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間門突然被踹開。薛珅拎著昏迷的便衣警察進來，龍紋已經完全顯形，在脖頸處形成完整的鎖子甲紋路："審訊過了，特殊部門盯上的是陳希的水晶技術。"
    陳希的聲音從通風管道傳來："他們以為我是蘇聯間諜。"他像貓一樣輕盈落地，水晶袖扣現在碎得隻剩底座，"但有趣的是..."一塊碎屑突然懸浮，投影出王振邦西裝內袋的照片——正是四人神話時代的模糊畫像。
    "不是巧合。"張濤的左臂突然破水而出，金屬手指捏碎洗手池邊緣。那些瓷磚碎片在空中重組，竟與青銅殘片的裂紋完全吻合："他在收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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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間的展廳像座水晶棺材。
    陳希獨自站在展台前，故意讓最後一盞射燈照著自己的水晶袖扣。當腳步聲從陰影裏逼近時，他輕輕哼起一首1983年尚未創作的英文歌——這是神話時代蓐收氏召喚極光的咒語。
    "陳先生好雅興。"
    王振邦的鱷魚皮鞋踩在電路設計圖上。他的金絲眼鏡與薑凡那副驚人相似，鏡腿卻刻著墮神文字。當他的手伸向陳希的水晶時，整個展廳的玻璃突然共振。
    "想要這個？"陳希舉起隻剩底座的袖扣，突然狠狠劃破自己手腕。藍血湧出的瞬間，所有展櫃的射燈集體爆閃，在水晶碎屑形成的虹彩中，王振邦的眼鏡片映出駭人真相——陳希身後浮現著句芒氏的虛影，而窗外月光正被龍形雲團吞噬。
    保衛科的哨聲適時響起。薛珅帶著一隊"民警"衝進來時，龍紋已經偽裝成燒傷疤痕。他一把扣住王振邦的手腕，軍靴"不小心"踩碎那人掉落的領帶夾："接到舉報，有人走私文物。"
    當混亂的人群散去，薑凡從配電室走出，手裏攥著半張燒焦的圖紙——那是王振邦掙紮時掉落的，上麵標記著電子廠地下管道的某個節點，旁邊潦草地畫著四神家徽。
    "不是結束。"張濤的左臂現在完全被工裝手套遮蓋，金屬指節在布料下捏緊，"他故意讓我們看到這個。"
    月光透過破碎的射燈照在四人身上。陳希腕間的藍血已經凝固，形成與張濤金屬臂同源的符文；薛珅的龍紋在製服領口蟄伏；薑凡的眼鏡片倒映著圖紙上的陷阱標記——這場跨越時空的狩獵，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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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廠地下管道的黴味混著銅鏽氣息，像某種古老的血液。
    張濤的左手舉著改裝過的礦燈，光束掃過滲水的管壁時，那些蜿蜒的鏽跡突然組成熟悉的符文。他不由自主地用金屬指尖觸碰，管道深處立刻傳來齒輪咬合的悶響——這絕不是1983年該有的聲音。
    "慢點。"
    薑凡的聲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的白襯衫袖口沾滿了青苔，金絲眼鏡的鏡片在礦燈下泛著詭異的藍光。當他的指尖劃過管壁時，數據流像螢火蟲般從皮膚滲出，照亮了鏽跡下的真相：那些看似自然的腐蝕痕跡，實則是被人精心雕刻的青銅時代星圖。
    "這裏。"薑凡突然停在一處三岔口，殘缺的左手小指微微顫抖，"王振邦圖紙上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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