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的水晶心髒在黑暗裏發著微光，像一顆被囚禁的星辰。
    薛珅的龍紋在皮膚下隱隱發燙，他盯著培養艙裏漂浮的藍色液體，那是從陳希心髒裂痕中提取的能量液——純淨，但帶著某種近乎痛苦的頻率。
    "第三十七次實驗。"薛珅的指尖劃過培養艙玻璃，留下一道淡金色的龍血痕跡，"還是不行。"
    陳希靠在實驗台邊，水晶化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瞳孔裏的數據流。他的犬齒無意識地磨蹭著下唇，那裏有一道已經結痂的咬痕——是上次薛珅失控時留下的。
    "你又在偷偷連接共感網絡。"薛珅突然轉身，一把扣住陳希的手腕。龍紋順著他的指尖爬上陳希的皮膚，像燃燒的鎖鏈，"看到什麽了？"
    陳希的瞳孔收縮，水晶心髒突然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某個被刪除的時間線裏，薛珅的龍淵劍刺穿了自己的芯片核心，鮮血濺在水晶心髒表麵，形成了他們現在看到的龍血紋路。
    "原來如此。"薛珅突然笑了，染血的犬齒在昏暗的實驗室裏白得晃眼，"我的血是你心髒的穩定劑。"
    他扯開軍裝領口，露出胸膛上發光的龍紋。那裏有一道陳舊的傷疤，形狀與陳希心髒的裂痕完全吻合。
    "那就再試一次。"
    陳希的犬齒刺入薛珅頸動脈時，龍血順著他的舌尖燒進喉嚨。那種感覺像吞下熔化的黃金，滾燙又奢侈。薛珅的手掌按在他後背，龍紋與水晶能量在兩人之間形成閉環，實驗室的燈光開始頻閃。
    "慢點喝，小水晶。"薛珅的聲音沙啞得可怕，龍紋已經蔓延到脖頸，"這次我可沒準備輸血袋。"
    陳希的瞳孔完全變成了晶體，倒映著薛珅漸漸蒼白的臉。他忽然鬆開齒尖，舔去薛珅鎖骨上滲出的血珠："你每次...都故意讓我咬這裏..."
    薛珅的龍紋突然暴起，將他狠狠按在實驗台上。培養艙的玻璃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陳希的水晶心髒正在吸收龍血，裂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薛珅的皮膚上浮現出新的符文，像是某種古老的契約。
    "因為這裏離心髒最近。"薛珅的犬齒抵住陳希喉結，"三十六世了，你每次都會忘記。"
    陳希突然仰頭吻上去，水晶心髒與龍紋相撞，爆發的能量波震碎了所有培養艙。在漫天飛舞的玻璃碎片中，薛珅看到陳希眼底終於映出了完整的自己——不是殘影，不是數據，而是帶著全部輪回記憶的、鮮活的薛珅。
    黎明前的城牆上，陳希趴在薛珅懷裏，指尖描摹著他胸口新生的龍紋。那些符文組成了一個永動的莫比烏斯環——起點是愛，終點也是愛。
    "下次輪回..."陳希的水晶心髒貼緊薛珅的皮膚，"換我先找到你。"
    薛珅突然翻身將他壓在城牆垛口，龍紋在晨光中如同燃燒："沒有下次了。"
    他們的腳下，新生的城市正在蘇醒。而在最高的通訊塔頂端，一隻機械信鴿展開翅膀，羽毛間流動著藍金交織的數據流——那對數據與機械的主人，此刻正在另一段城牆上交換著同樣永恒的誓言。
    所有星辰都見證，這場跨越三十六世的初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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