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不敢拿大人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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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動作看似溫柔,但陸青黛退一分他便近一分,兩道身影緊緊交纏,山茶花擦過他的臉頰,小娘子徑直將人推到了一旁的美人榻,跪坐在他的腿上。
    “本大人的想法豈是你可以隨意窺探的?”
    陸青黛染著紅色蔻丹的指甲壓在言執玉的唇上,一點一點描繪著他的唇形,眼神卻又和他大膽的直視,漾出一個笑來。
    “怎麽,怕本大人第一個拿你開刀?”
    言執玉雙手做投降狀,今日笑的莫名有幾分勾人的意味來,“不敢拿大人開玩笑。”
    “小人隻是傾慕大人。”
    他的唇吻了吻她的手指,而後挺直身子,親上懷中人的脖頸,聲音都跟著這個吻顫了幾分,“都說春寒料峭…大人的臥榻可否讓小人取暖一二?”
    陸青黛的脖子瑟縮了一下,感受到酥酥麻麻的癢意,她忍著癢意搭上他的肩膀,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不接招隻出擊:“這般大膽的行徑,算不算是賄賂本大人?不怕本大人參你一本嗎?”
    言執玉一手攬她的腰,一手從她後背一點一點的摸上她的後脖頸,輕輕給她按壓,“大人吃這一套嗎?”
    陸青黛的身子軟了幾分,卻還是不肯先鬆口,手下移到言執玉的胸膛處,感受著他白色長袍下健壯的肌肉,“你就不怕旁人也對本大人用這套?”
    似乎被這句話調動了情緒,言執玉將人壓的更近,“他們成功與否關我何事,小人隻想知道,大人願不願意吃小人這套?”
    陸青黛見他的呼吸加重了幾分,不由分說的就親了上去,她在他懷裏親的纏纏綿綿,手也很不老實的伸進了他裏衣裏頭,言執玉任由她的手胡作為非,隻是在她一心二用之時一個勁的追吻。
    指尖在肌膚上留下深深淺淺的印子,言執玉壓著她放在自己心口的手,在她的鎖骨處輕輕咬了口,引來陸青黛輕嘶一聲。
    隨即陸青黛也壞心眼的捏了捏他的敏感地方。
    言執玉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小人今日可否為大人暖床?”
    山茶花裙擺之下,他的大掌環住了她的腳踝,不輕不重的捏了捏,嘴角含笑的抬眼看她。
    陸青黛倒在他懷裏,看著他的眼睛,點頭答應下來,“既然美色引誘成功了,那本大人第二個再查你好了。”
    言執玉笑著親了她的額頭,給人整理衣著,“多謝大人放小人一馬。”
    翌日清晨,勤政殿內香煙繚繞。
    久病初愈的皇帝倚在龍椅上,蒼白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敲著鎏金扶手。
    他對比於之前倒算不上消瘦,隻是精神狀況低迷了好多,蔫了吧唧的,像是許久沒有澆水的黃瓜。
    顧京元今日第一次上朝,整個人還有些緊張,不過娘子說了今日會來接他下朝,他這才安定了幾分。
    “臣有本奏。”容大人容深出列時,笏板在晨光中劃出弧線,“都察院右副都禦史空缺三月,臣想舉薦一人——”
    滿朝文武的視線霎時匯聚。
    程宥澤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上的玉戒指,朝中並無人對此提出異議,畢竟這都察院的差事不好當,一不小心就容易得罪人,少有人敢去。
    董宰相聽到容深這般開口,呼吸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心道董家的報應要到了。
    殿上安靜不已,唯有董費傑眯起的眼睛裏閃爍著幾分慌張。
    “哦?”皇帝抬了抬眼皮,對此不算是上心,“愛卿要舉薦哪家才俊?”
    “此人通曉律例,更兼明察秋毫。”容深故意停頓,餘光掃過神色各異的眾臣,“三年前戶部虧空案,便是她揪出糧道上的蛀蟲。同時此人名滿天下,頗有聲望,在百姓裏頭有著較強的號召力。”
    陸歸寺下意識就偏過頭去看他,這戶部當年虧空一案是了了提的解決之法,之後更是了了親自出去施粥布善……隻是事關朝廷,他當初為了保護女兒沒怎麽重點描述她的事跡,這容深怎麽會知道?
    他就提了那麽一句‘小女獻策’啊!!
    皇帝點了點頭,他想挽回在朝臣們心中的名聲,自然是沒什麽不依的,隻是想繼續開口問的時候,程宥澤卻在一旁打斷了容深的話。
    “不可,孤不同意。”
    他不說理由,就這麽說了一句,身後自有別的朝臣跟著搭話幫腔。
    沈宴秋也微微頷首,附和道:“臣也以為,此舉不妥。”
    聽見他們都反對,董費傑就放心了,雖然他也不太清楚容深要推薦的是誰,但此時多一個右副都禦史,萬一這人新官上任三把火把刀對準他們董家怎麽辦?
    要知道董宰相如今已經不願同他說一句話了,也不同他解釋為何要辭官的緣由,隻是和母親孔氏一個勁的把他後院裏頭的姨娘們給打發走。
    還讓人看著他,對他嚴防死守的,董費傑心慌的很,但是又不知道這慌從何來。
    “有什麽不妥的?都察院如今缺人,有人能幫襯著容卿是好事,太子為何不願讓人任職啊?”皇帝聽著程宥澤和沈宴秋都是反對,有意立威,故意咳了兩聲道:“難不成太子是怕此人查到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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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宥澤抬眼看他,淡聲反駁,“孤聽說此人沒有科舉功名,雖說有才,但到底缺了章程。”
    皇帝語重心長,深明大義:“朕一向教導你要知人善用,有才者不必這般拘謹功名。更何況,容卿身為左都禦史,本就可以自行舉薦有才之士。”
    程宥澤又添了一句:“孤知朝臣皆有舉薦人才的權利,但這右副都禦史可不是其他普通的官員,陛下就這般輕易決定了?”
    他說完這句之後,謝渺然也出來附和一聲,“這正三品的右副都禦史雖然手中沒有什麽實權,但畢竟茲事體大,哪有人一入仕就能坐上這位子的?朝中官員不是憑借家族蔭封進來的,便是通過科舉考進來的,憑什麽這人單憑舉薦就能位列三品?臣也覺得不妥。”
    言執玉出列淡聲回了句:“請陛下三思。”
    以往這種事情他們才不會幹涉,沒想到今日倒是一個一個的唱起了反調。
    皇帝的逆反心理登時就上來了,加上要做出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案,“都說英雄不問出處,能有一位有才之士為朝廷命官乃是好事!朕都沒有計較,你們倒是一個個的推拒起來了!”
    “朕就不相信,這朝廷都是如你們這般憊懶之人!”
    皇帝的眸光掃到後麵的顧京元身上,越看越不順眼,忍不住為難一下。
    若是他附和太子,就拿他先開刀,若是他站在自己這邊,自己也好在這朝堂上重新樹立一番天子威嚴。
    於是他嗤笑一聲,問道,“顧修撰科舉入仕不過也才從六品修撰,這容卿想要舉薦之人一入仕便是正三品,你心裏可會有怨言?”
    顧京元從隊列裏站出來,躬身作答:“爵以功為先後,官以能為次序,臣才疏學淺,日後定當多多向這位大人請教,怎麽會有怨言?”
    雖然第一次在朝堂上的配合打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但是顧京元口中說出來的話還是足夠氣人。
    什麽日後多多請教?
    你這狀元之身背後都不知道請教了多少次了!!
    這絕對是妥妥的炫耀!!
    謝渺然幾人被氣的心裏冒血,卻隻能強忍著看顧京元繼續答話。
    當然,應歸徹有點兒沒聽懂,也不明白這幾人的所作所為。
    不是說了要給了了右副都禦史之位嗎?怎麽事到臨頭他們還拒絕了?
    不過被陸青黛教導的很好的應歸徹知道現如今該怎麽做。
    了了沒跟他說,那就是沒他的戲份,他老老實實的不添亂就好。
    顧京元這番話說完,給皇帝遞了一個大大的台階,一旁的容深緊接著又附和道:“陛下,臣以為功名不足,才能可補,若是日後這右副都禦史有何欠缺的地方,臣願付連坐之責。”
    “若這人日後真犯下什麽大錯,容大人莫不是以為區區連坐就能免了罪責?”謝渺然嗤笑一聲,似乎還很是不服氣。
    言執玉都懶得多說別的話,又說了句,“請陛下三思。”
    皇帝這下可就勃然大怒了,‘啪’的一聲就將桌上的公文甩到了一旁,“容卿為朝廷舉薦有才之士是好事!你們何來的咄咄逼人?!”
    “莫不是真擔心這新來的右副都禦史把你們都查一遍?!”
    “還是說你們都背著朕背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眾臣皆不敢辯駁,皇帝往底下看,程穆環已經好久未來上朝了,多是以身體不適推脫,而這朝堂中以太子為首的人越來越多。
    就連本是程穆環母家的謝家,如今都常幫著太子說話。
    他重重咳了兩下,看向今日格外沉默的程宥澤道:“朕看太子也該多多學學為君之道,不要隻知道爭權奪利!要為天下百姓多多做實事才是!!”
    “朕看明日還是讓七皇子…還有大皇子同你一同上朝議事吧。省得你一人,身旁也無個兄弟幫襯。”
    “陛下教訓的是。”程宥澤微微頷首,隻是低下頭的瞬間,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來。
    “容卿,就按你說的意思辦,不管這人有無功名、家世如何,隻要你覺得能勝任這職務,朕都允了!”
    皇帝此話開口,底下的人就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剛剛還被訓斥的謝渺然此刻眼神都變得邪魅了起來,有種奸計得逞的意味。
    言執玉率先出來,他手持笏板,看著皇帝帶著眾臣行禮謝恩,“陛下聖明!”
    皇帝好些日子沒上朝,如今又感覺底下這些大臣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敬重,不免的長舒了一口氣,連臉色都好了幾分。
    他昂起下巴,揮手讓眾臣起身。
    看著他們要各歸各位之時,沒忍住多問了句:“對了,容卿,朕還不知你要舉薦的人是誰?”
    容深此時又緩緩踱步至殿中,行禮之後擲地有聲:“回陛下,此人乃是陸家二娘子,陸青黛。”
    此言一出,整個朝堂又變得落針可聞。
    大多數人都是不可思議的望向大殿中央站著的容深,似乎覺得他在開玩笑。
    而那些少數不震驚的人,都是剛剛勸阻皇帝最起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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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感覺自己被做局了:“……”
    心情頗為複雜。
    但也沒有什麽要反對的意思,自上次元旦宮宴之後,他便再也未有見過陸青黛。
    暗中派去想把人擄來的禦林軍也都沒成功,自己的權力又被架空,此時此刻,就算是發現自己被做局了,他又能如何?
    難不成反悔打自己的臉?不可能。
    隻是他還沒有反悔,董費傑卻像是想到什麽一般,利落的就衝了出來撲通一下跪在大殿中央,“不可啊,陛下!!”
    “這陸二娘子是女子!”
    應歸徹蹙眉,嫌棄的看他一眼:“女子不能為官嗎?軍中尚有女將,朝中為何不能有女官?”
    “她沒有功名在身,閨閣之間的學識能高到哪兒去啊,陛下!!”
    言執玉淡淡反駁:“陛下親言,要知人善用,有才者不必拘泥於功名。”
    “那…那這也於禮不合啊……一屆女流憑什麽一來就成了都察院三品啊?”
    謝渺然歎了口氣,出聲提醒:“這顧修撰不是說了嗎?爵以功為先後,官以能為次序,這陸二娘子為何就不能當右副都禦史了?”
    “我們陸家家學淵博,臣女所學的並不比尋常男兒少,董大人憑什麽恥笑我陸家的娘子?”陸歸寺往前一站,狠狠的瞪了董費傑一眼。
    “陛下,臣女得陛下聖恩,既能為朝廷做事,必不會讓陛下失望,讓百姓失望!”
    陸歸寺正氣凜然,看著董費傑還想繼續辯駁的嘴先聲奪人道:“臣倒是突然記起來,董大人不也沒有功名憑著宰相大人的蔭庇成了朝廷命官?”
    “這如何能相比?”董費傑此時想到董灝文因為斷指不能為官之事,又想到董灝文當初對陸青黛追的癡狂,心下是什麽都明了。
    隻是這事卻不好當著朝中大臣言說。
    “為何不能相比?”陸歸寺與他對峙,“難不成我女兒還比不上你了?!”
    “你竟拿我於一娘子作對比?!”董費傑瞪大了雙眼,感覺受到了奇恥大辱。
    “說的好像你哪點能比上我家了了一樣!”
    “本大人為官十餘載,政績斐然,豈是一娘子能夠相較的?!”
    “同樣為官十餘載,我怎麽不知董大人政績斐然?董大人不要在這信口開河!!”
    “什麽信口開河,京中誰人不知董家為民為國,是你孤陋寡聞!!”
    “那是董家董宰相,不是你董費傑!!”
    陸歸寺和他吵紅了眼,一點兒都不退讓。
    兩個人哽著脖子吵,一聲更比一聲高。
    皇帝也沒想到這兩人會突然吵起來,重重咳了一聲才將這兩個人的理智給拉回來。
    正當董費傑還想要求皇帝收回成命的時候,程宥澤的玄色龍袍輕輕的晃到了他的跟前,太子殿下輕飄飄的開口,“陛下已經應允,君無戲言。”
    “董大人莫不是想仗著政績逼迫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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