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晴依舊獨自背著步槍出門，皮卡引擎聲消失在路口後，王傑便把兩撥女人都帶到了廠區空地上。
    第一批的十個已經有了些基礎，站在隊列前排，眼神裏少了最初的怯懦；新來的十個則縮在後排，看著遠處拴著的喪屍，手指不自覺地絞著衣角。
    “老規矩，先練基礎。”王傑丟給第一批女人每人一根鋼管，“今天加負重，把這個綁在腿上。”他從空間裏取出十條沙袋，每條足有五斤重。
    負重揮砍比想象中更累，沒一會兒，第一批女人的額頭就滲出汗珠，手臂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王傑拿著根長棍，誰的姿勢變形就敲誰的胳膊“發力點不對，再練五十次。”
    另一邊，他給新女人示範最基本的站姿和握棍姿勢“腳與肩同寬，重心壓低，握棍要穩，別像捏著根羽毛。”他一個個糾正動作，遇到特別緊張的，就讓她們先對著空氣揮砍，“別怕，喪屍沒什麽可怕的，比你們昨天躲的老鼠好對付。”
    中午的營養配得更足，除了米飯和肉罐頭，還給每個人加了塊巧克力。“消耗大，多吃點。”王傑把食物分到她們手裏，自己則靠在牆邊快速吃完，閉目養神。
    下午的訓練開始分組對抗。第一批女人兩兩一組，模擬被兩隻喪屍圍攻的場景，王傑在旁邊盯著，時不時喊停“側身太慢，剛才那下能咬掉你半張臉。”“配合錯了，該你補位的時候猶豫什麽？”
    第二批女人們則繼續練單體攻擊，王傑解開一隻行動遲緩的喪屍，讓她們輪流上前揮棍，直到每個人都能勉強砸中頭顱才停下。夕陽斜照時，兩撥人都累得癱在地上，第一批的喘著氣互相按摩，新來的則小聲交流著，看向王傑的眼神裏，多了幾分信服。
    傍晚時分，食品廠原本的食堂裏已經亮起了燈。這間百餘平米的屋子被王傑簡單收拾過，牆角的蛛網被掃淨，積灰的餐桌擦得鋥亮，二十個女人正坐在長桌旁，看著幾個同伴從後廚端出碗筷。
    後廚裏，王傑正用空間裏取出的燃氣灶炒菜，顛勺的聲音伴隨著飯菜香飄出來——食品廠自帶的食堂本就有基礎，他隻是換了些新的廚具，用著還算順手。
    “開飯了。”他端著兩大盆菜走出來，剛把菜放在桌上，廠區外就傳來熟悉的皮卡引擎聲，緊接著是兩輛大巴車的轟鳴，由遠及近。
    眾人都停下了動作，看向門口。
    蘇晴推門進來，軍綠色的外套上沾著泥點，臉上卻帶著笑意“在城郊高中找到的！”
    話音剛落，四十多個穿著藍白校服的女孩魚貫而入，大多十六七歲，背著書包，眼神裏帶著怯意，卻難掩青春的輪廓。最後進來的是兩位女老師，一個戴眼鏡，一個紮著馬尾，正低聲叮囑著學生們別亂碰東西。
    “學校的儲物櫃裏還有些吃的，但早就不夠了，她們靠喝水撐了兩天。”蘇晴走到王傑身邊，指了指那兩位老師，“張老師和李老師一直帶著她們，挺不容易的。”
    王傑看了眼那群明顯有些拘謹的女孩，朝後廚喊了聲“鍋裏還有米飯，再拿點麵包牛奶出來。”說著，他從空間裏取出幾箱速食粥，“先讓她們墊墊，不夠我再做。”
    張老師連忙走上前，扶了扶眼鏡道“太感謝了，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學生們被安排在空出的長桌旁，看著桌上的熱菜，咽了咽口水，直到老師點頭，才拿起碗筷，小口吃了起來。食堂裏頓時熱鬧起來，混合著碗筷碰撞聲和低低的交談聲，在這末世裏，竟透出幾分難得的煙火氣。
    晚飯過後，王傑看了眼食堂裏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對那二十個已經受過訓練的女人說“跟我來，收拾宿舍區。”
    食品廠的宿舍樓就在倉庫斜對麵，是棟三層小樓，門口堆著些雜物，顯然很久沒人住過。王傑率先走進去，精神力鋪開，確認樓裏沒有喪屍，才朝身後揮手“一樓二樓都能住，先清雜物，把喪屍留下的痕跡處理幹淨。”
    女人們立刻行動起來，有人搬開堵門的櫃子，有人拿起掃帚清掃地麵，還有人從倉庫裏抱來消毒水，仔細擦拭著樓梯扶手和牆壁。王傑則從空間裏取出十幾把拖把和清潔劑，又放出幾台吸塵器，大大加快了清理速度。
    “每個房間放四張床，先緊著學生和老師住。”他站在二樓走廊，看著眾人分工合作，又取出一批折疊床和被褥，“床單被套都在這兒，鋪好就能用。”
    兩個女老師也帶著幾個大點的學生過來幫忙，張老師一邊鋪床一邊感慨“沒想到這宿舍樓還挺幹淨，比我們在學校躲的實驗室好多了。”
    忙到深夜，宿舍樓終於收拾妥當。一樓住了二十個女學生，二樓住了剩下的學生和兩位老師，那二十個女人則分在了三樓。王傑檢查了一遍門窗，確認都加固好，又在樓道裏放了幾盞應急燈“晚上別亂跑，有情況喊一聲。”
    回到倉庫時，蘇晴正坐在門口等著他，手裏攥著瓶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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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傑接過水，擰開喝了一口“明天開始，分批訓練。學生們年紀小，先教基礎的自保。”
    蘇晴點了點頭，看著宿舍樓亮著的零星燈光，輕聲道“至少她們安全了。”
    清晨的食堂裏，稀粥和麵包的香氣彌漫。吃過早飯，王傑率先走到廠區空地上——這裏被他用白色石灰畫了幾道線，權當臨時訓練場。
    “所有人集合。”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二十個老隊員、四十多個女學生和兩位老師很快站成幾排，蘇晴也站在老隊員隊列前，目光沉靜。
    王傑的視線掃過新來的女孩和老師，語氣平淡卻字字清晰“從今天起，你們在這裏的一切，都要聽蘇晴的命令。”
    人群裏響起幾聲細碎的議論，有個膽大的女生小聲問“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王傑打斷她，眼神冷了幾分，“末世裏，服從命令是活下去的前提。不聽指揮的，現在就可以離開，能不能活過今晚，看你們自己。”
    這話像塊石頭砸進水裏，瞬間壓下所有聲音。女孩們臉色發白，兩位老師也對視一眼，沒敢再說話。
    “記住了？”王傑又問了一遍。
    “記……記住了。”有人小聲回應，很快，更多人跟著點頭。
    “好。”他轉向蘇晴，“老隊員歸你帶，練昨天的對抗。”
    蘇晴應了聲，帶著二十個女人走到場地另一側，開始分組模擬喪屍圍攻的場景，時不時喊停糾正動作，儼然有了幾分領隊的樣子。
    王傑則帶著剩下的人，從最基礎的站姿教起。“腳站穩，別晃。”他給每個女孩發了根輕便的鐵棍，“先練揮臂，每天三百次，什麽時候能做到動作不變形，再教你們別的。”
    兩位老師也跟著一起練，張老師體力稍差，揮到一百次時就喘得不行，卻咬著牙沒停。王傑看在眼裏，沒說什麽，隻是在休息時多給了她們幾瓶能量飲料。
    上午的陽光越來越烈，空地上回蕩著整齊的揮棍聲。女孩們從一開始的敷衍，到後來的認真，眼神裏的怯懦漸漸被一種緊繃的專注取代——她們似乎終於明白，在這裏，能依靠的隻有自己手裏的鐵棍和眼前的規則。
    下午，訓練繼續。
    王傑把新來的女孩和老師分成五人一組，解開三隻喪屍的鐵鏈。“兩人吸引注意力，三人主攻，瞄準頭。”他站在圈外，聲音清晰，手裏的長棍時不時敲向動作變形的人，“腳步別亂，分工明確點！”
    女孩們起初配合生疏，總有人慢半拍，被喪屍逼得連連後退。王傑冷眼旁觀，直到她們自己調整過來——有人主動喊著口號吸引喪屍，有人趁機揮棍猛砸。幾輪下來，動作雖仍生澀，卻已有了章法。
    蘇晴帶著老隊員在另一側練攻防，偶爾朝這邊看一眼，見新人漸入狀態，便收回目光，繼續糾正隊員的出棍角度。場地上，揮棍聲、喊叫聲混在一起，透著股緊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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