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張濤被機械臂的震動驚醒。
    鱗甲縫隙間的紅光急促閃爍，全息投影自動展開——監測畫麵顯示，三公裏外有大規模能量反應正在靠近。
    "軍隊？"他搖醒薑凡。
    薑凡的天機瞳剛聚焦就驟然收縮："不是人類。"
    畫麵放大，隻見上百個藍色變異體排成詭異的方陣，最前方是個穿著破爛實驗服的女性感染者，手裏竟然拿著——
    "量子發射器？!"
    陳希的尖叫聲從穀倉下傳來："快走！它們會使用武器！"
    薛珅已經發動了越野車，劍氣在空氣中劃出刺耳的嗡鳴。張濤拽著薑凡跳下穀倉頂，機械臂在落地時自動變形為緩衝裝置。
    他們剛鑽進車裏，第一道藍色能量束就擊穿了穀倉。混凝土和鋼筋如同紙糊般坍塌，揚起遮天蔽日的塵土。
    "坐穩了！"
    薛珅猛打方向盤，車子在荒野上甩出一個完美的漂移。後視鏡裏，那個女性感染者緩緩抬頭，嘴角咧到耳根，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
    她的嘴唇開合，口型清晰可辨：
    【找到你了，火種】
    ——————————————————————————
    越野車在崎嶇的荒野上顛簸，後視鏡裏，藍色能量束不斷炸開土坑。張濤的機械臂死死扣著車頂扶手，鱗甲縫隙迸發的紅光在車廂內投下詭譎的陰影。
    "左轉三十度！"薑凡突然喝道。
    薛珅猛打方向盤，一道藍光擦著車門掠過，將路邊的枯樹瞬間碳化。陳希抱著琵琶蜷在後座，琴弦自行震顫著發出預警音。
    "它們在引導我們。"薑凡的天機瞳數據流狂亂，"前麵有埋伏——"
    話音未落，張濤的機械臂突然不受控製地變形，五根合金爪"鏘"地刺穿車頂。劇痛從神經接駁處炸開，他咬破嘴唇才忍住慘叫。
    "停車。"薑凡的聲音冷得像冰，"他的火種要爆發了。"
    車子剛刹住，張濤就踉蹌著滾下車。機械臂完全失控，赤紅紋路如同熔岩般在皮膚下流淌。薑凡跪在他身後，雙手從背後環過來，十指緊扣住他的機械手掌。
    "看著我。"
    薑凡的下巴抵在他肩頭，呼吸噴在耳畔。張濤轉頭時，發現對方摘下了眼鏡，天機瞳的藍光與自己的機械紅光在雨幕中交織。
    "能量共享，記得嗎？"
    冰冷的手指插入機械關節縫隙，精準按壓幾個隱藏節點。劇痛瞬間轉為奇異的酥麻，張濤清晰地感覺到薑凡的能量順著接觸點流入——那是種近乎溫柔的入侵，如同精密儀器被拆解重組。
    "呼吸同步。"薑凡的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垂，"三秒吸氣，五秒屏息，七秒呼氣。"
    他們的胸膛在雨幕中起伏一致，機械臂的鱗甲逐漸恢複平靜。遠處傳來變異體的嚎叫，但此刻張濤隻聽見薑凡的心跳聲，穩定得像實驗室的原子鍾。
    "好了。"薑凡突然咬破指尖，將血抹在機械臂核心處，"暫時穩定了。"
    血珠接觸金屬的瞬間，張濤突然看到閃回畫麵——薑凡獨自在黑暗的實驗室裏，一遍遍用鮮血調試機械臂的兼容性。
    "你早就..."張濤抓住他染血的手，"一直在用自己的血做穩定劑？"
    薑凡推回眼鏡，雨水順著鏡架滑落："節能模式需要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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