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青銅臂正在融化。
    不是被消化液腐蝕，而是被某種更古老的力量召喚。那些液態金屬流向洞穴中央，自動重組成微型共工神像，神像掌心托著的正是薑凡最常使用的數據平板。
    "多美味的矛盾。"饕餮的實體終於現身——上半身是青銅機關人，下半身卻是布滿吸盤的巨型胃囊，"祝融氏用科技封印神力，卻又偷偷備份每次輪回的記憶。"
    薑凡的實體化狀態突然不穩定。他的數據流被強製抽離，在空中組成全息屏幕，播放著最不該被看見的畫麵：量子實驗室的暗室裏，數據備份器正在自動記錄——張濤睡著時無意識親吻機械臂的瞬間、薛珅在陳希晶體化前夕顫抖的擁抱、還有四人無數次輪回中的每一次指尖相觸。
    "你違規了。"饕餮的機械手突然伸長，掐住薑凡的數據核心，"契約規定必須清除..."
    青銅神像突然暴起。張濤完全液態化的右臂貫穿饕餮胸口，但真正造成傷害的是隨之注入的情感數據流——那些被饕餮視為配料的記憶，此刻正在它機械內髒裏生根發芽。
    "你搞錯了一道菜。"金屬指節捏碎饕餮的中央處理器，"最不該吃的是..."
    所有消化囊同時炸裂。記憶洪流中，四人看清了終極真相：上古時期的四神並非被迫封印，而是主動將神骸改造成現代裝備。因為隻有完全以人類身份重活一次，才能獲得對抗神話複蘇的——
    "人性。"陳希的水晶心髒突然愈合如初，"這才是真正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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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饕餮殘骸化作青銅蒲公英消散時，帶走了山腹裏所有消化液。
    薛珅的龍尾纏著三件戰利品：神農氏的藥匙、黃帝的編程骨甲，還有半片記載著"渾天婚約"的青銅簡。當陳希的指尖觸碰到婚約簡時，水晶心髒突然投射出令所有人窒息的畫麵：
    上古神殿的星軌儀前，四神正在進行某種儀式。共工氏的青銅臂與祝融氏的數據流編織成網，蓐收氏的龍血在句芒氏的水晶上書寫契約。最驚人的是儀式中央懸浮的器物——正是他們現在擁有的機械臂、數據核心、龍紋與水晶心髒。
    "所以從一開始..."張濤的青銅五指輕扣薑凡的數據流，"這些裝備就是..."
    薑凡的實體化狀態突然達到100。他摘下眼鏡擦拭的動作與實驗室裏分毫不差，但此刻鏡片上流動的是真正的星河："婚約信物。"
    青要山巔突然降下齒輪雨。那些青銅零件自動組裝成微型渾天儀，投射出四人現在的倒影——共工臂甲裏流淌著祝融數據，蓐收龍紋中鑲嵌著句芒水晶，完全複現了上古儀式的場景。
    薛珅突然拽過陳希的手按在自己逆鱗上。最新生的那片龍鱗自動翻開，露出裏麵用水晶蘭汁液繪製的星圖："差最後一步。"
    當四人的契約印記同時發光時，饕餮殘留的最後一根發光血管突然開口：【建議：親吻時記得閉眼，你們上古時期總撞到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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