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掌印太監的身嬌體弱小皇帝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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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雨連綿,昭陽殿的簷角滴著水,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水花。傅星沅裹著狐裘靠在軟榻上,手裏捏著一封剛從北境送來的密信,指尖微微發顫。
    文思淵端著藥碗進來時,正看見他捂著嘴低咳,單薄的肩胛骨在素白中衣下若隱若現。他眉頭一皺,快步上前將藥碗放在案幾上,順手將半開的窗子掩緊。
    “陛下不該吹風。”
    傅星沅抬眸看他,眼尾泛著病態的潮紅:“北境軍報,戎狄新首領集結了三萬騎兵。”
    文思淵接過密信掃了一眼,神色未變:“鎮北將軍能應付。”他試了試藥碗溫度,遞到傅星沅麵前,“藥要涼了。”
    傅星沅沒接,反而抓住他的手腕:“太後昨日召見了榮王。”
    文思淵任由他抓著,另一隻手穩穩端著藥碗:“奴才知道了。”他頓了頓,聲音放輕,“陛下先把藥喝了。”
    藥汁烏黑,散發著苦澀的氣息。傅星沅皺了皺眉,還是接過來一飲而盡。文思淵適時遞上一顆蜜餞,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唇瓣,兩人俱是一怔。
    “沈巍然雖然被禁足,但他那些黨羽還在活動。”傅星沅含住蜜餞,聲音有些含糊,“朕擔心……”
    “陛下不必憂心。”文思淵收回手,指尖在袖中輕輕摩挲,“昭禦司已經盯緊了他們。兵部侍郎是咱們的人,沈巍然翻不起浪。”
    傅星沅忽然傾身向前,狐裘從肩頭滑落:“文思淵,你實話告訴朕,若太後和榮王真要動手,你有幾分把握?”
    兩人距離驟然拉近,文思淵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他喉結微動,聲音卻依舊平穩:“十分。”
    傅星沅挑眉:“這麽自信?”
    文思淵垂眸,長睫掩去眼底情緒:“奴才不會讓任何人傷到陛下。”
    窗外雨聲漸密,傅星沅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輕笑一聲:“朕信你。”
    當夜子時,文思淵獨自站在昭禦司的密室裏。牆上掛滿了各色密報,他取下一張紙條,在燭火上燒成灰燼。
    “掌印,查清楚了。”暗處走出一個黑衣人,低聲道,“榮王確實在暗中聯絡禁軍副統領,太後還從母家調了二十名死士進宮,藏在浣衣局。”
    文思淵眸色一冷:“名單。”
    黑衣人遞上一份名冊。文思淵掃了一眼,指尖在“周延”這個名字上頓了頓,這是沈巍然那個幕僚。
    “繼續盯著,不要打草驚蛇。”
    黑衣人領命退下。文思淵從暗格中取出一把匕首,刀身泛著幽藍的光,顯然淬了劇毒。他將匕首收入袖中,轉身走向昭陽殿。
    雨已經停了,月光透過雲層,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文思淵走到殿外,忽然聽見裏麵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傅星沅壓抑的痛呼。
    他臉色驟變,顧不得禮儀直接推門而入。殿內燭火搖曳,傅星沅跌坐在榻邊,臉色煞白,右手死死按著左肩。
    “陛下!”
    文思淵一個箭步衝過去,單膝跪地扶住他。觸手一片冰涼,傅星沅的中衣已經被冷汗浸透。
    “舊傷犯了……”傅星沅咬牙道,“無妨……”
    文思淵不由分說將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榻上。傅星沅輕得驚人,抱在懷裏仿佛一片羽毛。他迅速從櫃中取出藥箱,動作嫻熟地解開傅星沅的衣襟。
    左肩處一道舊傷猙獰可怖,此刻已經泛青。文思淵指尖微顫,沾了藥膏輕輕塗抹。
    “什麽時候受的傷?”他聲音發緊。
    傅星沅閉著眼:“七歲那年……冬獵時遇刺。”
    文思淵手上動作一頓,回想起那年他從別的小太監口中聽說太子遇刺,他還偷偷去東宮外守了一夜。
    藥膏清涼,傅星沅的眉頭漸漸舒展。文思淵替他攏好衣襟,忽然被抓住了手腕。
    “別走。”傅星沅聲音很輕,“陪朕一會兒。”
    文思淵僵在原地。月光透過紗窗,照在傅星沅蒼白的臉上,那三顆淚痣顯得格外清晰。他終是歎了口氣,在榻邊坐下。
    “奴才守著陛下。”
    傅星沅閉著眼,唇角卻微微上揚:“說了別自稱奴才。”
    文思淵沒有應聲,隻是輕輕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指。殿外風聲嗚咽,仿佛藏著無數暗湧。
    昭陽殿的燭火微微搖曳,文思淵的手還握著傅星沅的指尖。殿內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傅星沅忽然睜開眼,目光清明地看向他。
    “榮王的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文思淵指尖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聲音低沉:“太後既然敢讓死士進宮,便是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奴才已經派人盯緊了浣衣局,隻等他們先動。”
    傅星沅微微蹙眉:“若真在宮中動手,難免傷及無辜。”
    “陛下放心。”文思淵眸色微冷,“奴才不會讓血髒了您的地方。”
    傅星沅忽然撐起身子,湊近了些:“文思淵,你手上到底沾過多少血?”
    兩人距離驟然縮短,文思淵能清晰地看見他睫毛投下的陰影。他喉結微動,聲音卻平靜:“足夠護住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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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星沅盯著他看了許久,忽然輕笑:“朕倒希望……”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文思淵瞬間起身,袖中匕首滑入掌心。殿門被輕輕叩響,一個暗衛低聲道:“掌印,浣衣局有動靜。”
    傅星沅剛要起身,文思淵一把按住他的肩:“陛下別動。”他轉頭對著殿門道,“說。”
    “周延帶著三名死士往昭陽殿來了,其餘人埋伏在禦花園假山後。”
    文思淵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按原計劃行事。”
    腳步聲遠去,傅星沅抓住他的袖子:“你要親自去?”
    “陛下在這裏等奴才。”文思淵將一枚銅哨塞進他手裏,“若有危險,吹響它。”
    傅星沅握緊銅哨,忽然道:“小心。”
    文思淵腳步一頓,回頭看他一眼,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嗯。”
    殿門無聲關閉,傅星沅攥著銅哨,聽著外麵風聲漸急。
    禦花園假山後,周延正低聲吩咐死士:“記住,先殺文思淵,再……”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周延猛地回頭,隻見身後三名死士已經無聲倒地,喉間一道細線般的傷口。
    文思淵從陰影中緩步走出,手中匕首滴血未沾。月光下,他麵容冷峻如霜,眼底卻燃著駭人的殺意。
    “周先生好大的膽子。”
    周延臉色慘白,猛地抽出腰間軟劍:“文思淵!你不過是個閹人,也敢……”
    劍光未至,文思淵已經閃到他身後,匕首抵住他的咽喉:“誰派你來的?”
    周延咬牙不答,突然袖中滑出一枚毒鏢。文思淵手腕一翻,匕首精準挑斷他手筋,毒鏢當啷落地。
    “最後一次機會。”文思淵聲音冷得像冰,“誰指使你刺殺陛下?”
    周延獰笑:“你以為殺了我就完了?太後早就……”
    話未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哨響。文思淵瞳孔驟縮,顧不得周延,轉身就往昭陽殿疾奔。
    殿門大開,傅星沅被兩名黑衣人逼至角落,手中茶盞砸碎在地。文思淵目眥欲裂,手中匕首脫手而出,直接貫穿一名刺客的喉嚨。另一人見狀揮刀砍來,文思淵側身閃過,一掌擊碎對方腕骨,奪過刀反手刺入心口。
    血濺在傅星沅素白的中衣上,如紅梅落雪。文思淵一把將他拉到身後,聲音發顫:“傷到沒有?”
    傅星沅搖頭,抓住他染血的手腕:“朕沒事。”
    文思淵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抖。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恢複平靜:“奴才失職。”
    傅星沅卻忽然抬手,用袖子擦去他臉上濺到的血跡:“你來得正好。”
    殿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禁軍統領帶著人趕到。文思淵退後半步,又恢複了那個恭敬的掌印太監模樣:“陛下受驚了。”
    傅星沅看著他瞬間轉變的姿態,唇角微勾:“文掌印救駕有功,想要什麽賞賜?”
    文思淵垂眸:“這是奴才本分。”
    “那朕替你決定。”傅星沅忽然湊近,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留在昭陽殿,陪朕下盤棋。”
    文思淵呼吸一滯,耳尖瞬間紅了。他低著頭,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奴才遵命。”
    禁軍統領看著滿殿屍體,又看看神色如常的二人,識相的命人把地上的屍體拖出去然後退了出去。
    “來人!進來把昭陽殿內收拾幹淨。”
    原本站在昭陽殿外戰戰兢兢的宮人們在一具具屍體被拖出去後,在聽到文掌印的吩咐後立刻魚貫而入動作快速的把滿地血腥清理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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