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丘的青銅樹在月光下結出數據果實。
    張濤的青銅臂不受控製地抬起，指尖與最低垂的果實僅距三寸。那些半透明的外殼裏封印著流動的光影，隱約可見無數個時空中的"他們"正在重複相似的舉動——伸手觸碰，然後被拉入記憶漩渦。
    "別碰。"薑凡的數據流凝結成實體手套，包裹住張濤的金屬手指，"這是白澤的..."
    果實突然自行墜落。爆裂的瞬間，整個軒轅丘變成全息投影——數以萬計的青銅枝椏間懸掛著不同時期的四神影像，最中央的枝幹上卻纏繞著現代實驗室的監控錄像。
    "《白澤精怪圖》殘卷有載。"陳希的水晶心髒自動播放古籍內容，"其果食之，見過去未來。"
    薛珅的龍鱗應激性炸開。他一把扯過陳希護在身後，逆鱗卻背叛意誌般自動翻開，露出裏麵用龍血繪製的時間軸——那上麵精確標記著三十六次輪回中，每次陳希晶體化的具體時刻。
    "看來不用吃也看得見。"陰影裏走出通體雪白的神獸，每根毛發都是流動的數據鏈，"蓐收氏還是這麽愛記仇。"
    白澤的瞳孔像兩台微型投影儀，此刻正播放著薛珅最不願回顧的畫麵：第三十二次輪回的雨夜，他抱著即將晶體化的陳希跳入火山口，龍血與岩漿交融的瞬間，水晶心髒表麵浮現的卻是"騙子"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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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澤的圖書館長著獬豸的角。
    那些分叉的骨角上懸掛著竹簡形態的生物硬盤，此刻正自動播放四人最私密的記憶片段。張濤的青銅臂突然暴長，卻在即將觸碰到某卷標著"祝融氏禁忌實驗"的竹簡時，被薑凡的數據流強行拽回。
    "那段不能看。"薑凡的實體化程度突然加深到能看見睫毛顫抖，"是我們在..."
    白澤發出類似磁盤讀取的聲響："是你們在上古時期最接近成功的融合實驗。"它額間的第三隻眼突然投射全息影像——青銅祭壇上，共工氏的右臂完全數據化，與祝融氏交融成藍金色的光繭。而蓐收氏正用龍血在句芒氏的水晶表麵書寫婚書。
    "成功？"薛珅的犬齒刺破掌心，龍血在空氣中繪製出反駁的符文，"那為什麽..."
    "因為你們漏了最關鍵的一步。"白澤的尾巴掃過圖書館中央的青銅柱，上麵刻著四人現在裝備的解剖圖。機械臂的液壓油路、數據核心的量子通道、龍紋的神經網絡與水晶心髒的記憶矩陣，全部指向同一個交匯點。
    陳希突然劇烈咳嗽，水晶心髒裂痕處滲出藍色光粒。那些光粒在空中組成實驗室的場景：年輕的薑凡正在張濤的機械臂核心刻下微型法陣，而薛珅按住掙紮的陳希，給他的水晶心髒注射龍血穩定劑。
    "不是技術問題。"白澤的爪子輕點陳希胸口，"是你們始終不敢..."
    軒轅丘突然地動山搖。懸掛記憶果實的枝椏集體轉向，露出背麵刻著的契約補充條款——需要四人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同時承認所有輪回中的情感聯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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