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麽就又扯上太子殿下了?
字數:11005 加入書籤
“多謝陸二娘子,娘子今日教我的,我一定會好好學的。”他客氣疏離,跟今日午後用膳時有些不一樣。
但陸青黛似乎未覺,手停滯在半空中不過一瞬就收了回來。
她的指尖微微蜷了蜷,細聲細語囑咐,“郎君快去私塾吧。”
顧京元抬頭的時候發覺她眼眶似乎微微發紅,卻不敢細看,便隻好彎下腰禮行的更深了些,表忠誠般的強調道,“顧家何德何能,受娘子這般照拂,日後京元若是真能榜上有名,必定結草銜環以報娘子提攜之恩。”
誰想要他的感恩?
聽到係統通報顧京元的好感值從75降到了72,陸青黛微微皺眉。
“顧二郎君是覺得我過於強勢了嗎?”她微微昂頭,像是看明白了顧京元心中所想。
她直白道出,“是啊,我一個借宿在顧家的過路人,搖身一變成為了要助你們上京的貴人,身份天壤之別,郎君懷疑也是應該的。
更何況,我這個貴人,還對你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你心裏一定怕極了吧。
否則怎麽這麽迫不及待的就要同我劃清界限?”
顧京元被說破心思,有些難堪,忙不迭的就要跟她賠禮道歉。
陸青黛卻不再質問了,她微微抬眼,看他一眼,主動拉開距離,“既然我的舉動和言語讓顧二郎君心有芥蒂,那在郎君高中之前,我絕不會再多言,不會逼迫妨礙你,還請郎君放心。”
她和顧京元的經曆算不上多,如今人家不過對她有幾分愛慕,卻算不上深刻,此時逼急了隻怕會適得其反。
在顧京元心裏,她是高潔優雅的,若是咄咄逼人就亂了形象。
不利於賺取生命值的事情她才不做。
顧京元愣了一瞬,而後點頭,“多謝陸二娘子體諒。”
“那郎君會不會後悔?”她稍稍歪了歪頭,眼神溫柔平和,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
“京元隻把娘子當成恩人。”
溢出一絲苦笑,陸青黛點頭,眼神卻是稍稍黯淡了下去。
兩人道別,一個轉身回了房,一個靜默了片刻回了鎮上私塾。
此時在睡覺的顧念安沒有注意到屋外之事,隻是晚間大家齊聚一堂的時候,她才發覺氣氛有些不大對。
倒不是不和諧,隻是感覺空氣中都彌漫著客氣的滋味。
中午隻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青黛姐姐還是笑著的,眉眼彎彎,引人入勝,她低頭夾菜的時候二哥還會悄悄看她。
可現在他們不僅離得遠,沒有任何言語行動上的往來,甚至就算筷子偶爾碰到一起,兩個人都不會有眼神對視。
王氏和顧鶴鄉沒有注意到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微妙了,他們這些日子都忙著收糧食,打算日後換了銀子做上京的盤纏,因此幾口扒完了飯,就先去洗漱休息了。
大的離開了飯桌,陸青黛也輕輕放下了筷子,正準備離開,就被顧京元喊住,“陸二娘子留步,今日在私塾,我探聽了些消息,想告知陸二娘子。”
“什麽?”
陸青黛神色淡淡,似乎真是應允了答應他的要求,絕不會流露出任何會影響到他的情緒。
她想要好感值,他卻把她當恩人。
陸青黛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真正發生?
“今日劉富身邊的張全來了一趟私塾,傳了劉富的話,大概意思是,日後劉富不會再為難我們這些讀書人了,叫我們念著劉富的好,也不知他是真的這樣想,還是做個樣子。隻是到底情況是好了些。”
“前幾年劉富囂張跋扈,無人敢去縣衙,他也縱著他手底下的人 ,不少人還遭過打,若是以後他一直如此便好了。”
顧京元讀書倒是聰慧,但這心思嘛,就跟念安一樣,都還是沒有長大的小孩心思。
陸青黛突然打斷他,不明不白的道了一句,“若郎君高中,又在朝中任職,與一高官大員的女兒一見鍾情,想要求娶,那官員卻不答應,反而懷疑郎君是我派去勾引他家女兒的,郎君會怎麽辦?”
這話題岔的太快,顧京元甚至有點反應不過來。
怎麽不是說這劉富嗎?怎麽就到他要娶別人了?
他怎麽可能會娶別人?
“郎君別分心,細想想。假設那官員與我家從不交好,還頗有仇怨,又認為郎君是我陸家一派的,若是見到郎君和他愛女有所牽扯,之後會發生什麽?”陸青黛的指尖點了點桌子,將顧京元的視線轉移了過去。
顧京元頗有受教,“他會認為我是有…有目的的接近他女兒?然後會…會拒絕我,然後羞辱我?”
陸青黛輕輕搖頭,“他會殺了你。”
她輕描淡寫的說出口,似乎已經司空見慣。
顧京元麵上更多是震驚,卻沒有半分害怕,悄悄抬眼看她的眼神帶著一絲心疼。
陸二娘子不過破瓜之年,見識和膽略比他強的不是一星半點,見識過腥風血雨,卻還能待人平和,這背後不知道有經曆過多大的苦楚……
若是陸青黛知曉他的想法肯定會笑出聲來,她了解這些,是因為這本書的布局都是她一手策劃的,這裏頭的人什麽脾性,她怎麽可能不清楚?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到了京城,隻要他們知道了顧二郎君是我陸家一派,那哪怕你一個小小的舉動,他們都會揣測成為我們陸家的意思。殺了你,他們不會覺得無辜,隻會覺得斷了陸家的一條臂膀,那在這種情況下,郎君該如何行事?”
顧京元訥訥的啊了一聲,麵對陸青黛莫名的就開始有些緊張,開口答道,“我應該找到他們的把柄,然後反將他們一軍?”
“你一個剛入京的小官員,怎麽去找他們的把柄?”
“那我該如何?”
“兩條路,一是倒戈陣營,立刻劃清和我陸家的關係。”陸青黛伸出兩根手指,一點一點的給顧京元掰碎了細講。“不過背棄舊主的罪名一旦安上,那郎君的死期也不會太遠了,一仆不侍二主,京中最是厭惡倒戈之人。”
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此時月亮已露尖角,黃昏的光還沒有完全散去,陸青黛坐在小椅子上,顧京元離她稍遠,顧念安坐著矮凳半趴在她腿上,兩個人都很認真的聽她講。
芙蓉如麵,她的發絲似乎都鍍了光,顧京元刻意忽略。
“第二條路便是立即和那女子斷了關係,尋求陸家的庇護。”她說,“如果你執意要與那小姐在一起,人前人後便是兩麵派,雙方不僅不會相信你,還可能處處提防你,兩頭不投好,鬱鬱不得誌,而後英年早逝。所以你不能觸碰兩派之間的紅線,斷了它,向陸家表忠心,才是你最好的道路。”
她微微挑眉,而後打斷顧京元的思緒,“所以,顧二郎君該怎麽看劉富和他手底下人呢?”
提出問題、幫助引導、舉例分析、最後讓他自己解決問題。
隻有將顧京元的性格立起來,日後見著了京中權貴才不會發怵。
日後見了沈靜,被強取豪奪的時候才會動腦子解決,而不是淪為一個被遺忘的男主。
顧京元被提問,一時間有些緊張,但好在陸青黛的教學成果不錯,顧京元也是通透的主,當下就舉一反三起來,“張全是劉富手底下的人,所以我們都會認為張全做的事情可能就代表著劉富的意思。但其實其中應當是有操作空間的,興許劉富讓張全做的事情沒有那麽嚴重,是張全從中作梗,這才讓雙方一直僵著……”
陸青黛睨他一眼,平平靜靜的,最後道了一聲,“你才看出來?”
“我…我先前從未注意過這些……”
“劉富可曾正兒八經的對你動過手?”
“……似乎沒有,平日裏學子們去找他,接見的都是張全,亦或是別人,他很少親自來見。”
陸青黛更是好奇,“那你們都知道張全有問題,為何還是那般痛恨劉富?”
“劉富本身就不是什麽好人,隻不過張全比他更可惡罷了。”顧京元義憤填膺,感覺下一秒就能夠撩起袖子哐哐皺兩拳。
陸青黛不語,隻是靜靜的看他,隻是眼神中帶著略略的笑意,似乎是再看自家孩子有些可笑的發言。
“況且,我們這些年的錢財確確實實是被劉富吞了的,張全隻不過做了他的爪牙,叫人更可恨!!”
張全怎麽可能才是這些年害他們學子窮困潦倒的主要推手?他難不成這麽久,都白白的恨錯人了?怎麽可能?!定然是劉富指示張全做的!!
“顧二郎君,你有些聒噪了。”陸青黛不再像之前一樣處處順著他,稍稍露出了點自己的脾氣,“或許你覺得劉富是這些年害你的罪魁禍首,但你先前夜跟我講了,他多是言語糾纏和折辱,頂多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想把你留在勝溪,你覺得這樣的官是個什麽官?”
被訓斥的顧京元一下就噤聲了,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開始細細思量。
隻是陸青黛已經強硬的將他這些年的認知給撕了去,“承認吧,他沒害過人,也沒在這一片稱王稱霸,勝溪村上的公務處理的都很好,他唯一值得被怨恨的就是克扣了你們讀書人。可他既然不喜歡讀書人,為何不隨意扯個罪名把你們都冤殺了,那樣豈不是永無後患?”
“可他沒有,甚至有些膽大的學子在他那裏被折辱了幾句後還能拿到一分不少的俸祿。所以,他算是貪官嗎?又或者,他算得上一個無惡不作的惡人嗎?”
顧京元見她的手輕輕點著顧念安的臉頰,動作溫柔,但是脫口而出的話卻格外深刻,將他最後的遮羞布給扯開了去。
“我知道郎君被他折辱過,這些年過的很苦,可是郎君要知道,之所以會落得如今這個局麵,除了他的問題,還有你自己的問題,單單隻是折辱,便讓郎君放棄了抵抗,這樣的郎君,如何能在京城穩步前行?”
從他們坐下來談論開始,她似乎是在引導他分析明白勝溪的局勢,但又好像在為他日後入京可能會遇到的局麵處處鋪墊。
顧京元臉上紅了一片,不知道是因為羞愧還是無能。
“陸二娘子教訓的是……”
“劉富確實厭惡讀書人,想著折辱你們不假,可看那些膽大的學子還是能從他手裏拿到銀錢,便可知他是不屑於貪讀書人的錢的,可他不貪未必張全就不貪,你也說過了,張全在外做的事都打著劉富的名頭,你們的銀兩或許被張全私吞了也說不定。”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陸青黛看他一眼,似乎有些期待,“郎君好好想想,這件事該如何解決?總該練練手才是。”
京城陸家,言執玉站在大門前,再一次懇著陸家的門童進去通報。
他一身素雅的水墨色常服,戴了白玉冠,端的是姿態無雙,站在陸家門前,看著這座明明小時候能隨意進出的宅邸,眼中的情緒莫名黯淡。
通報的門童第三次出來,“言大郎君不必再等了,我們老爺夫人不願見你。”
言執玉抬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壓抑鄭重起來,眼眸穿過陸家門前的台階,定定的看著那個自幼熟悉的門童麵孔,“我知陸伯伯和陸伯母不願見我,但我今日有一物奉上,珍貴無比,千金難求,煩你再通報一次,請二位務必見我一見。”
言執玉身邊的人站在遠處,看著自家郎君如今略顯厚臉皮的舉動,幽幽的歎了口氣。
當初死要麵子,如今斯人已逝,郎君何必又來此處活受罪?
陸青黛之事,除了最先發現的言堯,言執玉從未透露給其他人知曉。
故而言家的人單單覺得自家郎君是在這做無用功。
這邊他們腹誹著,就聽見那門童答,“我家老爺說了,言大郎君大可將東西交給我,他們是不會見你的。”
跟他們想的一樣。
“此物件關於陸二娘子,勞你再通報一聲。”
言執玉歎了口氣,神色都微微頹喪了些,看著陸家門童聽見了了名號後明顯意外的眼神,然後就跑進去通報的背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了了十四歲之前,陸家從未攔過他的路。
陸家人看他待他更是如同家人…不像如今,見上一麵都要費盡心力。
這次沒等多久,他就聽見動靜,不過不是門童跑回來的腳步聲,而是陸歸寺提著劍大步流星往這邊走的聲音。
他剛跪下去要行大禮,陸歸寺就唰的拔出了劍,站在台階上對他怒目而視,劍尖指著言執玉的方向,寒光乍現,“言家小子,你竟然還敢登我陸家的門?!”
言執玉心梗了一瞬,繼而把禮數做完,“陸伯伯……”
“莫叫我陸伯伯,你個表裏不一的小人!”陸歸寺見著他就想到當初陸青黛伏在自己膝上哭的雙眼通紅,險些喘不上氣的模樣。
之後了了便神色懨懨,生了好大一場的病。
雖說日後暫住在府裏的沈晏秋勉強轉移了了了的心神,但那小子也是個遭瘟的,害得他的了了又傷心一場。
之後才會身體孱弱,早早去了。
說到底,這個自詡跟了了青梅竹馬的言執玉就是第一推手!!
陸歸寺脾氣不好,從前就恨不得一劍劈死言執玉去,隻是一直被夫人攔著。
現在夫人不在府裏,他正好結果了這個混賬!!
反正有太子殿下拖後,他一個戶部尚書有什麽可怕的?
想著,他便也這麽幹了。
隻是衝下台階的時候過於激動,劍劈歪了些,沒把人劈死,隻將人胳膊上戳了個窟窿。
言執玉閉著眼未躲,雖然陸伯伯架勢很足,但他相信他是不會真正要了他的命的。
陸伯伯怕他死後又去閻羅殿糾纏了了。
陸歸寺見他流了血,眉頭都不帶皺一下,正準備提劍戳個左右對稱,遠處就有人高呼一聲,“父親!”
他抬眼看去,見自家大兒子騎馬回府,提聲道,“來的正好,你把這小子帶到別處去,別死在我們陸家門口了,平白招惹晦氣!”
正好平日裏陸青栩也看這些人不爽,他且當做個順水人情。
但往日都會同他一起同仇敵愾的兒子今日並未答應,反而一直衝他使小眼色。
陸歸寺這才看見他身後還不遠不近的跟著一駕馬車,正是他夫人往日出門最愛用的。
剛剛還雄赳赳氣昂昂的戶部尚書突然就束手束腳起來,看著自己手裏的作案工具,哐當一聲 就扔在言執玉旁邊,背著手當做自己什麽也沒做。
馬車上的貴婦人被人攙扶著下來,瞪了陸歸寺一眼之後,走到言執玉跟前。
言執玉膝蓋轉了轉方向,朝著她拜了拜,“伯母安好。”
袁氏不像陸歸寺一樣對他那般有敵意,見他的左臂上有一個血窟窿,微微皺了皺眉,而後讓人扶他起身進行些簡單包紮,“有什麽事進府裏說吧。”
說完便先進了府,身後跟著小心翼翼的陸家父子二人。
陸青栩小聲的給袁氏上眼藥,“娘,言執玉當年害得了了那麽傷心,臨終前都不願見他一麵,您為何要讓他進門?”
袁氏斜眼看了一眼陸歸寺,冷哼一聲道,“他被你爹大街之上刺傷了,置之不理豈不是讓百姓覺得我們無情?言家如今還是中立黨,這種時候與言家交惡,豈不是把言家往七皇子那邊推?你妹妹臨終前為家裏做的打算,難不成你盡數都忘了?”
被訓誡之後陸青栩不再多言,思來想去又想起妹妹當年將他們喚到書房跟他們說的話,眼眶不自覺的就酸澀起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此一言,可保陸家百年榮光。
了了那個時候剛剛過了十六歲的生辰,身體還不算太差,時常出去聚會,是這京城裏頭最為矚目的小娘子。
他們一直用珍貴的藥材溫補著她的身體,時常收到好些兒郎托家裏送來的良藥珍方,但是對了了的身體一直沒有多大的作用。
直到了了十六歲生辰大半年前)那天,東宮八百裏加急送來的一味藥材,他們才看見了曙光。
那日春風爾來,桃李初綻,他親眼看見太子殿下躲在一棵桃樹後頭,看著坐在廊前的了了,腳步躊躇,不知該不該上前。
他自己是有心儀的姑娘的,自然也就知道太子殿下眼中的情意做不得假。
可那個時候的了了身處京城旋渦之中,言家有宰相之才的言大郎君是她的青梅竹馬,沈家倍受皇恩的沈家世子聘禮單子都理好了,剛從戰場回來一時風頭無兩的徹小將軍更是對她一見鍾情……
怎麽…怎麽就又扯上太子殿下了?
他一邊感歎於自己的妹妹手段高明,一邊悄悄給妹妹望風,別讓哪個不長眼的壞了妹妹的好事!!
就是那日晚上,了了將他們叫到了書房,確定身邊無可疑之人後,絲毫不遮掩的就問出了口,“太子和七皇子,爹爹到底中意於誰?”
他們兩父子甚至都還未言語,了了就又語出驚人,“陸家若是再不站隊,日後朝堂怕是再無立足之地。”
皇位之爭如今才剛剛拉開序幕,中間派尚且能夠夾縫生存,但若等日後兩派的勢力加劇,位於中間派的戶部尚書就是他們頭一個要擼下去的。
陸歸寺深受皇恩,此時還不懂居安思危的道理,一心為著皇帝考慮。
可皇帝自己都優柔寡斷,在兩個兒子之間搖擺不定。
雖立了太子,但對七皇子卻又是實打實的偏寵疼愛,大有打壓太子之勢。
“了了,這些事怎麽可以輕易說出來?!”陸歸寺也被女兒嚇了一跳,從椅子上彈射起身,要去捂女兒的嘴巴,順便往外看了看。
很好,門窗都關嚴實了。
了了輕咳了幾聲,臉色蒼白幾分,倚靠在他身邊,格外的纖弱美麗,她開口道,“七皇子曾經試圖算計女兒,他又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爹爹若是選他,想來日後落不得什麽好處。相反,太子殿下成熟穩重,已許我妻室之位,爹爹何不搏一搏?”
陸歸寺上前牽起女兒的手,沒有責怪,隻是憂心,“太子日後三宮六院必不可少,了了切勿被這漂亮話唬了心神。”
了了當時的手冷冰冰的,像是冬日雪裏焠了的冰,陸歸寺暖不化。
“了了自然不會相信這話,隻是太子是唯一能與七皇子抗衡之人,了了別無才能,一具紅粉骷髏,恰巧入了殿下的眼,如今又自感日薄西山,時日無多,想著定要為陸家做些事情……”
袁氏聽了這話,連忙在一旁呸呸呸了起來,“你這孩子瞎說什麽胡話,什麽日薄西山、時日無多?!了了必定長命百歲!!”
“京中大多是太子一黨,縱然七皇子如今繁花似錦,也不過一季光陰,爹爹要答應我,勿要再像之前一般隨著皇帝的心意倒戈。”了了沒有理會袁氏,隻是抬眼看著陸歸寺,氣色似乎更薄了幾分,“帝心善變……”
陸歸寺還未答應下來,了了就像是抽走了氣的娃娃,栽到他懷中去。
三月初七是了了的生辰,而隔日,他們卻要一身孝衣送她。
哪怕如今陸家的境況確實好了,但陸青栩還是想要妹妹回來。
喜歡穿書後我的躺平人生請大家收藏:()穿書後我的躺平人生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