡。”
    “待你等以為她沒了氣息,將其懸於梁上離去,蘇婉娘竟悠悠轉醒,可她孤立無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終在清醒中,被繩索一點點勒斷生機!”
    這話如同驚雷,在大堂外的人群中炸響。
    刹那間,周遭一片死寂,旋即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喧嘩,賣柴的劉二,將肩頭柴擔重重一扔,漲紅了臉,破口大罵:“這等行徑,簡直喪盡天良!一個弱女子在清醒中遭此大難,姓王的,你怎下得去手!”
    賣茶的趙嬸,早已泣不成聲,悲歎道:“婉娘那丫頭,平日裏多和善,竟落得這般淒慘下場,老天爺呐,這還有天理嗎!”
    圍觀百姓群情激憤,聲討聲此起彼伏:
    “王逸霄,你這惡賊,必須血債血償!”
    “如此蛇蠍心腸,當以命抵命!”
    衙役們手持水火棍,扯著嗓子呼喊:
    “肅靜!公堂之上,豈容爾等喧嘩!”
    然而,百姓們叫罵聲依舊不絕於耳。
    王逸霄嘴唇哆哆嗦嗦,冷汗濕透了衣衫,仍妄圖垂死掙紮:“大人,這……這定是有人蓄意構陷,我冤枉啊!”
    謝淮欽目光如利,聲音陡然提高:
    “事到如今,還妄圖狡辯?”
    “從你挪用王府錢財填補賭債。”
    “到設計殺害人,樁樁件件,證據確鑿!”
    王逸霄沉默片刻道:“大人,若陳硯舟雙親能做人證,這豈不太失公允?照此說來,我也能找相識之人,為我作證!”
    謝淮欽聞言,一時語塞,眉頭緊蹙。
    就在這時,堂外人群中傳來一聲朗喝:
    “我可作證!”
    循聲望去,隻見王渙霄闊步走進大堂。
    王逸霄見狀,臉色驟變,眼中滿是震驚。
    環顧四周,似是明白了什麽。
    頓時暴跳如雷,指著人大罵:
    “原來是你在背後搞鬼!”
    王渙霄神色悲戚,一副無辜模樣:
    “弟弟,莫要胡言亂語。”
    “弟弟我實在看不慣你肆意妄為。”
    “辱沒家風,今日替父清理門戶,大義滅親,我心中亦是悲痛萬分,可你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實在可悲可恥!”
    王逸霄氣得七竅生煙,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欲對其拳腳相向,幸得衙役將他製住。
    謝淮欽重重一拍驚堂木,怒喝道:
    “放肆!公堂之上,豈容你撒野!”
    “來人,重責十杖,以儆效尤!”
    衙役領命,將王逸霄按倒在地,棍棒如雨點般落下,十杖過後,人痛得癱倒在地,臉色慘白,卻仍惡狠狠地瞪著兄長,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謝淮欽冷冷地看著此景道:
    “王逸霄,如今鐵證如山,你罪無可恕!”
    “若再頑抗,休怪本相嚴懲不貸!”
    大理寺內,氣氛凝重壓抑,眾人視線齊聚堂中,王渙霄深吸一口氣,拱手向謝淮欽說道:“大人,數月之前,我偶然間察覺王府賬目蹊蹺,銀錢數目出入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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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暗中徹查,竟發現是弟弟挪用府中錢財,在外肆意揮霍,還私藏賬本偽造賬目。”
    “我恐此事生變,危及家族,便將賬本交由婉兒妥善保管,誰料,弟弟的狐朋狗友察覺到異樣,跟蹤我。”
    這時,陳硯舟跪著上前一步,拱手稟道:
    “大人,我還有一物未呈。”
    “草民亡妻床的底下設有暗格,其中藏著一件帶血跡的衣物,那是王逸霄的。”
    “衣物上繡有竹子花樣,還掛著一枚玉佩,刻有王家標記,大人隻需派人前去取出,讓王家嫡子辨認,便知真假。”
    謝淮欽聞言,當即下令:
    “速派人前往蘇婉娘家。”
    “依陳硯舟所言搜查!”
    不多時,衙役匆匆返回,呈上證物。
    王渙霄看到後眼眶泛紅,聲音顫抖:
    “大人,這確是弟弟之物。”
    “我曾見他多次身著此衣。”
    “玉佩更是父親所賜,獨一無二。”
    話落,謝淮欽怒喝道:“王逸霄。”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說!”
    王逸霄癱坐在地,麵如死灰。
    冷汗如雨下,在鐵證麵前。
    所有狡辯都顯得蒼白無力。
    他最終垂下頭,默認了罪行。
    大堂外,百姓們聽聞真相,義憤填膺。
    紛紛痛斥惡行,大理寺這場跌宕起伏的審訊,隨著真相的揭露,終於塵埃落定 。
    夜已深沉,郡主府內燭火搖曳,紗幔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鄭唚意將手中書卷緩緩放下,目光投向坐在雕花書桌前的謝淮欽。
    隻見其眉頭緊鎖,手中下意識地把玩著一枚玉佩,整個人沉浸蘇婉娘一案的思索之中。
    鄭唚意輕移蓮步,走到身旁,關切問道:
    “在想什麽,如此出神?”
    “可是在為蘇姑娘惋惜?”
    謝淮欽揉了揉太陽穴,目光深邃,帶著幾分凝重:“確實有些惋惜,但我更多在思考,權對於民而言究竟是什麽。”
    “能力越強,責任越大。”
    “可如今不少掌權者結黨營私,隻為謀取自身利益,百姓的訴求、民意又該如何伸張?”
    “蘇姑娘雖出身平凡,卻勤勞能幹、容貌出眾,在這京城之中,有太多像她這樣的女子,因無權無勢,淪為權貴內鬥的犧牲品。”
    “即便如今女子地位有所提升。”
    “卻依舊難以擺脫悲劇命運。”
    鄭唚意微微頷首,神情同樣凝重:
    “蘇姑娘實則是被男人拖累。”
    “如今女子能外出謀生,提升地位,可歸根結底,她們並未獲得真正說話的權利,所享有的不過是男子的憐憫與賞賜。”
    “若想改變這一局麵,立法者、參與者都得有女子身影,否則女子的正義與公平無從談起,依我看,讓女子參與科舉之事得盡快。”
    “如今宮中女官不也在讀書識字。”
    “學習禮儀嗎?”
    鄭唚意話音剛落,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柳眉一蹙,語氣中帶著幾分懊惱:“原本以為將此案徹查,是還陳硯舟一個清白,但如今經過昨日之事才發現,你我竟也被算計其中,這男子當真是詭計多端。”
    謝淮欽聞言,目光一凜,追問道:
    “你是如何看出的?”
    鄭唚意條理清晰地分析道:
    “他從一開始在牢房裏被審訊時便在撒謊,堅稱案發當日從未在家中,將所有罪責一股腦兒地推向旁人。”
    “可在昨日審判的關鍵時刻,竟能拿出王逸霄的衣物,這就足以證明他當日必定在場。”
    “而且,故意在王婆去報案後。”
    “再佯裝剛歸來的樣子。”
    謝淮欽沉思片刻,緩緩點頭,認可鄭唚意的推斷:“的確,但如今所有證據皆不指向他,又有王家嫡子親自指認,致使王逸霄將罪行全盤承攬,這無疑讓其鑽了空子。”
    “不過我推測,陳硯舟不過是個打鐵夫,難以做到心思如此縝密,將全局謀劃得滴水不漏,背後必定有人指點,而這個人,極有可能是王家嫡子。”
    鄭沁意美眸一轉,計上心來:
    “此前咱們假扮冤魂,林苑已經找到了那枚能探人記憶的戒指嗎?”
    “不妨借來,進入幻境,探探王渙霄的過往,或許能找到關鍵線索。”
    謝淮欽微微頷首,讚同道:“此計可行。”
    二人當即前往林苑居所。
    林苑聽聞來意,爽快地取出戒指,遞了過來,祝清厭在一旁開口:“那日我扮作鬼魂,曾與王渙霄意外碰到,回來後,我並未戴著戒指入睡,而是將其收起,不知這般還有效否。”
    謝淮欽接過戒指,神色篤定:
    “不妨一試。”
    回到郡主府,謝淮欽與鄭沁意洗漱過後,並肩躺在床上,二人將戒指戴上,十指緊扣。
    隨著一陣奇異的眩暈感襲來,意識漸漸模糊,成功進入了記憶幻境。
    刹那間,周遭景象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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